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蠻牛王之外,當年飛昇時遺失的所有重要人等都被葉凡一一找回,只餘下祈筱蝶一個可能置身於仙界某個角落。這一年多的搜尋沒有白費,葉凡終於可以終止這項耗神的工作了。
至於彭乾,葉凡估計他極有可能已離開修真界,飛昇到了仙魔妖界,繼續搜尋他的下落意義不大。當然還有永遠消失了的南宮菲雪,也不可能再出現了。
在無量山逗留了七天,葉凡決定重返仙界,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與他一道返回仙界的,還有五人!
陸清雨、陳芷妧、左佑、宮天藏、老瘋子。
這五人都已下定決心,跟隨葉凡闖一闖仙界,在三天前分別渡劫成功,不過若想避開飛昇池這一道坎,顯然難度極高,很不現實。葉凡只是大羅金仙,無法打破這種界面規則,就算是仙帝也沒有辦法,除非使用禁妖鎮魔塔。但禁妖鎮魔塔中還關押着三十五位偽仙,為孕育太初元種提供養分,不能再拿來做任何事情了。況且,葉凡無法確認,即使是以偷渡的方式進入仙界,到了仙界再從塔中出來時,會不會被法則之力強行推到飛昇池中。
不經歷過飛昇的洗禮,對於後續的修行來説,怕是會種下各種麻煩。綜合考慮,葉凡還是決定讓他們逐一正常飛昇。
“進入飛昇池之後,要隨機應變,無論是落到哪一個仙宗,你們只管加入,一年後,伺機再到約定的地點與我會合,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在那裏等你們,直到等到為止。”飛昇之前,葉凡再三叮囑五人注意事項。
到了仙界就不是修真界這般輕鬆了,最初的經歷恐怕都不會是美好的,只能靠他們自己去渡過難關。
葉凡沒有給五人任何極品仙器,只給他們的儲物袋中塞上了數萬仙晶,以及各種必需的仙丹,這樣不會招人眼紅,且最大限度地擁有自保能力。
“盟主,仙界再見!”左佑第一個和葉凡道別,飛身衝上了無量峯的天空。
飛昇的光輝裹住了他的身軀,刺眼的金芒剎那突破了位面束縛,這位來自北偃冰洲的修士,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該我了……燻兒,咱們父女仙界再聚,屆時……屆時為父做主,圓了你的夢。”宮天藏微笑着看向宮燻,頓時讓她傷感的面頰浮起了幾道紅雲,不自覺地瞟了一眼葉凡。
“爹……”宮燻羞得只剩下嬌嗔,離別的傷感也因此淡化了許多。
宮天藏含笑揮手,緩緩升空,這位修友會的前任會長,作為虛界第一個飛昇的原住民,破開虛空,追尋着左佑,也消失在人們仰慕的視線中了。
“哈哈,沒想到老夫也有飛昇之日啊,原本打算在下界終此一生,看來要去仙界折騰折騰了……”風龍屠揹着手,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
“師父……”闕竽低聲在後頭唸了句,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説些什麼好。
“行了,你就在這裏安心修煉吧,將來飛昇到仙界,你我再續師徒之緣,走了!”風龍屠話音出口,嗖的一下消失在天際,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許多人連他飛昇時的異象都未看清,這人已經不見了。
葉凡搖搖頭,笑道:“老瘋子就是老瘋子,連飛昇都和別人不一樣。”
“師弟……”陳芷妧欲言又止,還有話想説,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又不好意思開口。
“怎麼了師姐?”葉凡笑問。
“沒,我走了。”陳芷妧扭過頭去。
“好,仙界等你。”葉凡收起笑容,隨後傳音給她:“保重,師姐,到了仙界,你我定會有重逢之時。”
“嗯……到時候……我就……我就不做你的師姐了!”陳芷妧也傳音過來,不等他回答,飄然飛起,長裙搖曳,洞穿虛空,一層淡淡的金光將她托起,成功飛昇!
“不做師姐……”葉凡在心頭默默唸着這句話,再次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葉大哥。”最後飛昇的是陸清雨,她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若不是為了等待葉凡,她早已和沈佳瑤一道飛昇仙界去尋他了。
“小雨,等到了仙界,我就會去尋你們,放心吧。”葉凡拉着她的手,輕聲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拼命,記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了……”陸清雨聽懂了葉凡的意思,她也知道在仙界,女仙往往會被勢強權重的男仙欺負,她已經有了思想準備。
兩人輕輕相擁,良久,陸清雨離開他的懷抱,邊向天空飛去,邊回頭不捨地望着下方的人羣,望着那個讓她眷戀一生的男人。
白衣飄飄,仙姿絕世,破開位面束縛的陸清雨,漸漸看不清下方的世界,看不清那張臉了。
“葉大哥,到了仙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灑下兩滴淚水,陸清雨被聖潔的光輝籠罩,天空只餘下一縷縷彩虹般的極光。
“我在中仙域等你們!”葉凡大聲呼喊,眼角已經濕潤。
他這才感受到,親眼看着最親近的人飛昇,是一種什麼滋味,多少的回憶,多少的不捨,萬語千言,最終都凝成了一個念頭,化作了一道信念,再美的深情都不如永伴。
仰望蒼穹,他暗暗發誓,為了這個目標,為了所有人的期盼,無論付出多少的艱辛和努力,他都要在仙界打下牢固的基礎,無人可撼的根基!
“我也要離開了……”轉過身,他看到身後已聚集了一大羣人。
那些依依不捨的目光,未語凝噎的面容,閃着淚光的眼眸……都讓他心神難以平靜,難以自持。
“小凡,你什麼時候再回來?”温婉婷輕輕抹了抹眼角,牽着李絲寒和凌若溪的手走過來。
“也許一年,也許就在明天。”葉凡勉強一笑:“這要看你們有多少思念,夠不夠讓我感應到你們的想念,如果在仙界能感應到,我馬上就會出現。”
“你這混蛋!就會説胡話!”凌若溪惱怒地捶上了他的胸口。
“哈哈,所以你們都要加緊修煉,將來飛昇到仙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大家加油吧!”
楊碧徽從人羣中走出來,正色説道:“兒子,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們成婚的那一天。”
“呃……那您恐怕要去仙界做太后了。”葉凡一臉壞笑。
“好!仙界就仙界,到時候你老媽飛昇到仙界,你再敢食言看我怎麼收拾你!”出人意料,楊碧徽竟也許下了從前不感興趣的諾言。
“豈敢豈敢……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葉凡衝眾人抱了下拳,不等女人們説話,身上已泛起點點金光,補天仙衣即將裂穿虛空位面,將他送回仙界。
“你這混蛋!”
“葉凡……”
最後一眼,葉凡留給眾人一張微笑的面容,卻看到了不少淚水決堤的容顏。
他只能將所有的情感藏在心底,為自己,也為所有人,去那殘酷又充滿無限可能的仙界打拼出一個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