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枕鸞帳,睡去不知春幾許;
燕歌趙舞,醒來莫問夜如何?’
陳皮乍聽少幫主竟然要他‘強棒出擊’‘上場代打’,代他在查某的面前討回面子,他一時怔住了!
簡浩龍卻低聲笑道:‘陳皮,小如乃是洛陽名妓,不但詩書琴畫樣樣精通,牀上功夫更是頂呱呱!’
‘昨夜,我上陣之後,不到半個時辰立即盡興,小如雖然沒有不悦之色,我卻發覺她似乎未曾盡興,所以請你上陣—戰!’
陳皮對他的這種好勝性格實在不敢領教,不過,他可不敢拂逆他的意思,立即問道:‘哇操!少幫主,你怎麼知道小如沒有盡興呢?’
‘哈哈!我連日來的作戰心得,一個女人在盡興之時,至少會呻吟、顫抖、香汗淋漓、香津氾濫,終至於飄飄欲仙,昏迷過去!’
陳皮聞言,立即想起那位‘銷魂西施’確實曾經被自己搞得呻吟,顫抖、汗流不已,至於‘香津氾濫’可能是指留在自己下身的滑溜溜腥物了!
‘哇操!又腥又臭,還美其名為香津哩!黑白講。’
陳皮立即皺眉道:‘哇操!你説的那些字眼,我全部“莫宰羊”哩!’
‘咦?銷魂西施難道沒有那些現象?’
‘哇操!它只是急喘跟流汗而已呀!’
‘哈哈!那就差不多啦!哈哈!陳皮,我已經替你下過戰書了,待會兒玫瑰會帶你過去,看你的啦!’
説完,站起身子。
陳皮忙叫道:‘哇操!少幫主,你不去呀?’
‘哈哈!幹那種事那容第三者在場呢?門外漢!’
‘哇操!少幫主,我…………我實在沒有把握吧!你的武功那麼高強,都罩不住了,我怎麼行呢?’
‘哈哈!這玩意與各人的修為無關,譬如練過“童子功”之人,任他練至化境,一接近女人立即一泄如注散功哩!’
‘還有,百餘年前武林盟主公孫不敗,上了牀之後,不列盞茶時間立即丟盔棄甲落荒而逃哩!’
‘哇操!少幫主,你怎麼知道這種秘聞呢?’
‘哈哈!是卓護法告訴我的!閒話少説!陳皮,我馬上叫玫瑰過來帶你去,只要你替我掙回面子,必有重賞!’
説後,哈哈長笑而去。
陳皮怔了一下,苦笑道:‘哇操!我怎麼老是被“抓公差”呢?哇操!我遲早會死在查某的三角褲下!’
只見他搖搖頭,走入書房,收妥那本‘判武’之後,走了出來。
玫瑰的動作可真快,只見她走近陳皮的身前,儉衽一禮,隨聲道:‘陳侍衞,請你隨小婢來!’
陳皮臉孔一紅,點了點頭。
此時,夜幕已低垂二人行了盞茶時間,走到第七棟精舍前,只見右側矗立一棟小樓。樓上正傳來‘叮咚!’的樂聲。
剛走進拱門,立見兩位妙齡少女含笑迎了過來,玫瑰脆聲道:‘陳侍衞,祝你春宵愉快!’
説完,儉衽一禮,含笑離去。
陳皮在那兩位妙齡少女的引導之下,步進一間鋪有厚毯;佈置得美輪美奐,燭光柔和的房間。
‘叮!’一聲,餘音繚繞,一位身材窈窕的白衣少女緩緩的站了起來,陳皮瞧得心兒一陣緊張,企□早點看見它的容貌。
白衣少女似乎深諳男人的心理,只見她低垂着頭,轉了過來,儉衽一禮,聲若黃鶯出谷的道:‘小如參見陳侍衞!’
陳皮只覺喉嚨一陣乾啞,輕咳一聲,道:‘哇操!小如,你別多禮!’
小如仍是低頭道:‘謝謝陳侍衞的光臨!’
‘哇操!聽了你的“鳳求凰”佳作,我能不來嘛!哈哈!’
小如輕輕一震,道:‘陳侍衞,你諳音律嗎?’
‘哇操!強差人意!’
説完,逕自走向書桌前。
原來,精明刁鑽的陳皮早已瞧出小如故意在吊他的胃口,他立即佯作毫不在乎的走向書桌前。
只見書桌上平鋪一張宣紙,紙上寫着兩行字跡娟秀的詩聯:
‘小住為佳,小樓春暖,得小住,且小住;
如何是好,如君愛憐,要如何,且如何?’
落款之人正是‘小如’二字。
陳皮脱口讚道:‘哇操!好詩!好字!’
説完,立即運腕研墨。
立聞香風一陣,只聽小如脆聲道;‘陳侍衞,讓小婢來!’
‘哇操!小如,我自己來,麻煩你替我鋪張紙!’
‘是!’
小如剛將另外一張空白宣紙鋪妥,陳皮已提筆潤妥墨,哈哈笑道:‘小如,我是即興而作,不敬之處,祈勿見怪!’
小如仍是低頭脆聲道:‘陳侍衞,你太客氣了,你肯賜墨,小婢已經感激不盡,豈敢見怪!’
