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懷疑白晨就是那種躲避仇家,所以躲到這裏面來的修士。
不過他並不是很在乎,像白晨這樣的修士,他也不是第一次見。
而他之所以對白晨這麼熱情,主要還是因為白晨這個修士的身份。
因為修士總會有一些特殊的東西,而正常情況下,作為一個商人,是無法接觸到修士的。
可是,如果是進入卓瑪之地避難的修士,那麼過去修士的身份,還有一些身家就用不上了,所以這時候他們必然需要一些卓瑪之地生活的物資,而阿布這時候就可以以此來換取修士的身家。
這可是大買賣,一個修士的身家能夠帶來不菲的利益。
“白先生,你既然進入這裏面,以前的東西應該不需要了吧?”
白晨看了眼阿布,已經知道了阿布的想法:“你拿什麼換?”
“我在西博城有一套大房子,如果白先生的東西足夠的話,在下不介意多增加一些價格。”
白晨拿出乾坤袋,在指頭上轉了轉:“一套房子恐怕還不夠我身家的百分之一。”
“白先生,如果是在外界的話,自然是不及您身家的百分之一,可是裏面和外面卻是不等價的,畢竟你的身家再豐厚,在裏面也一文不值,甚至都拿不出來,您説是吧。”
“呵呵……你別糊弄我了,我又不是沒做過生意,我手頭的這些東西賣給你,你拿去外界賣,然後有了現錢後再進貨,帶到這裏面來出售,這一轉手就是百倍千倍的利潤,別和我説什麼不等價,有價值的東西在哪裏都有價值,你如果這點誠意都沒有,那就免談。”
阿布臉上有些尷尬,原本是打算用邏輯誤導白晨,然後從中獲利,沒想到白晨這麼精明。
“在下也沒説一定是這個價格,這不還在商量中嗎。”
“那好吧,你且説個價,適合的話,我們就繼續談,不適合那就到此為止。”
阿布臉頰抽了抽,似乎是在思考着得失。
“我在西博城還有一支勢力,只是不知道白先生是否買的起。”
“你還培植勢力?”白晨有些驚訝的看着阿布,他原本以為阿布是個普通商人,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阿布。
“呵呵……我手頭培植的勢力可不止一支。”
“你培養那麼多勢力做什麼?”
“和你這樣的修士交易用的。”阿布坦然説道。
“你沒現錢之類的嗎?”
“裏面用的是惠幣,外面用的是金銀,如我這樣的行商,進出都是以貨易貨,所以如果要和白先生你做生意,根本就無法支付惠幣,而白先生需要在裏面常住的話,那麼肯定是需要一些保護自身安全的人,而有一支人馬,肯定能夠順暢很多,您説是吧。”
“之前和你做交易的修士,都是這麼交易的嗎?”
“有些人不是。”阿布難得的露出靦腆之色,很顯然,有些修士就是不通俗物,結果就被阿布給坑了。
“呵呵……你就沒想過用其他的手段獲利嗎?”白晨看了眼阿布。
“自然是想,不過卻不保險,如果能夠順利的完成交易,自然是錢貨兩清,這是最安全最保險的獲利方式。”
殺人越貨雖然獲利最大,可是對商人來説,也是極為不智的。
畢竟他商隊的這些人,並不是每個人都和他一條心。
而其中某個人一旦將消息泄漏出去,先不説他在商界裏的名譽將會徹底的毀掉,而且一旦消息被受害者的親朋好友得到,那麼後果將會更為嚴重。
一個修士的親朋好友,多半也會有修士存在,到時候面對着一個修士的報復,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
所以阿布並不願意使用暴力手段來獲取利益,他畢竟只是普通人,普通的商人,商人的信譽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他在修士界中也毫無根基。
白晨指頭一挑,乾坤袋落到阿布的手中:“你那在西博城的勢力,一共多少人?”
“一百人,都是孤兒,從小培養的。”
“他們之中有沒有什麼你的眼線之類的?”
“我可是誠信買賣人,不幹這種事。”阿布笑呵呵的説道。
白晨瞥了眼阿布,多半是有。
他可不相信,阿布真的會這麼老實。
越是成功的商人,就越不可能真的老實。
不過白晨倒是不是很在乎,人到他的手上,那就是他的人,阿布在其他人身上管用的招式,未必對他有效。
“你連乾坤袋裏的東西都沒看,你確定裏面的價值能與你培養的勢力值錢?”
