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某處民宅的一個房間裏。
郭天寶躺在牀上,表面看起來,他的情況要比昨夜之前的古楓好得多,因為他是半躺半坐在牀上的,手腳也能自主的活動,不過他的臉上卻不見絲毫血色,蒼白得嚇人。
前教皇的女兒沙麗娜守在他的牀前,侍候着他。
儘管有美女佳人陪伴,但郭天寶卻仍是忍不住暴躁與不安,這除了因為他嚴重的傷勢之外,還因為他在阿拉伯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已經完完全全的覆滅了,而且不可能在此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因為除了哈利法外,另外四大酋長也會不懈努力的對他進行毀滅性報復。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聖教分壇遍佈全球各地,失去了阿拉伯,他還有羅馬,失去了羅馬,他還有都柏林……世界之大,他哪裏都可以去!
只要身上的傷勢稍為緩解,他就可以遠遠的離開這裏。
儘管那些國家的聖教分壇遠遠比不上阿拉伯這裏,但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選擇,而且只要有聖教徒的地方,他教皇的身份就存在,他就可以再度過上窮奢極侈的生活。
只是,這一切到底是怎麼演變成這樣的,他卻還是有些想不透。
古楓,肯定是導致他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罪魁禍首。
然而除了他之外,就沒有別的原因了嗎?
沙漠之中那個關押着人質的莊園何其隱蔽,他怎麼會發現的呢?
整個行動計劃,除了自己和楚天南及幾個教團,沒有別的人知道,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呢?
楚天南嗎?
不可能,他和古楓深仇不共戴天,和自己利益一體,屬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對沒有出賣自己的可能。
那是幾個教團?
也不可能,他們全都是自己一手一腳提拔起來的,經過了無數的考驗,對自己忠心的程度是不容置疑的。
那到底是誰呢?
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端着一盆熱水走到牀前,把手伸到自己的衣服上,正準備給自己擦身的沙麗娜身上。
會是她嗎?
如果她要背叛自己的話,以前曾有無數的機會,為什麼要等到現在呢?
不,她不可能,她也不敢!郭天寶暗裏搖了搖頭。
首先一個,自己和她這麼多年過來,在她體內留下的東西沒有一大臉盆,也能裝一水壺。就算沒有愛情,那也有感情不是。再一個,她身上被自己下了毒,這種毒無藥可解,發作起來痛不欲生,只有自己制的藥方才能探制這種毒的發作,自己如果真的被滅了,對她有什麼好處呢?
思來想去,郭天寶都得不出個結論,因為他感覺每個人都有可能,可是每個人又沒有出賣他的理由。
正因為想不通,他的心情就更加的暴躁,在沙麗娜手上的毛巾擦拭到他的下身之時,他突然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把她的臉扭得轉向自己,“臭娘們,你到底通知了沙皮教團沒有?”
被緊揪的頭髮使沙麗娜的頭痛得幾科麻痹,但她的臉上並不見痛苦表情,只是麻木的道:“我通知了,自從我們抵達這裏,我就通知了。他也答應昨天就趕過來的。”
是的,郭天寶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阿拉伯東山再起了,可是讓他就這麼灰溜溜的退出這個肥得流油的國家,他實在是難以甘心,所以在臨走之前,他必須拉一泡硬屎才離開。
現在,他在這處民宅中,除了養傷之外,就是等待着他在阿拉伯最後的一點勢力集聚,籌備一出驚天自殺式襲擊,將七個酋長國的首都通通移為平地,然後才耀武揚威的離開。
他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這,就是郭天寶為人處世的信條!
只是,他在這處民宅裏已經呆了好幾天,而原本昨天就該帶人前來和他匯合的教團至今仍沒有出現,這讓他原本就暴淚的個性變得愈發的狂躁。
郭天寶吼道:“那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人影呢?”
沙麗娜只是沒有表情的看着他,什麼話也沒説,不知是不屑回答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你看着我幹嗎?找幹嗎?”郭天寶被她眼神刺激到了,抓着她的頭髮狠狠的將她摁倒在牀上,然後就撲上去幾近瘋狂的肆虐起來……
發泄完了獸欲之後,郭天寶像頭豬一般壓在沙麗娜身上“呼哧呼哧”的喘氣!
重傷之餘,還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有損無益!
只是每次當他看見這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的眼中露出不服與倔強之時,他就無法抑制的想要收拾她,狠狠的進入她的身體,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大呼小叫,他就會有一種強大的滿足與征服感!
彷彿被他壓在身下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整個世界。
以前,郭天寶發泄完之後,會立即離開她的身體,然後站在牀邊,好好的欣賞自己的傑作。只是這一次,他足足歇了盡半個小時,才勉強從她的身上爬起來。
沙麗娜神情呆滯麻木的從牀上坐起來,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金色的繡發披散在臉上,裸露的肌膚上現出一道紅,一道青的傷痕,不過她並沒有去查看或處理,從牀上下來後換上了身整齊的衣服,又把頭髮重新紮起之後,這才再次坐到郭天寶的面前。
眼定定的看了他好一陣,她才聲音嘶啞的開口道:“郭天寶……咱們談談吧!”
郭天寶騰地一下從牀上坐起,揚手就要甩她一個大耳光,因為她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大名,可是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怪笑道:“好,你想談什麼?”
沙麗娜道:“……你記得我跟着你多少年了嗎?”
郭天寶想了想後道:“從你父親死後到現在,嗯……應該有六七八年了吧!不過真是奇怪哈,別的女人,不管是處女還是蕩婦,我只是上一次就膩歪了,而你呢,我足足上了這麼多年,到現在依然性趣蠱然,而且怎麼要也要不夠似的,你説奇怪不奇怪。”
沙麗娜沒理他這個茬,而是問:“你還記得我怎麼會跟着你的嗎?”
