得益於在非洲時經歷,高揚對於使用弓箭熟悉的不能再熟了,只是他所用過的弓箭都很小,威力不大,準頭也不怎麼樣,使用方法就是埋伏着,或者悄悄的靠近獵物後近距離射擊,所以,高揚射箭是沒問題的,不過距離一遠的話準頭就不敢保證了。
如果是要摸哨,其實也不必有多遠的射程,悄無聲息的靠近才是關鍵,所以高揚讓伊凡幫他買了一把運動反曲弓,外加幾十支靶箭。
一般來説,反曲弓比滑輪弓射的更準,現代的射箭比賽上基本還是反曲弓的天下,因為要在近距離使用,高揚要的是一把入門級的射準反曲弓,只有三十磅的拉力,一些輔助配件全都不要,只是留了一把裸弓。
露西卡可以使用吹箭來摸哨,但在波哥大,吹箭筒比反曲弓還難買,想要買到現成的吹箭筒不太好辦,最後伊凡在天快黑的時候,才從一個印第安原住民的手裏買到了一個木質的吹箭筒和十幾只吹箭。
高揚他們住的酒店在波哥大的鬧市裏,所以他們肯定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從酒店裏直接出發。
當天色微黑的時候,伊凡派的車隊把高揚他們從酒店接到了郊外的一處莊園。
在一間屋子裏,有四個已經全副武裝的人,其中兩個人是一直跟在伊凡身邊的保鏢,高揚見過他們好幾次了,只是伊凡從未對高揚介紹過他的兩個保鏢,而另外兩個人高揚卻是第一次見。
伊凡的四個人都穿着黑色的作戰服,揹着一把ak74。頭盔上有一個體型很大的夜視儀。比較特殊的是。夜視儀上有兩個彼此獨立的鏡頭,而他們除了全都裝備了一把ak74之外,還各自帶着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槍。
平時互相不瞭解沒什麼問題,但是要一起去打仗了,連名字都叫不上來肯定不行,伊凡指着一個無論何時都跟在他身邊的保鏢道:“公羊,給你們介紹一下,安東諾夫。內務部的特種部隊裏出來的,你可以叫他盾牌。”
“謝爾蓋,你們可以叫他酒桶,和安東諾夫一樣,也是內務部特種部隊出來的,不過他們不是一個單位。”
“賽繆爾,可以叫他鐵錘,他來自於阿爾法,估計這個部隊你們都知道吧。”
“佈列金夫斯基,你們可以叫他熊。總參情報局格魯烏部隊出來的,空降兵。”
伊凡一一介紹了他的四個手下。而他的這四個屬下還真是個個來歷不凡,全是特種部隊裏出來的。
俄羅斯的特種部隊構成很繁雜,基本上屬於三大類,一是俄羅斯聯邦安全總局fsb特種部隊,即原克格勃特種部隊,出名包括阿爾法,信號旗,屏障,貝塔等突擊隊,其中的阿爾法主要在俄羅斯境內活動,而賽繆爾就是阿爾法的前成員。
二是總參情報局格魯烏特種部隊,即陸軍和海軍的特種作戰旅,另外還有屬於獨立兵種的空降兵特戰旅也屬於此列,這類部隊作戰任務類似於華夏的軍區特戰大隊,或者是美國的綠色貝雷帽這樣的軍屬特種部隊,俄羅斯的格魯烏特種部隊因為露面極少,比阿爾法和信號旗更加神秘外,而佈列金夫斯基就是這類部隊出來的。
三是內務部mvd特種部隊,作用類似於華夏的武警特種部隊,這類特種部隊擔負的任務很多樣,而其中很關鍵的一個,就是要擔負政要高管的安保工作,以及高官的貼身保鏢也是從這類特種部隊選出來的,安東諾夫和謝爾蓋都是從這種部隊出來的。
安東諾夫個子不算太高,將近一米八左右,但是很敦實,四十來歲的年紀,平時站在伊凡身邊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中年人,既不威猛也不顯眼,屬於往人堆裏一混就分不出來的那種,而謝爾蓋也是如此,雖然個子比安東諾夫稍高了些,但也是一副普通人的相貌,不顯山不露水的,而聽到伊凡介紹之後,高揚才明白為什麼陪在他身邊的總是安東諾夫和謝爾蓋了,因為這兩個人肯定原來就是擔負着政要的安保工作。
擔任保鏢的人,個人實力一定要過硬,但更關鍵的是,在保護的對象遇到危險時,首先要考慮的不是幹掉敵人,而是挺身出來為保護的對象擋子彈,所以,伊凡讓安東諾夫和謝爾蓋當的保鏢也是專業對口了。
至於像阿爾法部隊出身的賽繆爾,以及格魯烏特種部隊出身的佈列金夫斯基,讓他們進行攻擊性的作戰肯定是沒問題,但要擔負貼身保鏢工作就不行了。
當伊凡把他人一一介紹過之後,高揚也得把撒旦傭兵團的成員都介紹一遍,而在介紹到格羅廖夫的時候,格羅廖夫卻是朝着佈列金夫斯基點了點頭,道:“你是空降兵,原部隊又隸屬於格魯烏,那你是空降兵獨立近衞第45特種團出來的嗎?”
