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糾纏了白晨一個晚上的時間,兩人一直都在研究如何找到奈爾。
“你就不能提供一點有用的線索嗎?”
“我知道的都已經和你説過了,你還想要我提供什麼線索?”慈恩似乎也因為一個晚上和白晨討論無果,已經有些急躁了。
白晨撇了撇嘴:“看來你的心境還沒修到家啊,這麼容易就急躁起來。”
慈恩愣了一下,又重新回覆了冷酷的表情。
“你把奈爾她母親殺了的事情,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慈恩一愣,不禁陷入了沉思。
“應該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應該沒有?這是疑問?還是肯定?”
這時候慈恩也不確定了,想了半天,説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把詳細的情況説一遍給我聽聽。”
“她是鴆,我遇到了她,然後她愛上了我,我以她的情證我的道,再以我的道斬斷她的情。”
“你説的斬斷她的情,就是直接殺了她?你修仙都修什麼東西啊?”白晨已經徹底的無語了。
“你又不修仙道,有什麼資格與我論仙道?”
“我不修仙道,不過我至少修過心,算了,我們還是不討論這個話題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彼此都不可能説服的了彼此,還是先説奈爾的事吧。”
白晨想了想,又道:“她有什麼親人嗎?”
“沒有,她隱匿於都市之中,也沒和同族在一起,而且這個星球上,應該不存在她的同族。”
“這你就錯了,就我所知,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還有一個規模不算小的妖族存在。”
慈恩的瞳孔在剎那間放大數倍,猛盯着白晨看:“這不可能!”
“這世界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世界上能夠出現一個妖族,就會出現第二個,也許當時她不是一個人,只不過是沒把身邊的人介紹給你。”
白晨的話不禁讓慈恩陷入沉思之中,回想他們的交往,他接觸的時間説多不多,説少不少,兩年的時間。
可是大部分時間裏,他們都像是普通人一樣,或者説他們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過去的點點滴滴在慈恩的腦海中迴盪,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打斷了慈恩的思緒……
奧格斯很生氣,昨天剛剛來了一次武館,把嘉麗文臭罵了一頓。
結果今天白晨又一次無故缺席上課,這直接導致他暴走了。
衝到了武館來,然後武館前台説,白晨就在武館的後面。
所以他就直接殺到了後山,他看到白晨正和一個成年人站在一起,似乎是在説着什麼。
不過不管他們在説什麼,這都不重要。
奧格斯覺得,自己有必要管一下這個用些散漫的學生。
“白晨……”奧格斯隔着十幾米外,就已經朝着白晨叫了一聲。
突然,站在白晨身邊的慈恩動了,他突然轉頭看向奧格斯,雙眼中釋放着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奧格斯在接觸到慈恩雙眸的瞬間,身體突然一僵。
然後,他看到了周圍的一切都在震盪崩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世界末日一般。
一道劍光從慈恩的身體中迸發,朝着奧格斯射去,所過之處必然分崩離析。
白晨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原本冷冷清清的慈恩,會突然下殺手,而且還是一個陌生人。
白晨連忙衝到奧格斯的面前,伸手一拍,那絕世無雙的劍氣直接被白晨偏移了方向,從奧格斯的身邊掠過,可是地面卻留下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壑。
奧格斯身體在發抖,顫顫的站在原地,他覺得,自己已經死了,至少在那一瞬,自己是真的體驗了一次死亡的感覺。
“慈恩,你發什麼神經?”白晨暴怒的看着慈恩。
慈恩漠然的看着白晨,又看了眼白晨身後的奧格斯。
“他打斷了我的思緒!”
“那又怎麼樣?”
“我討厭被人打斷思緒。”
白晨回頭看了眼奧格斯:“奧格斯老師,我和我的朋友還有話要説,能麻煩你去前廳等我一會嗎?”
奧格斯僵硬的扭動着脖子,看向白晨:“我……他……”
奧格斯又看了眼身邊一道弧線的溝壑,這是眼前那個男人造成的。
慈恩看着奧格斯,奧格斯也看着慈恩,他都忘記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他被慈恩的雙眼所吸引了。
並不是慈恩的雙眼有多美麗,而是因為危險。
有些時候,人類就是這樣,明知道危險,依然無法自拔。
這是人類身體裏的冒險因子在作祟,危險卻同樣的誘人。
“慈恩!”白晨突然出聲,喝止了這種對視,同時也將奧格斯驚醒過來。
剛才又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自己怎麼會盯着這麼可怕的眼睛看了那麼久?
