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茫,馬車在大街小巷穿過。
惠娘想睡但又不敢睡,她開始為沈溪擔心,她不想因為自己害了沈溪的前途,這麼做等於是違反了朝廷的律令,一旦被有司查獲,沈溪不但會被罷官,還有很大的可能會落罪,甚至危及整個沈家。
越是如此想,她心中的自責愈重。
惠娘蒙着眼睛,也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車簾重新打開,沈溪伸手將惠孃的矇眼布解開。
惠娘已經適應了黑暗,當再次見到沈溪時,雖然人影有些模糊,她的心卻一陣安寧。
“別動,我給你解開繩子。”沈溪到馬車裏,儘量想借助外面微弱的光亮,為惠娘解開繩索。
可惠娘身上的繩索捆綁得很緊,最後沈溪不得不把惠娘抱到馬車下,讓她站在那兒倚着車廂,然後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繩頭的結是怎麼回事。
惠娘趕緊道:“我……我自己來……”
“什麼你自己來?連手腳被人捆着還能自行鬆綁不成?”
沈溪並未和顏悦色地出言安慰,反而語氣強硬,惠娘聽了這話身體不由一顫,“老實點兒!”
惠娘動都不敢動彈了,直到沈溪幫她解脱手部的束縛,她才幫沈溪一起把那纏繞的繩索解開。
惠孃的腿腳已經麻了,一時不能動彈,沈溪走到那低矮的院門前,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裏面有個四五十歲的老婦人提着燈籠走了出來,道:“小相公回來啦?快些進……哎呀,這……這位是……夫人吧?”
那老婦人打量站在馬車旁的惠娘,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是覺得身材還算細瘦婀娜,應該是個美人胚子。
“正是賤內。”
沈溪説了一句,回到馬車旁邊,硬拉着惠孃的手,把她往院子裏拽。
院子是個小四合院,不大,非常靜謐,惠娘連自己身處京城何處都不知道。屋子裏有燭台照明,二人進到裏面,惠娘看着沈溪的臉,再也忍不住心中死裏逃生的激動。
“小郎……”
惠娘喊了一聲,緊緊抱着沈溪,以前沈溪一直比她矮,可現在再見面,沈溪已經高她半個頭了。
沈溪也將她擁緊,讓惠娘在自己懷裏哭了好一會兒,直到屋門打開,聽到那老婦人的聲音。
“哎呀……你們這是……都是老婆子不對,你們……繼續……”
老婦人正要轉身出門,沈溪卻道:“徐嬸,不打緊的,勞煩把水燒好,讓賤內沐浴更衣。”
徐嬸一時聽不懂“沐浴更衣”是啥意思,琢磨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她轉頭打量惠娘,嘴裏不由“嘖嘖”兩聲,她本以為這位小相公帶來的是怎樣一個美女,卻見眼前是個臉上沾滿黑灰,而且臉型太過瘦削的女子,而且……年歲似乎偏大。
“老婆子已經燒了滿滿一大鍋水,這會兒就……洗?”徐嬸問道。
“嗯,勞煩徐嬸了。”
沈溪説完,把牀上的包袱提過來,裏面有一些屬於女人的換洗衣衫,內外都有,是之前沈溪從李衿那裏拿來的。
沈溪交給徐嬸道:“也不知是否合身,麻煩徐嬸幫一下忙。”
“唉,小相公,你們不是夫妻嗎?自己去……嘿,小兩口一起洗那才好呢。”徐嬸笑着説道,見沈溪站着沒動,趕緊又補充:“好了,小相公,老婆子嘴賤,沒事喜歡開玩笑……夫人,請隨老婆子來。”
惠娘回頭望了沈溪一眼,這才去廚房一側的耳房沐浴。
沈溪坐下來,心中有些失落,具體什麼原因卻説不出來。
遠遠聽到耳房那邊傳來“嘩嘩”的水聲,從紙窗户上能看到惠娘正在沐浴的身影,而徐嬸正在旁邊幫惠娘往浴桶裏添加熱水。
“哎呀,沒瞧出來,夫人還是挺貌美的。”徐嬸説着言不由衷的恭維話,惠娘聽了卻羞赧地低下頭。
沈溪聞聲看了過去,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説不出的邪火,讓他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猶豫了好一會兒,他霍然站起,從卧房走了出去,直接到了耳房門前,將半掩着的屋門一下子給撞開了。
“啊?”
惠娘長久待在牢房中,聽不得大的動響,屋門被撞開,她驚叫一聲,等見到是一臉肅穆的沈溪,她先怔了怔,趕緊把水裏擦拭身子的洗澡帕給提了起來,用來遮蓋身體,可那洗澡帕實在太小,就連上身一些關鍵的部位都遮掩不住。
“小……小相公?”
徐嬸有些驚訝地看着似乎有些生氣的沈溪。
沈溪拿出幾個小銀錠,塞到徐嬸手裏,吩咐道:“以後家裏有什麼需要,徐嬸多幫襯一些。今夜太晚了,徐嬸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好叻!”