佈列金夫斯基眼睛一亮,道:“沒錯,我就是45團出來的,不過我服役的時候,團隊番號是獨立第45偵查團,在我退役那一年,番號又改回了空降兵獨立近衞第45特種團,怎麼,你也是45團出來的?”
格羅廖夫笑了笑,道:“沒錯,我是獨立空降兵第218特戰營的,自從和901營合併組建45團之後,我就是45團的人了。”
佈列金夫斯基可以説是肅然起敬,他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道:“您是老218營的?那您一定參加了車臣戰爭吧?您的軍銜是?”
遇到了同一個部隊的戰友,格羅廖夫顯得心情很好,他點頭微笑道:“沒錯,參加過,94年12月2號到的車臣,95年返回了莫斯科,然後緊接着參加了混成中隊,又去了車臣,在格羅茲尼待了一段時間,然後,第二次車臣戰爭又去了格羅茲尼,在1999年12月份又進入了格羅茲尼,在2000年2月收復了格羅茲尼之後,我很快就退出軍隊了,嗯,我退役的時候軍銜是准尉排長。”
佈列金夫斯基啪的就是一個立正,然後抬手就是一個敬禮之後,昂頭道:“長官,獨立第45偵查團第二突擊大隊,上士佈列金夫斯基向您敬禮!”
格羅廖夫很嚴肅的回敬了佈列金夫斯基一個軍禮,隨後輕笑道:“我出來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老部隊的人,很高興啊。”
格羅廖夫很高興,而佈列金夫斯基卻是一臉的忐忑與期待,等格羅廖夫説完之後,他小心翼翼的道:“長官,45團裏參加過兩次車臣戰爭,而且是以士兵或者下級軍官身份參戰的,好像只有七個人,我記得這七個人裏只有一個是以排長的職務退役的,那個人叫做尤里?格羅廖夫斯基?伊萬諾夫,我想知道那個人是您嗎?”
格羅廖夫沉默了片刻後,終於點了點頭,道:“沒錯,那個人就是我,唔,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佈列金夫斯基呼吸都急促了,他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格羅廖夫道:“我的媽呀,我見到活的傳奇了,我為什麼知道您,因為您的照片和名字就掛在45團的榮譽牆上面,為了給第一次車臣戰爭裏死去的戰友報仇,而堅持到第二次車臣戰爭結束後才肯退役,您活着獲得了俄羅斯聯邦英雄稱號,獲得了一級為國立勳勳章,獲得了勇敢獎章,像您這樣的傳奇人物,我想不認識您都很難,長官,作為您的後輩戰友,我極為敬佩您所作出的事蹟,但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沒有晉升為高級軍官呢,為什麼您堅持要退役呢?”
聽着佈列金夫斯基説出的一堆投頭銜,高揚他們這些自詡極為熟悉格羅廖夫的人都聽傻了,在佈列金夫斯基問出最後的問題後,高揚他們比佈列金夫斯基更想知道,如果格羅廖夫晉升為高級軍官,那肯定比當僱傭兵好一萬倍,而且即使退役了,光憑這些功勞,也足夠讓格羅廖夫躺在功勞簿上吃一輩子才對啊。
格羅廖夫沉默了片刻後,搖頭苦笑了幾聲,道:“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上了45團的榮譽牆,至於我為什麼堅持退役,這個原因很複雜,如果我不是想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第一次車臣戰爭結束我就退役了,而第二次車臣戰爭裏我給兄弟們報了仇,所以,我就立刻退役了。”
高揚忍不住道:“法克,你跟我們説一個大人物給你發了個勳章,然後你就退役了,但你可沒説你是俄羅斯英雄。”
格羅廖夫的經歷以及獲得的榮譽,和高揚印象裏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反差太大了,第一次見到格羅廖夫的時候,他是一個自由傭兵,而且是為了五百美元就能參戰一場戰鬥的自由傭兵,一個俄羅斯英雄去當最底層的炮灰傭兵,雖説當時是有他的朋友的原因,但這個反差還是太強烈了。
格羅廖夫聳了聳肩,道:“我這個英雄稱號根本沒有什麼可驕傲的,沒有,我們一個突擊隊死的沒剩下幾個人,大家的功勞,最後卻讓我拿了勳章,這有什麼可驕傲的嗎。”
淡淡的説了一句後,格羅廖夫笑着揮了揮手,道:“好了,不要説我的過去了,我們還有任務呢,別浪費時間,先忙正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