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高難度動作…符籙師謝文淵
出了衞生間,李佳玉看到桔梗也醒了過來,她身上還披着一張薄薄的紅色毛毯,端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着李佳玉,只不過她臉色又有點紅潤,一雙修長的**緊緊合攏,嬌軀微顫,目光遊移地看着李佳玉。
“那個……早上好……”
“嗯,早上好。”
李佳玉沒想到桔梗會主動跟她打招呼,這實在是讓人受寵若驚,畢竟昨晚鬧的烏龍事件彼此間還記憶猶新,而且搞得那麼尷尬,他本來還以為桔梗會繼續對他擺臉色呢。
“主人,不曉得換衣服的地方在哪裏……”桔梗聲音如蚊蚋,説完的時候她連脖子根兒都紅了。
“你又沒帶衣服來這個世界,換什麼換?真要換的話,隨便找一間客廳不就行了嗎。”李佳玉奇怪道,他覺得今天早上的桔梗有點不太對勁,她昨晚無論是説話還是行事,絲毫不拖泥帶水,為何今天早上就支支吾吾呢。
桔梗嘆了口氣,她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李佳玉這呆子卻完全沒琢磨過來,偏偏晏紫蘇昨晚又睡得比較遲,桔梗不好意思把她吵醒,所以只能向李佳玉求助,可李佳玉這廝實在不是一般的遲鈍啊
“就是…就是…便處在哪裏。”
“便處?沒聽説過耶……”
李佳玉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真相。
桔梗是戰國時期的人物,自然不知道現代的廁所如何稱呼,她只知道戰國時期東瀛的廁所,叫做便處,而李佳玉又沒反應過來,所以兩人真是雞同鴨講眼碌碌。
“就是……就是方便的地方。”桔梗小聲地説道,萬般無奈,只好挑明瞭來説。
她昨晚吃了李佳玉做的晚餐,又喝了不少淡水,甚至還吃了幾隻蘋果,好不快活,不過吃喝的時候爽了,但體內積蓄的水分卻多了,經過一夜的沉澱,她的內急感就如同山洪迸發般出現了
任她再怎麼清高、再怎麼矜持,也被小小的內急感弄得面紅耳赤,她初來咋到,總不能在主人的家裏隨地小便吧,那肯定羞死人了,無論如何,也要去便處那裏解決。
但這諾大的房子實在詭異至極,昨晚三更天的時候,她挨個房間看了看,卻未曾發現有木頭做的便處,這實在讓她苦思不解,難道這户人家就不用方便的麼?或者説便處在房子外面?
這實在是很搞笑的事情,畢竟在桔梗的印象中,便處都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她的觀念一時轉不過來。
“哦,方便的地方啊,你是要去噓噓嗎?”李佳玉呵呵一笑。
“沃特?大姐姐……要去噓噓?”
黑暗章魚也湊了過來,它聽到桔梗説要去小便,立刻兩眼放光,興奮至極,要不是因為它最近收斂了許多,桔梗對它又沒好臉色,説不定這個變態章魚就要提出很變態的要求了。
“嗯,昨晚喝的水太多,憋得難受……”
桔梗輕輕點頭,握緊了粉嫩的拳頭,小腿微微地顫抖着,顯然她忍耐快到極限了。
“那好,跟我來吧。”
李佳玉微微一笑,只不過他笑的時候非常燦爛,猶如最温柔的紳士,讓人看着感覺如沐春風,連桔梗也感覺李佳玉笑得非常的優雅,她丟下蓋在肩上的毛毯,穿好草鞋跟着李佳玉進到衞生間。
“你看,這個就是小便處了,只要蹲在這上面,就可以方便地噓噓……”
李佳玉強忍着笑意,指着洗臉池説道——這廝混蛋,好好的馬桶不指給桔梗,偏要哄騙她拿洗臉池來小便,實在可恨之極。
“蹲……蹲在這麼高的地方?好生奇怪……”桔梗愣了愣,臉色非常的不自然,尤其是她看到豎立在洗臉池前端的大型鏡子,清晰度極佳,她一想到自己可能要一邊噓噓,一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就燒燙起來。
“沒什麼奇怪的,我們的時空非常發達,脱離低級趣味……所以,我們方便的時候一般都蹲得比較高,好了,你還有什麼疑問麼?”
