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的想法很簡單,雖然之前是因為李南的關係,他才能得以進入劉進那家石廠,並積累了一定的原始資本,才有實力自己開一個石廠。但是不能總是依靠李南,畢竟李南也有李南的發展道路,正是因為兩人是兄弟,所以反而要注意一些,必須要建立自己的人脈關係才行。
“劉進那裏,以後你只管跟他講工作上面的事情,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至於他以前的人情,我會想辦法還上的。”李晨叮囑道,“反正以後你儘量不要跟其他人產生經濟利益方面的關係,你的工資大致也夠日常開支,實在不夠用我給你補貼,一家人,我拿錢給你誰也不能説什麼。只有你乾乾淨淨地往上發展,那麼我就可以放開手腳去打拼了。”
對於哥哥的打算,李南也沒有什麼挑剔的,他知道李晨是通過這種方式來保護自己,畢竟血濃於水啊。
“嗯,我知道分寸的,你放心地去打拼吧。不過,不管怎麼樣,凡事都要留有餘地,錢是賺不完的。”
“哈哈,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掛了電話,李南的心情很愉悦,自己回到武陽市不到一年的時間,無論是自己還是家庭的面貌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些都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只要自己不斷地努力下去,李南相信一定會發展得越來越好。
正一這個時候過來,打着手勢表示要跟李南談一談。
李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道:“正一大哥,你有什麼事隨便説吧。”
正一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一支筆來,開始在上面寫字。
李南一看,原來他是在擔心老道士。
老道士去燕京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除了偶爾打個電話回來,平時根本就是沒有什麼音信。
而且老道士每次打電話的電話號碼都不一樣,就算李南想找他。也不知道到底打那個電話。
上次老道士打來電話的時候。李南忍不住問他到底在燕京幹什麼,老道士倒是很直接地回答在燕京追憶童年,並且讓李南放心,他玩夠了就會回來的。
“你不用管我,過兩天我就會回來了。”老道士毫不在意地道,“你只要管好正一就行了。”
每次打電話的時候,正一都在一旁很擔心地看着李南。只可惜他不能説話。
“正一大哥,老道士在燕京沒有固定的聯繫號碼,我也不知道怎麼找到他啊,上次他説了,有事他會主動聯繫,我聯繫他是沒有用的。”李南無奈地道。實際上他也很擔心老道士,但是擔心又怎麼樣呢,這個老道士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燕京搞些什麼,不過每次打電話的時候,李南聽得出來,老道士中氣很足,精氣神不錯。看來在燕京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聽了李南的話。正一的神情有些低沉,隨即又寫到他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要問老道士。
李南一怔,這段時間沒有感覺正一有什麼心事啊,不知道他有什麼事情想不通的,“是什麼事情,如果方便的話,説出來,我也可以幫你參詳一下。”
正一搖了搖頭,寫道:“我想問老道士爺爺。”
“哦,那隻能等他回來再問了。”李南倒也不生氣,正一一直跟着老道士,肯定也知道老道士的一些事情,或許他的問題跟老道士有關,所以他不好問自己。
“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事情解決好的。”正一安慰着李南。
李南笑了笑道:“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正一看着李南,又寫道:“你這段時間,功夫有些放鬆了,這樣子不行,不然老道士爺爺回來了,他會不高興的。”
李南不由得苦笑,道:“正一大哥,再怎麼説,練功只是一種業務的愛好,我的志向在仕途上面,自然要將大部分心思放在工作上面,所以練功這個事情……”
“本來你堅持得很好的,但是這段時間,你的心態出了問題,所以有些滑坡了,只要你堅持下去,很快登堂入室,便成了自然,對你的工作其實是有好處的。也不是要你隨時隨地都想着練功,只需要工作之外,多用心一些,就行了。”
看到正一嚴肅地看着自己,李南心想難道老道士將正一安排在自己身邊,是為了督促自己練功的,不過自己的志向不是成為高手,有必要那麼認真嗎。
身在官場上面,全身心地投入到官場之中,自然能夠感受到無邊的樂趣,特別是現在李南發展得極為順利,更是從中體會到了無比的快樂。
正一看着李南的眼睛,過了一會兒,低頭又寫道:“老道士爺爺跟我講了很多,説練好功,對你以後的仕途發展也是有好處的。”
“嗯——”李南一愣,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麼?
