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
還沒睜開眼睛的時候,白姨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緊緊捆綁着似的。
睜開眼睛一看,卻不免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原來赤身**的自己竟然和古楓緊緊的糾纏在一起。
兩人都是側躺着,白姨枕着古楓的胳膊,一手攬着他頸脖,一隻腳卻搭到了他的腰上,而古楓一條腿就搭在她的兩腿中間,一隻手卻攬在她的纖腰上,而最要緊的,還是他晨時的自然脖起就抵在她最柔軟的地方。
這個姿勢,可説是臉貼着臉,心靠着心,再沒有什麼睡姿能比這個更纏綿,更親密,更膩人了。
古楓的身體温暖甚至可説是熾熱,白姨依稀記得,自己昨夜好像出了汗的,這天寒地凍的還能睡出汗來,原本她有點納悶的,可是現在明白了,摟着一個火爐睡覺怎麼會不熱得出汗呢!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的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最少她的身體是喜歡的。
在這一刻,她突然有種奇怪的念頭,那就是忠告天下所有的女人,如果覺得冷,那就找個男人過冬吧!
大腦還沒開始正常運轉的時候,白姨還在痴痴打量着面前這個睡着了像孩子一樣純真可愛的男人,發現這個時候的他,一點也不醒着時的那麼可惡,沒有一丁半點的殺傷力,弄得她忍不住有種想要……狠掐一下他的衝動。
原本,白姨以為古楓這個時候已經走了,她依稀記得,這個傢伙好像是在上學呢!
想想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義合幫地位崇高的特別醫生,義合幫公認的姑爺,義合幫中掌握着九堂人馬佔着半壁江山的實權人物,竟然還是個在校學生,説出去真的讓人難以置信!
漸漸的,睡意退去,思維也開始慢慢正常起來,看看時鐘,七點還不到,想了想,這才恍然,他還沒到上學時間呢,而且這裏關內,義合幫的地盤,該走的也不是他,而是自己才對,於是悄悄的起牀,小心翼翼的離開這個她的身體不捨的懷抱,好不容易的下到地上,這才大鬆了一口氣,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到身上,然後懾手懾腳的出門。
一直出到夜總會門口,上了出租車,白姨仍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仔細想想,是啊,這麼好的機會,自己怎麼就不出手呢?那把刀就隨隨便便的扔在桌上啊!
白姨有些懊悔,想到回去又覺得不夠現實,就算回去,自己也未必能下得了手的,而且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豈有再送羊入虎口的道理!
罷了,回去重整旗鼓捲土重來吧,白姨嘆了口氣對司機説:“出關!”——
相對於白姨,老一就慘多了,昨夜他雖然不是孤枕,卻也照樣難眠。
身旁雖然躺着個千嬌百媚性感妖豔的女人,如果可以,他可以一整夜不停的要她,一直到精盡人亡為止,可是,他提不起性趣,一丁半點也沒有!
這一整夜,他也沒有半點睡意,身在牀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這一次的較量,他折了一個分社五分之一的人馬,而且投資到白姨身上的五千萬也化成了水,敗得可不算輕。
然而,這些對他而言都還算其次,最重要的那還是他的自尊與自信被嚴重踐踏了,還有致命的一點是,迴龍社上下的士氣被嚴重給打擊了。
義合幫幾個分堂的全部人馬,將他一個分社五分之一的兄弟團團圍住的亂砍,據僥倖脱逃出來的一個兄弟形容,他們就像是被擺上展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只是,砍也就砍了,要打仗哪有不受傷的道,可是義合幫的人竟然還將他們的衣服給全都拔光了。
只是,拔光也就拔光了,面對敵人手段卑鄙些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義合幫的人竟然還將他們扔到大街上。
只是,扔也就扔了,難不成還把他們送醫院去,可是義合幫的人竟然還要他們擺POSS拍照!
只是,拍也就拍了,自從陳GG以後,人人都愛上拍照了,可是義合幫的人竟然還把這些照片全都發到網上。
只是…….
義合幫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簡直令老一發指,不敢去仔細回憶。
現在,迴龍社的人幾乎是一提到義合幫,那就是談虎色變,尤其是昨晚那些僥倖沒有進關的兄弟,現在就算把他們打死,也不願意再進關了。
想到軍心大亂的迴龍社,一夜之間,老一的頭髮都愁得白了好幾根。
不過,他並不知道,真正的大禍,那還沒有臨頭呢!——
鬼叔孫策在迴龍社的身份地位,就和師爺在義合幫一樣崇高,受萬千古惑仔矮鑼子的敬仰。
不過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旦凡男人,多少都會有一點嗜好的,師爺有,鬼叔自然也有。
師爺好煙好酒,偶爾小賭怡情,不時嫖嫖養性,所以義合幫中的古惑仔都稱師爺是性情中人,至於鬼叔呢,不好煙不好酒不好嫖不好賭,唯獨兩樣,好名重利。
身為古惑仔,師爺卻喜歡擠身於上流社會,不時參加一些有錢人的聚會,聽聽高雅的交響樂,品品珍藏的佳釀名酒,打打高爾夫球。
這些事情,在古惑仔們看來,都是相當無聊的,不過師爺卻並不這樣看,也不認為和有錢人一起就是攀龍附鳳,相反的,他的目光比那些純粹的古惑仔看得更遠一些,黑社會就是要跟達官貴人勾結在一起,那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現代社會,最為吃香的要數商人,作為成功的商人,必須有明有暗,有前有後,後面要有保護傘,這保護傘是什麼,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前面的就必須要有黑社會充當爪牙。
當然,別以為這樣説,就以為商人大於黑社會,這,只是一種相互利用的關係。
黑社會要和商人緊密的勾結在一起,這一點,就連師爺也認為是無可厚非的。
和有錢人一起玩,那是很刺激的,可是和那些有錢又硬要有品味的人一起玩,那卻是相當無聊的,像今天一樣,鬼叔受邀參加一個活動,一個抽象派畫家的畫展!
鬼叔也在憂心迴龍社的事情,壓根就沒有心情去參加什麼畫展,他有點怨老一自把自為,這麼大的行動竟然連一個招呼都沒跟他打。
現在敗了,弄得軍心煥散,卻要他來收拾爛攤子,接到邀請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安排着一班兄弟入院治傷付安家費等等的爛事呢!
原本他是不願意去的,可是想了想了,卻還是去了!
到了現場一看,哎呀媽呀,什麼玩意兒,全都是鬼畫符似的東西,看着就沒胃口,還想鬼叔掏錢買畫,那真是做夢娶媳婦,想得太美了。
不過慶幸,鬼叔這一趟也沒算白來,有人介紹他認識了一個富二代,姓焦,名授,父親在中東挖石油,手裏面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銀子。
鬼叔聽説這個焦授剛從國外回來,手是攥着鉅額資金,正準備在深城投資做實業!
意識到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師爺那還不渴着勁的上前巴結。
這焦授年輕,細皮嫩肉,印堂飽滿,一看就是富家公子哥兒,也許是鬼叔的馬屁拍得到位,也許是他確實要找個地頭蛇!
兩人一拍即合,在畫展的陽台外面聊了大半天,卻還意猶未盡。
焦授這就約鬼叔明天一起駕遊艇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