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仲也被劉老先生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搖頭暗道這位老先生原來也是一個痴人,微笑着湊到了他的耳邊,將這六個錯謬之處的修改方案,附耳一一告訴給了他,並伸手將他給攙扶了起來。
聽着張文仲給出的這套修改方案,劉老先生整個人都陷入了沉恩,顯然是在琢磨着這套修改方案的可行性,他全然忘記了身邊的一切,甚至就連自己被張文仲給攙扶起來一事,也是毫無所覺。
見着劉老先生如同是老僧入定一般的陷入了沉思,林峯及另外幾個特勤組成員也知道他這是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領悟之境,一旦是有所領悟,必然會讓他收穫不小的進步。因此,就都不敢來打擾或催促他,只能是面帶苦笑與羨慕的表情,焦急的等待着他自個兒從這領悟之境中清醒過來。
足足過去了一刻鐘的功夫,一直保持着靜止狀態的劉老先生.方才是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而他那雙原本灰濛的眼睛裏面,更是綻放出了僂縷灼目的光彩來,他感慨的嘆息道:“朝聞道,夕死可矣……古人誠不我欺呀!”
見他從領悟之境中清醒了過來,這一身的修為雖然沒有得到實質性的提升,但他的那顆道心卻是增強了不少,林峯及另外幾個特勤組成員既為他感到高興,同時也對他的這番際遇很有些羨慕。不過,他們也並沒有忘記正事,連忙催促道:“劉老先生,我們還是先檢驗這避毒丹吧.....”
劉老先生卻是一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也不理他們,只是向着張文仲深深的一鞠躬,臉上的神情莊嚴而又肅穆,沉聲説道:“張副組長,我謹代表丹魁派全體弟子,向您鞠躬致謝!您這次的授業解惑之恩,我丹魁派將銘記於心,代代相傳、永不敢忘!從今往後,您就是我丹魁派的大恩人,但有差遣,莫敢不從!而都山派,也將會是我丹魁派的親密盟友,休慼與共!”他雖然不是丹魁派的掌門人,但卻是護法長老,擁有着極高的話語權。他此刻當着在場眾人許下的這番諾言,自然也是能夠實現的。
此時此刻,劉老先生對張文仲的尊敬與感激,是發自肺腑的。其實,在剛才下跪之際,他也並未對張文仲會接業解惑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在當今這個修真界裏,各門各派都將自己所掌握的秘法、術法奉為珍寶,一個個的都是敝帚自珍,絕不肯向外人透露半點。像張文仲這樣,毫不猶豫就將靈曲驗藥之法傳授給外人之事,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的。但也正是如此,才讓劉老先生對張文仲感激備至。
張文仲微微一笑,説了幾句客套的話。
劉老先生的這個態度和回應,正是張文仲想要的。從剛才林峯等幾位特勤組成員對待劉老先生的態度,他就已經看出了這位丹老先生在特勤組裏面是有着較高聲望與人緣的。同時,據他從霞飛觀那裏獲得的情報,這丹魁派雖然不是天宇號的修真大派,卻也是地字號裏面排名比較靠前的大派了。
這靈曲驗藥之法,在丹魁派眼裏或許是一個上品的術法。但在張文仲的眼中,卻是不值一提。而將其傳授給劉老先生,卻又足以讓他和丹魁派欠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並未新近創立的都山派帶來一個新的盟友。這樣的一筆交易,在張文仲看來,那是相當划算的。
此刻,林峯及另外幾位特勤組成員,早已經是等的心焦煩躁了,忍不住插嘴説道:“劉老先生,正事要緊,我們還是先來檢驗這些避毒丹吧。至於其它的事情,您還是稍後再來與張副組長細談吧。”
“你們説的對,還是正事要緊。”劉老先生點頭應道,這才重新操起了自己的器材,開始用剛剛才被張文仲給糾正了的、正確的靈曲驗藥之法,檢驗起了這幾枚避毒丹來。
看着他這時的操作流程,林崢及另外幾位特勤組成員都是滿臉的焦急與緊張,而張文仲則是面帶微笑的頻首,説道:“老先生不愧是常年浸淫在丹鼎一道中的人物,這領悟力就是好,我剛剛才指點了你,此刻就已經能夠操作自如了。”
要是換做別人説這番話,只怕劉老先生當即就會翻臉。但此刻,説這番話的人是張文仲,劉老先生非但沒有翻臉生氣,反而還流露出了一絲學生被老師誇讚後的驕傲與欣喜來,笑呵呵的説道:“這都是張副組長指點的好。”
林峯和另外幾位特勤組成員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震驚與不敢相信。要知道,這劉老先生雖然在特勤組裏有着很高的聲望與人,但他的壞脾氣卻也是出了名的。誰要敢在他的身前説出這潘老氣橫秋的話來,那絕對是討不了好果子吃的。所以,在剛剛張文仲説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們都有點兒擔心劉老先生會發怒暴走,甚至已經做好了勸解雙方的準備。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劉老先生最後的反應,竟是如此的反常!
