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村得變化真的很大,完全是舊貌換新顏。現在這裏的村容和十幾年前完全是兩個世界了,張青雲甚至無法憑着記憶找到當年聯合村圞民的住地。
武志強今天很早就來聯合村現場指揮歡迎儀式來了,看到了張青雲一行到來了,他率領月全鄉鎮主要領圞導和村圞民代表在腰鼓隊的簇擁下迎了出來。
他今天精神頭兒很足,多年過去了,他當年的那種公子哥兒氣質似乎已經離他遠去了。現在的武志強看上去官威十足,相貌堂堂,一看就有正氣凜然的領圞導風範。
張青雲笑着和他握手,道:“志強,你這個接待搞得過了,勞圞民圞傷圞財,我可要批圞評你!”
武志強神色不變,道:“張部圞長,您的批圞評我接受,但是歡迎您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聯合村的男女老少知道您要來,一個個歡喜得不行,這可都是大家自發的行為,我們縣一級黨圞委政圞府也只是引導而已。”
他邊説話,邊朝腰鼓隊中的一小夥招手,那小夥皮膚黝圞黑,一雙眼睛特別靈動,臉上一直在笑,露圞出潔白的牙齒。自始至終,他都站在最前面。
張青雲只看他一眼,就感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瀰漫心間,小夥得到了武志強的招呼,快步走上來,有些拘謹,不住的用手撓後腦勺,支支吾吾的道:“起……張……”
他結結巴巴,半晌沒説清話,張青雲卻認出了他,道:“你…………二狗子?”
小夥一喜,忙點點頭,一句“張叔”終於叫出聲來。張青雲哈哈大笑,拉着他的手仔細打量,道:“好傢伙,都長這麼大了,和小時候太不一樣子,不是還有點輪廓,我真認不出來了。”
能夠在這裏看到二狗子,他心中很高興,他第一次進聯合村的時候,二狗子鞋都沒得穿,就是一個顫顫巍巍的小蘿蔔頭,現在卻成了一個壯實的小夥,這種反差讓張青雲一時心中非常感慨。
張青雲問二狗子他母親和妹妹的事,二狗子笑道:“都好着嘞,俺娘……”他後頭看了看”似乎在人羣中找尋什麼,緊接着又搖搖頭道:“她可能是不喜歡人多,沒來,不過昨天鄉政圞府就下了通知,説您要來看我們,俺娘心裏可高興呢,還讓我們準備了幹蘑菇。
俺妹妹沒在村裏,她考上了大學,在蓉城唸書呢!現在我和妹妹都改名了,我叫董剛”妹妹叫董玉珠,這都是老武縣長給我們起的名字。”
“好,好!”張青雲點頭笑道,眼睛看向武志強,武志強道:“董剛也上了縣職校的,專圞業就是果樹栽培”現在他是我們全縣最年輕的村主圞任,在聯合村他是柑橘種植栽培能手,致富能手。”
武志強説這話時神采飛揚,聯合的村的發展,從武德之手上就開始重視”後來武志強進入了縣領圞導崗位後,武德之專門叮囑他,一定要把月全搞好”把聯合村搞好。
當時武志強還納悶,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對月全和聯合村如此有感情。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父親的深意。
張青雲以前在月全乾過,而聯合村更是他一直關注的地方。張青雲這麼多年沒有回來,現在一回來就心掛着月全的發展,他推掉了那麼日程,唯獨月全之行他沒有推掉。
這充分説明,月全在張青雲心中地位是非常高的。而經過了這麼多屆班子的努力,現在的月全甚至已經超過了城關鎮,成為了雍平最富裕,條件最好的鄉鎮。
而聯合村也成了整個雍平條件最好的新農村建設示範村,武志強有絕對的信心,張青雲這次來聯合一定會滿意這裏取得的成績。
聯合村裏面的男女老少都在列隊歡迎張青雲一行的到來,進了村子,張青雲便和他們打招呼,張青雲欣然發現,竟然有很多人他都還有印象。
而聯合村的羣眾卻又不像官圞員那般拘謹,他們看着張青雲在如此多人的陪同下進村,他們有的只是高興。大家都知道張青雲現在是大官了,究竟有多大的官,村裏的老人們都不清楚。
有老人問過二狗子這個問題,二狗子告訴他們,張書堊記現在的官比縣長大,比市長大,比省長還大。老人們得到了這個形象的回答,紛紛咂舌,而這樣隆重的歡迎儀式還是他們提起的。
無疑,像這樣的視察對張青雲來説是一次愉快的懷舊之旅。不管下面的市縣官圞員是不是在作秀,他們是不是在弄虛作假,張青雲此時都不願去計較了。
他這次來江南遇到了太多讓他心情糟糕的事了,也唯有回雍平這一天他民情略微好一點。