“沒……沒了,主人請你先出去,我……”,
“好的,你趕緊解決,昨天晚上的時候樓頂水池裏積蓄的水用光了,不過桶子裏還盛了不少水,你方便完以後記得用勺子往洗臉……咳,便盆裏面沖水。”
“嗯,知道了。”
看到李佳玉終於出了廁所,順帶還關上門,桔梗終於鬆了口氣,她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前踏了一步,想要爬上洗臉池,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卻又羞愧無比,總感覺非常的丟人。
而出了廁所的李佳玉則憋紅了臉,錘了幾下胸口才沒讓自己爆笑起來,他看見黑暗章魚憤怒地瞪着他,李佳玉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
“看什麼看?沒見過惡作劇麼?你還為桔梗打抱不平?是不是忘記昨晚桔梗怎麼對你了?主人是在幫你出一口惡氣。”
“主人……這樣太陰損了……桔梗大姐姐……罪不至此……”
“嘿,我只是跟她開個玩笑而已,當然不會讓她真的在洗臉盆上噓噓,我料定她就算急得想哭,一分鐘之內也不會接受得了那種高難度噓噓動作的,她現在一定在天人交戰,做着思想鬥爭吧?唔,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肯定不會讓桔梗噓噓在洗臉池上,否則的話,等堂嫂起來洗漱的時候豈不是要遭殃?”
“主人威武,主人英明神武”黑暗章魚像是第一次認識李佳玉一樣,驚奇地看着他,自認識以來,它還真沒想到李佳玉這個中二少年能想出這麼虐人的想法,更料想不到李佳玉考慮得這麼周全——事實上,黑暗章魚和李佳玉都是智商或者情商有極大缺陷的呆瓜。
“過獎過獎……時候也該到了,我進去一下,你就在這裏放風吧。”
李佳玉輕笑一聲,一扭門把,推門而入,果然看到桔梗還未蹲上去,她僅僅是稍微撩起巫女袍而已,倒也未曾露出半絲*光。
“你……你進來幹嘛?”桔梗有點慌亂地放下裙襬,被李佳玉貿然闖進來,差點讓她忍不住了,這一瞬間,她的精神是非常脆弱的。
“沒什麼,只是給你一個提醒而已,我諒解你是第一次在這個時空裏方便,所以特意向你推薦低難度的小便處,你看,那邊的馬桶,就是專門低手向,為普通人準備的便器,雖然你是地位崇高的女巫,用這種低手向的東西有辱你的身份,不過你應該會喜歡的……”
李佳玉指了指油光發亮的馬桶,然後將蓋子打開,親自指導桔梗如何使用。
“坐上去就行了,很簡單的,不需要我再示範了吧?”
“不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坐在上面真的沒問題嗎?這裏面有水,萬一是一口井怎麼辦?”桔梗羞赧道。
“那你就等着尿褲子吧。”李佳玉用一種勝利者的口吻説着,然後揮一揮衣袖,灑然一笑,風度翩翩地走出衞生間,他感覺那一刻的自己無懈可擊。
“已經快要出來了……管不了那麼多了。”
哪怕心裏面還是沒什麼安全感,桔梗也懶得再去理會,立刻寬衣解帶,臉紅紅地坐在馬桶上,痛苦又輕鬆地解決生理問題,整個過程中,她都是閉着眼睛,呼吸的時候甚至還帶着一絲哭腔。
等晏紫蘇起了牀,刷牙洗臉完畢以後,她看到客廳裏的李佳玉瞅着桔梗,時不時地怪笑,她還以為李佳玉忽然間開竅,想要追求桔梗了呢。
“佳玉,東西都收拾好了,差不多該出發了吧?”晏紫蘇穿上一件乾淨利落的女士黑白相間風衣,英姿颯爽,看着非常的合身又搶眼,而她的滿頭青絲也用一根髮帶緊緊綁住,弄成一條散馬尾,平添了幾分少女的活力。
她的手裏提着一個旅行袋,裏面塞滿了不少衣物、藥物、食物,還有少量不可丟棄的紀念品,她知道李佳玉很快就會把她也帶到西江大學大本營,她是打定主意,跟在李佳玉身邊的。
“嗯,我很擔心堂兄的安全,所以天一亮就必須馬上出發,我可以召喚最低階的大鼻子惡魔犬,有它在,應該可以在五百米的範圍之內找到堂兄的蹤跡……堂嫂,東西先不用帶,我們又不是不會來,等我們找到堂兄以後,再回來收拾東西跑路也不遲。”李佳玉笑了笑。,
“聽你的。”晏紫蘇放下旅行包,又進到寢室裏翻了翻,找到一件李佳民穿過的銀色騎馬外套,帶着一點點歐式風格,略顯樸素,但是又非常的具有時尚氣息,她相信李佳玉會喜歡。
“這件馬裝外套……好喜歡的説,穿上以後肯定英姿勃發,不會被別人誤會我的性別了吧?”
