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冷冽的刀鋒之聲,接連不斷地在這棟酒樓響起,每一刀揮落,必然有鮮血狂飆,碎肉橫飛,哀嚎爆響!
此刻的魚白櫻,分明就是一台殺戮機器,她無情而又冰冷,身形煙化伴隨着無形無痕的刀影,穿透所見之人的身軀,撲鼻的血腥與斷裂的肢體,充斥着酒樓的每一個角落,白煙出現在哪裏,哪裏就被殘酷輾壓,徒留下一地的殘缺**,血肉模糊,絕望不休……
二樓、三樓、四樓、五樓……
魚白櫻逐層逐層地清掃,那看似緩慢的腳步,實則快如鬼魅,一瞬息就跨越百米,一眨眼就血洗了數十個套房,無論是正式團員亦或者是後備團員,甚至是打雜的傭人,不管有仇沒仇的,必將迎接魚白櫻那燒破天際的怒火!
哪怕是仇人的家眷,她也照虐不誤,即便其中有老人,有孕婦,有孩童,她也通通砍下一條手臂,就算沒將他們殺死,也足夠讓他們下輩子無比痛苦!
冤冤相報何時了,但怨仇哪裏有那麼容易就輕言放下!
這羣人渣害死了她父親,百般淫辱她母親還將其製作成豔屍標本,此等血海深仇,就算將這羣人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沒有人,能抵抗得了魚白櫻!
白煙與刀光,就像是死神的奪命鈎,迅雷不及掩耳地傳播着絕望與暴虐……
六樓、七樓、八樓、九樓……
屠戮在瘋狂地蔓延,慘叫聲愈來愈多,串聯成一片,猶如汪洋大海般連綿不絕,整個酒樓加起來也不過三四百人,卻已有大半數之人哀嚎如狗。再加上“藍炎魔匕”有灼燒靈魂的效果,可以將傷痛擴大十倍,故此傷殘者幾乎要把嗓子也喊破。
“不好!樓下的弟兄們都被剁了!”
“是誰!是誰敢肆意攻入酒樓行兇!就不怕盧老大魏老大的怒火嗎!”
“索命鬼回來了……媽的,我早就勸過你們,平時少乾點缺德事,少吃幾鍋嬰兒煲,你們偏不聽,現在那些被你們殘忍殺害的人集體回來報仇啦……哈哈哈……”
“二狗你瘋了嗎!傻比才相信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一定是哪個傻比正道人士來維護正義,斬妖除魔。媽的,咱們什麼時候變成妖魔了,不過是吃殺幾個人操幾個妞……”
“方隊和石隊呢,他們不是下樓去查看情況了嗎,怎麼慘叫聲愈演愈烈。莫不是他們也遭了不測……”
“不可能!方隊是爆裂師,石隊是岩石巨人。兩人合力連巨蟒蟲都有一戰之力。這海南又有誰能瞬息間將他們解決……”
“阿冰!你還愣着做什麼,快用冰鏡術啊,查看一下情況!”
“是!”
當即就有一名冰系幻系雙修的法師點頭,當空凝聚出一塊鏡子般的冰晶,光滑發亮,如液晶屏幕。而後他催動起幻術,照耀出整棟酒樓的景象,通過幻術的方式投影在冰鏡屏幕上。
下一刻,這羣人就看到屏幕中出現了一大堆慘不忍睹的殘缺肢體。血液碎肉滿天飛,尤其是那一瞬一閃,一虛一幻,一真一假的白煙,簡直就像是擇人而噬的鬼魅,一閃過後所有的抵抗都將崩毀,縱然是二級巔峯的好手也被肢解得不成樣子……
片刻間,那白煙重新凝聚成人形,她抬起頭,冰冷銀色面具上的雙眼不帶一絲感情,似乎略有察覺,眸光如利刺般在冰晶屏幕中穿透了所有人的腦海,登時讓眾人心膽俱寒!
“媽比的!媽比的!那戴面具的是什麼人,怎會這麼恐怖!怪物,那分明就是怪物啊,人類怎可能化成白煙,人類怎可能會這麼變態殘忍專砍斷四肢!”
“看啊,石隊和方隊果然躺了,連脊椎都被……不好,那個怪物果真是個變態,它把弟兄們的**全都切下來塞進他們自個兒嘴裏了……”
“到底是誰!咱們獵魔團向來欺軟怕硬,從不招惹強力的傳承者,況且海南倖存者基地也從沒聽説過有這麼強悍的傳承者……到底是誰,那到底是誰!”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盧老大魏老大不在的時候來,媽呀,它是打定主意要屠盡所有人,這、這是滅頂之災啊!”
