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大哥,你出來啦。”風逍剛從遊戲艙出來,就聽到了夕若柔柔的聲音。
夕若半躺在沙發上,迷離的眼睛看向他的方向,眼中盪漾着若有若無的神采。
曾經,她以為自己已經沒有愛了權利,縱然對一個男孩子一見鍾情,卻也沒有絲毫的奢望和勇氣。然而,當這個男子一次一次的出現在她的身邊,一次一次的給她驚喜,給了她生的希望,給了她家的温暖,她心中的那份奢望,重新開始慢慢的發芽。
“真是不聽話,又從房間裏移出來,就不怕擦傷身體嗎!”
在楊夕若的驚呼聲中,她已經被攔腰抱起,温柔的送回了房間。風瑤靜靜的看着最愛的哥哥和新的姐妹,臉上一直掛着淺淺的笑,還有一絲的擔憂。
今天,是七號了呢。
晚餐時間,在温馨的氣氛中悄然過去。風逍輕輕的放下碗和湯勺,在楊夕若不捨的目光中,走出了房間。
風逍倒背雙手,仰望星空,眼中閃爍着無數複雜的光芒,似回憶,似緬懷,似痛苦,似仇恨,似迷茫,似堅定。
每個月的這個時候,他都會站在陽台上,看着天空的殘月,直到午夜。
時間悄然過去,楊夕若已經睡下。風瑤抱着幾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靜靜的走到風逍身邊。
“哥哥,早點回來。”
“瑤兒,不要擔心我,早些睡。”風逍輕輕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嗯!”風瑤淺笑,温柔的為他換下身上的衣服,最後將一個面罩輕柔而細心的罩在他的臉上。
風逍在風瑤臉上輕吻一下,身體已經化成一道殘影,穿過打開的窗户,潛入茫茫夜色中。
風瑤返回房間,靜靜的看着夕若我見猶憐的優雅睡姿,卻沒有絲毫睡意。
……
“四個月了,終於又輪到我們了,不知這次會是誰呢。”納蘭一朔眼中閃過痛苦,恐懼和無奈。
門被忽然推開,看到爺爺還在房間,納蘭一鴻大吃一驚,慌忙衝了進來:“爺爺,你怎麼還在這裏,快些離開,影風要殺的是納月山莊的人,只要出了這裏,就不會有危險了。”
納月山莊,納蘭世家在京華的總部,掌權人為現在納蘭世家的家主納蘭一歸的二弟納蘭一朔,他有兩個孫子:納蘭一鴻,納蘭一軒。
納蘭一朔擺擺手,以平靜的聲音説道:“所有的人都沒有離開,守護在這裏,我又怎麼能離開。而且,影風每次殺的人都不會是太重要的人物,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們恐懼,讓我們絕望啊。”
“我們四大世家到底哪裏得罪影風了,要如此的對待我們。”納蘭一鴻咬牙切齒。
“不知道,沒人知道。”納蘭一朔痛苦的搖了搖頭。三年了,血皇影風每個月都會殺一個四大世家的人,而且時間出奇的固定——每月7號的午夜11點50分。每次行動之前,他都會以各種方式傳遞出獵殺目標的信息,讓對方嚐盡恐懼——因為,不管多麼的小心,多嚴密的守護,血皇影風都從來沒有失手過,總是在預定的地點預定的時間準確的帶走一條生命,人們所能看到的,只有一把閃着紅光的飛羽。
納月山莊的每個人都清楚的記得昨天的情景。
被嫁入西門家族的納蘭一萍派出去執行秘密任務的劉氏(劉保姆)昨日竟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納月山莊,逢人就説:“血皇影風即將降臨納月山莊,帶走一條不該存在的生命。”
無論別人和她説什麼,對她做什麼,她都沒有絲毫反應,只是不停的重複着同一句話,最後,終於昏倒在地。醒來後,便完全失去了行動意識,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底的植物人。
“鴻兒,幾點了。”
“十一點半了。”
“迅速召集還留在山莊裏的所有人,全部集合到大廳,我們不能被血皇的名聲嚇破了膽,更不能坐以待斃,所有人聚到一起,看他怎麼下手。”納蘭一朔站起身來,骨骼發出啪啪的響聲。
“是,爺爺。”
……
納月山莊的大廳裏擠滿了人,卻出奇的安靜,幾個帶頭的正緊張的清點着人數。
“二當家,人數一個不少,全在這裏。”金堂主恭敬的彙報着。
“好!讓所有的人嚴陣以待,留意好四周的動靜,還有,千萬不要分散。”納蘭一朔鄭重的下達着命令。
“是,二當家。”金、木、水、火、土五堂堂主立即行動起來,把全部人集中到了大廳中央,納蘭家的精英在外,堂主在中,將納蘭一朔和兩個少爺緊緊的圍在中間。
大廳落針可聞,只能隱約的聽到不同頻率的心跳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些人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握着刀劍甚至槍械的納蘭家精英的手上也開始冒出冷汗。
強大的納蘭世家京華駐地,卻以兩百多人的陣仗,提心吊膽的提防着一個人,但他們沒有任何絲毫覺得誇張或慚愧,因為對方,是血皇影風。
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四十九,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所有人都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此的陣仗,即使血皇影風也沒有下手的機會吧。
“呵呵,我看影風不會來了,我們這樣團團圍在一起,一觸即發,就算他是神仙也不敢貿然衝進來。”金堂主哈哈一笑,緩和了大廳裏的緊張氣氛。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木堂主也長長舒了一口氣,忽然感覺一絲微風從他鼻尖飄過,他疑惑的摸了摸鼻子,奇怪的問道:“咦?這裏明明關的很嚴實怎麼會有風呢?金堂主,你有沒有感覺到?……金堂主?……金堂主?……啊——金金堂主死了,金堂主死了!!”
木堂主的呼聲猶如一個炸雷,將所有人震得傻在當場,只覺得脊樑骨泛起一股股冷氣——緊閉的大廳、寂靜的氛圍、密不透風的防守、兩百人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殺掉一個被圍在中間的堂主——這,就是血皇影風的恐怖嗎?
木堂主肝膽欲裂,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幾秒前還和自己説話的人,竟就在他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死了,而且身上看不出一絲的傷痕和血跡。
東方血皇,殺人無血。能用不留血不留痕的傷口讓人死亡的人,才能稱得上真正的血中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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