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手持匕首的男人,把匕首架在了秋允貞和周曼媛的脖子上,冷冷的注視着這邊,有人質在手,他們有恃無恐。
齊藤剛憲從地上緩緩的站起身子,同時拔起了插在他面前的武士刀,緩緩的將武士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雪亮的刀鋒閃耀着逼人的寒光。
“你既然都提着刀來了,自然應該知道我會幹什麼。”齊藤剛憲右腿微微後退了一步,雙手緊握住刀柄,眼光如同他手裏的刀一般鋒利,冷哼道:“如果你贏了,殺了我,便可以帶走那三個女人,如果你輸了,我便會用這把刀斬下你的人頭,祭奠我那死在你手裏的侄兒。”
楊浩皺着眉頭道:“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已經如同你所要求,一個人來了,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你是否可以現在放了她們?”
齊藤剛憲冷笑道:“想要救他們,你只有一條路,那便是用你手中的刀,殺了我,否則,你死之後,這三個女人同樣要死,就算是給你的陪葬吧,恩,這麼漂亮的大美女,就這麼死了,真是惋惜,你放心,我會讓她們在之前享受足夠的快樂的!”
楊浩冷冷的盯着齊藤剛憲,他並不相信齊藤剛憲的話,他現在拖延時間,便是給孫天海儘量多的一點時間,讓他可以從車底出來然後潛藏靠近,楊浩內心中還有些感激齊藤剛憲挑的這個地方,荒山野林,到處都是齊腰高的雜草又或者灌木叢,給了孫天海躲藏的地方,如果齊藤剛憲挑在某個寬敞的江邊又或者狂野,那孫天海還真不好靠近。
“我的信息是坂田正一郎透露給你的?”楊浩找着話題,拖延着時間,那兩名男子的匕首都架在秋允貞兩女的脖子上,非常的危險,只有儘量近一點,才有可能成功解救他們兩個的希望。
齊藤剛憲冷笑,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的盯着楊浩:“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我這把刀叫飲血,今天一定會痛飲你的鮮血!”
不等楊浩再説話,齊藤剛憲的口中猛然發出一聲沉喝,向着楊浩撲了過來,手中的飲血刀已經斜斜一劈,向着楊浩的肩膀劈下,快若閃電。
楊浩身子一側,手中的剔骨刀,橫着拍了出去,拍在了武士刀的側面,看似輕薄的武士刀卻只是輕輕向着旁邊偏移了幾分,楊浩心中一驚,這傢伙的力量很大啊,自己這一拍,雖然沒有用全力,但是竟然只撥動了一點點。
齊藤剛憲一刀劈空,雙手反手就是橫揮,武士刀長,所以這簡單的一橫揮,便向着楊浩的腰間削去,楊浩身子向着後方退去,同手手裏的剔骨刀劈出,和飲血刀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清脆的撞擊聲中,楊浩退後了兩步,眼光越發的有着兩分嚴肅。
這一次是兩人力道的對撞,楊浩感覺到刀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量,對方的刀不僅速度快,而且非常力大而沉重,不好應付,楊浩抬起手裏的剔骨刀,打量了一眼,在刀撞擊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細小的缺口。
雖然這把剔骨刀也是純鋼打造,但是比起齊藤剛憲手裏這把殺人無數的兇器,卻還是差了很多。
齊藤剛憲同樣瞟了一眼自己的刀鋒,沒有絲毫的損傷,臉上忍不住露出兩分嘲諷的神色,憑藉一把殺豬刀,也想和自己鬥,簡直就是狂妄!