‘哈哈!那我就放肆了!’
説完,坐在桌前運筆疾書!
半刻時間,只見紙上出現兩行龍飛鳳舞的行書:
‘小撇為少,少主寵幸,得小撇,且小撇;
如欲飄飄,如想成仙,要多妙,便多妙?’
陳皮寫到此,擲筆哈哈長笑!
小如倏然抬頭,顫聲道:‘才氣橫溢,豪氣凌雲,陳侍衞,銀牌侍衞太委屈你了!’説完,目泛異采盯着陳皮。
那一張絕色姿容立即呈現在陳皮的面前!
陳皮戛然止住長笑,暗道:‘哇操!好美喔!’
只聽他脱口吟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以花詠吟美女,甚為得體!
小如身子再顫,卻説不出話來!
陳皮見狀,詩興大發,盤坐在那具古色古斑瑤琴前,雙手十指在弦上撥弄一陣子之後,邊奏邊輕吟道:
‘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蝨雨便相催;
願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點翠苔。’
小如雙目異采再閃,吟道:
‘一從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
開到荼扉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牆。’
陳皮道聲:‘哇操!往事已逝矣,來者猶可追!’續吟道:
‘雙雙瓦雀行書案,點點楊花入碩池;
閒坐小窗讀周易,不知春去幾多時?’
小如檀口含笑,續吟道:
‘擲柳遷喬太有情,交交時作弄機聲;
洛陽三月花如錦,多少工夫織得成。’
陳皮雙目神光一閃,‘叮…………’一陣悦耳聲響,他緩緩的站起身,柔聲道:‘哇操!皇天不負苦心人,小如,你還年輕哩!’
小如顫聲道:‘陳侍衞,小婢今夜得以遇見你,於願足矣!’
説完,走近陳皮,依偎在他的身上。
温香軟玉,立即令陳皮心猿意馬!
兩人方才以詩傳情,心意交流,此時,一切盡在下言中。
好半晌之後,只見小如輕輕的一掙,玉手纖指開始輕輕的替陳皮寬衣解帶,房內的氣氛立即轉為緊張!
陳皮的一顆心兒更是幾乎躍出口腔。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風流陣仗。
小如的動作既輕柔又迅速,半晌即已把陳皮剝得精光光,它在轉身脱衣之際,悄悄的瞄了陳皮的那‘話兒’一眼。
陳皮眼光甚厲,早已發現她在‘估量’自己,心中一陣尷尬,全身一熱!
那‘話兒’的仰角更高了!
小如以優美的姿勢脱去外衫之後,一具雪白,玲瓏般胴體立即呈現在陳皮的眼前,令他的呼吸一陣急促!
他慌忙坐在桌上,暗運起‘潛龍心法’。
小如脱光身子之後,低着頭上了榻,面向內側躺着。
陳皮這一調息,立即發現窗外兩株樹上居然有人潛伏,他暗罵道:‘哇操!一定是少幫主想看“白戲”!幹!’
他匆匆的上了榻,立即將榻前的布幔放了下來!
榻內立即一暗!
陳皮剛將布靴放在榻前地上,立覺兩條柔嫩的藕臂搭上他的背部,同時輕輕的向前一摟。
陳皮暗叫道:‘哇操!快要“開戰”了!’
一顆心兒,不由自主的又狂跳起來。
此時的情景完全充滿了柔膩、浪漫,與他以前進入紅篷內與魅娘火辣辣的快攻完全不一樣!
他情不自禁的摟着她的纖腰及酥背。
他正在暗贊它的細皮嫩肉之際,雙唇已被小如的那兩片燙熱的櫻唇貼住,而且開始吸吮着。
那雙柔掌也在陳皮的背後來回撫摸着。
陳皮‘見賢思齊’,立即依樣畫葫蘆。
兩具赤裸裸的身子緊緊的粘在一起。
兩顆頭輕輕的晃動着。
兩人纏綿的熱吻着!
好半晌之後,小如嬌喘噓噓的移開櫻唇,雙臂一緊,織腰一扭,立即讓陳皮壓在她的身上。
雙腿一分,洞口大開,準備迎賓!
陳皮以雙掌撐起上半身,暗暗對準目標,朝前一挺!
‘普’一聲,那‘話兒’順利的進洞。
小如將臀部輕輕的一挪及一挺!
‘啪!’一聲,那‘話兒’盡根而入!
一種柔軟,温暖的快感,使陳皮輕輕的開始抽插着!
小如也熟練的迎合著。
房內立即傳出一陣輕緩的‘滋…………’聲音。
小如雙目柔晴萬千的瞧着陳皮,同時密切配合著他的抽插!
陳皮起初還有些靦腆,半晌之後,逐漸的適應下來,立即含笑打量着那對高聳,抖動不已的雪白玉乳。
小如含笑低聲道:‘陳侍衞,你真體貼!’
陳皮低聲笑道:‘小如,瞧你的這一付絕色姿容以及完美的胴體,我怎麼忍心“辣手摧花”呢?’
小如美目流波望着陳皮,下身卻加速挺動!
