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我？”
張懸一愣。
“指點我修煉，讓我明白修煉中的缺陷，擁有半師之誼，如何認不出來？”
石像晃動，聲音響起。
“指點修煉？”
“半師之誼？”
“張師……指點古聖？”
洛玄青、碧紅音等人一個個牙齒顫抖，大氣都不敢出。
這件事牽扯太大了，生怕知道的太多，會被殺了滅口。
“可……你不是一道意念嗎？”聽他解釋，張懸發懵。
儘管丘吾宮他們見過面，但意念都是獨立的，正常情況下，只要離開遺蹟，就不可能有交集，怎麼能記得？
“意念是獨立的，但通常情況下是前面留下的，無法獲知後面意念的想法和記憶，但後面的想要獲知前者，不算太難，更何況，你還隨身帶在了身上，以我對空間的理解，就更加容易了……”
石像解釋。
張懸明白過來。
丘吾宮，他一直帶在身上，儘管現在放在了儲物戒指，對方身為掌控空間的聖人，想要知道其中發生的事蹟，應該不難。
“難怪能這麼快來到這裏，並且順利收走洞虛葫，是你，就很簡單了，那個，我還有事……再見！”
見他明白，石像感慨一聲，突然“咔嚓！”一聲，一道裂痕出現。
緊接着壓迫眾人的氣息，潮水般退去。
轟隆！
隨即，就看到雕像碎裂成無數塊，紛紛落下，剛才還明亮的眼睛重新暗了下來。
“這……”
“古聖的意念……熄滅了？傳承還沒説……”
眉毛亂跳，洛玄青等人一個個忍不住抓頭髮。
千辛萬苦跑過來，眼見傳承來到眼前了，誰知這位張師説了兩句話，石像就直接炸開，意念當場消散……
要不要這麼坑？
齊刷刷轉過頭來：“張師……”
“……”
張懸也一臉的懵逼。
這丘吾古聖太不靠譜了吧，上次沒説出傳承是啥，直接潰散，這次更厲害，只説了兩、三句話，同樣崩塌……
見過這麼多意念……但論快，這傢伙絕對是第一的！
難怪能創出行者無疆這種絕招，完全符合本性！
不過，好像……孔師也挺快的，先後見了兩次，都沒來得及詢問先天胎毒的事。
這一主一僕……真夠合適的。
“應該是古聖留下的考驗，有可能將傳承留在了這個摺疊空間的某個地方，需要我們自己尋找，不可能直接説出來……”
見眾人的目光想要殺人，張懸嘴角抽了一下，道。
丘吾宮就是這樣，古聖意念泯滅後，又仔細研究書寫“丘吾宮”三字的石碑，才順利找到衍空天書的傳承。
同一個人，應該會是一副德行。
眾人對望了一眼。
“當年先祖，得到丘吾古聖傳承，領悟了空間法則，似乎也有過類似的經歷，張師説的不錯，古聖這種人，真要留下傳承，必然對人品、性格、智慧……都進行考核，怎麼可能只見了一面，就傾囊相授！”
過了一會，洛玄青道。
“大家都四處找找吧，應該會有所發現！”
見他圓場，張懸鬆了口氣，道。
碧紅音等人點頭，站起身來，沿着牆壁，緩緩轉了過去。
宮殿的牆壁，同樣不知什麼岩石搭建而成，和大門一樣，雕刻着字跡。
碧紅音等人看不懂，齊刷刷看向洛玄青。
“這些不是功法，只是加固宮殿的符文，這裏雖是摺疊空間，沒有風雨侵襲，能保持數萬年不倒，這東西功不可沒！”
洛玄青解釋。
這個空間，因為摺疊的層面太多，靈氣又充足，沒有符文加固，宮殿肯定早就塌了。
“傳承應該也屬於寶物的範疇，雲連海，不知你能不能找到？”
見這些東西沒用，眾人都有些鬱悶，齊刷刷看向不遠處的雲連海。
既然能夠找到這裏，或許也能找到，古聖留下的傳承，到底是什麼。
“我試試吧！”
點了點頭，雲連海再次使用自己的特殊能力，進行尋找。
他這種能力，只是動用血脈力量，並不屬於激活血脈，最多有些損傷，不至於一個月無法動用力量。
眉心處的豎眼，來回掃過，突然停了下來：“這裏好像的確有古怪……”
説完指向一處。
眾人急匆匆來到跟前。
正是雕像的正下方。
翻開碎裂的石塊，尋找了許久，果然發現了一個空間摺疊的痕跡。
“太好了……”
全都眼睛一亮，洛玄青手指並起，點了過去。
嗡！
一道光芒閃爍，一行字跡立刻從摺疊處噴湧而出，激盪在眾人面前。
“大悲天魔拳！”
張懸一震。
剛才只是隨口説説，沒想到這個古聖，還真將傳承留了下來。