正一見李南一臉疑惑的樣子,繼續道:“老道士爺爺的話肯定沒錯,你不能放鬆。他還説了,武陽市只是一個小舞台,你將來要走得更遠……”
寫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什麼,不過很快便又開始寫:“而我估計,這次老道士爺爺去燕京,除了他自己的事情,肯定跟你也有關。”
“不會吧。”這下李南有些傻眼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啊,這個老道士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呢。
不過正一也沒有説出個所以然來,實際上他也只是推理加猜測。
李南原本想要從正一那裏瞭解更多情況的,但是收穫不大,或許整個事情,還是要老道士回來以後向他了解才行。
當然,有了正一的提醒,李南又開始認真地練習起老道士教給自己的先天五形來。
正一説得對,就算自己不想當高手,但是如果練成了高手,對自己也是有益無害的。
“可是,老道士説要我保持三年的童子身啊……”
如今李南正是青春年少,時不時地要去天都市和江夢秋見見面,説不定哪天就擦槍走火,難道讓他懸崖勒馬麼?
想到這裏。李南就忍不住搖頭。管他的,先練着再説,船到橋頭自然直,該發生什麼就讓他順其自然吧。
或許是心有靈犀,剛剛想到江夢秋,她便打來電話了。
李南接起電話道:“夢秋,我正想到你呢。你就打來電話,我們倆真是心心相印啊。”
“李南……”電話中,江夢秋的聲音有些哽咽。
李南心頭一緊,擔心地問道:“怎麼啦,夢秋你怎麼啦?”
“我想哭……”江夢秋説着,便在電話那頭嚶嚶地哭泣起來。
李南頓時手足無措。不停地對着電話安慰着,只是不知道江夢秋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讓她這麼傷心。
他聽得出來,江夢秋是真的傷心了,想想她一個人在天都市,舉目無親,身邊沒有一個人照應,李南的心情就很不好。自己現在雖然發展得還算不錯。但是要想弄到天都市去,那還是不大現實的。
江夢秋大約哭了五六分鐘。這才漸漸地止住哭泣,扯着紙窸窸窣窣地擦着眼淚,一邊哽咽着告訴李南,她被安排到郊區的一個偏僻網點上班了,從那網點到城區中心,坐公交車都要接近兩個小時,那邊又沒有住宿,每天上下班趕公交車的時間都要四個多小時,十分地辛苦。
李南大驚,問道:“怎麼回事,怎麼能把你安排到郊區去呢?”
按説江夢秋人又漂亮,而且能説會道,在單位上不至於混得這麼差吧。通常安排到偏遠的地方去,除了去培養鍛鍊的,就是發配了。而江夢秋過去也只是繼續當櫃員,這就是一種發落的性質,莫非她工作中犯了什麼錯誤不成。
“我的工作做得好好的,是單位領導要整我,故意把我調到那邊去的。”江夢秋幽幽地道。
實際上,上次那位領導給了她暗示以後,又多次藉故找她談心,不過江夢秋儘管十分想換一個清閒的崗位,但是也不至於用自己的身體去換,所以根本就不給那傢伙機會。誰知道那傢伙惱羞成怒,便威脅她如果不從他便讓她好看,結果便將她安排到了最偏遠的郊區的一個網點坐櫃,每天奔波,十分地辛苦。
當然,如果江夢秋不繼續住在城區裏面,就在郊區租一個房子住,那麼也不會有那麼辛苦。
但是江夢秋的理想就是生活在大城市裏面,而現在工作的郊區甚至連武陽市城區都不如,最多跟建恩縣縣城差不多,或者説是一個大一點的鎮而已。這跟她的理想相比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她絕對不會去郊區租房子住。
這樣一來,每天的奔波,便讓她心中充滿了委屈,半個月下來,她經常偷偷躲在被子裏面哭泣,連上班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今天實在忍不住了,便打電話給李南哭訴。
聽着江夢秋的訴説,李南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江夢秋一直對大城市的生活充滿了嚮往,只是理想和現實往往是有差距的,遇到了可惡的上司,她就很輕易地被人一腳踹得離理想越來越遠了。
問了幾句那領導為什麼故意刁難,雖然江夢秋沒有明説,但是李南很快便明白大致是怎麼回事了,知道江夢秋之所以會有這樣遭遇,是因為遇到了好色的上司,那傢伙興許是見江夢秋沒有什麼關係背景,所以肆無忌憚地對付她。
這樣的人實在太無恥了,可是李南又沒有辦法幫到江夢秋,如果是在武陽市,以李南現在市委組織部長秘書的身份,或許可輾轉找到關係幫她一把,但是天都市不是武陽市,李南只能對她進行心理安慰。