陳皮會意的加速抽插,而且也加重了力道。
房內立即多了一陣急驟的‘啪………’聲音。
這種情形持續了盞茶時間之後,只見小如長吸一口氣,挺動更疾,‘啪…………’之聲響得更加急驟了!
陳皮面對這種‘挑戰’,也吸了一口長氣,繼續衝刺!
‘啪…………’聲音急響着,令人聽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榻前的布幔似遭地震般晃個不停!
半個時辰之後,小如嬌喘噓噓,汗下如雨了!
那‘反抗’的力道也逐漸緩慢下來了!
陳皮見狀,心中暗喜道:‘吐操!行啦!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心中一喜,精神陡振,挺動更劇了!
盞茶時間之後,小如開始低聲‘嗯!’連叫了!
那種聲音似乎帶有痛苦,又帶有一種滿足,令陳皮聽得心兒一癢,精神一振,吸口氣,繼續猛頂狠插着!
半晌之後,小如開始‘哎…………哎唷…………哎唷………’的輕叫着。
‘哇操!差不多了,我可以交差了!’
心中一爽,以肘支身,雙掌撫着那對令他心癢難耐的玉乳不住的捏揉着,下身繼續挺動着。
‘哎…………哎唷…………我………我………哎唷………哎唷………我………我………哎唷………好酸………我好酸呀………哎唷…………哎…………’
‘滋………’聲中,津液在榻上濺灑着。
‘啪………’聲中,小如開始顫抖了……………
陳皮一見又攻克一關,繼續趁勝追擊!
‘啊………啊………陳………陳侍衞………你………哎唷………我………我………哎唷…………哎唷………酸死我了………天呀………天呀………我………哎唷…………’
小如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了!
它躺在榻上顫抖着!呻吟着!
盞茶時間過後,只聽小如‘啊………’的叫了一聲,立即猛烈的哆嗦着,一股股的津液不斷的冒了出來。
陳皮只覺一股股滑溜溜温温的液體不住的淋著「槍頭’,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覺使他瘋狂的抽插着!
好半晌,只聽小如嘆口氣,呻吟道:‘啊………啊………陳………侍………衞………你………還………未………泄呀………哎唷………我………哎唷…………’
她再度哆嗦了…………
盞茶時間之後,她在一聲‘啊!’的尖叫之後,悠悠的昏迷了…………
陳皮又挺動三十餘下後,心情一鬆,立即一陣哆嗦!
他低‘嗯!’一聲之後,一股股的陽精湧了出來。
一股輕飄飄的快感令他再度一顫!
他泄了半晌之後,吐口濁氣,輕輕的躺在小如的身邊,暗忖道:‘哇操!想不到幹這玩意兒這麼舒服,怪不得少幫主會樂此不疲!’
突聽‘唰!’一聲,陳皮暗忖道:‘哇操!看“白戲”的人走了!’
接着又是‘唰’一聲,陳皮鬆口氣,自布幔中穿了出來,匆匆的穿妥衣靴,立即打門房門朝樓下行去。
只見那兩位妙齡少女站在拱門前,含笑撿衽行禮道:‘陳侍衞,你要走啦?’
陳皮含笑點頭道句:‘嗯!待會兒好好的照顧小如!’立即離去。
※※※※※※
陳皮剛走間房內,立即看見簡浩龍坐在桌旁,丁香卻不知到了何處,他立即含笑説道:‘哇操!少幫主,你還沒休息呀?’
‘哈哈!陳皮,你幹得真漂亮!我正準備替你慶功哩!’
‘哇操!少幫主的命令,小的當然要誓死達成任務啦!咦!少幫主,你怎麼知道我幹得真漂亮呢?’
簡浩龍輕踢陳皮一腳,笑罵道:‘哇操!陳皮,你最不上路啦!我原本打算看小如的浪模樣,那知你卻把布幔一拉,哇操!’
‘哇操!少幫主,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一聲!小過,説真的,我實在不大習慣“當眾表演”哩!’
‘哈哈!有意思!陳皮,你是不是有“秘招”呀?怎麼能搞那麼久呢?’
‘哇操!我也不知道呀!大概是體質吧!’
就在此時,只見丁香、玫瑰及百合分提食盒及一小壇酒走了進來。
玫瑰及百合悄悄的朝陳皮拋個媚眼,迅速的將酒菜放在桌上。
丁香雖然掛着微笑,卻稍顯勉強。
陳皮放在心裏,含笑坐了下來。
三女的行動甚快,迅速的將十二道佳餚擺在桌上,同時各為他們二人斟了酒,只聽簡浩龍笑道:‘陳皮,這餐包括慶功宴,晚餐及宵夜,先乾一杯!’
説完,一飲而盡!
陳皮斟起酒杯,亦一飲而盡!
在簡浩龍的殷殷勸酒之下,半個時辰不到,陳皮不但已經吃得肚子發脹,而且也喝得滿臉通紅!
簡浩龍更是醉話連篇,摟着玫瑰毛手毛腳了。
‘哈哈!陳皮,你幹嘛一本正經的!丁香,你………你不負責任!’
‘哇操!少幫主,我已經酒醉飯飽了!我…………’
‘不行!丁香,敬…………敬酒!’
