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箱的門被切開了。
不過光頭和華天不敢貿然的就去看裏面裝的是什麼,而是趕緊的喊古楓。
作為下屬,應該分尊卑,識進退,懂分寸。
該做的做,他們做!不該做的,他們絕對不能做的!
古楓和晏曉桐從辦公室裏出來,看到保險箱好像還完好無缺的豎在那裏,古楓就不免問:“弄開了?”
華天忙道,“三面的鎖栓都已經切開了,一拉就能拉開的。”
古楓滿意的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去歇歇吧!”
華天和光頭趕緊識趣的退下,而且是退到倉庫外面去了。
古楓和晏曉桐這才躬下身子,看着眼前這個笨重巨大的傢伙。
終於要把它打開了,池海澤的身家底細也將要曝光,兩人的心情都有些興奮與激動。
古楓笑着道:“師姐,你猜裏面裝的是什麼呢?”
晏曉桐看了古楓一眼,“這保險箱本身就價值不菲,少説也值幾萬塊,這麼貴重的保險箱,池海澤兩公婆不用來裝金銀財寶,難道用來裝衞生紙不成?”
古楓微汗,有心要給晏曉桐一個機會,這就故意搖頭道:“我説不是,師姐你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晏曉桐想也不想的道:“你連撒泡尿都能踩個狗屎運,我還敢跟你賭,我活膩了嫌命長?還是性飢渴想找虐啊?”
古楓狂汗,心説你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要説錯了,情願再受一次天打雷劈!
既然不打賭,那也沒有什麼好説的了,古楓這就伸手到保險箱的把手上,“咣噹”一聲把保險箱打開來。
兩人往裏看一眼,頓時都是目瞪口呆。
保險箱分為上下兩層。
上面一層有三格,下面有兩個不帶鎖的抽屜。
上面那三格,擺滿了錢,一疊疊,一行行,一列列,擺放的整整齊齊的,把上面三格塞得嚴嚴實實的,一點空隙都沒有。
古楓找來一張桌子,和晏曉桐把錢一疊一疊的掏出來,擺放到桌上。
RMB,港幣,美元,還有許多晏曉桐跟本就不認識的幣種。
終於把保險箱裏的三個格子掏空後,桌上擺了竟然有六堆不一樣的錢幣。
晏曉桐看着眼前一疊疊堆得如小山高的錢幣,眼花繚亂的同時又覺心花怒放!
這輩子,她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
“師弟,這六種錢,我就認識這個是RMB,這個是港幣,這個是美元,剩下的這三種是什麼啊?”晏曉桐好奇的指着那些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鈔票問道。
幸虧古楓在秘密警察訓練的時候,已經認識與瞭解了世界各國的種種外幣,要不然這會兒不但要出醜,還可能會把RMB以外的鈔票都當作是冥鈔呢!
仔細了看了看後,古楓就指着另外三種晏曉桐不認識的鈔票道:“這種是英鎊,這種是歐元,這種是瑞士法郞!除了港元外,另外四種鈔票都比RMB值錢。”
晏曉桐愣愣的點頭,然後與古楓一起清點起來。
最後彙總下來,RMB有一百二十萬,港幣八十萬,美元五十萬,英鎊三十萬,歐元二十七萬,瑞士法郞也有九萬三千。
古楓在心裏默算了一下,好傢伙,全部兑換成RMB的話,這裏就有一千多萬了。
鈔票點算完了之後,古楓和晏曉桐又來到那保險箱前。
古楓小心翼翼的拉開了下層的第一個抽屜,僅僅拉開一半,一片金光便散發出來。
入眼所及,一塊塊方形金錠整齊的擺放在那兒,一塊一塊的掏出來,足足有三十塊,每一塊都約有半斤重!然而這還不算完,金光消逝之後,抽屜再往拉,裏面竟然是一片白光,和剛才的金綻一樣的形狀,足有十八塊,但又好像比金綻更重一些。
晏曉桐拿起一塊,愣愣的問:“這是白銀嗎?”
古楓掂量着這白綻的重量,色澤,還有質感,搖搖頭道:“不是白銀,是鉑金!”
“鉑金?”晏曉桐吃驚得差點沒把舌頭給吞下去。
這麼多黃白之物,那該是多少錢啊?
抽屜的最裏面,還躺着一個皮襄袋,打開來一看,金戒指,金項鍊,翡翠手鐲,珍珠項鍊……各種各樣的金銀手飾不一而足。
來不及估算這些東西的價值,古楓又拉開了最下面一個抽屜,卻發現下面只是一些信封和紙張。
晏曉桐隨意抽出一張紙來看了一下,卻又差點被這張紙給刺瞎了眼睛,這是一張定期一年的存單,上面的金額赫然是:八百萬!
類似此種的存單,總共有二十餘張,各都是不同的銀行,有池海澤的名字,也有孫玉蘭的名字。
這,已經很雷人了!雷死人都不償命了!
