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箇中周折,卻又非此際的葉笑所能想通!
“宋玄!你終於有膽量出來了麼?”宋三公子宋飛哈哈大笑,狀極驕狂:“我原本還以為,你會坐視我教訓這三個外地人,自己置身事外,夾著尾巴當作沒事人一樣溜走,哈哈,不錯,有骨氣,有骨氣呀。”
通過宋三公子這句陰陽怪氣的話,讓葉笑三人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源頭。
敢情這個混賬沒由來的找自己三人麻煩,一派不依不饒的態度,骨子裡的目的卻是為了針對這個宋玄。大抵是在出門的時候恰巧看到了宋玄,突發奇想之下,驀然撥馬而回,這才有了今次的變故;倒也並非是真的衝著葉笑三人而來。
不過呢,越是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因緣,三人才越是感覺……這個宋三公子宋飛,簡直是操蛋至極:你想要對付宋玄就對付好了,何必要拿著無辜的路人做文章?
這次發難的對象幸虧是我們,要是一般人豈不得被難為死?!
呸,怎麼就幸虧了,這事還幸虧,怎麼招惹我們就幸虧了!
不過,葉笑仍是在心中感嘆了一句,我們仨呢,幸虧不幸虧的無所謂,但不得不說,這位宋三公子,肯定是“幸”虧了!其實又豈止是“幸”虧!根本就是太倒黴了。
又或者應該說,這個人的倒黴程度,簡直已經去到了驚天地泣鬼神、敗人敗己敗全家敗滿門敗祖宗十八代的強橫地步。
他的初衷大抵不過是要折辱一個同族的兄弟,僅此而已,但卻萬萬不會想到;卻在事件轉折的過程中,一下子得罪了這片天地之間最最不能得罪的三塊天牌!
玄冰那邊已經發話,雖然還不知道今天玄冰怎麼這麼有耐心,但已經擺明了要看看這是一件什麼事情的態度;很明顯:這件事,玄大長老肯定是要插手了。
而只要玄冰真的插手,那麼,這位宋三公子先不要說活不活得下去,更要說……死不死的成都是一個問題。
那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問題,因為,玄大長老那是什麼人,區區一個宋三公子如何能消掉她大長老的怒火,後面的場面之大,可以預期!
宋家,最終能否保全,實在不樂觀,太不樂觀了!
不過想深了一層的葉笑,心下不禁苦笑,宋三公子倒黴該死是一回事,但宋家始終是宋絕宋叔出身的家族,等到事情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是,自己還是得幫手,總不能坐視宋家覆滅於頃刻吧?!
可是,自己彼時又是不是真的能夠阻止玄大長老呢,葉笑自問,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可是自作孽,牽扯到祖宗十八代,貌似就……太那啥了!
“隨便你怎麼說,不過這事是咱們姓宋的之間的事情,咱們到另一邊去說。這三位卻是無辜牽涉其中,更加不是咱們這裡的人,你的目標是我,我既然已經來了,就無謂為難他們了。”宋玄揹著藥簍,站出來說道,他渾身上下風塵僕僕;顯然是剛從外面採藥回來,顯然並不存在刻意迴避的意思。
宋三公子宋飛哈哈大笑,就這麼騎在馬上,一派居高臨下,斜著眼看著宋玄:“喲呵,宋玄,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要保他們?嘿嘿,你越是要保他們,本公子就越是要動!本公子如何行事,想要在什麼地方說話,難道還要聽你的不成?記住了,他們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千萬要記住!”
他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你算老幾?你以為你是誰!”
“宋飛,得饒人處且饒人!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要太過分!”宋玄滿面憤怒地說道。
宋飛哈哈大笑:“什麼叫不要太過分?我偏要過分,你又能如何?宋玄,你採到了靈藥沒有?還不趕緊獻上你的揹簍給我看看,裡面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宋玄憤怒的退了一步,咬牙道:“宋飛,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又如何不知道,以對方的脾氣,如果自己的藥簍當真到了對方手裡,那麼,裡面所有的藥材,無論價值高低的,都要跟自己再無關係。
必然悉數被吞。
以自己現在家族中的地位,與對方完全無法抗衡。
當真就是說理都沒地方說去。
“你不給我看?其實看不看又有什麼區別?”宋飛怪笑:“我可以明告訴你,就算你將你的收穫交上去;仍舊沒有你一點的貢獻值!這一點,我可以擔保!”
宋飛仰天大笑:“宋玄,家族中曾經的第一天才,何必在意這麼一點點的資源呢;看看我,我根本就不會在意那麼一點東西,不知道這是不是風水輪流轉,我就是要看看,你這個家族第一天才還能拿什麼來跟我鬥!第一天才?我呸!”
宋玄的眼中,悲涼之色越來越濃。
是的,自己曾經是宋氏家族第一天才;修煉資質冠絕整個宋家;整個家族對自己雖是並不當作核心子弟來培養,但起碼的修煉資源還是沒有落下的。
擁有這樣的修行天賦,本該是家族絕對重心所在,但自從當年那件大事發生之後,自己的叔叔宋絕犯了錯誤,連累了整個家族之後;不但宋絕本人被放逐在外;自己這一支,也是因此而陷入被打壓的困境。
縱然自己天資卓越,卻也無能挽回自己這一家在家族地位低下的惡劣局面。
但宋玄一直在堅持,他最大的夢想,就是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來讓自己的這個分支,重新回到家族的主流。
隨著他的刻苦修煉,本身進境當真快的驚人,鶴立雞群,遠超儕輩,的確是受到了家族重視。他所在分支的境況越來越好,然而一切都在三年前,一個意外之餘,將這個美夢徹底打碎。
三年之前的某日,宋玄潛心修煉之時,突然遭到一個蒙面人的偷襲,蒙面人出手毒辣已極,偷襲得手之餘,更是連下殺手,數招之間就將宋玄打成了重傷;自此之後,宋玄根骨大損,一身武息亦摧近半,數年之間的修養雖然身體痊癒但修煉前行之路,卻已就此而終。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宋玄這一支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可謂每況日下,近來已經漸漸淪落到了快要乞討度日的地步;縱然叔叔宋絕在去年回到了家族,給本支帶來了一絲希望,一點曙光,但宋絕本身仍舊揹負著罪人的名頭,本身修為在家族中也不算如何出眾,終究無法改變大勢。
是以宋絕、宋玄所在的這一支仍舊處於被欺壓的氛圍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