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四朵金花,通通都被晏曉桐摁扒在地上。
一個個面朝地下屁股朝天的扒着,只不過她們身上的衣服卻沒有一個是完整的。不是這個光着膀子,就是那個裸着雙腿,如果她們通通都年輕個十歲,叫一片春光是沒有人反對的,儘管現在也不算特別難看,但不管怎麼説,也是有點寒磣的。
晏曉桐就搬個椅子四平八穩的坐在旁邊,翹着雙手看着她們耍潑嚎叫,不過誰想起來,屁股馬上會遭一頓板子。
晏曉桐和古楓不虧為師姐弟,連性趣愛好都是一樣一樣的,都喜歡打人家的屁股,尤其是喜歡打惡人的屁股。
巾幗不讓鬚眉,這句話用在那道海鮮蘇眉斑上很形象,但用來形容晏曉酮卻更貼切。
晏曉酮就是個性情女人,脾氣好,但不是沒有,心眼小,但從來不缺!
人不犯她,她絕不犯人,但一旦把她惹都會了,那無疑是捅了馬蜂窩一樣的。
想當初古楓遇見這位的時候,不就是因為説了幾句不該説的話,晏曉桐就發瘋似的跟古楓死磕到底嗎?若當時不是恰好師父吳老先生在場,指不定是個什麼下場呢!
如果説,這個世上還有一個比清水千織更難纏的女人,這個女人非晏曉桐莫屬。
如果説,還要用什麼話來形容下晏曉桐,那就是像丁寒涵解説野豬時説的一樣,她,幾乎沒有天敵!
如果説,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能晏曉桐感覺愄懼與害怕,那就是師父吳老先生。
只是現在吳老先生在嗎?不在!
既然山高皇帝遠,晏曉桐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酒樓的管理人員來勸,服務員扯,保安來拉,通通都沒用。
晏曉桐發了狠,非得好好收拾這幾個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潑婦不可。
場面幾度混亂,酒樓不得不報了警,因為這個事情已經超出他們能處理與摭掩的範圍了。
警察到場後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由愣住了。
女人打架這種事情雖然很少,但也不是沒有處理過,可是像這樣的場面卻還是頭一次見。
經過現場瞭解取證及“熱心羣眾”的口供,一班警察更是莫名其妙,四女圍毆一女,結果卻被以少勝多?
警察們不由重新審視起那個翹着手臂坐在一旁的年輕女人,清秀,苗條,端莊,優雅……怎麼看也和滅絕師太對不上號啊!
現場問起口供,公説公有理,婆説婆有理,尤其是那幾個年輕稍大的女人,更自稱是本地人,她們的哥哥是區安監局局長,老公又是誰誰誰的。
一時之間,民警們也感覺這事難以處理,沒辦法,只好把她們通通都帶了回去。
在派出所的詢問室裏,晏曉桐與杜蕾歆坐在一邊,池家四女坐在另一邊。
有了警察撐腰,那幾個被揍得有點怕的池家女人又開始強硬起來,當着民警的面又開始咒罵晏曉桐與杜蕾歆。
晏曉桐只忍了半秒鐘不到,這就騰地跳了起來,撲上去和她們撕打成一團……
後來,十幾個民警好容易才把混戰的一班女人分了開來!
那個時候,晏曉桐盤起的頭髮已經散開了,衣服也有些紊亂。只不過池家的那幾個女人卻比她更慘。
剛才在酒樓裏,她最多也只是春光半露,酥胸半掩,可這會兒被晏曉桐發狠的一通撕扯狂揍之後,卻已是披頭散髮鼻青臉腫,外加三點全露。
民警把她們分開到兩間審訊室的時候,派出所才終於安靜下來。
不過,安靜只是暫時的,沒多一會兒派出所又熱鬧起來了。
池家幾女的老公,家人,親戚朋友,紛紛湧到了派出所,幾乎把整個派出所給圍了起來。
派出所迫於壓力,不得不讓他們保釋了池家幾個女人,只是人被保出來後,他們仍然不離開。
瞧他們的樣子,顯然是要等晏曉桐與杜蕾歆出來,然後把她們給生吞活剝了。
場面正亂得不可收拾的時候,一個年輕俊逸的男人從派出所的大門緩緩的走了進來。
池家的人一下就認出來了,這個男人就是省附屬醫的那名醫生!
誰都想不到,古楓竟然還敢來,而且是單槍匹馬的前來。
池家的人立即就竊竊私語,指着他議論紛紛起來,待得古楓走進了派出所的大堂,池家的人當下就將他團團圍住了。
面對着黑鴉鴉的人羣,古楓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如果一定要説有,那便是淡漠。
他頓下腳步,深沉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不帶一點感情的道:“還是那句話,我不管你們是誰,誰敢冒犯我一下,我必定讓他躺下。”
這話,語氣很輕,很平和,就如他今天在急診大樓門前説這話的時候一樣,彷彿沒有一絲的殺氣。
只是,在場之中參與過今天醫院鬧事的人都知道這話的份量。
這個看起來温文儒雅的男人,一旦動起手來,不但沒有一點温和,反倒是粗暴得要人命。
那一班醫鬧,個個都是流氓爛仔出身,很能打不敢説,但最起麻五大三粗,要塊頭有塊頭,要力氣有力氣,可是十幾號人,轉眼之間就被他全都打趴了扔到台階上。
尤其是在最後的時候,這個男人走到那副烏漆透亮的實木棺材前踢的一腳,把棺材踢得四分五裂幾管粉碎的一腳,這驚世駭俗的一腳,留在眾人心中的,僅僅只有兩個字:震憾!
