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作證,古楓一點也不想發生這樣流血事件,他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怯怯懦懦的女人會擰下筆蓋製造如此血案。
不過,那猥瑣男也真是的,佔點便宜吃點豆腐就算了,幹嘛下那麼猛的勁呢?你真把這女人當成是你家的嗎?這回好了吧,沒吃着狐狸惹一身血了。
女人仍是緊握着那杆筆,臉色雖然有點白,可是看着地上正哭天喊地的男人卻極為冷漠。
最毒婦人心,果不其然。古楓心寒的想着,回頭看去,卻又覺得錯了,因為蘇曼兒的心腸一點都不毒,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想比之下,還是她更耐看。
蘇曼兒見古楓看她,免不了習慣性的又賞他一記白眼:誰讓你多管閒事的?
古楓很無辜的苦笑,楚楚可憐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
這二位正眉來眼去呢,那邊卻已亂套了。
“蛇哥!””蛇老大!”“你怎麼了?”“”
那猥瑣男一倒地,整個公車就響起了七嘴八舌的驚叫聲,真是不叫不知道,一叫嚇一跳,古楓愕然發現,這裏竟然有一半是那猥瑣男的人,難怪他敢如此肆無忌憚了,原來是仗着人多勢眾有恃無恐呢!
女人的臉色變得更白了,握着鋼筆的手更用力,指節都發白了。
眾嘍咯七手八腳的扶起了那猥瑣男,沒等看起來奄奄一息的猥瑣男説話,幾個眼尖的已經發現女人手上握着還帶血的鋼筆,迅速明白了怎麼回事。
“三八,你TM不想活了!”一個紅髮鼻環男衝過來,揚手就一巴掌扇到女人臉上,可是那手只伸了一半,卻像是被馬蜂紮了似的慘叫着收了回來。
原來女人用手中的鋼筆在那紅髮鼻環男就要打到她臉上的時候,很重的紮了他一下,用的當然還是筆尖。
好一朵帶刺的玫瑰,可惜古楓一點兒也不喜歡。
女人先是弄得猥瑣男受傷,這會兒又把紅髮男給紮了,這無疑是連續兩次去捅同一個馬蜂窩,幾個男人幾乎同時抽出了刀子,怪叫着朝她撲過去。
杯具又要發生了,一朵鮮花馬上就要慘遭摧殘!
這一夥人多勢眾,個個窮兇極惡,車上的乘客人人自危,連司機大老都嚇得不敢再發動車子了,誰還敢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
古楓這個時候要再不站出來那就太對不起觀眾了,不過他還是沒站出來,倒是伸手拉了一把那個嚇得發呆的女人,把她猛拽到的身後,使自己首當其衝的面向刀光劍影。
眼看三把刀子就要扎到古楓的身上了,車廂頓時響起了一片驚呼與嘆息聲: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是什麼意思知道嗎?不知道的話眼前很快就有版可以看了。
誰都以為,古楓肯定要被亂刀砍倒在血泊之中了。
然而,事實卻不是那樣,槍打出頭鳥未必,刀砍地頭蛇倒是發生了,因為出頭的鳥要飛得夠快夠猛的話,槍是打不中的!
古楓的出手一向不慢,而且還很猛,僅僅是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然後便看到那三把刀子到了他的手上,而那三個男人,卻已經躺在地上裝死狗。
誰都沒看清古楓是怎麼出手的,誰也不知道他又打中了三人的什麼地方,大家唯一看到的,那就是這三人躺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沒有一點動靜。
那班烏合之眾原本就是欺善怕惡之輩,平時最多就掐掐軟柿子,遇到個硬的,也是人多欺負人少,可是面對這個像是武俠電影裏偷溜出來臨時客竄一把英雄的高高手,他們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人再多上幾倍,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來啊!”古楓一手揚起,一手伸向他們,雙腿紮成了馬步,竟然完完全全盜版人家太極張三丰的起手勢,不過好像佛山黃飛鴻也喜歡玩這招。
那班烏合之眾面對他的挑恤,竟然個個都表現得無動於衷,甚至眼中還流露出無法隱藏的寒意,躺在地上的那三位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誰還敢上去找死啊!
沒人過來是吧,沒人過來我不會過去嗎?古楓正準備過去揍人呢,卻不防身後衣角被人扯了扯,扭過來頭來,卻發現蘇曼兒怯怯的看着他,另一隻手指着已經打開的車門,那意思不言而喻:當家的,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古楓正有點興起呢,可是看到蘇曼兒那柔中帶凶的眼神,只好頹然的罷手!
蘇大小姐的河東獅吼,他雖然扛得住,可是能不扛的話,最好還是不扛。
拱手抱拳,衝那一幫哥們説:“諸位江湖兄弟,在下今天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一步,改日再會”
改日再會?一幫地頭蛇聽得心驚膽寒,那班觀眾卻是啼笑皆非,倒是蘇曼兒一個頭兩個大,這傢伙的瘋病又上來了,為了不再丟人現眼,幾乎是強硬的把他拽下了車。那個製造了血案的女人自然也跟了下去。
“MB”見這煞星終於走了,一幫地頭蛇這才大鬆一口氣,破嘴就要大罵,可兩字剛出口,嘴巴卻像是被突然寒了一隻透明的紅薯似的,張着合不上去了!
那個煞星,竟然又回來了,沉着臉,低着頭向他們走來。
一干人等嚇得差點像女人尖叫起來,特別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紅毛,目瞪口呆的看着古楓走到近前,臉上已經沒有一點人色了,雙腿抖得像是篩糠似的。
“嗯?”古楓只是輕輕的一聲冷哼,可效果卻要比蘇曼兒的河東獅吼厲害多了!
紅毛受不起驚嚇,一屁股跌坐於地,褲檔都濕了,嘴裏結結巴巴的道:“大,大爺,饒,饒,饒命。”
“好狗不擋道,閃開!”古楓揮手,像是在趕一隻討厭的蒼蠅。
紅毛立即連滾帶爬的向他的兄弟們靠攏,可他的兄弟卻像是嫌他得了**似的猛地往後縮,原本密實無縫的車廂,硬是擠出了兩米見寬的地方。
古楓看也不看他們,自顧自的低頭看來看去,看了好一會,臉上才露出點喜色,撿起地上的一個鋼筆蓋,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呼~~~”待得確定他真的走了,眾人才不約而同的齊齊呼出一口大氣,他要繼續留在這裏,他們肯定要憋出心病來的。
定了定神,那個捂着還在流血部位的猥瑣老大終於恢復了點威風,聲音卻還不敢太大的朝着司機喝道:“還愣着幹嘛,趕緊去醫院!”
他們要劫持公車?非也!
下一站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