這讓李南非常地鬱悶,只恨自己無能。
“沒事了,我哭了一陣子就好了,已經習慣了。”聽起來江夢秋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她咬牙切齒地道:“那傢伙故意整我,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就範,我偏偏就堅持下去,氣死那個噁心的傢伙。”
“可是,這樣也不是一個辦法啊。”李南擔心地道,那傢伙既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誰知道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呢,江夢秋只是一個弱女子。面對喪心病狂的傢伙。簡直就是無辜的羔羊一樣。
李南替她無比的擔心。
“他再逼我,我就去舉報他。”江夢秋惡狠狠地道,“後天休息,我準備去買個錄音筆,如果他再騷擾我,我就錄下來,到時候拼了這份工作不要。也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南默然,這樣誠然是一個辦法,但是除了能夠讓江夢秋擺脱那傢伙的騷擾以外,對江夢秋的職業發展是不利的。
這時他想到了謝小波,謝小波的父親是天都市市政府的,或許可以通過他幫忙。如果能夠找到熟人的話,那麼解決江夢秋的問題就是小事一樁。
“可是,我也沒有見過謝小波的爸爸,不知道他好不好説話,再説了,他憑什麼幫我呢?”李南鬱悶地抓着腦袋。
一想到江夢秋淚流滿面的樣子,李南便下定決心,不管怎麼想。自己總得要試一試。
掛了電話。李南便打電話給謝小波,結果謝小波那邊很吵。聽起來應該是在ktv包間裏面,有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唱着歌。
説了兩句,謝小波便準備到安靜的地方説話,結果電話一下子斷了,李南再打過去的時候,卻是關機,應該是謝小波的手機沒電了。
這讓李南很無奈,等了許久,謝小波也沒有打過來,李南只好心事重重地上牀睡覺。
第二天早上,李南決定中午再給謝小波打電話,除了找謝小波幫忙,李南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
但是無論如何,李南都不可能對江夢秋不管不顧。
如果江夢秋髮生什麼意外的話,李南後悔都來不及。
九點鐘,建恩縣縣委常委、組織部長柳大富便打來了電話,告知李南他就在市委大樓外面,問李逸風有時間沒有,他想彙報工作。
昨天李南就告訴過柳大富,今天上午李逸風沒有什麼安排,他倒是記得很清楚的,很準時地就打來了電話。
李南知道李逸風今天上午的工作安排就是在家辦公,因此接了柳大富的電話以後,便進去請示李逸風。
李逸風對基層來的同志,都比較客氣,有時間的話都會接見,聽説柳大富昨天就專門打了電話的,現在又已經到了市委,他便點頭讓李南通知他過來。
得到李南的通知,幾分鐘以後,柳大富便氣喘吁吁地感到了,看來他一聽李逸風召見,便心急火燎地趕來,唯恐耽擱時間讓李部長久等了。
李南看到他的樣子,心想這傢伙倒是很會表現的。
柳大富在李逸風辦公室彙報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工作,中間李南接到了謝小波的電話,告知他昨天晚上在外面跟朋友唱歌,接電話接到一半的時候就沒電了,他又記不住李南的電話號碼,所以今天才打過來,問他有什麼事情。
“我有事情想找你幫忙,現在不方便説,中午我給你打電話吧。”聽了謝小波的解釋,李南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那好,我等你電話。你小子,這麼久了,也不來天都找我玩,改天我去找你吧。”謝小波笑着道。
李南卻道有機會一定去找他,實際上,如果這次謝小波的父親能夠幫忙的話,李南還真的要跑一趟天都市,畢竟人家幫了忙,自己總得感謝一下啊,就算是買點物美價廉的土特產帶過去,那也是自己的一番心意。
柳大富彙報工作出來,滿臉喜色,跟李南聊了兩句,給李南拿了一張僅僅寫着一個電話號碼的名片,告訴李南道:“聽説李秘書也是建恩縣的人,有空回去的話一定要打我的電話啊。”
“一定,一定。”李南客氣地道,將他的名片收好,很顯然這是柳大富的私人電話,而不是那種公之於眾的工作電話,一般工作電話都是秘書拿着的,只有這個私人電話才是本人持有,但是並不是什麼人都知道。
