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衞軍忽然毫無預兆的就傾巢出動了,沒那麼多人擁有趙帥手中那種可以千里傳訊的法器,因為這法器本身就比較昂貴。
所以,王城以外還沒多少人知道王城現在發生了什麼。
當武衞軍收拾東西全軍出擊的時候,行商們都迷了,你們走了,大家跟誰做生意啊?張衞雨的回覆是生意照常做,反正現在僱的有人在看管生意。
當然,僱的人終究還是不那麼靠譜,所以張衞雨留下來了一百人。總不能全丟了啊,不然呂樹回來發現南庚城的生意崩了,恐怕當場就要暴走,用李黑炭的話説,這肥皂工廠幾乎等同於自家大王的命……
有行商慌了,實在是他們不知道武衞軍到底要幹嘛,怎麼了這是,怎麼像是要跑路啊。
很多行商追着問武衞軍要幹嘛,結果武衞軍的人口徑是完全一致的:剿匪!
行商們當場就差點崩潰了,你們這實力傾巢出動都夠直接弄死一支正規軍了,結果你們就是出去剿匪?土匪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慌的不止是行商們,正在前線與黑羽軍打仗的南州貴族軍也慌了,南州大貴族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覺得這武衞軍別是衝着自己來的吧?不然這附近哪還有需要武衞軍傾巢出動的勢力?
之前武衞軍給大家的心裏陰影都還沒抹去呢,這就又來了?
你們統領不是在王城呢嗎,你們這是要鬧什麼幺蛾子!
結果慢慢大家發現,這武衞軍的行進路徑很古怪,竟是一路往北去的!去北邊幹嘛?
不過別管武衞軍到底要幹嘛,土匪該搬家的搬家,大貴族們該警惕的警惕。
武衞軍是沒有帶糧草的,因為他們沒有空間裝備,但是武衞軍現在有的是錢……
以往大貴族要麼剋扣軍餉,要麼就壓榨軍隊的經濟,反正沒一個人願意給軍隊花太多錢,因為呂宙本身平靜了很久,也就是最近十多年邊境上才出現戰事,大家都覺得打不到自己這裏還養那麼好的兵幹嘛?
但武衞軍不一樣,武衞軍自己能賺錢,而且管錢的張衞雨就在隊裏。
所以,武衞軍是走到哪,直接就近購買糧草,而且是超低成本價購買……
肥皂生意做久了大家就忘了武衞軍的前身其實是青龍寨大土匪,而現在,武衞軍好好的幫他們回憶了一下,印象非常深刻。
每到一處城池該買糧草了,武衞軍直接進城找糧倉,賣糧草嗎,我們成本價買!
誰敢不賣?!
每個城主都很無語,賣糧草也就是成本價不賺錢而已,不賣的話,搞不好就換下一個城主了……
這一路上還有城池直接關閉了城門,然而像王城那樣的雄關又有幾座?城門確實是關了,但武衞軍直接就能跳過城牆你怕不怕……
悉數武衞軍的實力,如今二品都佔四分之一,剩下的全是三品……
不僅如此,有人還發現野外有鼠潮在迅速的翻山越嶺,所過之處樹根都能啃的乾乾淨淨,野獸更是當然無存,有目擊者聲稱那鼠潮中有一隻白色的松鼠在掌控,大家都笑了,松鼠和老鼠又不是一個物種,怎麼掌控啊?
結果當天晚上就有人夢見那隻白色的松鼠問他們買不買肥皂……
這一場鬧劇很荒誕,然而武衞軍就在這荒誕中全速行進着,第一支行軍不用帶糧草的軍隊,就這麼誕生了。
有些大貴族都想直接跟武衞軍開戰了,可是仔細一想,首先大家都是友軍,而且天帝文在否似乎很喜歡這支軍隊,這要打起來跑天帝那説理還不一定是誰吃虧。
其次,就武衞軍那實力,大家能不能打得過都説不定,要知道武衞軍不僅實力太強橫,而且人人都有法器盔甲的。
最後,大貴族們仔細想想,人家也就是要買點糧食嘛,給了給了……
但是大家並不甘心,有人跑去都城的天帝行宮參見文在否,開口就是一頓痛哭:“天帝啊,這武衞軍剿匪也太過分了啊,哪有跑這麼遠剿匪的?”
文在否的黑色袞服上龍是最顯眼的,他就坐在大殿之上的寶座裏漫不經心的説道:“替你們剿匪還不好?一個個平時都像是酒囊飯袋一樣,一點土匪都收拾不掉要你們有什麼用?現在武衞軍幫你們剿匪竟然不感謝人家,還跑我這裏哭?哭什麼哭!”
大貴族:“???”
這就太偏袒了吧!您好歹遮掩一下啊!
“滾滾滾,”文在否揮揮手:“看見你們就煩,不爭氣的東西,早點練兵現在用這麼窩囊?”
大貴族們滾了,其實大家知道相對而言文在否是最好相處的一位天帝,平時就不怎麼管事,好像都不怎麼在乎天帝的位置似的。
當年也有傳聞,文在否其實不想當天帝的,結果老神王把他給趕了出來。
等大貴族們走了之後文在否便用手撐着腦袋歪在寶座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忽然對着空氣説道:“你也是真的不爭氣,當初我欠你爹一個人情,現在讓你去他身邊給你一場大機緣,結果你竟然偷偷自己跑回來,讓我説你什麼好?”
這時候徐沐君從大殿後面走出來平靜説道:“他似乎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跟他相處久了便總有這種感覺,而且有些事情太詭異了一些你不覺得嗎?”
“不覺得,”文在否撇撇嘴:“那能力是天生的,習慣就好。”
他們所説的能力,是能夠知道別人姓名的能力。
其實呂樹在見到徐沐君的時候,徐沐君從未自報家門,旁人也從未介紹過,而且,徐沐君本身就是隱藏身份去的,她告訴奴隸市場的名字,叫做文君!
可是讓徐沐君意外的是,呂樹卻一口叫出了徐沐君這個名字!
當然,最讓徐沐君詫異的是,當她把這件事情告訴文在否的時候,文在否開心的像是突破了大宗師的境界一般。
文在否站起身來揮揮手:“行了,這份機緣你不要也罷,去走你自己的路吧。”
説着,文在否便一腳踏入了虛空之中,徐沐君一個人站在大殿上似乎隱約聽見文在否自言自語:“等了這麼久,奏摺都不知道寫給誰了真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