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鎖夏雨跟着阿四離開的時候,古楓驅車出門。
今天瑞典考察團還要進行一天的考察,不過古楓懶洋洋的對這事提不起什麼興致,所以並沒有去托拉夫那裏又或者是中恆集團,反倒徑直驅車去了丁家!
兒子出世了,不管如何的忙碌,古大官人總是會抽時間去看望。
小傢伙一個多月了,長得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古楓抱起他總是不肯放下。
坐在一旁的丁寒涵見狀就道:“既然這麼喜歡,那就抱過你那邊去養吧。省得你每次來就抱着不肯撒手,結果抱沒一會兒又要走。自己不捨得,弄得他也要哭。”
古楓失笑,這麼一點的孩子哪會認人呢,自己不捨得倒是真的,不過想了想還是點頭道,“行,一會兒我就抱走。”
“啊?”丁寒涵吃了一驚,“你説真還是説假?”
古楓道:“當然是説真的啊!我那邊有金鎖,還有夏雨,她們都可以幫着我帶呢!”
丁寒涵冷哼道:“她們是可以帶,可是她們有奶給他吃嗎?”
古楓微汗,“這個……她們還真沒有!”
丁寒涵道:“那你準備給他吃什麼?三鹿?”
古楓搖頭道:“有錢你還怕餓着他,了不起我請幾個奶孃侍候着唄!”
説這話的時候,古楓在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現在好像一分錢都沒有了,所有的錢都給金鎖去了。
丁寒涵道:“我才不要自己的兒子吃別人的奶呢,我自己又不是沒有!”
古楓就故意道:“可是我聽説,女人哺乳胸部是會變型的哦!”
丁寒涵冷哼道:“你不用故意刺激我,別説是變型,就算是變成春哥那樣,我都不在乎,如果我一輩子都有奶~水,我就讓他吃一輩子!”
古楓狂汗,母愛如此偉大,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情何以堪啊!
“那要不怎麼辦?你們娘倆都跟我回去!”
“才不要,我跟你又沒辦酒席又沒領證,這樣跟着你回去算什麼回事……行了行了,你就別瞎操心了,反正你抱回去自己也沒有多少時間帶,就像現在這樣,經常過來看看他,抱抱他就好了!”
古楓嘆氣,暫時來説也只能這樣了。
逗着小古楓玩了一個多小時,電話就接二連三響起來了。
丁寒涵見狀就走過來接過孩子道:“行了行了,趕緊接電話吧,帶孩子是女人該操心的事,你個大老爺們着什麼緊啊,有事就趕緊去忙!”
古楓只好接聽起電話,方靜美打來的,她在那頭弱弱的問:“古楓,你是不是真生姐的氣了?”
古楓道:“沒有啊,怎麼會呢?”
方靜美道:“那你今天怎麼沒來?”
古楓道:“我突然想兒子了,所以過來抱抱他。”
方靜美道:“那你能不能抽空過來陪我帶琠典的人去莞城考察,我怕萬一有什麼事,我沒辦法應付。”
古楓看了看小傢伙,發現他已經在丁寒涵的懷裏睡着了,這就答應道:“好吧,我這就過去。”
在去和方靜美會合的路上,古楓接到了李嘯瀾的電話,聲稱跟着那兩個工人的手下發現,楊樹根和李明一大早就在一個人的帶領下去了鑫鋼工廠,並且拍到了一些照片。
古楓去中恆集團的時候,順道在半路上接了手下送來的照片。
和方靜美一等匯合後,這就往莞城出發。
方靜美沒讓古楓開車去,而是把他叫上了自己那輛加長奔馳。
這種現在只是在海外銷售的車設計是很新穎獨特的,前面的兩座與後面的五座完全隔開,所以如果後面的人想做什麼事情,前面的人是很難發現的。
不過此刻,方靜美並不想做什麼事,她只想和古楓好好的談談。
在舒緩的音樂聲中,方靜美低聲的問:“古楓,你是不是還在生姐的氣呢?”
古楓苦笑,“姐,我不是説過了,我沒生你的氣。”
方靜美道:“可是我感覺你今天怎麼不太願意搭理我了呢?”
古楓微汗,那不是要和你保持距離,讓自己保持清醒嗎?
偏偏這個時候,方靜美又抓起了他的手,握着放到自己的腿上,“不要生氣了好嗎?姐真的不是不願意,是不敢啊!”
古楓暗裏苦不迭,既然你不敢,那就不要玩得這麼曖昧不行嗎?
“那個……姐,咱們來説説正事好嗎?”
“嗯!”方靜美點頭。
古楓這就把剛才瞭解到的情況和她説了一遍。
“鑫鋼工廠?”方靜美微蹙起秀眉,“那不是中建集團旗下的工廠嗎?”