可是,當古楓打開一個大大的厚厚的牛皮紙信封的時候,卻發現裏面裝全是房產證,足足有十六本,其厚度堪比一塊板磚,八本深城的,兩本莞城的,一本廣城的,一本惠城的,兩本珠城的,還有一本竟然是香江的,最下面的一本顏色和大小都不同,而且寫的全是英文。
十六處房產,這得多少錢呢?
看到這裏,古楓已經無心再去看其他的存單,信用卡,股票,債卷,汽車登記證書等等的東西了。
這個池海澤,毫無疑問,是個鉅貪!
縱然他是本地人,政府曾給予他土地房屋一等的拆遷補償,村裏每年也給他分紅,可是能讓他的資產累計到接近億元程度嗎?
不可能的,完完全全絕對不可能的。
……
……
派出所的人走了之後,孫玉蘭感覺渴了去冰箱拿喝的。
直到打開冰箱的時候她才發現,家裏除了那張大班椅和保險箱外,還不見了一些米粉,一盒午餐肉,一把青菜,外加三個雞蛋!
跑到廚房一看,好像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只是仔細檢查之後才發現鍋碗瓢盤都有被動過的痕跡。
這可惡的盜賊,偷了她家的大班椅和保險箱不單隻,竟然還在她家煮宵夜吃,吃過之後竟然還幫她洗碗,並放進消毒櫃裏消毒!
發現這一事實,池玉蘭當真是哭笑不得了。
回到了客廳,卻發現丈夫已經進房間去了,跟進房間去,只見池海澤站在原來擺放着保險箱的牆壁前,表情迷茫又頹喪的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黑洞發呆,忍不住就問:“海澤,這個事情,難道咱們就這樣算了嗎?”
池海澤愣愣的回過神來,長嘆一口氣道,“不這樣,你還想這樣?”
孫玉蘭:“這啞巴虧咱們白吃了?保險箱裏面裝的可是咱們全副身家啊。那裏面的東西,全部加起來,差不多一億兩千萬啊!”
池海澤:“那你有別的辦法嗎?你要是警覺,就不會三更半夜給賊開門了!”
孫玉蘭冤枉極了,“我哪知道是賊啊,你不是經常三更半夜的回家嘛,喝得醉熏熏的連門都找不着,我不開門行嗎……”
説着説着,孫玉蘭委屈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見她一哭,池海澤就更不耐煩,可是這節骨眼上卻又不能發作,只好坐到她身旁道:“好了,別哭了,我不是因為丟了錢,心裏煩嘛!”
“你煩,我就不煩啊!”孫玉蘭抽泣着道,哭着哭着又道:“真不知道哪個這麼肥膽,連咱家都敢偷。要抓到了,非弄死他不可!”
她鬱悶,池海澤更鬱悶,因為別説不知道是誰偷的,就連誰報的警都不知道!想到這兒,他又不禁問:“你確定你真的沒報警嗎?”
孫玉蘭眼淚汪汪的瞪他一眼,“我説了多少次,我沒報警,我沒報警!”
池海澤:“那到底是誰報的警呢?”
孫玉蘭:“會不會是隔壁左右?”
池海澤搖頭,“這是商住樓,咱們別説樓上樓下,就連隔壁左右見了面也不打招呼,誰會閒着這麼好心給你報警啊,再説了,就算是街坊鄰里看着你的門開着,懷疑遭賊報的警,那又怎麼能説得這麼準確,就知道咱家的保險箱不見了呢?”
聽着丈夫這麼一分析,孫玉蘭也感覺這事不單純了。
池海澤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絕不是一般的入室盜竊案,這是有計劃,有預謀的,他們就是明擺着衝我來的!”
孫玉蘭這下開始緊張起來了,“海澤,你最近得罪誰了?”
“我能得罪誰……”池海澤正説着,一張年輕又囂張的臉容卻從腦海中浮現了起來,不由疑惑的問:“難道是他?”
孫玉蘭追問:“誰?”
“搶救我父親的那個醫生!可這不可能啊,他這一個小醫生,有什麼能耐登堂入室呢!”池海澤搖了搖頭,又道:“而且我到現在還鬧不明白,你的父親,我的老丈人,為什麼一定要和這麼一個不足一哂的小醫生過不去呢?”
孫玉蘭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池海澤這個時候卻已經掏出了手機,接通電話後便道:“喂,老陳,是我,池海澤。你派人去查一查省附屬醫,急外五科的古楓,給我查查他到底什麼背景。”
放下電話後,池海澤又一眼牆上的那個黑洞,心又忍不住開始淌血,看着在一旁發呆的孫玉蘭道:“玉蘭,我現在最擔心的,並不是這些錢丟了,而是那些可以把我們送上斷頭台的東西落到了別有用心的人手上!”
孫玉蘭的臉色原本就很蒼白,這話一出來,她的臉就跟本看不到一點人色了,“海澤,那,那咱們怎麼辦啊?”
池海澤彷彿沒聽到妻子説話的樣子,只是呆坐在那裏。只是沒一會兒卻又神經質的突地站起來,“你今天別去上班了,把家裏收拾一下,門鎖全都換掉。順便幫我看看你父親什麼時候有空,我想見他。我得趕緊去單位,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