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牛橫和西薇再次來了,而且一直從中午坐到傍晚。
白晨就坐在他們的鄰座,聽着他們説着自己的故事。
當然了,更多的還是牛橫説故事。
他的故事實在是太豐富了,從天南説到地北,完全不重複的。
當然了,也有一些是誇大其詞,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是一個傳奇一般。
不過白晨和西薇都不在乎,他們都喜歡聽牛橫説他的故事。
“掌櫃的,你就不考慮一下,一天為顧客提供兩次服務嗎?你看我們從中午坐到晚上,都還沒吃飯,説的口都渴了,肚子也餓了。”牛橫很認真的看着白晨。
“如果你要酒的話,可以,其他的就算了。”
“還是不要了,你的酒太貴了。”
“你也該回去了,出來一整天,就在酒館裏坐着,你就不管你的妻兒嗎?”
“我是走鏢的,如果沒有活的話,我就算待在家裏也沒用,一樣是無所事事,而且還會和我的妻子吵架,所以還是出來透氣的好。”牛橫坦然的説道。
“好吧,你想坐多久就坐多久。”白晨聳了聳肩。
就在這時候,外面進來幾個人,看起來塊頭不小。
“掌櫃的,來幾道酒菜。”
“本店規矩,先付錢再上菜。”白晨走到那幾個人坐的桌子前説道。
“什麼破規矩,老子去長歌樓也沒有這破規矩,你這茅坑大的小店,哪裏來的底氣?”那人直接破口大罵道。
“既然這樣,還請你們去長歌樓吃喝。”白晨始終帶着微笑的説道。
“怎麼和我家老大説話的?”
説罷,就有人為他們的老大出氣,站起來就朝着白晨的臉揮拳。
白晨伸手接住了那人的拳頭:“朝我動手,要十枚惠幣,還請支付。”
牛橫原本正打算插手,可是看到鴻圖接住對方的拳頭,不由得停了下來,有些驚訝的看着白晨。
剛才攻擊白晨的那個人是個普通的力士,不過能夠被白晨輕易的接下攻擊,至少説明他也是力士吧?
不過他既然也是力士,為什麼要開這種小店?
不過再一想,牛橫頓時就想明白了,這小店雖然不大,可是白晨的手藝好,賺的錢肯定要比普通的力士多不少,而且還沒什麼危險。
“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打!”那個帶頭大哥大喝一聲,幾個人就要掀桌子。
牛橫遲疑了一下,又打算出手了。
可是西薇卻拉住了牛橫:“先看看,掌櫃的看起來不弱。”
確實是不弱,因為那幾個力士,包括他們的帶頭大哥,一個百戰力士,也不過是眨眼間,就全部被白晨撂倒了。
“好厲害,掌櫃的居然這麼厲害,不比我差多少啊。”
地上幾個人全都捂着肚子哀嚎,白晨在他們的身上摸索了一陣,摸出了十幾枚惠幣。
“一個人十枚惠幣,你們既然只有這麼點錢,為什麼要來我這搗亂?這根本就不夠支付費用啊。”
那幾個人叫的更大聲了,他們心裏苦啊。
他們就是這一帶的混混而已,不過是打着吃霸王餐的打算。
沒想到碰到了白晨這麼一個硬茬,而且還心黑。
居然要他們每個人出十枚惠幣,你怎麼不去搶劫啊?
不,這就是搶劫……
“好了,你們還差我四十五枚惠幣,留下兩個人,其他的回去湊錢,湊不出錢,就留在這裏。”白晨淡淡的説道。
帶頭大哥和另外一個小弟被留了下來,其他人全都灰溜溜的離開了。
白晨不理會那兩個躺在地上打滾的人,坐到牛橫和西薇的身邊。
西薇打量着白晨:“掌櫃的,沒想到你還是個力士。”
“你實力這麼強,我們來比劃比劃?”牛橫是見獵心起,拉着白晨就想比一比。
“好,十枚惠幣。”
“我又不傻,十枚惠幣的話,我還不如買一壺酒。”牛橫頓時失去了興趣,顯然他也不打算花冤枉錢。
“掌櫃的,你既然這麼厲害,有興趣來我家族做事嗎?”
“沒興趣。”白晨搖了搖頭:“你不是第一個拉攏我的人和家族。”
“是西博城興家嗎?你現在算是興家的人吧?”
“西薇小姐,你這算是打探情報嗎?”
“如果我説是呢?”
“付錢。”
“額……多少錢?”
“你給多少錢,就提供什麼價值的情報,等價交換。”
“十枚惠幣能換到什麼情報?”