慈恩突然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凝視着奧格斯:“你很特別。”
“他只是普通人。”白晨皺起眉頭説道。
“不,你沒看到他的靈根。”
奧格斯對慈恩的話完全摸不着頭腦,他在説什麼,他是在説自己嗎?
什麼是靈根?
“他在説什麼?”
“不用理會他,只是一個瘋子的呢喃。”白晨淡然説道。
“如果你想成為一個如我一樣的瘋子,你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傳下我的道統。”
“如你一樣把自己的老婆孩子殺了嗎?”白晨冷笑道。
“不,無情道只是我的道,不是他的道,我的道統不是我的道,這是本質是區別,至於他以後會走什麼樣的道,我也不得而知,也許會是比我更加冷酷無情的道也不一定。”
“老師,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白晨不滿的看向奧格斯。
“我……你沒來上課……”奧格斯憋紅了臉,他感覺自己不小心牽扯到了某個事件當中。
“你不是也沒去上課嗎,所以我們扯平了。”
“這不一樣……”
“一樣,老師,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應該儘快的離開這裏。”
奧格斯低着頭離開了,走的時候,依然是腦子一片混亂。
不知不覺中,奧格斯來到前廳。
麗芙正好從樓上下來:“奧格斯老師,您怎麼來了?”
“嗯?麗芙,你也在這裏啊。”
奧格斯畢竟曾經是麗芙的班主任,對麗芙這個學生自然記憶猶新。
在奧格斯的印象裏,麗芙人又漂亮,家裏又有錢,成績又好,可以説是班上女生的仰望對象,也是男生的仰慕對象。
只是,半個月前突然就辦理了休學,據説是家裏給她請了家教。
不過就他所知道的,麗芙大部分時間都在武館裏。
麗芙偶爾還會給他打電話,就比如説昨天白晨回來的時候,就是麗芙通風報信的。
“麗芙,是不是我的錯覺,你好像長高了不少。”奧格斯強打笑容。
“是嗎?我高了嗎?”麗芙自己沒發覺,不過奧格斯半個月不見麗芙,所以感覺比較明顯。
“麗芙,你覺得白晨是個什麼樣的人?”奧格斯鬼使神差的問道。
“壞小子。”麗芙自己的臉突然紅了一下。
奧格斯看了眼麗芙,沒心思去理會麗芙的小女兒心態。
“他很壞嗎?”
“是啊,高級學員都被他打過,包括我。”
“哦?他是怎麼打你的?”
“他説和他對練,然後就欺負我們。”
“他很厲害嗎?”
“很厲害,我以為自己的武功已經很厲害了,結果每次都被他教訓,而且他好像什麼武功都會,他明明和我差不多大,為什麼會比我厲害那麼多?”
“什麼武功?”
“哦,這是我們武館對格鬥的稱呼,我們這裏傳授的是高級格鬥,反正就是很厲害很厲害,我都覺得自己已經變成超人了,我每天回家,都叫上十幾個保鏢和我對練,結果他們聯手都不是我的對手。”
“呵呵……”奧格斯笑了笑。
麗芙家的那些保鏢,再多人和她對練,也不可能下死手,畢竟她一個小女孩,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和她來真的。
“老師,你是不是不信?我告訴你,我是真的很厲害,讓你看看我的碎玉掌。”
麗芙深吸一口氣,抬起右掌,朝着面前的桌子拍下去。
面前的實木桌子居然被麗芙拍出一個掌印,而掌印的周圍裂紋遍佈。
奧格斯倒吸一口涼氣,上下觀測着桌子,是真的實木,沒作假。
就在這時候,嘉麗文從外面走進來,看到大廳裏的麗芙和奧格斯。
不過她的目光又落到桌子上:“麗芙,損壞武館財物,這張實木桌子要三百普林幣,回家前記得把賠償打到武館的賬上。”
“哦。”麗芙縮了縮脖子,不敢有所異議。
嘉麗文上樓前,又看了眼麗芙:“你的碎玉掌還不到家,回去記得補練三百掌,周圍那麼多裂紋,真氣散亂,真不知道你最近怎麼練的,有沒有認真……”
奧格斯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以前那個被男生欺負的哭鼻子的麗芙,如今居然這麼厲害,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又是什麼原理?
看着麗芙這柔柔弱弱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能一掌在厚實堅硬的桌子上拍出掌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