徐嬸拿到銀錠,先咬了咬,在確定是真的之後高興得不得了,接連俯首作揖:“小相公做事真爽利,老婆子這就走……哈,老婆子可不當那礙眼之人。”
説完,徐嬸出門而去。
沈溪跟着出去,將院門關上,又把門閂閂好。
徐嬸就住在隔壁,名下有幾個院子,皆是徐嬸亡夫留下的。沈溪租了個獨門獨院給惠娘住,主要是不希望外人打擾。
等沈溪回身到敞開的耳房門口時,惠娘剛從浴桶裏出來,連身上的水滴都來不及擦乾淨,正要去穿衣,但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啊?小……小郎……沈大人……民婦……民婦……”惠娘一時杵在那兒,連話都説不利索了,她沒想過會這麼“坦誠”地與沈溪“見面”。
沈溪堅定地走了過去,準備將惠娘一把抱起,惠娘趕緊掙扎:“大人……民婦……”
“什麼民婦,你是本官買回來的女人,以前的你已經死了,你現在是屬於我的!”沈溪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他這話説完,惠孃的頭“嗡”地一聲懵了。
我是他的女人……我是他的女人……
沈溪抱着惠娘從耳房中走出來,惠娘往沈溪懷裏縮了縮,道:“冷……”
“知道冷?就不知道痛?”
沈溪道,“只顧着自己一口氣,卻讓別人為你擔驚受怕,那些為你日夜揪心的人,可曾睡過一個囫圇覺?”
惠娘本來就很羞怯,聽到這話後,頭不由垂了下去,臉上説不出的尷尬和自慚。
沈溪把惠娘抱到房間裏,直接放在牀上,趁着沈溪轉身去關門時,惠娘趕緊拉被褥蓋住自己的身體,但沈溪很快便已經咄咄逼人地過來了。
“小郎……你不能過來!”
惠娘此時也不再稱呼沈溪為“大人”,而是用最直接的長輩稱呼,那是她心裏最喜歡的稱呼,“我是你的姨,你……你……”
沈溪嘴角露出個冷笑,卻不給惠娘任何拒絕的機會,直接將被子掀開,同時也開始解自己的衣衫。
“小郎……”
惠娘此時已經帶着泣音。
沈溪冷聲道:“我説過,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目前你的新身份正在順天府辦理,以後你姓雲,是我養在外面的外宅。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的主子,不是什麼小郎和大人!”
沈溪説着,已經把外襟徹底解開,靴子都沒脱下,就直接壓向惠孃的身體。
“不……”
惠娘哭着,但等沈溪的身體壓過來時,她的心裏並未有太大排斥,而沈溪身體的那股温暖,正是她現在最需要的,但她還是趕緊轉過身,想要從牀的裏面逃走,但牀的內側根本就是一堵牆,她逃無可逃。
沈溪從後面一把抱住惠孃的身體,將想要掙脱的她給扯了回來。
“小郎……小郎不行……小郎……我是你的姨……”
惠娘一遍一遍重申自己的身份,可惜眼下的她只是個柔弱的女人,在沈溪面前,她沒有半絲反抗的能力,或者説她有能力,但在慌亂之下已經不懂得如何反抗。
終於,等沈溪徹底佔有她的一剎那,她的腦海中空無一物,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管以前跟沈溪是什麼關係。
她只知道這一刻,沈溪是她的男人,是一個征服她的人,她不用背任何包袱,只需要明白自己是個普通的女人就可以了。
“……主子。”
不知何時,惠娘終於無意識地發出纏綿悱惻的一聲,等於是認同了她的新身份。
而此時的沈溪,並未變得温柔,仍舊狂暴無比,甚至在惠娘看來有些過於野蠻了。但惠娘並不排斥一個“野蠻”的沈溪,因為連她自己的內心,都不接受自己心平氣和地去接受沈溪,她更希望沈溪用強硬的手段來佔有她,這樣能減輕她心裏的負罪感。
“輕一些。”
惠娘眼角流着眼淚,卻不知是因為身體的疼痛,還是因為心理上的巨大沖擊。
沈溪心中的火氣仍舊在,他恨惠孃的固執任性,恨惠娘不懂得保護自己,更恨自己沒能力好好保護惠娘。
那股邪火,再加上沈溪多年來長久積壓的需要,使得他變得狂躁不堪。
惠娘雖然並非少女,但她早就習慣了獨自的生活,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她儘量想讓自己不出聲,可到後面,她只能咬着被褥,讓身心的雙重衝擊能變得緩和一些。
“你只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奴婢……”沈溪幾乎是嘶吼着説完,終於,沈溪伏在惠娘後背上,完成了他最後要做的事情。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屋子裏都安安靜靜,只是能聽到微微的啜泣聲,惠娘流着淚,等她想推開沈溪時,才發覺沈溪已經因為過於疲累睡着了。
“小郎……是我對不起你……”
惠娘身體動了動,但發覺沈溪就算是睡着了也抱得她很緊,而且她很喜歡兩個人聯成一體的感覺,她只是拉了拉被褥,把沈溪和她的身體蓋住,然後一直保持這樣奇特的姿勢。
逐漸的,她自己也困頓不堪,沉沉入睡。
這是她有生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因為她心裏在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她不再只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她也有男人疼,會有人照顧,更有人為她來遮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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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
寫這章天子遲疑好久,終於還是這麼安排了!
不管是從道德還是從倫理,現在的惠娘跟沈溪沒有任何直接或者間接的血緣關係,這一點大家不會否認吧?
再者,惠孃的能力還在,如果沈溪要有一個商業帝國輔佐,有惠娘在會省心很多吧?
第三,如果大家對十多歲的差距有疑慮,可以參看弘治皇帝的老爹成化皇帝,萬貴妃比憲宗整整大十八歲,萬貴妃五十九歲去世,成化皇帝悲傷過度,數月即逝,享年四十一歲。
如果大家對天子的安排還算滿意,請訂閲和投月票支持吧!拜託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