看到了魚白櫻復仇的暴戾身影,樓頂上的高層全都遍體生寒如進冰窖,差點要被嚇得難以呼吸,呆呆地看着那已經殺上十二樓的魚白櫻——他們作惡多端,早已有了會被誅滅的心理準備,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如此之快!
“不,我們不能束手待斃,反抗,反抗!我們必須反抗!”
“對,老子還沒享夠清福,還沒爽夠,怎能就這麼被砍斷五肢當個廢人!”
“所有人聯合起來,未必就不能抗擊那個怪物!”
絕望中的求生,通常都會爆發出新的力量,這羣背水一戰逃無可逃的獵魔團高層尚有十幾人,其中七八個二級巔峯,五個三級低階,實力瑞是了得,如果聯合起來共同進退,哪怕是三級高階的敵手都有一戰之力!
“轟”
魚白櫻一路往上屠戮,終於上到了頂層的舞廳,她一腳將合起來的玻璃門踹爆,無數粉碎的碎屑玻璃“乒乒乓乓”地彈射得到處都是,她也緩緩地踏入了這典雅華麗的紅燭舞廳之中……
這裏,承載了她多少悲慘的回憶……而今晚,這裏將變成人間煉獄,用他們的鮮血來洗刷她的恥辱!
“殺,拖住它!”
猛然間,那十幾名頑強抵抗的獵魔團高層殺氣騰騰地怒吼一聲,當即就有幾個人狂衝而來,他們想要纏住魚白櫻片刻的時間!
在大廳的最裏邊,赫然有一名三級魔弓手會挽雕弓如滿月,積蓄着強勁的魔力,旁邊還有一名三級結界師,一名風系法師幫忙將力量灌注入魔弓裏邊。卻見魔弓金光流轉,璀璨奪目,充斥着毀滅性的力量,這一箭雖然需要蓄力許久,但如果狠狠地射出去,怕是連沙漠地龍都能一箭洞穿!
魚白櫻連眼皮都不動一下,她身形閃動,煙化如雲,一息之間就跨越了八個近戰傳承者的阻攔!
“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爆炒豆子聲響起,那六個近戰職業還沒來得及出手。立馬就渾身爆開一個個血洞,炸散出無盡的血肉,手筋腳筋全部都被挑斷,連帶脊椎骨也被刺穿,身軀直挺挺地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用於爭取時間的兄弟們也慘遭不測。那幾個三級的傳承者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差點就魔力絮亂!
老天。剛才那可是八個骨幹成員啊。連三級低階都有兩個,但面對銀面怪人卻連一招都擋不住,直接就被瞬移秒殺……
這、這銀面怪人一定是鬼,一定是魔鬼吧!
“不能再等了,馬上射箭!”
“但魔力還沒充好……”
“馬上射箭,只能孤注一擲了……”
“是!”
“咻——”
追星趕月的破空一箭。直接就在空氣中炸響了茲茲的破風聲,攜帶着穿雲裂石的氣勢,風風火火地朝魚白櫻射去!
這道箭,速度快愉狂風。比之子彈也快出三四倍!
然而……
魚白櫻可不是活靶子,面對致命的恐怖魔箭,她僅僅是一個瞬閃就避了開去,卻見那道落空的魔箭依舊狂衝猛射,一舉將前面的混凝土射穿射爆,隨即箭光又拖行了數十米,將對面的那棟大樓同樣射穿,最後飛向了天際。
登時之間,整個舞廳都有些煙塵滾滾,那殘留的魔力衝擊席捲得空氣都帶有一絲焦灼!
“怎麼可能……”
“最後的魔箭也射不中……”
那幾個三級團員全都像是墜入深淵般,渾身的力氣全都被抽空了,癱軟着跪倒在地上,雙眼都失去了焦距,他們沒辦法接受被寄予厚望的逆襲魔箭射空……
“唰”
魚白櫻一句廢話都懶得説,直接煙化而行,白光閃耀過後,魔箭師風法師等人頓時就鮮血橫飛,斷肢掉落,身上更是被切開了無數個傷口,就像是被凌遲處死一般!
他們侮辱過魚白櫻多少次,魚白櫻就凌遲他們多少刀!
