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和眼袋離開後,古楓又再次審視了下眼前的形式,最後低喚一聲,“清水!”
“我在!”清水千織的身影應聲而出,一直在旁邊注視整個過程的清水千織,自然知道如今是什麼一個狀況,於是也不等古楓吩咐,她就主動的詢問:“古楓君,咱們誰上堤壩?誰負責引開警察!”
古楓有自己的思量,但是也想聽聽清水千織的想法,問道:“你覺得我們怎樣分工比較好?勝算比較大?”
清水千織也不拍馬溜鬚很實誠的道:“我的輕功和忍術都比你高明很多,不管是引開警察還是上堤壩,對我來説都沒有難度,所以古楓君怎麼按排就怎麼好,我沒有意見的。”
本來就知道事實是這樣,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被説出來又是另一回事,顯然古楓的自尊心被打擊了一把,就像他打擊眼皮和眼袋一樣,最後只能按自己原定的計劃行事道:“好吧,我上堤壩,你負責引開警察。”
清水千織點頭,覺得這樣也是最保險的,詢問道:“一個小時時間夠嗎?”
不消説,古楓又被打擊了一把,弱弱的問:“清水,難道在你的眼中,我真的那麼弱嗎?”
清水千織調皮的微微一笑道:“那就半個小時吧!”
古楓覺得自己被看輕了,搖頭,大有壯士一去兮的凌雲壯志道:“給我十分鐘,只要十分鐘就足夠了!”
清水千織沒有再説廢話,向古楓福了福,身影刷地就消失了。
來無影去無蹤,輕功的最高境界莫過於此。
沒一會,依舊在半山腰上潛伏的古楓便聽到堤壩下面響起了怒喝聲,顯然清水千織已經制造出了動靜,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力。
很快,警察就叫罵着朝一個方向追了過去,不過這班警察怎麼説都是經過訓練,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不是酒囊飯袋很是精明,並沒有全部追過去,一部份人去追擊,一部份人依舊留在堤壩下面看守,而且看守的更加嚴謹了。
然而清水千織出手,豈有讓古楓有後顧之憂的可能,沒一會兒,不知道她怎麼擺脱了先前追過去的警察,竟然又繞了回去,把留下的一班警察也引起了叢林中。
現在堤壩下面的空無一人,正是好時間,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事不宜遲,古楓利索的背上炸藥包,如一條下山猛虎般急竄下山坡,來到堤壩下面後也不用什麼射索槍,攀着堤壩的石壁手腳並用,刷刷的往上爬。
遠遠看去,感覺就像有一條大壁虎在急速的攀着石壁往上游一般,那情景説有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在古楓往上爬的時候,遠處的槍聲不時的響起來,這讓他暗裏不由替清水千織捏了一把汗,但此時此刻也容不得他多想,趕緊的爬到了堤壩的凹陷所在,把炸藥包固定在那兒……
山下,眼皮和眼袋一直在緊盯着搖控器的信號指示燈,耳跡隱隱約約傳來的槍聲也讓他們心驚膽寒,難道那個流氓又臭屁還會玩魔術的古楓同志被敵人發現了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任務會完成嗎?
這樣忐忑的約摸過了六七分鐘的樣子,遙控器上的青色可引爆信號燈突然亮了起來的時候,兩人見狀激動的差點沒歡呼出聲,可是他們都想不明白,既要引開警察,又要安裝炸彈,古楓僅一個人,到底是如何辦到的?難道他會分身術?
思來想起最後,僅僅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魔術!
時間不長,古楓從山上下來了,兩人見他安然無恙,毫髮無損,心裏大感佩服,對他自然也不敢再有半分輕視,其實……從那一晚他單獨一人夜襲古堡之後,這一個分部裏的成員就沒人敢對他不服了,連眼袋也不例外,她只不過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罷了。
回去的路上,好奇的眼皮忍不住詢問古楓是怎麼在不引起敵人的目光下,把炸彈安裝上去的,還有那些槍聲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敵人發現了,又時怎麼逃出來的等一系列的問題。而古楓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有個超級隱形保鏢,所以只是敷衍的一語帶過,之後便隻字不提,眼皮見此也不敢貿然追問下去。
三人匆匆回到老街的地下室的時候,出外採購的眼球大叔和眼珠也已經回來了,此時兩人正在器械室裏忙碌的加工着器具。
古楓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兩人正在焊接着架設狙擊槍的架子,星火四射,忙得不亦樂呼。
古楓看了看錶,又看了看外面,眼見着天就要黑透了而這器具還沒有弄好,不由有些擔憂,心裏沒底忍不住問:“大叔,這些什麼時候能全部弄好?”
眼球大叔頭也沒抬,繼續着手裏的工作道:“再給我四五個小時就差不多了!”
古楓點點頭,此時才六點剛過,再過四五個小時也就是十一點左右,然後把狙擊槍安裝到古堡撤離的必經要道的燈塔上後,然後就可以炸開堤壩,戰鬥應該是在零晨兩點到三點之間,不遲不早剛剛好。
算計一下,時間還很充裕,心裏有了底的古楓想到此刻應該已經去了酒店找自己的彭靚佩,這便對眾人又交待了一些計劃的細節,最後才禮貌而鄭重的交代最後一件事情,道:“等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請在第一時間通知我,我也會在第一時間回來。我現在先回去!”
