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棍在説什麼？”
“你知道他是神棍還管他説什麼，反正他這種人就喜歡裝神弄鬼，説一些有的沒的，讓聽者聽不懂，我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白晨翻了翻白眼。
華陰瞪了眼白晨，回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囚道。
裝神弄鬼嗎？
一路上，白晨都沒忘記每天的日常，折磨祝先生。
“你折磨了他這麼多天，還沒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嗎？”
“我的想法還沒完成，哪裏能這麼快讓他死，你就這麼同情一個畜生嗎？”
“我不是同情他，而是你能不能自己提着他？憑什麼你發泄怒火，要我來提着他？”
“太噁心了，我實在是不想碰他。”
白晨厭惡的説道，華陰看了眼祝先生，祝先生昨天被白晨扒了皮，然後又在血肉模糊的祝先生的身上種下了各種陰氣，今天的祝先生，單從外形來看，已經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妖魔。
她實在是受不了白晨那些詭異而且令人髮指的手段了，最關鍵的一點是，每天都要華陰自己提着他，別提有多受罪了。
“我這是在鍛鍊你。”白晨很認真的説道。
“鍛鍊我什麼？”
“你以後要是和這種噁心人的妖魔戰鬥，你首先要適應對方的噁心吧？如果你適應不了，對方一露面，你直接就吐了，到時候戰力大降，搞不好就要隕落，你看，我這麼關心你。”
“可是你天天讓我提着他，我很影響心情，影響心情就影響修煉進度，影響修煉進度，就有可能在某一天遇到一個實力原本應該沒我強，可是卻比我強的修士，結果我隕落了，而這一切的結果，都是因為你今天讓我提着這個噁心的東西。”
跟在白晨身邊這麼多天，華陰也學會了，不會犟嘴，不會扯皮，只會不斷的吃虧。
“既然你都這麼説了，那就把他殺了吧，唉……”白晨一臉失望的説道。
“你説真的？你真要我現在殺了他？”
華陰不是抗拒，而是不敢置信，白晨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這麼輕易就妥協了？這不科學！
是的，非常的不科學，以自己對他的瞭解，他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容易妥協。
“我在他的身上耗費了那麼多功夫，你真以為我是為了折磨他？”
“難道不是嗎？”
“你沒發現，他體內的元嬰，被我不斷的催化，如今已經質變了嗎？”
“我怎麼可能發現的了，而且我也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如今的他已經是天材地寶了，也就是説我這一路上，其實都是將他作為法寶，不斷的祭煉，最終他會變成一件極其強大的法寶，而這件法寶可能會成為你至強的法寶。”
“能殺你嗎？”
“他是我煉製的，如果你想憑他來殺我，那你就太小瞧我了。”
“我還是你教的，你的意思是説，我永遠都殺不了你？”
“當你修煉到一定境界後，你可以尋找自己的機緣，摸索自己的道，大道三千，你若是能掌握屬於自己的道，煉製出一件超越他的法寶，那麼你就有了報仇的機會。”
“自己的道？你説過不要將報仇當作我道，為什麼？”
“報仇有太多的不確定，也許你永遠都無法打敗我，也許某一天我莫名其妙的隕落了，一旦如此，那麼復仇就會變成執念，變成自己的心魔，那麼你將終生無法寸進，甚至如果我的修為遠遠達不到滿足你補齊自己的道的境界，那麼你在未來又如何進步？”
“那麼我應該以什麼為道？”
“別問我，我可以教你一切，卻唯獨這個我無法教你，道只能你自己決定，自己摸索。”
“那這個呢？”
“在你有能力煉製出屬於自己的法寶之前，你都需要用到這個法寶，而且會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如果你覺得可以放棄這個法寶，那麼我無所謂，你宰了他吧。”
話都説到這份上了，華陰也無話可説。
“只是，你將他祭煉，能不能別再弄出那麼多的怪叫，而且你每次折磨他，能不能不在夜裏？我都無法入定。”
“為師的興趣不多，折磨人是其中一個，你要剝奪為師難得的興趣嗎？”
“那你把他的嘴巴封住。”