所以,當古楓再一次先禮後兵的發出警告的時候,在場之中不少的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因為他們一點都不想一會兒被急救車送到醫院去。
古楓的腳步再次動了起來,從容,緩慢,悠然的往裏走,擋在他面前的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壓力給壓迫着,不得不讓開一條通道!
這個世上,擁有自知之明的人很多,但自以為是的人也不少。
在場之中,不是所有人都參與了今天醫院鬧事事件,換句話就是説,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古楓的恐怖與神勇,雖然在剛才的議論聲中,大家都知道這位不是好惹的主,但是有人偏偏就是不信這個邪。
兩個高大魁梧膘肥體壯的男人並排橫到了古楓面前,硬生生的擋住他的去路,不讓通過。
古楓沒有廢話,半句都沒有,走到近前的時候,也沒有太大的動作,肩頭微縮,猛然往前一撞,左邊那個慘叫一聲,捂着半邊肩膀倒飛了出去,另外一個意識到不好,正要後退卻已不及,古楓如法炮製,另一邊的肩膀已經撞出,這個就更慘,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跌到了人羣裏面。
一見自己這邊人的受傷,池家的那些人立即就要羣起而攻之。
“誰要再上來試試?”古楓一聲沉喝,如洪鐘灌頂,震耳欲聾。
眾人向前撲的腳步也是一滯,十來個民警終於得以機會從裏面擠到古楓的面前。
古楓也不等他們説話,就首先開口道:“帶我去見你們所長!”
你TM誰啊你,我們所長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一班警察雖然心裏這樣想,卻還是擁着他往裏走,因為這男人的話語平穩而有力,從容之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説服力,尤其重要的一點是,所長吩咐了,這人來了之後就帶去見他。
在民警的簇擁下,古楓來到了派出所所長的辦公室。
進去之後古楓才發現,裏面除了派出所所長之外,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古楓見過,他就是池中堅的兒子池海澤。不過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罩面。
派出所的所長見到古楓,表現得竟然相當客氣,首先迎上前來跟他握手,“古醫生,你好!”
古楓不知道這所長姓甚名誰,更不知道這位是忠還是奸,所以只是平淡的以禮相應。
“古醫生,你請坐,剛才楚局長已經給我打過電話,我本來想要派人去迎接你,沒想到電話剛放下,你就來了!”所長笑道。
楚局長?自然不是楚漢良,而是楚漢中了。
古楓有點納悶,自己找的朱大常,怎麼變成楚漢中來管這個事了。
“這位是池局長,想來兩位已經認識了!”所長又道。
古楓看了旁邊的池海澤一眼,發現池海澤也正在打量他,只是表情陰晴不定,眼神也極為複雜。
兩人就那樣互看一眼,然後就收回目光,卻一聲都不吭,都保持着沉默。
所長感覺到了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這就尷尬的笑笑道:“楚局長馬上就來,兩位請稍坐片刻。”
這個派出所所長其實是很情願做這個和事佬的,只是他並不夠這個資格。
辦公室的氣氛很是很僵硬,所長又説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後,仍不能打破這種氣氛,只好站起來道,“我去看看楚局長來了沒有!”
説着,他就走了出去,把辦公室留給了這一對冤家。
沉默,沉默,還是沉默。
兩人像是在憋着勁在跟對方玩沉默是金似的。
不過最終,池海澤卻是冷笑着首先開了口,語氣不陰不陽的道:“古醫生,不錯嘛,竟然能找到楚漢中給你當説客!”
古楓同樣冷笑以對,“池局長也不錯啊,動不動就是這樣的大場面。”
池海澤冷哼一聲,“你別以為找了楚漢中來,我就會賣他面子。這件事情,誰的面子我都不會給!”
古楓卻依舊不愠不火,“呵呵,池局長好大的威風!”
池海澤又是一聲冷哼,“我姓池的一向都這麼威風,只是你這個鄉下仔不知道罷了。不過現在你既然在這了,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想要解決這件事情,第一,把那個女實習醫生交給我。第二,你立即收拾包袱給我滾出深城。第三,今晚羞辱我幾個妹妹的那個女人,必須得到嚴懲。”
古楓眉頭皺了起來,“池局長,你不覺得你這是在異想天開嗎?”
池海澤眼中精光頓現,額上的輕筋也顯露出來,好一陣,才強壓下心頭怒火,“古醫生,你可以不答應,不過你可別怪我不客氣。”
古楓的表情也歸於平淡,“池局長,你的父親過世,我很同情你,不過我對你不愧疚,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已經盡了屬於一個醫生的職責與能力!至於今晚這件事情,我想沒有什麼好説的,你那幾個妹妹蠻橫了這麼久,是該受點教訓了!”
池海澤:“你……”
古楓卻仍是坐着,平靜的把自己的話説完,“你們池家的人,其它東西或許不缺,但最缺的就是家教與自知之明!”
池海澤當即拍案而起,指着古楓陰惻惻的道,“我看你是找死了!”
古楓聳了聳肩,“我自從來到這個世上後,並沒有打算活着回去!另外,我還想説的是,姓池的,從現在這一刻起,給我夾起尾巴做人,我放你一條活路!”
池海澤不怒反笑,“要不然呢?”
古楓的表情冷了下來,一字一頓的回答:“我讓你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池海澤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翻,彷彿是聽了個令人捧腹的冷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