郭天寶點頭,臉上浮起邪笑,“怎麼會不記得,因為一杯紅酒!”
沙麗娜麻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抹表情,恨意,濃濃的恨意,“確切的是一杯加了迷藥的紅酒。”
郭天寶道:“那又怎樣?剛開始你是不情不願,可後來不是死心踏地的跟着我。”
沙麗娜道:“那是你用毒藥逼我的!”
郭天寶怪眼一翻道:“剛剛我上你的時候,你大呼小叫高朝疊起也是我逼你的?”
沙麗娜臉紅如血,眼中卻湧出恨意,神情極為複雜。
郭天寶盯着她瞧了一陣,又不由得意的道:“你也不能不承認,我的牀上功夫確實很好吧。”
沙麗娜憤怒的道:“你除了會像野獸一樣在我身上發泄之外,你還會什麼?”
“沙麗娜,你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和我算總賬嗎?”
郭天寶的神色更見陰沉,目光如兩把森寒鋒利的尖刀狠狠的剜着沙麗娜。
如果是以往,沙麗娜或許已經退讓了,只是這一次,她沒有退避,而是堅定的,決絕的與他迎視。
這樣的倔強眼神,再次刺激到了郭天寶,他猛地一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臭娘們,你別以為我受傷了,我殘廢了,就制不了你,就算我成了現在這幅模樣,我也照樣是無敵的,要殺你,僅僅是像宰只雞一樣容易。”
沙麗娜被掐得喘不過氣來,滿臉通紅,由紅轉紫,眼睛都快突出來了。
郭天寶見她快要斷氣了,這才冷哼一聲,鬆開了手。
沙麗娜身子一軟,跌坐到地上連聲咳嗽起來。
郭天寶用唯一的一隻手指着她道:“這些年,我雖然有過女人無數,可是在我身邊的,只有你!所以你應該知足,應該感恩,應該用你最大的熱情來侍候我,而不是整天繃着那張殭屍臉。”
沙麗娜憤聲道:“這能證明什麼?證明你愛我嗎?證明你對我真的有情嗎?郭天寶,你別自欺欺人了,這個世上,你誰都不愛,你只愛你自己!你之所以讓我陪着你,只是因為你自卑,你害怕孤獨,儘管你殺了我父親,成為了教皇,主宰着幾萬人的生死,可這也改變不了你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蟲!”
郭天寶愣了一下,隨後惱羞成怒的又刷地伸出手。
沙麗娜昂起來,把自己的脖子迎上去,“來呀,把我殺了啊!”
郭天寶的手落到她的脖子上,不過這一次並沒有掐緊,而是輕輕的撫摸着,眼中的涙氣竟然變得温柔起來,“你知道,我捨不得殺你的。”
沙麗娜道:“你不殺我,不是你捨不得,是你還沒玩夠,你要藉着虐待我折磨我來報復我的父親!”
郭天寶笑了起來,“不錯,這個世上看來也只有你最懂我的心!哎,對了,我突然間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你的父親上了我,把我弄得死去活來,可是我又上了你,把你搞得欲仙欲死,這是不是就意味着,你的父親通過我把你也給上了呢?不過還是有些可惜了,他死的太早,要不然我倒是要親眼看看你們兩父女……”
沙麗娜羞怒至極的打斷他,“郭天寶,你個無恥雜碎!你簡直不是人,是一頭畜牲,是冷血動物。”
“罵,繼續罵,我就是喜歡看着你像只發怒的母雞一樣叫罵!哈哈……”郭天寶放聲大笑,只是笑了一陣卻又捂着胸口連聲咳嗽起來,最後竟然咳出一口血來。
沙麗娜見狀,臉上浮起痛快之色,冷聲道:“郭天寶,看來你是真的離死不遠了!”
郭天寶取出數根銀針,分別扎到自己的幾個大穴之上,然後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臉上的痛苦之色也稍為緩解,笑道:“放心,我死不了的。有句話怎麼説來着,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從來都不是好人,我是垃圾,是渣滓,所以我會很長命,比你都長命!”
沙麗娜憤怒得不可收拾,胸膛激烈的起伏着,但最後卻什麼話也沒再説。
沉默之中,兩人的情緒漸漸的平靜下來。
郭天寶從牀頭櫃上抓過紙筆,刷刷地寫了一陣後,把紙扔給她,“去,給我抓藥。”
沙麗娜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毒死?”
郭天寶定定的瞧了她一陣,隨後搖搖頭,“你不敢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沙麗娜道:“郭天寶,你以為我真的怕死嗎?在我發現你竟然挖起了我父親的屍體,而且每天都在殘虐着他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死了!”
郭天寶又笑了起來,“你不怕死,難道你不怕生不如死嗎?你可別忘了,你身上的毒,整個天下只有我能解,當然,如果我那個死鬼師父在世的話或許有辦法,不過很可惜,他已經死了。所以能夠緩解這種毒素的,只有我,僅僅只有我!它要是發作起來,那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你應該比我更瞭解的。”
沙麗娜的眼中流露出恐懼之意,身體也忍不住瑟瑟發抖,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真的是太過可怕了。
郭天寶伸手把她拉到牀邊坐下來,一改嚴厲陰沉的語氣,極盡温柔的道:“只要我還活着,你就不會有事。所以你乖乖的,聽我的話,去給我拿藥吧。只要我把傷養好,聖教可以振興,你也依舊可以風光快活。”
沙麗娜甩開了他的手,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後抓起那張藥方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