眾人自然沒有異議,目送古楓離開。
古楓驅車回到酒店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並不是彭靚佩,而是消失了一天一夜的金盼琳。
走上前,他有些好奇的問:“咦,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一天一夜都不見人影呢?”
金盼琳見古楓問,有點陰陽怪氣的回答道:“我又沒做電燈炮的習慣,既然你沒空搭理我,我何必礙人眼掃了別人的興,自然自動自覺的消失了。”
古楓微汗,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幽怨呢!馬上左右而言他道:“呃,那個……你學姐回來了嗎?”
這不説還好,一説就把金盼琳那條神經給扯到了。
金盼琳瞪他一眼,繼續陰陽怪氣外帶酸溜溜道:“怎麼,有了一個大美女陪着還不夠?你還想玩雙飛嗎?”
古楓狂汗,心説我哪敢啊!不明白這妞到底是怎麼了,只好裝傻扮懵的道,“不知道你説什麼!”
金盼琳聽之,終於不再陰陽怪氣了,但也沒有比陰陽怪氣好到哪裏去的,謾罵道:“攥着明白裝糊塗,男人果然沒一個是好東西。”
古楓這下就有點受不了了,你罵人可以,但是這樣子不清不楚的罵人就不行了,不是所有人對着美女都是好脾氣的,所以當下就接口道:“喂,金大小姐,我怎麼招你了,你今天説話可是句句都帶刺啊!”
金盼琳雙手抱胸,斜眼看着古楓冷哼一聲,“樸勇俊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比他更壞。”
古楓無語,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呢!説話沒頭沒尾的,無奈的擺擺手不想糾纏下去道:“金盼琳,你要是再這樣亂髮神經,我可不搭理你了!”
金盼琳一跺腳,怒道:“稀罕!不搭理就不搭理,姑奶奶還不伺候了呢!”
古楓被氣得不行的點頭,也沒看金盼琳,轉身就往裏走。
金盼琳遲遲不見古楓搭理,疑惑的迴轉過頭來的時候,見古楓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放下面子又趕緊追上來,“哎,哎,小氣鬼。”
古楓繼續不搭理她,徑直往前走,只是走到一個轉角的時候,卻還是被金盼琳擋在了面前,前路被擋,去路不想回,最後只能無奈的出聲問道:“金大小姐,你到底想怎樣?”
金盼琳瞪着他咬牙切齒的道:“我想把你給蒸了煮了吃了。”
古楓苦笑道:“我有那麼招你恨嗎?”
金盼琳斬釘絕鐵道:“你就有!”
古楓啼笑皆非不想搭腔,伸手拔開她的身體,穿過長廊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後面的金盼琳也緊跟着進來了。
看着她依舊陰沉沉的臉,視線一直圍着自己打轉,好像自己不搭理他是什麼不能原諒的事情一樣,被盯得難受,古楓最終於不得不妥協,看着金盼琳的臉,語氣緩和的問:“金盼琳,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他這一問,金盼琳的眼眶差點就濕了,一屁股坐到牀上,可是看到牀上那還來不及換下來的皺巴巴的牀單,斑斑印記,又彷彿被蛇咬似的彈了起來。
好一陣,她才憤恨的對古楓道:“姓古的,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學姐嗎?”
古楓一時被金盼琳變臉的速度搞的暈頭轉向,大腦瞬間當機,於是茫然的道:“什麼?”
金盼琳指着凌亂的牀喝道:“你趁她沒回來,就帶着別的女人鬼混!”
古楓愣愣的道:“奇怪了,我和誰鬼混,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激動幹嘛!”
這下子,金盼琳眼裏強忍的淚水終於湧了出來,邊哭邊罵道:“你混蛋,我學姐怎麼會選上你這樣的人。”
古楓攤手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她一早就知道。”
金盼琳終於失控了,眼淚嘩啦啦的像是水龍頭一樣往下淌,最後直接撲在沙發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古楓傻眼了,這姑奶奶今天是來大姨媽了,還是尾巴被人踩了,又或是神經間歇性抽風了,怎麼表現得這麼詭異啊?總不至於更年期到了吧!
哄女人上牀,古楓不行,因為往往是他先被哄上牀的。哄女人別哭,古楓更不行,因為女人往往是被他氣哭的。
這人哭得這麼可憐,他不管不顧好像有些説不過去,於是古楓只好象徵性的道,“金盼琳,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替你揍他!”
金盼琳刷地抬起了頭,淚流滿面的瞪着他,憤恨的道:“就是你欺負我!”
古楓:“……”
一時間,兩人就滯在那裏,大眼瞪着小眼。
好一陣過後,古楓敗下陣來先移開了視線,軟癱癱的坐到她身旁,無辜的道:“金盼琳,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誰知道他的話還沒説完,金盼琳已經撲了過來,抱着他又是哇哇大哭,眼淚鼻涕一齊往古楓身上蹭去。
正在這個時候,房門喀的一聲輕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彭靚佩與杜蕾歆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出現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