丁香紅着瞼坐在陳皮的腿上,拿起一杯酒,含笑説道:‘陳侍衞,我敬你!’説完,仰首一飲而盡。
陳皮苦笑一聲,立即乾杯。
‘哈哈!這!這樣才像樣嘛!來………陳皮…………咱們再乾一杯!’
説完,果真又幹了一杯!
‘哇操!少幫主,我會醉哩!’
‘哈哈!胡説,丁…………丁香!喂………喂酒!’
丁香矯顏一紅,拿起陳皮的那杯酒,仰頭飲個精光。
只見它將酒含在口中,緩緩的湊向陳皮的雙唇,嚇得陳皮忙偏頭叫道:‘哇操!丁香,你要幹嘛?’
‘哈哈!陳皮,你………真外行………丁香要………要餵你酒哩!’
‘哇操!那有這玩意兒呢?’
‘哈哈!陳皮,你………再不聽話,我………我就要請百合………玫瑰幫忙了………’
‘哇操!我喝!我喝!’
説完,將口微微一張!
丁香紅着臉將口貼着陳皮之口,緩緩的將酒度了過去!
‘哈哈!很好!很好!抱………抱緊一點!哈哈!有意思!’
丁香心中又羞又喜,度完那口酒,才站了起來。
簡浩龍哈哈一笑,道:‘好啦!休息吧!’
説完,站起身蹌踉離去。
玫瑰及丁香慌忙上前攙扶他離去。
丁香紅着瞼低聲道:‘陳侍衞,方才冒犯你,小婢…………’
‘哇操!丁香,全是少幫主搞的鬼!委屈你了!’
丁香感激的道:‘陳侍衞,你太抬舉小婢了,你要不要衝身,小婢去替你放水?’説完,柔情萬千的瞧着陳皮。
陳皮不敢領教這種眼光,道聲:‘哇操!你收拾碗盤吧!我自己來!’説完起身行入浴室。
盞茶時間過後,陳皮容光煥發的走出浴室,他一見丁香不在,桌子已被擦淨,匆匆的脱去外衫,立即上榻。
布幔一放,他立即開始調息!
今夜,他首嘗狂歡之樂,方才又喝了不少的酒,思潮起伏不定,因此,盤坐將近半個時辰,才緩緩的人定!
這一入定,一直到聽見一陣細微的衣衫破空聲音傳至窗外,他才醒了過來,心中暗凜道:‘哇操!好高明的輕功,會是誰呢?’
他立即暗聚功力準備應變!
倏聽一縷清晰的傳音道:‘陳皮,我在大門口等你!’
陳皮心中剛一陣驚喜,果聽那細微的聲音朝遠處離去,他掀開布幔一瞧,天色已將破曉,立即開始着衣。
衣靴一着妥,陳皮立即啓門而去。
他尚距大門十餘丈,果然發現海爺爺雙手負於腰後,望着遠處,立即加快步子,朝大門行去。
諸海聞聲轉頭道句:‘走吧!’立即跨步行去。
陳皮朝門口那六名勁裝大漢頷首打過招呼,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諸海不願逼陳皮炫露武功,立即放緩步子轉朝山上行去。
陳皮迅即跟在他的左側,低聲道:‘海爺爺,你早!’
諸海瞧了他一眼,低聲笑道:‘陳皮,想不到你忙了一個晚上,精神還這麼好!’
陳皮內心一震,紅着臉道:‘海爺爺,原來是你隱在另一株樹上的!’
諸海搖頭道:‘不是!那是媚丫頭,我被她纏得實在受不了啦!才來找你談一談,你怎麼如此的荒唐呢?’
陳皮紅着瞼將被簡浩龍逼迫的情形説了一遍。
諸海聽得搖頭嘆息道:‘唉!龍兒越來越不像話了!’
説完,默默向前走着。
陳皮乍聽簡白□居然會暗中注意自己,一想起自己被小如脱光身子的情景,他羞得再也抬不起頭來。
兩人默默的走了半個時辰之後,折入一處岔道,前行三里遠,立即發現崖邊矗立着一座涼亭。
兩人在木椅上坐定之後,只見陳皮朝四周瞧了一眼道:‘哇操!好美麗的晨景,不知是那位好心人在此造這個涼亭的?’
‘呵呵!是我獨力完成的!’
‘哇操!海爺爺,你好偉大喔!’
‘呵呵!算不了什麼,我只是就地取材,砍幾株樹,削幾下,釘一釘,搭一搭就成了這座可以遮日,蔽雨的涼亭了!’
陳皮若有所悟的道:‘哇操!天下事往往知難行易,海爺爺,你可否把好爺爺的身世告訴我一些?’
諸海神色一黯,緩緩的將倪豪及倪傑二人的身世及遭遇説了一遍,沉痛的道:‘想不到會發生此種兄弟鬩牆的事!’
陳皮聽得熱淚盈眶,咽聲道:‘海爺爺,你可知道好爺爺他們兄弟已經同歸於盡了嗎?’説完,淚下如雨!
諸海身子劇震,雙目暴睜,失聲道:‘真有此事嗎?’
陳皮頷頷首,繼續將自己在秘室練功及發現倪豪兄弟屍體的以及倪玉仙母子交談情形,咽聲説了一遍!
