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海韻別墅小區的保安們來説,這個夜晚註定了是不眠之夜,在這短短的十來分鐘的時間裏,就有好幾十個電話打到了保安值班室來,投訴內容驚人的相似:“海韻別墅小區裏面有鬥毆事件發生,嚴重影響到了業主們的休息及人身安全。”
對於剛剛從海韻別墅小區裏面傳出來的,那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與哀嚎,值班的保安也都聽見了。那聲音,悽慘至極,簡直就不像是人……至少不像是活人發出來的。故此,就算海韻別墅小區裏面的這些保安,都是經過正規培訓出來的,這會兒一個個卻也是臉色發白、雙腿發顫。
“聽這聲音傳來的方向,有點兒像是那棟鬧鬼的別墅啊……”一個保安將腦袋探出窗户,向着張文仲別墅的方向望去,説話的聲音裏,透着一絲明顯的顫音:“自從張先生住進去了之後,這棟別墅就消停了,沒想到,今兒卻是變本加厲的發作了……”
一提起鬧鬼的別墅,值班室裏面的保安們,臉色就更加的蒼白了。對他們來説,應付小偷強盜或許是沒有問題,但要讓他們去應付妖魔鬼怪,那可就太強人所難了……
相比起普通的保安,保安隊長則要顯得冷靜許多。雖然沒人知道,他這會兒是真冷靜呢,還僅僅只是裝出來的。在看了眼張文仲別墅所在的方向後,他皺着眉頭,衝先前説話的那個保安問道:“聲音是從張先生那棟別墅的方向傳來的?你確定嗎?”
“應該是吧……”這個保安顯得有些猶豫。
在猶豫了片刻後,保安隊長最終是一咬牙,猛地站起身來,説道:“不管了留下兩個人守在值班室,其餘的人,操上傢伙隨我走一趟張先生不僅是享譽國內外的醫學家,還是尤氏集團總經理尤佳的男朋友,要是他在海韻別墅小區裏面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可都是脱不了干係的”
在聽到了保安隊長的這番話後,一個保安突然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連忙説道:“啊……我依稀記得,尤總今天好像也在張先生這裏……”
保安隊長聞言一驚,操起了一隻手電筒,急匆匆的奔出了值班室,嘴巴里面還不忘罵罵咧咧的説道:“該死的,你怎麼不早説?走趕緊跟我走”
當這羣心懷恐懼與猜疑的保安,走到了張文仲別墅前的時候,這裏的戰鬥早已經結束了。那十幾個被妖怪們給摁倒在地暴揍的一元道宗弟子,早已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抓進了別墅裏,等候着張文仲的發落。不僅如此,這些妖怪還將周遭的戰鬥痕跡與血跡清理的乾乾淨淨。
別説是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就算是在明亮的白天,也很難從別墅周圍的這些不起眼的痕跡中,看出這裏曾經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在一番觀察無果後,保安隊長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領着幾個保安走到了張文仲別墅大門旁的門鈴。
在一陣略顯刺耳的鈴聲之後,張文仲的聲音,從門鈴裏傳了出來:“這麼晚了,是誰在按門鈴啊?”
