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莫爾特的城堡雖然還在修繕中,可是進入內部後,羅莎就感覺與自己的家有非常大的不同,而她也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果然又是武唐領事館做的。
據説武唐就有一羣專門從事這方面的商人,聽説愛丁堡的大部分貴族都找他們,投入大價錢請他們幫忙着裝修自己的家。
羅莎心中想着等回家後,也請這些商人幫她的家裏也裝修一下。
不過再細細一想,就連自己這麼挑剔的人都產生這樣的念頭,其他的貴族或者有錢人又何嘗不是,可見這個生意到底有多賺錢。
斯莫爾特幫她安排了房間,羅莎在靜下來後,這才想起來白晨先前的那種態度,心頭頓時沉重下來。
當初她加入那個組織,就是因為維多利亞家族雖説是因為政治原因,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受到教廷的迫害,這才從英格蘭逃到蘇格蘭。
維多利亞家族對教廷的態度也因此發生了轉變,隨後家族落腳阿伯丁城,便開始暗中將教廷在阿伯丁的勢力清除。
也正因如此,阿伯丁的教廷力量,一直都無法形成規模。
就連羅莎,都悄悄的加入了那個組織。
為的就是與教廷對抗,從而振興家族。
可是現在,家族還沒來得及振興起來,又招惹上了一個大敵。
羅莎手中握着一個十字架,只是不同於正常的十字架,這是一個逆十字架。
這個組織的徽章,就如這個逆十字架一樣,這個組織的名字就叫做逆十字,象徵着對教廷的反抗。
事實上逆十字的年代非常的久遠,甚至可以追溯到教廷的崛起,只是一直都不具有太大的影響力,逆十字的根基還是太薄弱了,乃至於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逆十字的存在。
不過一直到近年來,教廷的橫徵暴斂,搞的民不聊生,引得整個歐洲都天怒人怨,逆十字才得以壯大。
到現在,逆十字已經成了教廷都無法忽視的組織。
特別是逆十字的目的,就是為了針對教廷,所以教廷更是將逆十字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羅莎本身具備着某種普通人所沒有的能力,用教廷的話來説,就是超凡者,天選者。
正因如此,才導致了教廷一直騷擾她,甚至在前幾年的時候,採取了直接暴力的手段,想要捕捉她。
可是羅莎的運氣都不錯,再加上她逃跑的能力強大,導致教廷一直沒能得手。
隨後羅莎就成了逆十字的一員,她開始頻繁的參與逆十字的行動,暗殺教廷的成員。
到現在她都快忘記自己殺過多少人了,而且只要能夠破壞教廷的計劃,那麼她就不擇手段,就比如説這次暗殺杜南德和妮莎。
他們只是兩個孩子,而且準確來説都不算是教廷的人。
可是他們兩個對教廷來説至關重要,如果教廷抓到了他們,那麼教廷將會變得更加恐怖。
相反的,如果能夠破壞這個計劃,那麼教廷將會元氣大傷。
所以羅莎才會堅定不移的執行這個任務,在她的眼裏,沒有什麼比起破壞教廷的計劃,削弱教廷的力量更重要的事情。
到了晚上,羅莎離開自己的卧室,悄然無聲的摸出城堡,沒有驚動任何人。
沒有人能夠在晚上發現她,也沒有人能夠跟蹤她。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天的時候擔驚受怕的緣故,到了現在羅莎還是心緒不寧。
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非常的突兀,羅莎感覺似乎是有人在監視自己。
羅莎想要擺脱這種感覺,可是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卻總是揮之不去。
這讓她放棄了原本想去與同伴會和的念頭,直接折返返回城堡自己的卧室。
羅莎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人跟着自己,因為按理來説,沒有人能夠監視自己,可是那種感覺始終如影隨形。
羅莎回到城堡的時候,發現被削掉頂的宴會廳有燈光和人影,還有談笑聲。
羅莎來到宴會廳,發現在白晨和斯莫爾特在看着遠處的夜景閒談軼事。
“在長安城,這個時候從高處看向整個都城,那是一片燈火闌珊,萬紫千紅,星辰點綴,斯莫爾特公爵,你有機會真的應該去長安看看。”
“有機會的,一定有機會的。”
“小王爺、公爵大人。”羅莎打了個招呼,走到兩人的面前:“兩位這麼遲了,居然還在這裏閒聊,怎麼不去休息。”
斯莫爾特笑呵呵的看着羅莎:“你這不也沒睡麼,我先前路過你的卧室門口的時候,你的卧室裏似乎已經關燈了,我還以為你睡着了。”
“我在陌生的環境需要時間適應,剛才躺下沒睡着,就來這上面透透風,發現小王爺和公爵大人在這裏。”
“呵呵……小王爺也剛來沒多久,他還給我帶了一瓶酒,我一個人喝沒意思,正好羅莎小姐來了,就陪我喝兩杯吧。”
斯莫爾特心情大好,雖説白晨三更半夜來訪,不過白晨給他帶來了一瓶美酒。
這酒美的簡直就如天堂裏帶出來的一樣,只是一口就讓他睡意全無,精神充沛,所有的煩擾與疲勞彷彿都被美酒衝散了。
可惜的是,這等美酒只能獨飲,白晨不喝酒的緣故,斯莫爾特也不好強迫白晨喝一杯。
如今看到羅莎到來,倒是滿心歡喜。
喝酒就是要有人陪才能品味出酒的意境,羅莎落落大方的坐到斯莫爾特和白晨的面前。
與斯莫爾特喝了一杯,羅莎整個人都精神了。
“好酒,真是好酒。”羅莎瞬間就愛上了這種酒,她也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會,品酒無數,可是絕對沒喝過如此酒意香醇,回味無窮的美酒。
“原本我以為上次史大人送給我的特供酒已經夠好了,今日才發現,小王爺這酒才是真正的瓊漿玉釀,真是美不勝收啊。”
“這天下只此一瓶,自然好喝。”白晨笑道。
“哦?如何只有這一瓶?”
