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等了幾天,可是黃衫一直沒有動作,就連見都沒去見陳開衫,這讓白晨很不爽,黃衫明顯是在拖延時間。
黃衫也很無奈:“前輩似乎沒什麼耐心。”
“沒錯,我性子急。”
“我在等一個機會,等陳開衫自己來找我。”黃衫解釋道。
“你倒是很小心。”
“我只是不想把事情辦砸了。”
主動去找陳開衫遠沒有陳開衫主動來找黃衫更穩妥,不過這樣一來,時間卻耗費的更多。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黃衫主動説道。
他不想一直被矇在鼓裏,這樣他連應變的能力都沒有。
“陳開衫的身後還有一個大能,匪號千面大盜,至於他的修為強弱我不知道,不過肯定沒我強,而我與另外一個道友在圖謀他的家底,陳開衫雖然是個小角色,可是他似乎身負着一個任務,你要做的就是查出他的任務,如果能夠取得他的信任,進入千面大盜的隊伍裏更好。”
聽到白晨説,他真正的目標是個大能,黃衫就一陣頭痛。
什麼事能參與,什麼事不能參與,他非常清楚。
自己只是個築基的小修士,參與到大能之間的爭鬥,幾乎是九死一生。
哪怕白晨有絕對的勝算,可是如果兩個大能爭鬥起來,他與一介螻蟻並無區別。
“前輩這麼明目張膽的來見我,不怕被對方察覺到嗎?”
“呵呵……這不是的真身,而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看的見我。”
説完,白晨的身影便隨之淡化消散。
黃衫愣了一下,隨即便一陣莞爾,大能的手段非自己能夠揣測。
又是幾日的時間,黃衫自己都有些坐不住了,尋思着是不是應該主動去找陳開衫。
這日,黃衫剛剛被削掉一支耳朵,心頭正鬱悶着。
一個陌生人出現在黃衫的面前,這人身上有諸多的殘缺。
黃衫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人的身份,陳開衫。
他終於來找自己了!
黃衫打量着陳開衫,陳開衫也在打量着黃衫。
在這之前陳開衫去找過瘟疫道人,雖然他們同命相連,可是瘟疫道人顯然沒將陳開衫放在眼裏,畢竟陳開衫在瘟疫道人的眼中,實在是不值一提。
瘟疫道人自己面對白晨的時候,尚且無還手之力,更何況是陳開衫這種小修士。
瘟疫道人覺得,自己定能破解白晨留在他身上的禁制,然後逃出白鹿城,所以更不願意與陳開衫合作,免得被白晨察覺到。
陳開衫之前也一直在觀察黃衫,他知道陳開衫被懸賞的原因。
雖然他也知道,其實就算多一個幫手,對自己逃出白鹿城的用處並不大。
可是他就是想找一個同伴,一個同命相連的人。
人就是這樣,在某些時候,就是需要一個交流的同伴。
這與善惡無關,僅僅只是心理的訴求。
當然了,對於逃出白鹿城,陳開衫一直在謀劃着。
鬼先生自那日離去後,便再無音信。
這讓陳開衫不得不自己想辦法,不過他相信鬼先生不會就此放棄他。
因為他的手上還拿着大當家需要的東西,碧波劍。
這柄碧波劍算是他手上最後的底牌,只要碧波劍在手,大當家就勢必不能放棄他。
“跟我來。”陳開衫一瘸一拐走着。
他比黃衫要悽慘的多,不過黃衫也沒資格嘲笑陳開衫。
如果這個懸賞繼續持續下去,那麼自己早晚也會變成陳開衫這樣。
到了落腳的破廟後,陳開衫就生起火,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在日常的懸賞結束後,就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他。
“知道我的身份吧?”
“你是陳開衫?第一個被如意坊懸賞的人。”
“我前幾日看到你和那個女人磨嘰了許久,你與她説了什麼?”
“怎麼?她是你的女人?”
陳開衫瞥了眼黃衫:“那是個蠢女人,我勸你離她遠一點。”
“關於這點,我同意。”
“説説你吧,你對如意坊的那個人瞭解多少?”
“不多,我與他的大弟子結交多年,我們已經暗生情愫許久,這次來白鹿城,本是向她的師尊求親,誰料他居然看不起我的出身,我不忿與他爭吵取來,而後他便將我趕出如意坊,並且還懸賞通緝我。”
雖説黃衫並不是很願意這麼説,可是誰讓外面就是這麼傳的,如意坊傳出的消息早就坐實了這個傳聞。
“你能聯絡上他的弟子嗎?”陳開衫眼前一亮,如果能夠聯繫上那個人的弟子,也許能夠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沒辦法,那日之後,她就被她師尊禁足了,根本就不許我們見面。”
“你就甘心永遠被如意坊如此羞辱嗎?”