“十枚惠幣能換到的情報只有我中午吃了什麼東西。”
“哇,掌櫃的,你這真是黑店啊,你這敲詐的手段比這些小混混強太多了。”牛橫滿臉崇拜的看着白晨:“我都想去開一家這樣的黑店了。”
西薇笑着搖了搖頭:“你這要價也太高了。”
“這兩個小混混,你打算怎麼處置?”牛橫看着地上已經不再出聲的混混,轉頭看向白晨。
“他們的同伴交錢,然後放人,不然還要怎麼樣?我可是明碼標價。”
“他們的同伴是不會交錢的,四十五惠幣可不是小數目。”
“這個可是他們的老大,難道他們連自己的老大都不管嗎?”
那個老大滿臉通紅的低着頭,不敢去看白晨。
“呵呵……你指望一羣混混多講道義?他們只是一羣無所事事的混混,又沒有什麼正當的工作收入,只不過是仗着手上有一點力量為非作歹罷了,先不説能不能拿的出錢,即便拿的出來,恐怕也不會為了別人拿出這樣一筆鉅款的,而這種混混,隔三差五就會換一個老大,哪怕沒有你,可能也做不了半年,就會被其他的混混收拾了。”
“這個老大好歹也算是百戰力士吧?難道這西博城的混混都這麼厲害?”
“雖然不可能每個混混都是百戰力士,可是西博城的混混少説也有幾萬人,幾萬人裏出一些百戰力士並不奇怪,今天你打我的地盤,明天我算計你的地盤,這就是他們的全部生活,而你今天把他打的這麼慘,就算放他回去了,他在小弟面前的顏面也都丟光了,肯定是無法再在這裏立足。”
“那就是説,我要不到欠款了?”白晨愕然問道。
“你真指望他們能拿出錢?”
“當然咯,不然我留他們做什麼,可惜是個虧本買賣。”
“既然留下沒用,不如交給我吧。”牛橫突然眼睛放着光説道。
“交給你?”
“拿去,這是十枚惠幣。”牛橫很大方的交給白晨十枚惠幣。
可是白晨沒去接:“你要他做什麼?他也只是欠錢而已,我沒權力賣掉他。”
“沒什麼,就是找個小弟,我看他的實力還算不錯,至少也算是百戰力士,以後給我當幫手。”牛橫走到那帶頭大哥的面前:“怎麼樣?你要不要接受?跟着我走鏢,肯定比你在街上當混混有前途,至少收入肯定要高不少。”
帶頭大哥低頭沉吟了許久,抬起頭的時候還帶着幾分猶豫:“走一趟鏢能拿多少?”
“我帶着你走兩個來回,前兩次你的價碼我收兩成利,以後你就是單幹都沒問題,出一趟羅鄴國的路程,至少兩百惠幣。”
帶頭大哥又是一陣猶豫:“我弟也能跟着一起麼?”
“你親兄弟?”牛橫看了眼帶頭大哥身邊的小弟,倒是有些意外。
“是。”
“行吧,他我就不抽成了,走鏢的時候商隊老闆給他什麼價格就什麼價格。”
“那行,我就跟着你幹了。”
“行了,走吧。”
“你就這麼放我們走?”
“呵呵……不然呢?”
“你不怕我們不認賬?”
“不認賬?你也要有這個膽子才行,我牛橫雖説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要打聽什麼人,要弄死你們兩個,也就一句話的事情,你們要真打算冒着把我得罪死的風險,那我也無話可説。”
這對兄弟低着頭,情緒低落的離開了小酒館。
“看不出來,你還挺精明的啊。”白晨有些驚訝的看着牛橫。
“事實上當年我也和他們差不多,也是街頭的混混,後來也是惹了事情,被個老鏢師扛下來,也是一樣的代價,帶我走鏢,最後我就徹底的成了鏢師。”
“原來是這樣,你見他們是觸景生情了吧?”
“觸景生情有一部分,不過有利可圖也是實話,有一個幫手一起走鏢,安全性要高不少,當年我和那個老鏢師一起走了十幾回,相互扶持着下來,不知道渡過了多少次劫難,如今我的實力提高不少,可是卻沒比當年要安全。”
“那個老鏢師呢?死了?”
“沒,年紀大了,自己也攢了點身家,就沒再走鏢,他後來倒是推薦了幾個後輩,想和我一起走鏢,可惜不是一路人,最後都沒搭夥成功。”
“走鏢就走鏢,還要什麼一路人,一個大商隊少説也要招募幾個百戰力士,幾十個普通力士,你和其他的鏢師也不見得是一路人,難道還會比那更危險的嗎?”
“你以為商隊是隨便招募力士鏢師的嗎?如果沒有我這樣的鏢師當領路人,即便實力再強,也不會被商隊老闆招募進商隊,而一個商隊招募幾十個力士,九成都是熟臉,剩下的一成,也都是老鏢師帶進走鏢這行的,我帶那兩個混混進這行,不止是領路人,還是擔保,如果他們出了問題,我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