諸海雙手緊握,淚水簌簌直流,身子劇顫着。
陳皮想起當時的情景,也淚下如雨!
春雨再度飄起來了!
好半晌之後,突聽諸海仰天厲嘯一聲,嘯聲蒼勁,充滿悲慟!
陳皮聽得身子劇顫,擦去淚水,忙低聲勸慰諸海。
諸海嘆口氣道:‘陳皮,我與倪幫主在一起長達數十年,一心一意助他創幫,想不到他竟會是如此的喪盡天良!’
説完,滿瞼的懊悔之色!
陳皮不便插嘴,只好默然不語!
好半晌,突聽諸海沉聲道:‘陳皮,你有沒有練過劍法?’
‘有的!不過,我專攻掌法及擒拿法!’
諸海正色道:‘陳皮,簡坤江的心機甚深,而且武功也近化境,風雲幫遲早必然可以君臨天下。
‘這雖然是我的奮鬥目標,可是,我不願讓風雲幫成為武林的禍害,因此,我想栽培你,使簡坤江有所顧忌,你願意嗎?’
‘哇操!憑我一人,行嗎?’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盡力吧!’
‘哇操!好吧!海爺爺,我必須先聲明一事,我並沒有任何的野心,只要幫主好好的順天行事,我就抽身不管了!’
‘希望能夠如此!陳皮,你對媚丫頭的印象如何?’
陳皮眉頭一皺,道:‘海爺爺,我已經和珠珠有了婚約,白媚貴為幫主的千金,加上你不是要我牽制幫主嗎?我還是別與它太親近!’
‘唉!這丫頭的眼界甚高,京城那位小王爺已經等它三年了,想不到它與你昨日一見面,就那麼關心你,我才會提出此問。’
‘既然你如此的堅拒,我也不便勉強你,咱們回去吧!我還必須設法疏導媚丫頭一番哩!’
兩人隨即起身下山。
※※※※※※
陳皮剛踏入房間,立聽丁香緊張的問道:‘陳侍衞,你一大早去那兒呢?’
‘哇操!我出去散散步!是不是少幫主在找我?’
‘不是!少幫主還在休息哩!聽説昨夜吐得很厲害哩!’
‘哇操!他喝得太急了!我去看看他!’
‘不!請你等一下!姑娘的侍婢雲雀,?剛才曾來此地,囑你回來立即去見姑娘哩!’
陳皮一皺眉,立即不語!
丁香低聲道:‘陳侍衞,你別擔心,我愉偷的問過雲雀,姑娘似乎對你甚有好感,你還是先去見她吧!’
‘哇操!他住在那兒呀!’
‘過廳之後,右側最末一間。’
陳皮苦笑一聲,立即出房而去。
他剛走到中間的大廳,立見一位年約十六,明目貝齒,身材婀娜的婢女迎了過來,他直覺開口問道:‘你是雲雀嗎?’
那位婢女怔了一下,急忙福了一福,脆聲道:‘是的!陳侍衞真是神目過人,請隨小婢來!’
説完,轉身冉冉行去。
陳皮隨着它走到右側那間房外,立即止步不動。
半晌之後,只見雲雀走了出來,脆聲道:‘陳侍衞,姑娘請你入房!’
‘哇操!雲雀,請你轉告姑娘,在下不便入房!’
‘這…………’
倏聽‘唰!’一聲,一身白衫的簡白媚已掠了過來,只聽它悻悻的道:‘陳皮,你為何不入房,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哇操!姑娘,請你別誤會,姑娘你乃是千金之體,屬下的確不使入房。’
簡白媚氣得身子一顫,鳳目一瞪,脱口叫道:‘那你昨夜為何去找小如?’
陳皮身子一震,臉色一變,張口欲言,隨又閉住!
‘哼!你理虧了吧?’
‘……………’
‘哼!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
説完,轉身行去!
陳皮只覺胸口一疼,足下一蹌踉,幾乎摔跤!
他穩住身子,吸口長氣,立即回房。
丁香一見他的鐵青瞼色,立即噤聲不語!
陳皮直接進入書房,伏案疾書,各寫給諸海及簡浩龍一封答謝函,封妥之後,重又走了出來。
只聽他沉聲向丁香道:‘丁香,這兩封信請轉交給海爺爺及少幫主,這個銀牌請少幫主轉交給幫主…………’
丁香驚慌的道:‘陳侍衞,你要走了嗎?’
‘不錯!丁香,謝謝你數日來的照顧!’説完,取出一張盧金昭‘賄賂’他的五百兩銀票遞給她。
‘不!小婢不能收你的東西!’
陳皮苦笑道:‘丁香,收了吧!我走啦!’
説完,打開房門,飄然離去。
丁香慌忙跑去向簡白媚報告。
簡白媚心中的烙印仍深,不但不予理睬,反而扣下那兩封信,而且不準丁香向諸海及簡浩龍報告。
※※※※※※
陳皮懷恨下山之後,在午後時光,走入鎮中,他買妥易容物品及兩套灰衫之後,立即走入一家小客棧。
半個時辰之後,他易容成一位肩掛小包袱,面孔蒼白,相貌中庸的三旬儒士,落落寡歡的朝前行去。
簡白媚那句‘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給他刺激太深了:‘哇操!我這個黑鍋實在背得太冤枉了!’