“呵呵……單憑這一個乾坤袋,我就不虧。”阿布笑了。
他當然不會做賠本買賣,他可是商人。
白晨莞爾一笑,也沒和阿布計較。
“與我説説卓瑪之地內的情況。”
“白先生進入到裏面後,別再稱呼卓瑪之地了,這樣很容易被人盯上,有些人專門盯着修士下手,就因為修士往往都有不菲的身家。”
“哦,那應該怎麼説?”
“裏面有十六國,也如外界一樣分而之治,比如説我們要落腳的西博城,乃是羅鄴國的郡城,在裏面使用的貨幣是惠幣,就是這種。”
阿布拿出錢袋子,遞給白晨。
白晨拿出錢袋子裏的惠幣看了看,也是金屬貨幣,不過卻是一種沒見過的金屬,基本上和金銀貨幣是一個概念。
“這些錢,白先生就留着傍身吧,不過先生去到裏面後,最好是找個生財的路子,同時也掩蓋一下自己的身份,融入其中,千萬不要透露自己修士的身份。”
隨後,阿布就開始講解一些常識,白晨全記在心上。
不過阿布説的也不全,有些東西還需要白晨自己去接觸。
“對了,近來白熾國正在與羅鄴國交戰,羅鄴國節節敗退,以我所見,羅鄴國怕是有滅國可能,所以白先生如果要想安生,最好是另尋他地。”
“去哪裏都不安生,我這人向來隨性,走到哪裏算哪裏,若是有禍事臨頭,我也向來不躲。”
“白先生豁達,可是這兵禍卻是如天災一般,常人惟恐避之不及,先生在外界或許神通廣大,可是在這裏面,卻也要小心應對,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那你呢?既然這羅鄴國覆滅在即,必然是兇險萬分,你怎麼還往羅鄴國跑?”
“我是商人,風險越高,就意味着收益越大,羅鄴國如今雖説搖搖欲墜,可是皇族並未完全放棄,依然有諸多城池在頑強堅守,比如説西博城,守城將領正在大肆收購囤積糧食,而且價錢不低。”
“你這是典型的要錢不要命啊。”
追逐利益,這是人類的天性,可是阿布卻讓白晨發現,人類對利益的追求,甚至能夠超越生與死的恐怖。
“雖然風險大,可是我也不是完全置身於危險之中,在西博城沒有被攻陷之前,西博城還是安全的,即便是白熾國的大軍兵臨城下,大不了我換個地方,白熾國要滅羅鄴國,卻沒打算四處為敵,我與白熾國也有生意往來,他們也不一定會為難我。”
三天的時間,商隊已經到了西博城下,雖然西博城此刻還一片寧靜,可是卻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街上行人很少,大量的兵卒在街上巡邏。
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一仗怕是為期不遠了。
“走吧,我帶你去看看莊園,然後再把那個勢力交給你。”阿布説道。
“那個白熾國比羅鄴國強大很多嗎?”
“主要還是白熾國新帝登基,這位新皇頗為英明,幾年的時間,原本相對平衡的兩國國力,就被拉開了一大截,而羅鄴國卻如垂暮老人,日薄西山,而且幾番的內亂,導致國力下降極大,這就給了白熾國可乘之機。”
“即便國力下降,可是原本兩國國力相當,這麼強攻一國,殊為不智,即便是把羅鄴國滅國,恐怕白熾國自己也會損耗極大,還能夠佔據的了羅鄴國嗎?”
“白先生恐怕是把外界的觀念帶到這裏來了,誠然,如此強攻下白熾國的國力的確損耗不小,可是卻也沒有先生想象的那麼大,而在此地,兩國交鋒,往往拼的都是上層力量,就如同外界的國與國交戰,多有修士出手,在這裏也一樣,國與國的交鋒都是力士之間的戰鬥,他們往往決定了一國的戰力幾何。”
“力士?”
“你可以把他們當作是這裏面的修士,不過他們沒有大修士那種移山填海之能,普通的力士以一敵十,再強的就是以一敵百,更強的則是以一敵千,不過到這種地步的力士,已經算的上是最頂尖的了,古往今來,偶爾會有幾個以一敵萬的力士出現,而各國也都在培養力士,力士的多與寡,決定了一國的戰力,十個頂尖力士甚至能夠左右一場大戰的勝負。”
“這西博城中也有力士吧?”
“有,而且我知道西博城中的戰力幾何。”
“你和西博城守將熟絡到這種地步?”
“對他們來説,我可是唯一幫得上忙的人,他們對我可是感恩戴德。”
“呵呵……感恩戴德?一旦有足夠的利益,你或許會直接把他們的戰力以及分部直接賣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