齊藤剛憲再度向着楊浩撲了過去,兩人再度纏鬥起來,兩人的刀不斷的碰撞,發出一連串的叮叮噹噹的聲音。
秋允貞和周曼媛兩人都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戰場,兩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臉上寫滿了擔心。
奧利維亞被綁在身後的雙手無聲的蠕動着,掙扎着,她在嘗試着看是否能夠解開繩子,然後出其不意的突襲這兩個手持匕首的男子。
楊浩一個人肯定是無法救得了自己等人的,縱然齊藤剛憲不是楊浩的對手,那他到最後也一定會用自己等人來威脅楊浩,他既然能用自己等人威脅楊浩在這裏來和他鬥刀,那他自然便可能會再次的用自己等人要挾楊浩,在這樣的人眼裏,只要勝利,任何手段都是可以採取的。
在佔據絕對上風時,或許他們會和你講公平,因為這能讓他們心中更爽,但是如果落入下風,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撕破偽善的嘴臉,用最卑劣的手段來獲取勝利。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只是這綁人的手法非常的老練,奧利維亞一時半會根本掙脱這繩索,甚至就算她豁出去一隻手不要,也無法掙脱。
奧利維亞頓時有些着急起來。
她當然不會知道此時正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從楊浩開來的車底鑽了出來,悄無聲息的在地面上撿起了幾個小石頭,然後輕輕的潛伏在那半人高的茅草堆裏,向着後方繞了過去。
楊浩沒有看後面,但是他知道孫天海肯定已經開始行動,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儘可能的拖時間,但是和齊藤剛憲纏鬥半晌,楊浩已經遭遇了幾次危機,甚至有一刀,還在楊浩的背上劃出了一刀細長的血口子。
楊浩心中有些驚訝,齊藤剛憲是個真正的高手,難怪他稱呼自己為刀客,雖然他並沒有修煉出“氣”,但是對於刀,他卻是無比的精通,不管是力量、速度、反應等等,都是絕對的一等一。
齊藤剛憲的刀招數並不複雜,甚至説起來還有些簡單,但是每一刀都充滿了強悍的力道,速度奇快,而且變招迅速連貫,楊浩雖然竭力阻擋,但是卻依舊有些抵擋不住。
楊浩再次擋住了齊藤剛憲的一刀,那把鋸齒刀上已經多了好多個細小的缺口,他急速的向着旁邊一竄,但是身上卻陡然傳來一陣劇烈疼痛,這疼痛讓他的動作不由緩了一緩,也正是這一瞬間的遲緩,齊藤剛憲的刀已經在他冷冽的眼神中一刀削來,楊浩勉力一個翻身,但是腰間又多了一個大口子。
幸好楊浩久經陣仗,危險關頭之際,身子猛然一個翻身,這才避免被這一刀深深拉入身體,只是留下了一道淌着鮮血的血口子。
糟了,身體果然還是沒有恢復!
楊浩心中暗自一凜,剛才那股劇痛,分明就是剛才劇烈的戰鬥引發自己尚未完全恢復身體的反應,肌肉彷彿要撕裂一般,渾身都在散發着劇烈的痛楚。
楊浩的眼睛略微的有些紅,楊浩連忙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將腦子裏那股翻騰的情緒給壓制了下去。
“記住,千萬不能進入狂暴狀態,否則,你會爆體而亡!”
孫天海的話在他的腦海裏響起,楊浩調整着自己的呼吸,控制自己的心跳,讓自己儘量的冷靜,不要被憤怒的情緒所左右。
一刀得手的齊藤剛憲並沒有繼續進攻,他將手裏的刀橫在嘴邊,舌頭輕輕的舔了舔上面殘留的鮮血,眼光殘忍而陰狠,臉上有着兩分勝利者的笑容:“看來你上次進入狂暴狀態,到如今你的身體真的還沒有恢復呢,哈哈,暴龍,不過如此!”
楊浩還沒有回答,旁邊卻已經陡然傳來一聲帶着兩分哭腔的喊聲。
“楊浩,你走啊,別管我們!”
楊浩轉頭一看,説話的是周曼媛,周曼媛的眼睛裏已經噙滿了淚水,她死死的盯着楊浩,大聲的喊道:“他根本就沒準備放過我們的,你留下來不過是送死,走吧,別管我們!”
旁邊一棵樹上綁着的秋允貞緊緊的咬着嘴唇,眼光也死死的盯着楊浩,臉上有着毫不掩飾的感動和傷悲:”楊浩,你走,記得替我們報仇!”
楊浩看着兩女,忽然露齒一笑,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孫天海。
孫天海悄無聲息的已經藉着兩人打鬥吸引了那兩個看守者的注意力時,從停車的地方溜到了距離秋允貞等人十五米左右的一個草叢後面,正蹲伏在草叢後,猶如隱藏的豹子,伺機而起。
“不要怕,我們都會沒事的。”
齊藤剛憲聽到楊浩的話,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沒事,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做夢呢,你身體沒有康復,連普通戰鬥都承受不來,恐怕已經無法承受狂暴的巨大副作用吧。”
楊浩平靜的望着齊藤剛憲,聲音沉穩的回答道:“你説的對,但是縱然如此,你今天也一定會敗!”
齊藤剛憲冷哼一聲,舉起了手裏的刀,一秒後,他已經猛然的向着楊浩撲了過去,他已經不再準備留手,他要以最猛烈的攻擊以最霸道的刀術斬殺楊浩!
暴龍,你的頭顱,將會是我成名的踏腳石!
“死吧!”
隨着齊藤剛憲的一聲爆喝,楊浩也同時睜大了眼睛,向着齊藤剛憲迎了過去,同時大喝道:“殺!”
那兩名看守者雖然手裏的匕首還是架在秋允貞和周曼媛的脖子上,但是卻已經放鬆了警惕,因為楊浩連續的受傷,看起來根本就不是齊藤剛憲的對手,恐怕他馬上就要死在齊藤剛憲的手裏了,脅迫人質這一手,根本就用不上了。
就在兩人聚精會神看着楊浩和齊藤剛憲劇烈的戰鬥時,孫天海的身影從那兩名看守者的背後草叢出現,迅速的向着兩人撲了過去,人還沒有到,他已經輕握拳頭,拇指連續彈動,握在掌心裏的兩顆小石子已經直接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