他買了一頭健騎,翻身上馬之後,朝前疾馳!
他要遠離簡白媚及與她有關之人!
他藉着疾馳發泄心中的鬱悶!
甫近黃昏時分,他仍然疾馳着。
陡聽遠處傳來一聲暴喝:‘不長眼睛的傢伙,滾!’陳皮瞿然一驚,抬頭立見一位五旬青衫老者策騎疾馳過來。
在那名青衫老者之身旁赫然另有三名青衫老者以及一輛由兩匹通體泛黑的駿騎所負之華麗馬車。
他小由暗凜道:‘哇操!是簡坤江及四位護法哩?’
心中一凜,立即勒住繮繩!
那知,他剛勒住健騎,身子正在不穩之際,疾馳過來的那名青衫老者早已暴吼一聲,縱離馬身,撲了過來。
人未至,兩道狂飆已罩向陳皮。
陳皮見狀,急忙朝右一翻,右掌在地下一拍,順着反彈之力朝旁疾翻而出,立聽‘啪……………!’數聲悶響!
那匹健騎慘嘶一聲,立即血肉紛飛死去。
陳皮亦被那些碎肉射得隱隱發疼,他正欲出聲相責,卻見對方落地之後,再度欺身疾進。
只見他雙掌揮處‘獨砸華山’、‘雨掃衡山’,兩股分別為陰柔的霸道掌勁朝陳皮的身上疾襲而至!
陳皮一見避無可避,猛提丹田真氣,功行雙臂,在身前疾劃一圈‘牽手功’中之那式‘月圓花好’疾迎過去!
‘轟!轟!兩聲掌勁相撞聲音過後,立即傳出‘半拍’的慘叫聲音,不錯!只有‘半拍’而已!
因為青衫老者剛叫半拍便已被震成血肉四濺!
現場立即一片寂靜!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堂堂風雲幫十二名護法之一的‘陰陽掌’餘剛居然在搶先進攻之優勢下被一個無名書生震成碎肉。
陳皮自己當然也怔住了!
官道上的來往人車嚇得紛紛閃避到遠處。
突聽七丈外的馬車內傳出一聲厲暍:‘臭窮酸,報上名來!’
陳皮聞言,暗道:‘哇操!果然是簡坤江,媽的!既然事情已找上頭來,我若拼他一拼,也殺殺他的氣焰!
想至此,他立即朗聲道:‘在下姓井,名叫界哲,閣下身坐華車,又有護衞,奈何如此不明事理!’
簡坤江暗念一聲:‘警誡者’,神色一變,勃然大怒,怒喝道:‘明人不作暗事,閣下既敢出手傷人,為何不敢以真名見示。’
‘哈哈!井底之蛙,孤陋寡聞,在下井界哲,乃是古井生波之井,乾坤世界之界,人生哲學之哲!’
跨坐在健騎上,護住馬車右側的那名青衫老者聞言,怒喝道:‘姓井的,你好大膽,竟敢污辱風雲幫幫主!’
‘哈哈!幸會!幸會!在下正想撥空至風雲幫去瞧瞧幫主究竟是那位三頭六臂的角色,竟敢狂言要使萬教臣服!’
那位老者暴吼一聲,足下一躍,身子在半空中連翻,臨近陳皮之際,雙手連揮‘春風春雨’‘風火燎原’疾攻向陳皮。
陳皮一不作二一不休,早已運聚全身的功力於雙掌,一見對方已經撲近‘有效射程’一式‘落花流水’疾迎上去。
‘轟轟’兩聲,那名青衫老者仍是慘叫‘半拍’之後,立即粉身碎骨,和先前那位老友一起去‘報到’了!
另外兩名老者見狀,各自右掌一振,兩蓬烏光閃閃的粒狀物體疾射而出,身子同時朝陳皮撲了過來。
陳皮一見那些粒狀物體烏光閃閃,心知必然淬有劇毒,一式‘時光倒流’身子朝後疾射而去。
那兩名老者身子一落地,‘麻姑獻壽’,‘織柳穿梭’,掌指俱發,齊攻向陳皮腹間的大穴。
原來,他們一見陳皮的掌力霸道,心知無法力敵,立即聯手上前搶攻。
陳皮喝聲:‘來得好!’使出‘飛鴻無影’、‘陰魂不散’與他們拆解着!
只見他的身子有若鬼魅,奇招盡出,連綿不絕!
十招過後,只見他暴喝一聲:‘煙雨斜陽’,右掌斜削向右方之青衫老者,左掌五指連彈出五縷指風!
‘啊!’‘喔!’兩聲高低音調過後,一顆腦袋斜飛出去,另外那名青衫老者右臂中了指風,隨着他的暴退搖曳着。
簡坤江見狀駭怒交加,喝道:‘掌下留人!’
身子已自車內電射而出。
陳皮搓搓右掌上的肉屑,笑道:‘別緊張!在下會給你面子的!’
簡坤江落地之後,聚集全身功力緩步前進,立即聽見一陣‘畢剝………’的聲音,他所踩過之處更深陷分餘。
陳皮口中説得輕鬆,事實上早巳暗中調勻真氣準備拚鬥!