李佳玉眼前一亮,連忙把銀色馬裝外套穿上,又換下運動褲,穿上卡其色的馬褲,再穿上黑色的長筒馬靴,完全一幅騎馬高手的打扮,他神清氣爽地整理了一下衣領,不過當他接過堂嫂遞來的鏡子一看,立刻又無語了,這身打扮還是沒給他增添多少英武之氣,依然中性化,而且還是略偏向那個啥……
“算了,不糾結這個,找堂兄比較重要,走走走,速度出發”
李佳玉帶着桔梗、黑暗章魚、晏紫蘇出了房門,呼吸着仍然有點泛冷的清新空氣,看着外面幾乎成為廢墟的景觀,李佳玉再一次戰意高昂,他猜測這次出行應該會比預料中難纏不少,必須時刻警惕,畢竟隊伍裏還有堂嫂要照顧。
桔梗曾經問過他,為什麼出去找人還要帶上晏紫蘇,李佳玉回答説,整個城南太大了,不知道該從何找起,他相信堂嫂和堂兄冥冥中有着羈絆,只要堂嫂在隊伍裏,命運極有可能會給她指引方向,此外,李佳玉也不放心晏紫蘇一個人留在安寧小區,萬一那個什麼什麼兄弟盟的混混組織前來報復,那就有點麻煩了,哼,這羣雜碎,等我做完正事以後再回來把你們一鍋端了
此時,天地間的光線仍然不是很足,灰濛濛的一片,鄰居們大部分在房子裏躲着,不過小區的空地處仍然有不少人在鼓搗着東西,最明顯的就是一户人家找了一輛自行車,在車尾上綁滿了生活必備品,很顯然,他們是想要外逃避難的。
所幸,李佳玉和桔梗是超級高手的消息似乎沒傳出去,又或者那些人沒怎麼注意到輕裝出走的李佳玉一行人,總之他們並沒有被鄰居問這問那,很快就離開了住宅樓區,當李佳玉路經別墅區的時候,他感覺有人在看自己,猛然抬起頭,卻見一個老者站在某間別墅的陽台上,目光幽深地眺望着他。
“嗯?這個別墅的門牌…還有那個老人的外貌……似乎他就是謝文淵,染紅霞的外公,湘南省的守護神,準傳奇符籙師……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與他接觸,當務之急還是堂兄的事,待回來之後,再與謝文淵大師聚一聚也不遲。”李佳玉也看着謝文淵,雙眼有冷電一閃而過,朝老人揮了揮手,以示友好。
做完這一切,李佳玉馬不停蹄地帶着夥伴離開別墅區,很快就消失在安寧小區這片土地。
“咦,奇怪……這世上怎會有這種人……”
“謝大師,那個白髮女孩很值得你關注麼,你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很久了……”一個僕人説道,如今大難當頭,人人自危,極少有人還願意自降身份地伺候別人,但這個僕人對謝文淵大師極為崇拜,仍然留在別墅裏照顧謝文淵起居飲食。
“他是男的,你不要誤會了…我謝文淵粗通周易之術,對看人的命格、氣運也頗有心得,但那個年輕人的命數,我卻看不透……如霧裏看花、水中望月。”
謝文淵搖了搖頭,眉輕微的聳動着,用手指着剛剛李佳玉消失的方向。
謝文淵年近七十,頭髮鬍子眉毛全部雪白,但臉色紅潤,皮膚沒有一絲褶皺,臉上也沒有老人斑,更沒有普通老人的疲軟之態,反而有一股筆鋒般的鋭氣,但極為內斂,看起來就像一個慈祥的老人。
“這怎麼可能?謝大師你是當代的大文豪,對道家典籍頗有研究,您是南方行省的風水學大師與命理學大師,看人極為準確,從未看走眼,您怎會看不出一個年輕人的氣運?”僕人驚訝道,在他的印象中,謝文淵極是深不可測,只需看人容貌、氣質、談吐、眼神、眉宇,就可以斷定一個人的前程,省裏的好幾個高官,都是謝文淵早早就斷言過的。
“吳昌,命理學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神奇……算命看相,雖是一門學問,但學問也有窮盡的時候……至少那個年輕人,就超出了我的學問範圍,唔,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與他見面,若然可以,最好要與他結交一番,近距離看清楚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謝文淵他的目光一閃之間,竟然爆發出了一種深邃到極點的光輝,好像眼睛之中有一種洞穿人情世故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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