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對派的僱傭兵很順利的衝進了飯店,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徹底解決了戰鬥,隨後留在飯店外面的幾個人,陸續都進入了飯店。
佔據飯店作為據點後,反對派的武裝和政府軍的武裝雖然只是隔着一條馬路,但反對派似乎暫時沒有進攻的打算,而飯店對面的建築內此時也停止了射擊。
槍聲暫時停歇下來,那些躲在後面的本地人歡呼着衝了過來,這時兔子也已經從屋頂上離開,但讓高揚揪心的是遲遲不見崔勃從飯店裏面出來。
等了幾分鐘,看着三四十個本地人都湧入了飯店,高揚不有些着急,這時一直在和崔勃保持通話的費多爾對高揚道:“不用擔心,兔子已經和反對派接觸了,他説拿點東西,馬上就過來。”
高揚還不能完全放鬆,他一直在關注着飯店對面建築內的動靜,敵人並沒有被完全消滅,只是被暫時壓制了而已,高揚生怕在崔勃離開的時候會遭到攻擊。
兔子終於從飯店裏面走出來了,他手裏拿着一把ak47,背上還揹着一把槍,從飯店的大門裏出來後,衝着高揚做了個要行動的手勢後,彎着腰快步跑了過來。
崔勃無驚無險的跑到了高揚的下方,站在大門口用阿拉伯語喊了幾聲後,馬力克從裏面給他打開了店門。
崔勃已經安然過來,高揚自然沒有必要留在屋頂上了。
“布勞希奇先生,鮑勃,你們先走。”
等着費多爾和鮑勃下了樓梯口之後,高揚正想收槍,卻突然聽到了一陣尖利的呼嘯聲,直覺告訴他這聲音不大對頭,可他並不知道是什麼發出的聲音,就在這時,費多爾從樓梯口又冒了出來,衝着高揚聲嘶力竭的喊道:“迫擊炮!”
費多爾的話音剛落,一顆炮彈在距離高揚二三十米的地方爆炸了,這個距離對高揚沒有什麼危險,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讓高揚覺得腦子有些發矇。
緊接着又是一聲尖利的呼嘯,高揚立刻閃身趴到了地上,可他聽到緊接着響起的爆炸聲,似乎離他更遠了些,但高揚還是慌了,他想趕緊離開屋頂道下面去,那裏會安全一些。
驚慌之下,高揚甚至打算站起來就跑,但他可恥的腿軟了,站起來要跑卻一個趔趄又趴在了地上。
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機槍,這話説的一點沒錯,高揚還是第一次聽到炮彈的爆炸聲,儘管他極力告誡自己不用怕,可身體的本能反應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高揚還是覺得渾身發軟。
費多爾站在樓梯口,衝着高揚猛然招手,大喊道:“這是修正射擊,該死的,快過來啊!你在等死嗎。”
怎麼説高揚也是經過幾場戰鬥的人了,剛聽到爆炸聲時會過於恐懼,可只是稍過了片刻後,高揚的情緒就已經穩定下來,雖然還是害怕,但至少行動沒有問題了。
高揚連滾帶爬的向樓梯口衝去,就在這時,又是一聲爆炸響起,高揚不由自主的趴在地上暫停了一下後,正要繼續向前爬,卻聽費多爾大聲道:“他們打中了,天啊,目標不是你,是華夏城飯店。”
費多爾完全站在了屋頂上,絲毫不懼會暴露在槍口下,高揚探起身子,向後看了一眼,卻見飯店的屋頂上有一股煙塵飄起。
一發炮彈命中飯店後,拉開了大規模炮擊的序幕,當然這個大規模也是相對而言,不過對於高揚來説,同時有五六發炮彈同時落下,絕對算的上是大規模的炮擊了。
發覺目標是飯店,高揚的膽氣立馬又足了,也不急於回到樓下,卻是貓着腰開始觀察,這時爆炸聲不絕於耳,飯店的四周和屋頂上騰起朵朵爆炸後形成的煙雲,在高揚的眼裏,一顆迫擊炮彈的煙雲就跟核彈的蘑菇雲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高揚縮了縮脖子,再也不敢停留,麻溜的跑到了樓梯口,下到了二樓的走廊裏,而費多爾緊跟着下來後,拍了拍高揚的肩膀,搖頭道:“只是迫擊炮而已,看你嚇成什麼樣子了。”
鮑勃也是怪笑着拍了拍高揚的肩膀,大聲道:“歡迎回來,英雄,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的醜事告訴別人,哈哈,笑死我了,兄弟,我一直以為你是無所畏懼的超人呢,沒想到一聲爆炸把你嚇得快尿褲子了,哈哈。”
“我只是第一次聽見爆炸聲而已,有些緊張也是難免的,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好了好了,我們去窗户那裏看看。”
高揚的話音剛落,就見崔勃從樓下衝了上來,一臉激動的站到了高揚的面前,上下打量着高揚。
高揚伸手在崔勃肩頭上打了一拳,笑道:“傻啦?認不出哥來了?”
崔勃連連點頭,然後愣頭愣腦的冒出了一句,“沒傻,我就是看看你是人是鬼,剛才我還覺着也只有神仙才能救我了,就沒想到還能留下一條命來。”
高揚氣的哭笑不得,他覺着三年沒見,而且還是他鄉遇故知,崔勃怎麼着也得激動到痛哭流涕才對,沒想到這貨會冒出這麼一句來。
看了高揚半天后,崔勃才點了點頭,一臉鄭重的道:“你瘦了,也黑了,不過還好,聲音倒是沒變,這幾年,你受苦了吧?”
“我次奧,拜託你,能不能別要用這種語氣,説這種白痴到極點的話?算了,我還是直接點吧,你丫要是再這麼跟我説話,老子乾死你!”
高揚徹底無奈了,久別重逢的激動盪然無存,把對話形態迅速轉換到了三年前時的狀態。
崔勃哈哈一笑,道:“開個玩笑嘛,別激動,能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楊哥,你這幾年跑哪兒去了,我聽叔叔阿姨説,你遇到空難了?”
高揚揮了揮手,道:“現在哪有時間説這個,反對派的人有大麻煩了,聽見爆炸聲了吧?那是你的飯店挨炮彈了,要是一會兒政府軍再攻過來,咱們還得跑路呢。”
崔勃怔了一怔,突然拍了拍胸口,然後從背後扯過了一把槍,用一副後怕又慶幸的樣子摸着手裏的槍,道:“幸虧啊幸虧,幸虧我及時跑了,要不然我的槍可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