“這太陽,難道是打西邊出來了麼?”有一位特勤組成員忍不住喃喃自語,甚至還挪步到了門旁,朝着外面的天空張望了一眼,納悶的説道:“奇怪,這太陽明明是正常的呀......可劉老先生為什麼就轉性子了呢?”
林峯則是在心頭感嘆道:“真不愧是張副組長呀,能夠在劉老先生面前説這番話,還讓他不生氣反而感謝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張副組長了吧?什麼時候,我才能夠像他這樣的威武呀!”
在搗鼓了十分鐘的時間後,劉老先生總算是檢驗完畢,站起身來,望了眼張文仲,滿臉欽佩的説道:“所有的避毒丹都是真品!而且品質皆屬上乘!沒想到,在當今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能夠煉製出避毒丹來。而且,還是沒有一絲雜質、品質極佳的極品避毒丹!”
聽見劉老先生的這句話,林峯和另外幾位特勤組成員齊齊是鬆了一口氣,臉上湧現出一抹激動的神情。他們千里迢迢的趕來這裏,~為的就是能夠從張文仲手裏買到一批貨真價實的避毒丹。
一位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特勤組成員走上前來,含笑問道:“張副組長,不知道這避毒丹,你們鄂山派有多少呢?”
林峯連忙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特勤組後勤處的汪侗林處長,此次購買避毒丹的事情,就是由他來全權負責的。”
張文仲微微一笑,回答道:“我之前就給林峯説過了,你們要多少避毒丹,我們就有多少。”
汪侗在沉吟了數秒之後,試探着問道:“三百枚,今日交付,能行嗎?”
“沒問題。”張文仲微笑着答道。
“不知道這三百枚避毒丹,張副組長打算開出怎樣的價錢來呢?”説到這裏,汪侗的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只希望,張副組長能夠手下留情,少要點兒。畢竟,我們特勤組最近的日子,也過的不是很富裕呀。”
張文仲笑了笑,並未將汪侗的喊窮放在心上。他此刻已經看了出來,這個汪侗雖然看着文質彬彬、彷彿是一個做學問的人。但實際上,他卻是一個毫釐必爭的商人。所以,他只是掰着手指,將自己要的靈材料及數量,一一的説了出來:“五兩陰靈芝、三兩魔熔沙、八枚霜炎果、三錢金蛛追魂絲......”
張文仲要的這些靈材料,品級都不算太高。
在這之中,霜炎果和金殊追魂絲,正是配合玉淨甘霜煉製道基丹的靈材料。而他真正想要的,也就是這兩樣靈材料。其餘的那些,都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罷了。
聽完了張文仲報出的這些靈材料,汪侗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驚詫。原本他以為,張文仲會緊握着避毒丹坐地起價。畢竟這種五品的解毒靈藥,僅有張文仲才能夠煉製的出來。就算抬高價錢,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現在聽來,張文仲報出的這些靈材料,雖然有幾味是比較少見的,但也算不得苛責或昂貴。甚至,和三百枚五品的避毒丹相比,張文仲要的這些靈材料,還真是有些少呢。
縱然汪侗的臉皮極厚,這會兒卻也有些泛紅了,在尷尬的一笑後,他竟是出言勸張文仲多加點兒價了:“張副組長,您就只要這麼些靈材料?雖然我們特勤組最近的確是不怎麼富裕,可庫存的靈材料還是有的。要不,您再加幾樣吧?總不能夠讓您做賠本買賣吧?”
張文仲啞然失笑,搖頭説道:“不必了,就這麼幾樣足矣。放心吧,我是不會賠本的。”
汪侗仍不死心,一個勁兒的勸着張文仲再加幾樣靈材料,最終,拗不過他的張文仲,只能是又加了幾樣上去。如此,汪侗方才是鬆了一口氣,滿意的笑着直點頭。
林峯、劉老先生及另外幾位特勤組成員,卻是早就已經看傻了眼。
這買賣雙方,不是應該由賣家來抬哥價錢,買家來換地價錢的嗎?怎麼現在,買賣雙方做的事情卻是反過來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幾個特勤組的成員面面相覷,哭笑不得。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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