只聽簡坤江怒吼一聲,一式‘潛龍翻江’疾攻過來。
掌未至,一股窒人的氣勁已襲了過來。
陳皮曾經自倪豪處學過這套掌法,可惜一直沒有印證的機會,見狀之後,立即使出‘牽手功’與他廝拼起來。
兩道人影立即在暮色中疾閃着。
簡坤江勝在招式純熟,作戰經驗豐富。
陳皮勝在招式精奧及內力充沛,出招皆出乎常理,既詭且疾,若非他尚未完全領悟‘牽手功’以及手下暗中留情,簡坤江早巳敗退!
兩人足足的拆了一個時辰之後,陳皮發現對手居然一直不使出最後那招殺手絕技‘潛龍昇天’,不由暗凜!
他又拆解半個時辰之後,一式‘心聲淚痕’貫以十成功力疾劈向他的左臂,立即聽見一聲‘喀!’的脆響!
只見簡坤江蹌踉連退,嘴角溢血,滿瞼的駭色!
他不知陳皮已經暗中留情,按理説這一掌巳該劈向他的心口‘膻中穴’以便聽聽他的心聲,以及看看他的淚痕哩!
陳皮收招哈哈大笑道:‘堂堂風雲幫幫主的武功也不過如此而已!哼!萬教臣服!好笑呀!好笑!’
長笑之中,拉過一匹健騎,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簡坤江羞怒攻心,張口噴出一股血箭,仰後倒去。
那名車伕見狀,慌忙上前抱起他,送上馬車之後,長鞭一揮,即與那位右臂受傷之人倉惶逃去。
※※※※※※
陳皮跨騎疾馳半晌之後,進入一處城鎮,只見人羣熙攘,熱鬧異常:‘哇操!這裏是不是在大拜拜,否則會如此的熱鬧!’
由於前行不易,他立即一勒繮繩,那匹健騎立即碎步前進。
不一會來到一座酒樓下,他聞得酒菜香味,方想起自己已經整天尚未吃過東西,立即撥馬入院,翻身下馬。
他一見夥計迎了過來,立即將繮繩朝他的手中一擲,道:‘上等黃豆加黃酒,費用一併計算!’
話未説完,他早已走入大廳!
他一見座頭已滿,立即朝樓上拾級而登。
他剛到達樓梯頂,忽聽有人追上樓梯叫道;‘喂!你快下來!’
陳皮愕然扭頭,只見方才那位夥計追了上來,他順着夥計的目光一瞧,只見自己的灰衫由於拚鬥之故已有數處破裂。
另外尚染有數處鮮血,若不注意觀察,一定會以為他是受了重傷,店家一向最忌憚死人,難怪夥計會催他下來。
他暗暗一笑,轉首一見樓上僅上了二三成座,他逕走向臨窗座頭。
他剛坐下,那夥計已氣極敗壞的追了過來,陳皮微微一笑,拿起一雙筷子,輕輕的朝座頭一放,立即平嵌入桌面。
那夥計一見這位奄奄一息的窮酸,竟有這麼駭人的功夫,下由駭怔了!
陳皮微繳一笑,自懷中掏出那一張一千兩黃金銀票,遞給他,冷冷的道:‘拿去,把貴寶號的“招牌菜”及“名酒”送上來吧!’
説完,右掌在桌上輕輕的一拍!
‘啪!’一聲那雙筷子自桌面躍了出來,準確的跳回箸桶內。
那夥計見狀,又嚇了一大跳!
他打開那張銀票,瞧了一眼,立聽‘砰!’的一聲,他立即雙腳一軟,摔坐在地,雙目卻仍然緊盯着那張銀票。
陳皮心中暗笑,悠悠哉哉的瞧着街上的行人。
那夥計瞧了半晌之後,確定沒有錯誤之後,急忙爬起身,恭聲道:‘大爺,請恕小的方才有眼無珠,酒菜馬上來!’
陳皮頷首‘嗯’了一聲,道:‘下回別太勢利眼,聽到沒有!’
‘是!是!小的一定改進!大爺請稍候!’
説完,擦去額上的汗水,匆匆的離去。
樓上的二十餘名酒客立即低聲談論著。
陳皮耳力甚靈,清晰的聽見他們在相互詢問自己的來歷,不由暗暗大樂:‘哇操!你們去絞腦汁吧!’
説完,乾脆閉目養神。
有錢真是好辦事,只見那夥計迅速的送來熱巾、熱茶以及數碟小菜,口氣諂媚的令陳皮直起‘雞母皮’。
他將左手輕輕一揮,支開那夥計,舉箸品嚐小菜。
不到盞茶時間,六道色香味俱全的精緻菜餚以及一壺陳年花雕迅速的擺上陳皮的座頭上。
陳皮遍嘗各道菜餚及美酒,只覺甚為可口,立即‘埋頭苦幹’!
半刻之後,突見樓梯口白影一閃,忽然上來一位一身白衣的酒客。
來人頭戴文土巾,約三旬光景,神色間從容自然之至,既無服孝之憂戚,亦無因衣着單薄而起的寒慄之意!
陳皮正在暗暗暍採之際,怪事又出現了!
一個,又一個,白衣人連續現身!