“這是北國天山之冰融之為水,再以南疆百草果搗碎後加以麥穗,再受東方朝九晚五之氣釀藏百年,最後再送到西海,將它投入海中,受它西海靈氣洗滌,它在海中漂泊,在這片土地靠岸,歷經天南海北,落到我的手中,可惜我是不喝酒的,倒是頗為浪費,便帶來送予愛酒之人。”
“既然它在是隨海風漂流至此,小王爺又如何知曉它的來歷?”
“這酒名為朝露夕花,夢醉酒醒,在中原歷史上一直有關於它的釀製之法,可惜因為條件太過苛刻,而且多半是為他人做嫁衣,所以幾乎沒有人會去釀製,這酒若是以冰鎮配飲,能看到世間繁華,閲盡滄桑美景,若是以温火慢烤,嗅酒香便如墜入夢境,在夢中渡過一生一世,就似中原的那句話所説的,黃梁一夢。”
“啊?那我們現在這麼喝,不是浪費了?”斯莫爾特滿臉驚疑的看着白晨,再看着這杯中酒,頓時覺得浪費了。
“這酒瓶還有大半,斯莫爾特公爵可留待日後再喝,又不是今夜就必須喝完。”
“這酒真的這麼神奇?”
“的確如此,不過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喝這酒。”
“為何?”斯莫爾特和羅莎都露出疑惑之色。
“中原有句話,酒後吐真言,這酒適合心性坦蕩之人享受,比如斯莫爾特公爵這樣的,卻不適合羅莎小姐這樣的喝,若是墜入夢中,浮生難醒,在酒醉中若是説出心中之言,怕是誤了大事,你説對吧,羅莎小姐。”
“呵呵……看來我是真的無福消受。”羅莎心中一驚。
這個小子話中有話,他似乎總是如此,話裏話外都有別的意思,讓人摸不着頭腦,又不斷的自我懷疑,他肯定是在試探自己!
羅莎雖然篤定白晨還只是懷疑,不過她還是在不經意間放下了酒杯。
只是,這麼夾槍帶棒的言詞,總歸是讓羅莎不舒服,心裏老是胡思亂想。
“小王爺,在下有些事想請教您。”羅莎凝視着白晨。
“説吧。”
“近來黃金一直在降價,而且以目前的趨勢來看,並無回升的跡象,為何小王爺要在下與家族購買黃金?這似乎是賠本的買賣吧?”
白晨看了眼斯莫爾特:“看來你已經把事情告訴斯莫爾特公爵了,斯莫爾特公爵,你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説,就是有些心得。”
“説説。”
“首先黃金與白銀的差別在哪裏,就拿東方人來説吧,特別是中原漢人,一貫的認為黃金比白銀貴重,其次就是銀礦比金礦多,產量也高出許多倍,所以黃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價值一定是高於白銀的。”
“沒錯,斯莫爾特公爵説的很有道理,其實正常的差價應該在八倍左右,之所以現在的差價這麼小,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武唐朝廷對金價的抑制,以低價大肆的收購黃金。”
“可是這麼做的結果很可能是那些黃金的持有者不肯出售,覺得價格低了。”
“短期內的黃金持有者的確是不會出售,可是人的內心是會恐慌的,這個價錢不是一朝一夕的降低,而是持續幾年的時間,初期的時候,黃金持有者不肯出手,可是隨着黃金持續降價,那些人就開始擔心會不會繼續降低,長此以往,終有一日他們會做不住,他們擔心黃金的價格會掉到與白銀相當甚至更低的價錢,甚至有可能變得一文不值,到時候虧的就更多,所以他們最終會選擇拋售黃金,這就給了朝廷積存黃金的機會,而現在黃金基本上已經到達了谷底,再低也不可能再低了,因為市面上黃金流通的減少,不久就會有人意識到黃金的真正價值,所以金價就會開始升温,再加上朝廷的政策也開始放開抑制,這時候朝廷手上已經有足夠多的黃金,也就有了足夠的資本,不管是武唐內部還是武唐外的人都覺得武唐的黃金這麼多,那就有了足夠的信譽,那麼武唐的貨幣也就更加堅挺。”
斯莫爾特和羅莎都聽的目瞪口呆,羅莎呆呆的問道:“那你不怕我走漏消息?”
“走漏消息?我怕什麼?你哪怕是把這件事傳遍歐洲,傳遍中原,對朝廷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反而能夠刺激金價的上漲,對朝廷百利而無一害,反而是你自己,因為消息傳開後,人人都去買黃金,那麼你們就難收購更多的黃金,你們賺的就更少了,你覺得最後吃虧的是誰?”
“原來……錢還可以這麼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