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咱們這是要走到哪兒去?”寧月璟跟着尹修沿着山道往上爬,不禁開口問了一下。
尹修回頭看了她一眼,抬手朝着山道上方指了指,説道:“就是上面的那座‘太清觀’!”
尹修的那位故人當年就是這座太清觀的掌教繼任者。當初尹修與他相處雖然也不算很久,但兩人的性情還是挺相投的。
另外一點就是當年尹修認識他時還很年輕,修為尚處於煉氣期巔峯,還未踏入化元期。在某些方面還是受了那個故人的一些點撥這才得以那麼迅速的順利突破。
尹修這位故人還在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他也能像那個慧明和尚一樣,自己另闢蹊徑才有可能還健在。
畢竟他的年紀可要比尹修還要年長了十幾歲。
尹修當年那些交情還不錯的朋友當中,也就只有這位曾經的太清觀少掌教是比較容易找到他的埋骨之地祭拜的。
別的人……想要找到都挺難。
畢竟這八十年來華夏所經歷的事情和磨難太多了,整個世界的變化也太大。也就只有太清觀這種傳承比較久遠,底藴深厚的門派才有可能避過那一次次的劫難,沒有被徹底摧毀。
至於尹修另外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要麼是跟他一樣出身於武學世家,要麼就是一些連門派根基都沒有的江湖散派的弟子。
尹修就算是想找,也不知道該上哪裏去找。
所以在這事情上其實尹修一直都是抱着隨緣的態度。
不知不覺,尹修與寧月璟漸漸走到了山上的太清觀中。不過,當尹修正要帶着寧月璟一起走進去時,卻忽然見裏面的許多遊客紛紛走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
有同樣準備要進去的遊客見到那麼多人同時出來,頓時覺得有點詫異。不禁開口問了聲。
“對啊。這麼多人怎麼好端端的都出來了?”
旁邊另一人也不禁詫異道。
有人進進出出很正常,不過這樣像是退場一樣的裏面所有人都走出來,實在有點讓人覺得奇怪。
這時候,正好從裏面走出來經過旁邊的一個人聽到了這番話,不由得開口説道:“好像是這道觀裏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突然説是要閉觀整頓兩天。暫時不接受遊客,裏面的遊客也都被請了出來……”
聽到這人的回答,剛才説話的那兩人以及邊上另外幾個原本也是正要進入道觀內的遊客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要閉觀整頓,謝絕遊客呢?”
“就是啊,我還準備要進去上兩柱香,祈願一下呢!好不容易爬到這麼高來,現在豈不是白爬了?”
“誰説不是。可真是有夠掃興的……”
許多人頓時紛紛不滿的議論了起來。
這時候,道觀內走出了一名年輕道士,面帶歉意的對外邊的那些遊客們説道:“各位居士。實在是抱歉,因為本觀需要臨時整頓一下,所以不得不暫時閉觀兩天。還望各位居士能夠多多見諒……”
説着,那名年輕道士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些遊客見到人家都出來道歉了,大多數人雖然還是稍有些不滿,但碎碎念也還是少了許多。
“師父,這道觀不讓進去了。”
寧月璟也聽到了那些話,不由得抬頭看着尹修。説道。
尹修看了看站在道觀門口的那名年輕道士,接着輕拍了下寧月璟的肩膀。道:“走,咱們過去問問。”
“嗯,好。”
寧月璟應道,跟着尹修一齊走向了道觀門口。
“兩位居士,本觀今日臨時整頓,需要閉觀兩天。兩位居士如果是想進去裏邊進香祈願的話,還請兩日之後再來。實在抱歉,還望兩位居士能夠見諒……”
站在太清觀門口的年輕道士看到尹修和寧月璟走近,似乎是想要進入道觀,於是連忙上前説道。
尹修抬頭瞥了眼‘太虛觀’大門上的匾額。旋即收回目光,對着那年輕道士説道:“這位道長,我有些事情想要面見一下貴觀的觀主,還請道長能夠幫忙通稟一下……”
尹修話語十分客氣。
不過,那年輕道士卻是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這位居士,十分抱歉,今日本觀的確是不接受香客拜訪。至於觀主,他也有緊要的事情在忙着,今日無暇會客。”
“居士還是過兩日再來吧……”
尹修微蹙了下眉,看了看那年輕道士,還要開口時,那道士已經抱歉一聲,微微欠了欠身,接着直接返身走回了道觀內,將道觀大門都給關了起來。
看到這情況,尹修微微愕然。
身邊的寧月璟也抬起頭看着他,問道:“師父,現在咱們怎麼辦?是回去過兩天再來還是怎樣?”