武德之退休以後歸隱田園,以前的那個院子早就沒用了,而是在縣城南郊的一處山坳間砌了一幢簡單的平房。平房的前面是一壟huā菜地,房子的後面有一片桔園。
桔園裏面,武德之專門修了一個涼亭,亭子裏面石桌石墩齊全,在炎炎夏日,那裏的確是個不錯的去處。
用現代人的眼光看,武德之現在住的地方就是標標準準的陋室,連農家小院都算不上。但是武德之自己似乎是自得其樂,每天在田間地頭勞作樂此不疲。
張青雲在拜訪武德之之前,恰好接到了一個電圞話,電圞話是江南省委副書堊記陳曉打過來的。在電圞話中,陳曉委婉的表示,省委省政圞府對上安酒店圍堵事件進行了調圞查,最後有人舉證酒店圍堵事件和段鵬飛有關係。
陳曉在談及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聽起來讓人覺得他是真惋惜某事,張青雲聽畢皺了皺眉頭道:“陳書堊記,你們江南的內部事務不用知會我,我保證不會干擾你們的正常工作。”
陳曉一聽張青雲這話,明顯愣了一下,道:“張部圞長,是這樣,這次圍堵事件畢竟是針對您的。我們省委省政圞府對這一事件調圞查完全是本着客觀的原則進行的,不存在任何的傾向性。
湯書堊記指示我們,這件事情認真調圞查,主要的目的是要避免同類事件發生。而不是一定要處理某人,當然,對其中可能有問題的幹圞部批圞評教育也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工作。”
張青雲心中暗暗搖頭,停頓了大約聊鍾才道:“你放心陳書堊記,我不是那種護犢子的人。小段真要有什麼問題,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不要因為我的關係干擾到了省委的正常工作。”
張青雲説完這句話,沒等陳曉回答便掛了電圞話,段鵬飛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他充分相信段鵬飛是不會幹出格的事的。再結合段鵬飛現在得罪的那些人,別人估計也是恨他入骨的,在那種情況下,別人要在他身上弄點什麼事情出來,又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呢?
張青雲接了這咋)電圞話,屬實説心情很糟糕,段鵬飛的“問題”他前前後後都是知道的,如果僅僅只是因為段鵬飛搞招商引資損害了某些勢力和個人的利益,他就遭遇了此報,那江南的問題就不能算小問題了。
張青雲最近幾天一直很猶豫,他一直想説服自己,讓自己相信湯運國和嚴頌駿有能力解決目前的問題。可是現在他不得不修正自己的這個念頭了,他清楚,是該他想辦法做點事情的時候了。
在武德之的平房門口,武德之含笑迎接張青雲一行,兩人已經有幾年沒見了,武德之退下來也有幾年了。看武德之的神色,便可判斷他已經適應了新的生活模式,昔日雍平赫赫威凜的武縣長風範已經全部斂去,取而代之的他現在是一個德高望重,慈祥温和的長者。
在張青雲的記憶中,武德之以前是很少笑的,什麼時候看到武德之其都是很嚴肅的樣子的。但是今天,武德之笑得很真,他和張青雲握手,對張青雲身邊的人也連連説好,一點都不厚此薄彼。
他的住所很簡陋,住所裏面沒有沙發,只有幾張雍平普通人家用的木質椅子,而且椅子的數量顯然不夠。幸虧張青雲此次是私人拜訪,只帶幾個自己從京圞城帶來的人。
張青雲讓田朗洪安排他們在外面轉轉,他和武德之兩人還是武志強三人在客廳裏面。武德之開口第一句話道:“張部圞長啊,你能回來雍平是好事。我這樣掐指一算啊,你什麼時候能回雍平了,興許你離回江南的日子就不遠了。”
張青雲愣了一下,笑道:“武縣啊,你還是如此犀利睿智,不過這次你可能猜錯了。我這次是來江南參加一個動漫產業論壇,是即興想回一趟雍平,這就來了。”
武德之笑起來,搖搖頭道:“凡事都沒有絕對的,我雖然退下來了,但是對黨的事業也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熱忱,這幾年江南的路子走岔了,讓人扼腕嘆息啊!
更讓人忍受不了的是我們似乎缺乏解決問題的方法,長此以往,我江南還有什麼前途和未來?是該有人出來狠狠的治一下了,我看中堊央應該會下定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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