“傳説，丘吾古聖最強悍的武技，分別是指、劍、拳、掌，名字都帶【大悲天魔】。掌是聖域中品左右的武技，拳法上品，劍是絕品……這套武技，就算先祖，想要尋找都不可得，沒想到居然在這裏……”
洛玄青激動地眼睛放光。
“指、劍、拳、掌？”張懸愣了一下。
他學習過大悲天魔掌，的確是聖域中品左右的武技，同級別堪稱無敵，本以為只是一招，聽對方的語氣，原來是一套！
急忙看向空中的文字，腦中一聲輕呼。
“缺陷！”
嘩啦！
一本書籍出現在識海，手指一點，臉上再次露出便秘之色。
“缺陷更多……”
揉揉眉心，滿是無奈。
大悲天魔掌的缺陷一共二十七處，就讓他難受至極了，這個更多，達到了足足三十一處……
功法不錯，力量也很強，可……練不下去啊！
自從開始修煉天道功法以後，習慣了沒有缺陷的秘籍，就像患上了潔癖，有一點塵埃，都覺得難以下嚥，更何況這麼多……
將自己之前學過的拳法秘籍全部找出來，與之堆在一起。
“正確！”
“還有二十八處……”
他之前看過關於拳法的秘籍，儘管數量很多，可級別實在太低了，想要融合聖域上品級別的武技，依舊差了不少。
數萬本，也只去掉了三處缺陷而已。
“算了，先不管了，等回到聖子殿，去找拳法補充吧……”
搖搖頭不再多想。
反正聖子殿的秘籍極多，只要去考核，必然能夠得到不少，這套拳法，缺陷再多，只要努力尋找，肯定也能補充完整。
剛感慨完，就感到地面一陣晃動，整個空間，變得更加扭曲。
“糟了，古聖意念消失，洞虛葫也被取走，這個空間有些承受不住了，隨時都會崩塌……”
洛玄青臉色一變。
和聖子殿的山門一樣，這個空間，因為摺疊的太多，太過複雜，沒有專門的核心維持運轉，一旦出現變故就會導致崩潰。
此刻劇烈晃動，顯然出現了問題。
“崩塌？”
眾人面容一白。
他們的實力盡管很強，但在空間內，要受到空間的影響，一旦這裏崩塌，極有可能灰飛煙滅，直接死亡。
除非達到了能超越這片空間的地步！
而這種實力，最低都要聖域九重！
“不錯，快點離開，不然，都要死在這裏……”
洛玄青滿是着急。
“可是……這套拳法，我才記下，不足兩行……”
碧紅音臉色漲紅，道。
“我也記了兩行……”袁曉同樣道。
這可是丘吾古聖的武技，一輩子都未必有機會學，好不容易找到，並且看到了，卻沒時間記下來，一個個充滿了不甘。
“保命要緊，武技再強，沒命學也無用……我也才記下四行，再不捨得也沒用……”
洛玄青大手一擺：“快走！”
這套武技，是古聖創出，藴含了他修煉的核心，整套下來，足有數百行，就算他們實力強勁，記憶力驚人，想要記下這麼多文字，也需要最少半個時辰……
這才過了不到一分鐘，能記住兩行、四行，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過，記不住也沒辦法，對比起來，功法再厲害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
“好！”
見空間晃動的越來越厲害，已經有些地方出現裂痕，碧紅音等人明知道不捨，也知道無法繼續待下去，急匆匆跟在洛玄青身後，向外急速飛去。
張懸也緊跟而來。
來的時候，一邊前行，一邊尋找東西，四處探查，速度不快，此刻危機就在眼前，再也顧不上多想，按照來路急速前行，不到兩個呼吸，就重新回到了靈氣河流上方。
如法炮製，再次用空間氣泡將眾人包裹，洛玄青全身力量沸騰，快速驅動。
十多個呼吸過後，就重新回到剛進入這裏出現的地方。
咔嚓！咔嚓！
剛來到這，就看到不遠處的河流和空間出現了巨大的裂痕，一片片泯滅。
“好險……”
眾人全都冷汗涔涔。
幸虧跑得快，稍微慢上一點，此刻恐怕已然變成飛灰了。
“快點離開吧……”
心中感慨，洛玄青再次利用特殊方法，將離開的通道打開，眾人全都猛地一躍，筆直向外跳去。
呼呼呼呼！
耳邊風聲呼嘯，一陣劇烈的旋轉，下一刻，再次睜開眼睛，已然回到了山洞。
啵！
剛剛站穩，隨即看到眼前芝麻粒大小的漩渦，閃耀出一道閃光，從原地消失，再也搜尋不到。
這個遺蹟……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