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樹站在山體土坡上,整個巨大的平緩山坡上原本覆蓋的綠色草地變成了數不清的梯田與屋舍,那屋舍設計擺放的錯落有致,看起來甚是美觀。
這種美,是一種整齊的美。
其實李黑炭和張衞雨他們還是沒去看過天羅地網的營地,不然便會被那種整體與個體協調一致的美感征服。
而此時,李黑炭和劉謙之他們就站在呂樹的身後,隱隱拱衞着中心,而張衞雨則是一臉懵逼:“我給你支招是讓你弄選薦信啊。”
“我現在可以給自己寫了啊,”呂樹平靜説道:“雖然過程不同,但結果還是一樣的……”
張衞雨張了張嘴吧欲言又止,説實話他這輩子都還沒見過哪支軍隊的統領親自去參加劍廬選拔的……
而且張衞雨想到這裏就有點牙疼:“我是讓你加入武衞軍,沒讓你收編它啊……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王城?!”
呂樹愣了一下:“那不是早晚都要去嗎,劍廬就在王城呢。”
張衞雨無言以對:“當了統領之後,還是堅持想去劍廬?”
“去,”呂樹認真道:“劍廬是必須要去的!”
不知道為什麼,張衞雨開始期待呂樹去劍廬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了,總覺得會出現什麼讓人難以預料的事情……
此時呂樹好奇道:“我們這不會坑你們的,不至於連口水都不喝吧?”
説到這裏張衞雨就氣不打一處來:“那特麼是開水!”
“來自張衞雨的負面情緒值,+199!”
呂樹:“……”
原來不是連水都不喝,而是喝不成……
這個時候李黑炭和劉謙之他們已經意識到,原來自己家的統領大王與這羣人是認識的,而且淵源甚深。只不過劉謙之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在黑羽軍到來之前……自己家這位統領大王哪有半點想要加入武衞軍的樣子,不是在賣肥皂嗎……?
然而仔細再一想,劉謙之忽然覺得自己家大王似乎從賣肥皂的時候就開始佈局了,不然誰賣肥皂敢讓正規軍幫忙種地?還給財政補貼?
想到這裏劉謙之便覺得有點毛骨悚然,難道自己等人逃過一劫也是自己家大王算準的事情?
也就是這一瞬間,呂樹在劉謙之心裏的形象開始變的高深莫測起來……
而呂樹則仔細打量着張衞雨他們,這羣選手灰頭土臉的盡是疲憊之色,原本的粗布短褂上也多了許多的破洞,頭髮凌亂。想來是在逃亡的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吧,呂樹數了數這羣人加上張衞雨總共56人,只是張衞雨跟呂樹熟悉,其他人卻沒見過呂樹,所以神情中依然有戒備的神色。
呂樹也發現了,這羣人雖然看起來普通,可偶然之間顯露的氣度卻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即便只是56個普通人,呂樹卻覺得像是在面對一羣高手。
他讓李黑炭安排這羣人吃飯,而張衞雨小聲對身後人説道:“他就是我給你們提到過的那個劍道境界極高的少年。”
張衞雨身邊的人愣了一下:“你不是説他只是個低階修士嗎,還説他是無根浮萍來着,怎麼就成了武衞軍統領……”
張衞雨聽了有點惆悵:“你這問題的答案,我特麼也想知道……”
説實話張衞雨他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讓人瞠目結舌的,張衞雨只見過呂樹這麼一個。
吃飯的時候呂樹樂呵呵坐在張衞雨對面:“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呢?”
張衞雨沉默了一下説道:“我們打算往北走,去南都避避難。”
呂樹笑了笑,他知道張衞雨沒説實話,這裏距離南都尚有一萬兩千多里,就算是一品高手都得飛上三天的時間,這張衞雨還當自己是那個沒見過世面的人呢,只不過呂樹也沒拆穿:“現在戰局怎麼樣了?你們從外面來的,知道情況不?”
“南庚城和雲安城、廣遼城都已經淪陷,清塞軍全力突圍後不知所蹤,如今黑羽軍正兵臨離陽關下準備攻城,”張衞雨説道:“離陽關是向東進入南州縱深的交通要道,當初南庚城被圍困的時候,駐守在離陽關的赤焰軍都見死不救,如今兵力完整,應該不會輕易讓黑羽軍打敗。而云安城、廣遼城這一線則是向北縱深的路,但他們想一路北上還需要打通‘渭北關’”
“那你覺得黑羽軍會向東去,還是朝北邊來?”呂樹問道。
如今兩座關隘‘渭北關’和‘離陽關’就像是鉗死黑羽軍的兩扇大門,這也是南州防止西州入侵而專門修建的關隘,俱都屯兵無數。
“我覺得這次黑羽軍所圖甚大,”張衞雨皺眉道:“這三年來黑羽軍休養生息準備了太久,我認為他們很有可能兵分兩路,同時破關!”
“這麼囂張?”呂樹思考道:“那我們所在的這裏會被牽連嗎?”
“在對方破關之前應該不會來找你麻煩的,”張衞雨淡定道:“甚至破關了也是要繼續攻城拔寨,你們這點力量躲在山裏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根本懶得管你們,除非你們自己出去送死,或者驚動了他們。”
“哦,”呂樹鬆了口氣:“只要這裏能太平就好。”
張衞雨意味深長的看了呂樹一眼:“你如今也是一方統領了,這些人握在手中就沒點想法?”
“有啊,”呂樹説道:“有想法!”
“哦?”張衞雨來了興趣:“説説?”
“我仔細算過啊,等戰亂過去了我就讓他們全都給我生產肥皂去,到時候一支軍隊全都生產肥皂,那錢賺的嘩嘩的……”呂樹已經開始暢想未來了。
“來自張衞雨的負面情緒值,+666!”
張衞雨覺得兩個人明顯不是在説一件事情啊,合着您都成一方小諸侯了,心裏想的是賣肥皂?不該是整合兵力做出一番事業神馬的嗎?
如今黑羽軍來襲,正是亂世將起的兆頭,這一場戰亂下來南州怕是要重新洗牌的!
等等!張衞雨愣了半晌道:“肥皂是你弄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