如果李南僅僅只是組織部的普通工作人員,柳大富肯定不會拿這個電話號碼給他,但是李南身後站着李逸風,那就又不一樣了,柳大富將私人手機號碼給李南,是一種拉攏示好的意思,同時如果有什麼情況,李南還能夠直接找到他給他通風報信呢。雖然這種可能性暫時很小。畢竟兩人的交情還沒有到那一步,但以後説不定用得上啊。
送走柳大富,李南將他的手機號碼輸入手機中,心想這個人是建恩縣的領導,自己家是建恩縣的,説不定哪天用得上。
官場上面,這種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是很正常很普遍的。大家都是在利用和被利用之間織起了一張有一張的網,通過這些人際關係網,很多事情幹起來就順手得多了。
中午吃完飯,李南便撥通了謝小波的電話,將江夢秋的情況大致説了一下,道:“小**。我在天都市也沒有其他的熟人,只有請你幫忙了,你爸不是天都市政府的麼,看能不能找到關係幫一幫江夢秋……”
“我爸不在天都市任職了。”謝小波道,“不過,這個事情,也沒有必要找我爸,我給你想想辦法。應該沒有多大問題。不説別的,肯定不會讓江夢秋吃虧。”
李南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謝小波不是一個隨便吹牛的人,雖然有時候他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但是他説的承諾一般都是能夠兑現的。
“那就好,這個事情就拜託你了,最好快一點。”
“靠,你這什麼廢話,我們兄弟間還説這些幹什麼,我等會先去打聽一下,然後儘快幫你搞定,放心吧,不會讓你的女人吃虧的。”
“什麼我的女人,江夢秋還不是你的同學啊。”李南笑道,現在江夢秋的問題有望解決,他的心情便好了起來。
“嘿嘿,僅僅只是同學的話,我才沒有那個閒心找人呢,我又不是天使……”
“你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哈哈!”
“好了,我懶得跟你小子貧嘴,昨天晚上沒睡好覺,我得補瞌睡去了,有了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那我等你的消息。”李南道,隨後他給江夢秋打電話,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江夢秋,但是她一直都沒有接電話,李南知道她今天上班,或許是手機沒有帶在身邊。
下午六點鐘,李南剛剛下班的時候,江夢秋打來電話,果然是因為手機沒有帶在身邊的緣故。
聽李南找到謝小波幫她解決問題,把握還比較大,江夢秋也十分高興,感覺就是雨過天晴,説話的聲音也要輕快了許多。
李南讓她一定小心,過幾天再去天都市看她。
週六上午,李南在家裏面將李逸風要用的講話稿一氣呵成地寫了出來,又回頭檢查了一遍,對自己寫出來的文章還是比較滿意的。
自從李逸風將文章交給他以後,他便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正好利用週六上午這段安靜的時間,將它寫了出來,一共三千多字,結構分明、環環相扣,將李逸風重點關注的內容有效地整合在稿子中,又結合了這次春季主題培訓班的培訓內容,李南自己看了兩遍,都覺得比較滿意。
十一點鐘過一點,李勝軍便打來電話,要李南不要忘記了去一品天下聚餐的事情。
李南收拾好稿子,便出門打了個車來到一片天下,雖然李南到的時候才十一點一刻,但是大家都已經到了,李南卻是最後一個到的。
“哈哈,李南你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為你忙得沒時間呢。”李勝軍笑着道。
“呵呵,再忙,聚會也要來啊。”李南笑着道,同時他注意到大家給他留的位置在最上首,在官場上面,這一般是領導才坐的,或者是一羣人中級別最高或資歷最老的人坐,不過他覺得坐哪兒都是小事情,這種聚會上面講這個面子沒有多大的意義,便讓李勝軍往上面坐,道:“勝軍你是召集人,今天就由你來主持聚餐,趕緊上坐,呆會我還要敬你一杯。”
李勝軍道:“這個位置專門給你留着的呢,這是大家的一致決定,你不要推辭。”
“是啊,你坐上去最合適,眾望所歸嘛。”坐在李勝軍旁邊的男子,臉有些黑,身形很瘦,笑眯眯地道。
李南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李笑,比自己等人要早來兩年,現在是利平區上街街道辦的黨政辦副主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