“不甘心又如何,我們不過是他人眼中的魚肉罷了。”
陳開衫舉起手臂,露出手上扣着的護腕:“這是他留給我的禁制,若是能夠脱掉這個禁制,那麼我就能逃出白鹿城,你身上應該也有一個吧。”
黃衫也舉起手臂,露出手上的護腕。
陳開衫嘆了口氣:“對方是煉器大師,據説白鹿城中無人能出其右,這法寶若是用的好,那麼價值連城,可是如今卻成了我們的鐐銬。”
“你找城中的煉器大師嘗試過嗎?”黃衫問道。
陳開衫點點頭:“沒有人能夠解得開,而大部分煉器師在第一時間就將我驅逐了,他們根本就不敢與如意坊為敵。”
這件護腕就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法寶,幾乎能夠擋住一切的攻擊,至少他們目前遇到的少數幾次想要斬殺他們的攻擊,這件法寶都能夠輕鬆擋下來。
可是也正因為這件法寶的強大,讓他們走投無路。
甚至他們想要斬斷自己的手臂都做不到,這個護腕一樣會自動的啓動,擋住他們的攻擊。
“可惜,我聯絡不到她。”
“我倒是知道他的府邸在哪裏。”陳開衫説道,同時目光射向黃衫。
“知道又如何,如果我們闖入他的府邸,根本就躲不開他的探查。”
是啊,對方可是一個大能,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躲開對方的探查。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黃衫是真的把自己融入這個角色之中,畢竟和陳開衫一起逃離白鹿城,這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形影不離,倒是讓那些追擊他們的人開心不已。
畢竟一次就能拿到兩個人,比較如意坊的懸賞並沒有數量限制。
這日,兩人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回到破廟。
“再這麼下去,我要瘋掉了。”陳開衫無力的説道。
黃衫默默的坐在地上,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辦法。
“去如意坊,抓住那個小丫頭,逼迫那個人將我們的禁制解開。”陳開衫突然發起狠。
黃衫嚇了一跳:“千萬不要魯莽!那完全是自尋死路,你想死也別拉上我。”
開玩笑,阿珠可是白晨的命根子,不説自己只不過是個卧底,哪怕真的和白晨反目成仇,也不敢對阿珠下手。
如果傷了阿珠分毫,白晨還不把自己大卸八塊了。
“總比這樣每天被不斷的折磨要強吧,總有一天,我會被這種歲月逼瘋。”
“好死不如賴活,不管怎麼説,我都不想找死。”
陳開衫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狠厲:“那就我去如意坊搗亂,能抓住那個小丫頭最好,就算不能抓住那個小丫頭,也能把那個人引出了,你去他的府邸,趁機去見你那個小情人,我們分頭行動。”
這讓黃衫為難起來,雖説這計劃不錯,可是他擔心陳開衫去如意坊,真的把阿珠傷到了。
而且,陳開衫真的會這麼偉大?
這幾乎就是自我犧牲,根據他之前從寧靈等人口中得到的消息,陳開衫此人無惡不作,可絕非善男信女,他會為了一個相識了幾天的人,就自我犧牲?
這肯定不可能,除非他有其他的計劃。
“我不覺得這個計劃行得通,一個大能修士的速度何其之快,他的府邸與如意坊相距不過二十里,轉瞬即至,分頭行動,根本就毫無意義,而你我這麼做,只會真正的激怒那個人,到時候我們將要面臨他的雷霆怒火。”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就拿出一個計劃出來。”陳開衫滿臉猙獰的看着黃衫。
他當然沒打算自我犧牲,他説的計劃雖説是他把白晨引到如意坊來。
實際上他的想法是讓黃衫闖入白晨的府邸,然後他趁機抓住阿珠,只要用阿珠作為人質,要挾對方放自己出城,出了城之後,自己就能給大當家他們發信號,讓他們來救自己。
黃衫的拒絕讓他很不滿,眼角射出一絲陰翳。
這小子膽小如鼠,居然連這點風險都不敢冒。
黃衫沉默了許久,一直盯着護腕。
白晨讓自己想辦法,那就説明,這絕對不是絕境,肯定有什麼辦法,能夠讓自己逃脱昇天。
可是,到底是什麼辦法呢?
那個混蛋,他怎麼就沒有一點前輩的風範,為什麼一點提示都不給自己。
黃衫覺得,這個機會也許就在這個護腕上。
可是他琢磨了許多天,依然沒有半點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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