“封住他嘴巴，那折磨起來還有什麼意思？”白晨翻了翻白眼，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説道：“折磨人的時候，就是要聽到他的嘶喊，聽到他的哀嚎，聽到他內心的絕望，你不明白，這些聲音就像是瓊漿玉釀一般，沁入你的體內，流淌在經脈之中，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你是絕對無法理解的，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試一試。”
“如果有機會嘗試，我一定會用在你的身上。”
“到時候再説。”
“你真要去與大環天做對嗎？我聽説大環天可是方圓百萬裏，最強的宗門，就憑你一個，真的是自尋死路，甚至有可能我們的未來，都將會在追殺中度過。”
“你要對為師有信心，如果真的有危險，為師一定會把你當替罪羊的。”
“你混蛋。”
“你笨，我這是為你好。”
“把我當替罪羊還是為我好？我怎麼不知道這種歪理？”
“你不明白，你要想早日找我報仇，那就要儘可能的提高實力，怎麼提高實力？整日入定修煉？如果就憑你那樣的方法修煉，我估計你一萬年也不見得能報得了仇，你等的了一萬年嗎？”
華陰等不了，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白晨，怎麼可能等的了一萬年。
“所以，最快提升修為境界的方法，就是戰鬥，從戰鬥中不斷的提高自己。”
“戰鬥可不等於自殺，我們去找大環天的麻煩，幾乎就等於是在自殺。”
以前華陰不知道，可是她入門好歹也有幾個月的時間了，白晨給她蒐羅了不少修士的誌異典籍，她也已經知道了大環天是什麼宗門。
那可是穹蒼大洲最頂級的門派之一，門人弟子就已經過了十萬，勢力遍佈整個穹蒼大洲。
後秦與大環天比較的話，後秦就像是一隻螻蟻一樣，一個長老就能滅了後秦。
白晨的修為不過是天人境，可是在大環天之中，天人境的修士就不下三十個。
而在天人境以上的修士，同樣不少。
特別是大環天的宗主，那是十萬年前名震穹天大荒的不世天才，十萬年的時間，也讓他站到了巔峯，無人知曉他如今的修為何境。
華陰雖然想報仇，可是卻不想找死，而且還是被白晨害死。
“這你就不懂了，我讓你殺幾個普通的弟子，大環天十幾萬的弟子，從高到低，低級的弟子也就練氣水平，你應付起來綽綽有餘，只要能夠找到幾個落單的弟子，你只要手腳乾淨一點，誰知道你是你乾的？再説了，即便暴露了又怎麼樣，難得你覺得就憑你現在的水平，能驚動誰來追殺你？”
“可是就算來個築基修士追殺我，我也頂不住啊。”
“前期隱蔽一點，殺幾個練氣的小修士就夠了，然後儘快的築基成功，這樣你就有與築基修士對抗的資本了，以戰養戰，只要你熟悉了這種節奏，那麼你會發現，自己的修為就像是騰雲駕霧一樣的提高。”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濫殺無辜嗎？你如今日日折磨摧殘的祝先生，不是你最痛恨的人嗎？如果我殺的大環天小修士是個好人怎麼辦？大環天那麼多弟子，我不信人人都是壞人。”
“教你一種分辨好人與壞人的法門，這種法門能夠看到一個人所沾染的怨氣，怨氣越重，那麼這個人就越壞，如果你看到一個身上幾乎沒有怨氣的人，要麼他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麼就是個純粹的好人，你可以挑那些怨氣重的人下手。”
華陰很快就學會了這法門，並不難，而且幾乎不用消耗什麼真氣。
華陰用這法門朝着白晨的身上掃了一眼：“你不是魔修嗎，身上怎麼一點怨氣都沒有？還是説你從來沒濫殺過？你這法門不會是假的吧。”
“修為到了我這個境界，要想掩藏一切的氣息都太容易了，而且你的修為與差的太多，我不想讓你看到，你就一定看不到。”
“那這法門有什麼用？”
“只要修為不比你高過兩個大境界，你都能探查，難道你還想要和超過兩個大境界的修士鬥法不成？”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隨後的幾天時間裏，白晨折磨祝先生的時候，華陰也沒有再因為那灌絕腦海在慘叫聲而感到不舒服。
在途中的二十天後，華陰突然發現，那天晚上居然沒有再聽到慘叫聲。
“師尊，今天怎麼沒有例行公事？”
白晨手中拋出一顆黑色的球，丟給了華陰，華陰接過這顆黑色的球：“這是？”
“法寶的原料，就是那位祝先生的精氣神和元嬰結合後煉成的。”
“我怎麼感覺不到一點靈氣？不是説天材地寶都能有非凡的靈氣波動嗎？”
“神物內斂，這世上有太多的寶物都不能單憑靈氣波動來判斷，這世上能夠感應到靈氣波動的人億憶萬萬，可是能夠發現天材地寶的人卻沒幾個，就因為好東西永遠都不可能用普通的手段發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