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順地逃過了一堂課,但徐澤倒是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他總是想起那個女生恐懼和無助的目光還有那淒厲的叫喊聲,以及和對方進行精神溝通時,所感受到的那種恐懼和無助,。
以徐澤遠超常人的精神力和相關經驗,徐澤知道,其實那一切,都絕對是那個女生所親身經歷過的事情,甚至應該就是近期所發生的,只不過那種強大的抑鬱感和恐懼感,一直都壓在她心底。
而這些事情,她無法跟其他人述説,而這些東西都積壓在心底,恐懼、無助和彷徨不住地升騰,直到今日才突然爆發出來,才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而徐澤在感受到對方那種強烈的恐懼時,甚至依靠精神溝通,勉強感覺到那個女生在某個印象極為深刻時候的一些情況,甚至能隱約看到了數個淫笑着的身影,不住地在對方的腦海中盤旋。
很多人都評價過徐澤,説徐澤是一個很感性的人,似乎事實也是如此,所以徐澤的心情因為這個事情,整個一下午都不太好,不過那個女生這時已經被家人接走,上午的傷人事件,也逐漸的平息,
只是另一件事,卻是鬧得沸沸揚揚,臨牀醫學系大三的徐澤竟然是個催眠術高手的消息不脛而走。
當時在場的百餘臨牀系同學,紛紛地向着自己的朋友、女朋友、男朋友宣揚着今天上午自己看到的一切:“那女在砍傷了幾個人之後,就把刀就擱在脖子上,發瘋似的亂叫,徐澤當時走上去就是説了幾句話,跟電視裏的催眠一樣,數了五個數字,那女的當場刀一丟,就睡了過去…真神了……”
“啊?有這麼厲害?真的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你去問啊,咱們系百多人看着了,這還能有假……”
“真的啊?你跟那徐澤熟不?那下次我可要去見識見識……”
位於風頭浪尖的徐澤,這個時候可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這時也已經勉強地將上午女生的事放到了腦後,因為那個女生已經回家了,而且這事情再想也不過是擾亂自己的心神而已。
晚飯的時候,還有一件馬上就要讓他頭疼的事情出現了,所以徐澤可謂是現在自顧不暇,卻哪裏還有心思再去為別人的事憂傷。
整個下午,想起今兒要客串孫凌菲男友的事情,徐澤都在鬱悶中度過;相對於徐澤來説,旁邊的趙啓龍可是精神振奮,一頭頭髮梳的油滑水亮,下巴颳得光溜溜的,紛身還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道。
雖然徐澤不排斥男人噴香水,但是偏偏這種古龍水的味道卻是他最討厭的,不得已只得坐遠了一些,否則今兒下午他都沒法安心做事了。
徐澤在一旁暗道好在張老醫師今兒下午出去了,否則張老醫師聞到這味道,只怕是也會在診室裏呆不住。
下午的事情不很多,趙啓龍在看了兩個病人之後,並沒有來什麼新病人,所以徐澤才得以偷閒跑到注射室呆了下來。
沒有了趙啓龍的古龍水味,徐澤的心情總算是安穩了一些,幫着羅姐打了兩個吊針之後,便悠閒地找了個躺椅躺了下來,打打瞌睡,上午的精神力實在消耗過大了,中午睡了幾個小時,這個頭都還暈乎乎的,似乎還沒有恢復過來。
徐澤這在注射室睡着了,外邊診室就成了趙啓龍一人的天下,這時沒有什麼病人,趙啓龍這時卻是拿着一面鏡子面前左照又照,看着自己今兒足夠精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鏡子還沒放下,便聽得前邊有人道:“趙醫生你在呢…張老醫師不在麼?”
趙啓龍抬頭一看,卻是前兩天發燒來找自己看過病的那人,今兒似乎氣色不錯,看來應該是好很多了,當下趕緊笑道:“哦…是你呀,今兒好些了沒?沒有發燒了吧?”
“呵呵…今天沒有發燒了,張老醫師不在麼?”那人笑了笑,繼續問道。
趙啓龍聽得這人總説要找張老醫師,這心頭就不高興了,自己也是執業醫師,你還是自己給開的藥,怎麼今兒總找張老頭幹嘛?
不過當着病人的面又不好發火,只好強笑道:“張醫師出去有事了,來我給你看看吧……”
那病人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診室,似乎那個小徐醫師也不在,當下只好走過來,在診桌旁坐下,讓趙啓龍給他看看。
趙啓龍給量了量體温,然後又看了看喉嚨,然後自得地笑道:“看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喉嚨也不紅了,今兒再打一天針,就應該差不多了。”説罷,便拿起處方開起來。
看得趙啓龍給自己開藥,這病人又稍稍地遲疑了一下,看了看趙啓龍給開的藥,似乎還是跟前天一樣,然後才道:“趙醫生,昨天小徐醫生説我不是喉嚨發炎,給我換了藥了,昨兒打的不是這個。”
一聽這個,趙啓龍就火上心來,哼聲道:“換藥了?他憑説不是喉嚨發炎,憑什麼給你換藥?你不是打的好好的,好很多麼?”
“沒有,昨天我過來的時候還燒得厲害,後來小徐醫生給我換了藥,打了一天,吃了兩次藥,今兒就感覺好多了。趙醫生,你還是給我用昨天小徐醫生給開的那些藥吧…”病人稍稍地停了停,見得趙啓龍的臉色不太好看,又趕緊小心地繼續解釋道:“昨天的藥雖然便宜些,但是真的效果不錯;趙醫生,我不是在乎錢,只要效果好就行,但昨兒那藥好像確實好些。”
趙啓龍聽得病人這話,這心裏就越發的不舒服了,翻了翻昨天的處方,找到徐澤給開的藥,看了看上邊兩種很普通,又便宜的抗生素,不禁冷笑道:“什麼昨天的藥效果好些,這兩種藥都是最低級的抗生素,對你這樣的高燒根本沒有什麼效果,你只不過是首先打了兩天我給你開的藥,病菌已經被控制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沒有顯效而已;昨兒換了這些藥,只能起些鞏固作用而已,不過正好到今兒病情才正式好轉而已。”
“但是…趙醫生,昨天小徐醫生説我找個是個什麼蟲病,用這些藥剛好合適,我自己也覺得不錯,首先那藥打了兩天都沒一點效果,這個藥,昨天只打了一次,就好很多了…”
見得病人依然固執着不相信自己,而是相信那狗屁小子的話,趙啓龍嗤聲笑道:“還什麼蟲病?從來沒有什麼寄生蟲病,會燒成這樣的…你相信他?他只是一個實習醫生而已,他知道什麼。”
“啊?”被趙啓龍這樣一説,病人倒是懷疑了起來:“是啊,一個實習醫生説的話能相信麼?那什麼蟲咬了怎麼會燒成這樣?説不定真是前兩天的藥,到今天才見效呢,那些藥那麼便宜,怎麼會有這樣的效果,這趙醫生説的只怕沒錯…”
這病人被趙啓龍這般的信誓旦旦地言語了一番,倒是信了七八成,當下便沒有再堅持,而是繼續用趙啓龍前兩天的藥。
而趙啓龍費的不少力氣,才把這個病人説服,不過心底卻是極為的窩火,當下卻是找徐澤麻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