古楓疑惑的問:“也是國企?”
方靜美點頭,“不但是國企,而且歷史比中恆更加悠久的國企。”
古楓這就從西服內袋中掏出了那疊相片遞給她,“這相片中的那人就是領着楊樹根他們去鑫鋼的人。”
方靜美接過照片,仔細看過之後,臉上現出吃驚的表情。
古楓問:“怎麼?這人你認識?”
方靜美搖頭,“不認識,但我見過。”
古楓道:“那他是誰?”
“市國資委辦公室的一名辦事員,我記得他姓胡,國資委下發的文件如果是比較重要的都由他親自發到我們中恆的,我曾經見過他幾次!”
古楓若微有些驚訝,“這事怎麼扯上國資委了呢?”
方靜美也很是茫然,“我也不知道。不過據我的瞭解,這個姓胡的和我們董事局的一名董事走得有點近。”
“誰?”
“就是上次突然冒出來攪局的副董事長郝輝!”
“是他?”古楓皺起眉頭道:“這個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呢?”
方靜美神色凝重的搖頭。
“姐,上次托拉夫來考察之前,我不是建議你在郝輝身邊安插耳目的嗎?有什麼消息沒有?”
“人是安排了有人,但這個郝輝行事很謹慎,從來不在集團內談論工作以外的事情,我安排的人唯一瞭解到的就是他和市府的一些人靠得很近,經常一起吃飯什麼的。”
“都有誰知道嗎?”
方靜美搖頭,“這也只是從郝輝的隻字片言中分晰出來的。”
古楓想了想道:“看來咱們得調整一下方案了。”
方靜美道:“怎麼調整?”
“既然郝輝浮出了水面,那兩個工人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現在必須重點的監視郝輝,我隱隱感覺他在醖釀着一個極大的陰謀,而且他的身後恐怕還有人!一個權利極大的人。”
“你能確定這事就是郝輝乾的嗎?”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隱約有這種預感,這事不是葉國揚乾的,就多半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郝輝乾的,現在這個辦事員的出現,我看就**不離十了,可是郝輝到底為什麼這樣幹呢?把中恆的水攪混對他有什麼意義呢?”
方靜美聽着古楓的話,感覺車廂內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心頭也有股重重的東西在壓着似的,想起之前的一個事情,抓着古楓的手也緊了一些,“古楓,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姐,你想到了什麼?”
“有一個事,我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你説説看!”
“前一陣,大概有四五個月那樣子吧,中明集團,也是一個資質很雄厚的國有企業,他們的領導層曾出現了很大的矛盾,董事局分裂出好幾個派別,重要的事情完全不能在董事會上決定,整個中明幾乎亂了套,工作幾乎是完全不能開展,領導班子出現如此不和諧的局面那肯定是不行的,最後的結果是中明的一二三四把手全部調離,職位人選由國資委統一安排。這四個位置,從中明內部提升的只有一人,另外三個都是國資委空降下來的。”方靜美説到這裏,臉色突地一白,“古楓,你説這中恆會不會重複中明的先例?”
古楓慎重的道:“你的意思是説郝輝之所以出來整蠱作怪,目的是重新洗牌。”
方靜美神色凝重的點頭,“我自然希望不是這樣,但如果是這樣,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古楓搖頭道:“可是據你所説,郝輝在董事會上根本沒有什麼勢力,也沒有什麼話事權啊!”
方靜美道:“這也正是我最憂慮的地方。也更確定你剛才説的,他身後還站着有人的説法。”
古楓輕拍一下她的手,“鎮定一些。”
方靜美表面看起來還很平靜,可是心裏卻已是翻江倒海般的煩燥,“古楓,你認為我現在該怎麼辦?”
古楓沉吟了一下道:“如果真的有一隻黑手準備給中恆洗牌的話,我認為你該放下一己之私了!”
方靜美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是讓我找葉國揚?”
古楓點了點頭,“甚至是趙詳勝,原來的時候你們雖然有爭鬥,但大局是平穩的,可如果在這個關鍵時刻,你們沒有默契,做不到團結對外,那就容易讓這隻黑手得逞了!”
“可是現在看起來,一切都還很平靜,葉國揚和趙詳勝會相信我嗎?我這樣貿貿然的示警,他們恐怕會笑我杞人憂天吧!畢竟在他們眼中,郝輝不過就是個跳樑小醜而已,而且原來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古楓嘆口氣道:“精明的人難免要被別人笑話,但更多的時候卻是看別人的笑話,不管他們信不信,你都應該先跟他們通通氣!”
方靜美沉吟一陣後道:“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