不但衣色一律,就連年齡也相去不遠,最大者不過四十,最小亦不在三十以下,總共有七人!
這七人乃是威震北五省的‘白衣七友’。
這七人為異姓兄弟,年紀輕,武功高,而且每人均有一肚子才華。
他們平常雖然眼高於頂,傲氣凌人,但由於七人甚少分開,加上各具驚人身手,因此,誰也不敢去惹他們。
他們上樓之後,立即有人低聲呼道:‘啊!白衣七友!他們怎麼突然來此呢?’
酒客們立即放杯停筷瞧着他們七人。
他們七人昂然站在樓梯口打量着眾人。
那股傲氣令陳皮瞧得心中一火,逕自將頭望向街道。
白衣七友中一人咳了一聲,朝陳皮身旁指了一下!
侍立在一旁的那兩名夥計恭應一聲,立即迅速的將兩付座頭合併在一起,而且迅速的擺妥了杯筷!
那七人落落大方的坐定之後,其中一人點過酒菜,立即端起身前的香茗慢喝着!
陳皮邊淺嘗慢飲,邊打量着那七人。
他從七人坐的方位上,看出了七人的長幼之序,當他的眼光落在那名老麼瞼上時,那名雙眉斜飛如劍側目一瞄陳皮,哼了一聲。
陳皮暗罵在心,逕自飲用着。
不久,酒菜已經上桌,七人打過招呼,開始飲用。
半晌,樓下忽然跑上一名夥計,躬身附耳在首友耳邊低聲細語數句,首友頭一點,淡淡説道:‘叫他們上來吧!’
夥計立即欣然而去。
沒多久,樓梯響動,走上兩個少女來。
兩女年紀各約十八及十六,分抱琵琶及執牙極,雖然衣着寒酸,卻仍難掩那股嫵媚及清麗出塵的氣質。
那位較長少女美目流盼,體態豐腴,渾身散發無窮的熱勁!
那位年幼少女眉如淡淡春柳,眼若盈盈秋水,唇似新菱,鼻賽分波玉嶺,兩隻小辮子沿肩垂胸,充滿清新氣息。
全樓立即靜了下來。
陳皮見過姚淑珍及小如這種‘超級美女’,因此,淡淡的一笑,逕自飲用着。
那兩位少女先於樓梯口遙遙躬身,然後相偕向七友席邊走來。
她們七人顯然已經先由掌櫃處知道七友的來歷,因此不但腳步緩慢,神色謙恭,而且綻放着迎人的笑意。
她們二人在席旁三四步處站定,立聽五友吩咐道:‘先來一段豪氣點的!’
二女欠欠身,齊聲應是!
琵琶撥動,牙扳緩敲,年幼少女微低下俏臉,金珠走玉盤般漫聲唱道:‘昔在長安醉花柳,五信七貴同杯酒……………’
她剛唱兩句,首友立即搖手道:‘且住,嗓音雖佳,歌詞卻太俗,李白這幾句已被唱爛了,來點雅而含蓄的,最好唱點沒人唱過的!’
那名少女泯唇一笑,旋又唱道:
‘寄語長安沾酒肆,少台客醉,
如今樂事他年淚…………’
五友立即皺眉道:‘太傷感了!’
少女音尾一收,乃又換一曲道:‘滑磨白髮詩與酒,斷送青春利與名,春風不解禁揚花,濛濛亂撲行人面。
三友幹了一杯,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那少女正待再唱下去,七友忽然一擺手,大聲道:‘算了,歌舞昇平的沒有意思,咱們還是先行個酒令吧!’
首友二友不置可否。
四五六友力表贊同,三友大聲接口道:‘對!這位姑娘聰明伶俐,正好由它們姐妹代唱酒籌兒!’
年長少女向四處望了一眼道:‘花與鼓準備好了沒有?’
三友搖手大笑道:‘用不着,咱們要行的這個酒令別緻得很!’
年長少女臉露茫然之色,顯然不解此語之用意。
三友朝七友的下巴一抬,笑道:‘大弟還等什麼?日前剛弄到的那副牙籌拿出來呀!’
七友含笑自懷中取出兩隻小牙筒,一隻交給年幼少女道:‘拿着這個,就站在這兒別動!’
接着,又將另一隻牙筒交給年長少女道:‘你拿這個,站去對面!’
二女拿着牙筒好奇的互望一眼。
年長少女拿着牙筒繞席走到三友這一邊。
樓上再度沉寂下來,人人好奇的瞧着七人。
七友朝年長少女點頭大聲笑道:‘打開牙筒,隨便抽一根籌兒出來!’
年長少女將牙筒打開,信手拔出一支製作極為精巧的牙籌兒,七友笑了笑,大聲説道:‘上面怎麼寫,高聲念出來!’
年長少女脆聲道:‘是個“是”字,是非的“是”!’
七友點點頭,轉向那年幼少女道:‘現在有勞姑娘也在牙筒裏隨便抽出一根,並將上面的字句報出來。’
年幼少女含笑自牙筒中拈出一根同形牙籌,隨聲念道:‘與席者應就“令籌”上所出文字,各誦唐詩一節,宋詞、元曲一折。’七友哈哈大笑道:‘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