“滅門了……徹底地滅門了,我們獵魔團怎會招惹到這種神威莫測的怪物……”
魔箭師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肉,連帶雙唇都被切了下來,他就像是肉蟲般顫抖着身體,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是被嚇瘋了,亦或者是崩潰了。
“唰唰唰”
魚白櫻還不解恨,又在這些無肢“肉蟲”身上瘋狂地一小刀一小刀地切割下細碎的肉片,鼻尖、耳垂也切割下來,弄得自己滿手血腥,原本還華美的頂層舞廳很快就“屍”橫遍地,慘淡的斷肢碎肉充斥着視覺的每一個角落,刺鼻的血腥氣味籠罩住整個小世界,如果這時候有個正常人來瞧一眼,絕對會以為自己身處十八層地獄。
終於……
終於把血海深仇的猛毒獵魔團暴力滅門了……
這裏,所有人都將肢體殘缺地絕望哀嚎,細細地品嚐着地獄的滋味!
從魚白櫻打上門來,到滅盡所有人,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超過五分鐘,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將她視為魔龜,哪裏還記得她就是那個被千百人壓在身下悲哀痛哭的可憐少女?
“還沒結束……姓魏的人渣不在這裏,我要將他也剁成人棍!”
魚白櫻俯下身,冰冷殘忍地在魔箭師耳邊低聲嘶吼道:
“告訴我,你們的魏老大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啊!”
魔箭師還想要硬氣,但他嘴裏立刻就滾出了一截血淋淋的肉塊,赫然是魚白櫻手起刀落砍掉了他的舌頭!
“告訴我,你們的魏老大在哪裏?”魚白櫻又揪住了風法師的衣領。
“啊,我説,我説,魏老大去拜訪劉師長了……”
“劉師長?他人在哪裏!”
魚白櫻冷笑一聲,雖得到了仇人的行蹤,可她依舊手起刀落,將這名風法師的舌頭也給割斷,風法師只能“吚吚嗚嗚”地慘叫悲嚎,也不知道是在叫些什麼……
“不必頭疼,我可以輕鬆地幫你找到那個姓魏的,嗯,當然,前提是必須要有他所使用過的東西……”李佳玉忽然道,他的大鼻子惡魔犬早已進化到二級高階,嗅覺範圍已從五百米暴增到五千米,方圓五公里之內,想要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麼。
“那對手套……”
魚白櫻忽然指着某張長方桌上的白手套,一字一頓地説道:
“姓魏的人渣,平時喜歡解剖人體,所以他總喜歡戴上一對白手套……那對手套應該就是他扔在那裏的……”
“哦,很好。”
李佳玉打了個響指,召喚出大鼻子惡魔犬,這頭鼻子活像香腸的醜陋公狗三兩下就去嗅了嗅手套上的氣味,當即汪汪大叫,示意在五公里範圍內鎖定了目標!
“已經找到那個人了,你跟着我的狗追過去就行。”
“謝謝……”
魚白櫻靜靜地點頭道謝,剛要跟隨惡魔犬下樓之時,她又轉過身,咬牙切齒地掃視了一眼滿地痛苦扭動的肉蟲,惡狠狠地撇下話來:
“今夜,還只是個開始……有膽你們就趕緊自殺吧,否則只要我還在海南一天,必然天天來給你們凌遲,叫你們生不如死!”
話音一落,魚白櫻才如風如煙般消失,眨眼間穿行了十幾層樓,出現在一樓大廳處,她重新跪倒在地,對着她母親的屍體標本哽咽道:
“媽媽,我為你報仇了,他們都體驗到施加在我們身上的痛苦是什麼滋味了……媽媽,你開心嗎,為我開心嗎……”
“這個時候,該讓你母親安葬了,你是要讓她入土為安,亦或者是讓我來用光明魔法將她泯滅在光輝中,渾身光子化,施行光的葬禮。”
“光葬吧……我不想媽媽的屍體在埋入泥土後也被褻瀆……”
“也好。”
李佳玉揮了揮手,一道聖潔的白灼光輝頓時穿透了水晶容器,如烈焰般籠罩住那具女體,片刻間那具身體就泯滅成了灰燼,徹底地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魚白櫻泣不成聲,雙眼紅腫,眼淚一滴滴地順着銀面具滾落而下,在面具下沿處還打轉着一縷鮮血,赫然是她咬破了自己的唇瓣……
片刻之後,魚白櫻才擦了擦面具上的眼淚,毅然掉頭就走,跟隨着惡魔犬去進行最後的復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