保安隊長連忙是對着門鈴下方的話筒説道:“張先生,您好。我們是海韻別墅小區的保安。我們想要問問,您這兒剛剛是不是曾鬧過……呃……是不是曾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他差點兒就將‘鬧鬼’兩字給説了出來,不過最終還是及時的改了口。
張文仲怎麼會不知道這羣保安的來意?剛剛王玄處及其弟子沒有施加任何的禁制就和他動上了手,導致這打鬥、慘叫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海韻別墅小區。幸運的説,這會兒是深夜,再加上別墅相互間的距離較遠,所以那驚人離奇的打鬥場面,並沒有被人給看見。要不然的話,因此而惹出來的麻煩,還不知道得有多大呢。
張文仲自然是不會將實情告訴這些保安的,他只能説:“不尋常的事情?除了剛剛外面好像是有人在打架鬥毆之外,就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了。喔,對了,我還給你們打電話投訴來着呢。怎麼樣,你們有沒有查清楚,究竟是誰,在這三更半夜裏,在海韻別墅小區中打架鬥毆啊?還讓不讓人休息啦?真是一點兒公德心也沒沒有……”
在聽完了張文仲的‘抱怨’後,保安隊長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您和您的家人沒事吧?”顯然,這個問題,才是他最為關心的。
張文仲回答道:“除了被吵醒之外,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保安隊長和他的這些個手下頓時長鬆了一口氣。只要張文仲和尤佳等人沒事,對他們來説就是最好的消息。而且,從張文仲的話裏面,他們還得到了另外一個情報:今晚的這件事情,和這棟鬧鬼的別墅並無關係。
既然不是妖魔鬼怪在作祟,那就肯定是人了。是人的話,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想到這裏,保安們原本低落的士氣,頓時就高漲了起來。在告辭了張文仲之後,他們立刻就在海運別墅小區裏面,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但可惜的是,他們的這番努力,並沒能夠找出罪魁禍首者的蹤影……
在將保安給打發走了之後,張文仲轉身走到了茶几旁坐下,端起剛剛沖泡的花間銀針輕呡了一口後,方才是掃了眼客廳裏面這羣被五花大綁、垂頭喪氣如同是喪家之犬的一元道宗弟子,旋即抬手一指仍舊處在昏迷狀態的王玄處,衝伺立在他身旁的椒圖吩咐道:“把他給我弄醒。”
“是。”椒圖應了一聲,張口就向着王玄處噴出了一道寒冷徹骨的冰水,凍的對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施施然的睜開了眼睛。
在看清楚了自己和弟子們目前的遭遇後,王玄處的老臉頓時變得青一陣白一陣,本想要趁機向張文仲發難的,但一想到劍意肅殺陣和張文仲手頭那堆法寶的可怕之處,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王玄處喟然長嘆了一聲,説道:“沒想到,我王玄處縱橫修真界上百年,到頭來,居然是折在了你這個後生晚輩的手中……哎,多餘的話我也不説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張文仲啞然失笑,搖頭説道:“別動不動就喊殺喊剮的好不好?我可沒有想過要殺你,甚至還打算放你回去呢。”
“放我回去?你能那麼好心?”王玄處驚訝的望着張文仲,還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呢。暗地裏,他也在對此事猜測不已:“這小子説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真的會放我回去嗎?這其中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吧?”
張文仲一眼就看穿了王玄處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後,説道:“將你們留在這裏,我不僅是什麼都得不到,還得耗費糧食將你們給養着。還不如將你們都給放回去,讓你們一元道宗的掌門親自前來賠禮道歉呢。”
王玄處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天真的人。在確定了張文仲不像是在開玩笑之後,他忍不住在心頭冷笑了起來:“你要真將我們給放了,鬼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掌門師兄呢。丟人現眼不説,肯定還會惹來掌門師兄的斥責與懲罰……”
張文仲彷彿是聽見了王玄處心中所想,微笑着説道:“當然了,為了保障我的利益,我在放走你們之前,會在你們的身上動點兒手腳……”
“什……什麼手腳?”王玄處聞言一驚。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在你們的身上下了一道禁制,將你們的靈力給封印了起來而已。”説罷,張文仲右手一招,三十六枚紫色的雷針,立刻就從王玄處的百會、膻中、丹田等穴位中飛了起來,回到了張文仲的手裏。
直至此刻,王玄處方才知道,在他的身上原來還插着三十六枚雷針。
不過,王玄處這會兒所操心的,卻並不是這個事情。他在第一時間,就想要調動體內的靈力,以驗證張文仲這番話的真實性。而事實的結果,令他相當的震驚並絕望:“怎麼可能?我的靈力……我的靈力竟是蕩然無存了?”
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説,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就是修為盡失。因為,這意味着他們,將會從高高在上的修真者,一下子跌為凡夫俗子。
在這一刻,王玄處總算是明白,為什麼他的這些弟子,一個個都是如喪考妣的表情了。估計他們和自己一樣,修為盡失了。
一時之間,王玄處連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王玄處最終還是沒有自盡。因為張文仲接下來的這番話,給了他和他的弟子們一絲希望:“放心吧,只要你們一元道宗的賠禮道歉能夠讓我滿意,我就會讓靈力重新回到你們的身上。”
在被陳嫺等酆山派弟子搜身,將揣在身上的法寶、丹藥、符咒悉數都給收走了之後,王玄處和他那十幾個核心嫡系弟子、以及之前那羣被張文仲給活捉了的弟子,被趕出了張文仲的別墅。
和來時的囂張不同,他們走的時候,全都是垂頭喪氣,如同是喪家之犬。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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