尹修看了看她,目光掃了眼左右,見其他的那些遊客都紛紛離開,左右近處也沒其他人了,於是説道:“看樣子太清觀是確實有事情發生,不然不至於會好好的無端就突然要閉觀。連原本在裏面的遊客都給請了出來,我用靈識看一下情況再説……”
“嗯!”
寧月璟輕點點頭,應了聲,靜靜站在邊上等着。
轉瞬間,尹修的靈識已經將整座太清觀都籠罩在內。
此時,太清觀中後院另一側,作為一個道門修行門派真正核心的地方,整個氣氛卻是顯得有些凝重,從觀內的那些弟子臉上的神情就可以感受得到些許的緊張和沉悶之意。
太清觀正門這一面是接待遊客的旅遊景點,跟尋常的廟宇道觀沒什麼分別。但是後院那一片區域卻是太清觀內弟子們居住以及平日裏修行的場所。
而在後院中也還有着一處後門可以沿着另外的一條山間小道通往另一側的山下。
此時此刻,就在太清觀後門之外的空地上,一行大約十餘人正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站在那。
看那些人的神情和氣勢就知道是來者不善!
“太清觀的人,給老子滾出來受死!老子數十下,要是再不出來,就別怪老子不客氣,直接打進去了!”
為首的是一名五十歲左右,身材魁梧粗壯,滿面渣須的粗獷男子。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寬厚的環首大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煞氣騰騰的叫道,看上去好不嚇人。
這時候,他身後的那十幾個人也紛紛氣勢洶洶的叫囂了起來,“太清觀的人,馬上滾出來受死!”
整個太清觀佔地其實很寬敞,那些人在後門之外雖然是叫嚷得兇狠大聲,但太清觀正門這邊外面的那些遊客基本上不怎麼能聽得到聲音。
“小璟,咱們走!”
尹修用靈識‘看’到太清觀後門外的情形後,不由得轉頭對身邊的寧月璟説道。
“師父,咱們去哪兒?”
寧月璟好奇問道。
尹修回答道:“去後門那邊。跟師父來就是。”
説完尹修帶着寧月璟迅速的到了一側角落,而後在身上分別加持了一道隱匿術法後,尹修直接拉着寧月璟騰空而起,從太清觀的上空飛到了後門那邊。
不一會兒兩人就在後門外離着不遠的一處有樹木遮掩的角落降下。
落地後,尹修抬手一揮,就在身前佈下了一道既可隔絕聲音傳出去,又能夠隱蔽身形的禁制。
接着就把兩人身上的隱匿術法給撤除掉。
禁制可以隔絕他們説話的聲音,不會傳出去,但卻並不會阻隔外面的聲音傳進來。
“咦,師父,他們這是在幹嘛?”
寧月璟看到了太清觀後門外的那些人,頓時好奇的問道。
尹修輕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看情況有點像是上門來尋仇的。”
這時候,太清觀的後門終於打開。
‘嘎吱~’
後門打開後,立即湧出了許多道士,那些道士手中都握着有長劍,紛紛如臨大敵般的衝出來,警惕的盯着對面的那些人。
隨後,一名五十多歲的道士帶着另外幾名都比較年長的道士一齊走了出來。
對面為首的那名魁梧男子看到那幾名年長一些的道士出現,頓時一提手中那柄十分嚇人的環首大刀,朝着那幾名道士一指,氣勢洶洶的叫道:“你們誰是出塵子那老雜毛?馬上給老子把王道林交出來受死,否則今日老子必定血洗了你們太清觀!”
為首的那名五十多歲的道士聞言,微皺了皺眉,旋即走上前了兩步,看着對方道:“貧道就是出塵子。閣下是天刀門門主,江湖人稱‘天殘狂刀’的宋炳坤?”
“你就是太清觀觀主出塵子?”
手持環首大刀的魁梧男子帶着幾分輕佻挑釁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冷哼道:“老子的確就是天刀門主,江湖綽號天殘狂刀的宋炳坤!”
“出塵子,老子今天的來意想必你也是一清二楚。識相的話就給老子馬上交出你兒子王道林,不然的話……今天咱們就只能兵戎相見,殺個你死我活了!”
出塵子皺着眉,看着對面的宋炳坤,道:“宋門主,關於小兒與令公子之間的事情,我想孰是孰非你心裏應當是一清二楚的。”
“如今閣下卻要殺上門來興師問罪,還要讓貧道交出犬子任由宋門主你宰割,這豈不是顛倒是非黑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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