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特殊人羣,神裔、超凡者、異族,這些都是特殊人羣,他們一個抵得上一百個,一千個……甚至一萬個。”
“他們現在在哪裏?”白晨問道。
“不知道。”
“你留着這個底牌沒用,我不喜歡對同一個話題一再的重複,我需要答案,他們現在在哪裏。”
“我真的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説出來,連着你的條件一起説出來,我會滿足你,然後告訴我答案。”
“我真的不知道,每次我將捕獲的人連同特殊人羣送到一個地方,然後會有人來接收,計算數量,最後給我相應數量的血珠。”
白晨嘆了口氣,搖着頭轉身離去:“你真的讓我很失望。”
漢斯特看着白晨的背影,他突然變得無比的惶恐。
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陰影,一個遮蔽了天際的陰影,籠罩着一切,籠罩着世間萬物。
“你説過的……你承諾過的,你會放過我的……”
“我食言了!”白晨回過頭,淡淡的看了眼漢斯特。
“魔鬼是不會食言的!魔鬼會犯下一切罪惡,可是他們不會違背諾言……你不能食言,你不能背棄自己的誓言!”漢斯特驚恐的叫道。
“第一,我不是魔鬼,我和你一樣,是人!人是最喜歡違背誓言的,其二,我説過只要你把腦子裏的東西都掏出來,我就不殺你,記清楚我的話,掏出你腦子裏的東西,不止是你的記憶,還有你的腦漿。”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
“我一直這樣,我討厭你,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來了,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恨的人,我會將他殺死,我討厭的人,會被我以最殘忍的方式殺死,這就是我的一貫作風。”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你沒理由討厭我……我沒有與你為敵的理由,你留着我,我可以給你提供更多的信息,我可以做你在教廷內的策應、間諜,我會把教廷的秘密全都送到你的面前。”
白晨搖了搖頭:“如果你能夠知道你抓到的那些人到底送去了哪裏,那説明你還有點用處,至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可是你不知道,這説明你的等級還不夠高,你還不知道教廷的秘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進行什麼計劃。”
“計劃?什麼計劃?”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棋子最可悲的地方就在於,不知道自己是棋子,他們總是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切,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未來……所有的一切。”
白晨最後看了眼漢斯特:“不過我突然覺得,殺了你太可惜了。”
“是啊……我可以……”
漢斯特突然發現,自己身體的枯萎速度加速了,原本重新被覆蓋上的血肉,又一次的剝落下來。
“你做了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
“讓你永遠的存在着,永遠不會死掉,怎麼樣?我夠大方吧,不但沒有殺你,還給你永恆的生命。”
這時候的漢斯特已經變成了一個骷髏,可是他還在動,他還沒死。
漢斯特的腳步挪動了兩步,身體卻散架了,只剩下一個頭顱還完好無損。
“你的靈魂會永遠的封印在這個頭顱中,永遠的無法掙脱,你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你這雙空洞的眼睛,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你有思維卻沒有感知,你能看能聽卻不能説不能嗅,你就是一塊骨頭,也許你的將來會出現在某個博物館裏吧。”
“不要走……不要走……”
可惜,沒有人聽的到他的聲音,他只是一個頭骨。
他的所有一切,都已經不再屬於他。
……
夜色下,杜南德和妮莎熟睡着,月色灑落在他們的身上。
一個黑影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他們的牀前,手握着利刃,緩慢的接近着他們的咽喉。
突然,一個爪子抓住了匕首的刃,杜南德發出一聲悶聲,手掌被劃破了。
黑影一詫,愕然的看着杜南德,杜南德一拉妮莎:“妮莎,起來,有危險。”
妮莎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就見到黑影再次襲向他們。
一聲唳聲在卧室內響起,妮莎本能的化作角鷹,雙爪抓破了黑影的肩膀。
黑影發出一聲悶聲,身形消失在兩人眼前,哐噹一聲,玻璃窗粉碎,黑影順着月色遁出卧室逃向遠方。
這時候卧室的房門打開了,兩個衞兵衝了進來。
“杜南德少爺、妮莎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衞兵發現杜南德和妮莎都化作野獸,再看到破開的玻璃窗,立刻就知道剛才是有人襲擊了他們。
“我們被襲擊了,有人要殺我們。”杜南德有些驚魂未定。
就在那一瞬,他感覺到了危險,如果不是他那一瞬野獸一般的危險感知,恐怕現在他和妮莎已經死了。
一時間,整個領事館頓時亂作一團,刺客闖入領事館中,並且對杜南德以及妮莎不利的消息已經傳開了。
史冊文驚慌失措的穿齊衣服,從自己的卧室跑了出來。
“杜南德少爺、妮莎小姐,你們怎麼樣,受傷了嗎?杜南德少爺,你的手掌受傷了?完蛋了……小王爺會殺了我的。”
“沒關係的,已經包紮過了,史大人不要擔心了,我們會向石頭解釋的。”
史冊文扭過頭,對着侍衞就開始噴起來:“你們是怎麼搞的,刺客混入領事館,你們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所有的侍衞全都低着頭,這的確是他們的失職,從杜南德和妮莎的説明中,他們知道了襲擊他們的人不是普通人,不過不管怎麼説,這件事他們難辭其咎。
而此刻的那個黑影,捂着肩頭的傷口,進入了一個民宅中。
“羅莎,你受傷了?”
民宅中有幾個人聚集在一起,看到羅莎回來,立刻就聚集到羅莎的面前。
“那兩個孩子殺了嗎?”
“沒有,差一點,被他們發覺了。”
“是他們傷的你嗎?”
“是的,就差一點……差一點,野獸德魯伊對危險的感官太敏鋭了,那麼小的小孩,而且才剛剛激活血脈,居然就能夠感覺到危險。”羅莎臉色凝重,帶着幾分懊惱的語氣説道。
“沒關係,我們還有機會。”
“恐怕會更困難,武唐領事館的防備必然會更加嚴密,下次再向混入領事館就沒那麼容易了。”羅莎説道。
“他們必須死,留不得他們,我們需要重新計劃一下。”
“我們還要繼續嗎?如果讓武唐知道是我們的存在,我們的處境更加危險。”
“再危險也沒辦法,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讓他們覺醒了深層血脈,那就太遲了。”
“好吧。”
“不管是暗殺還是直接強行突破武唐領事館的防禦,他們都必須死。”
“本以為羅莎的能力,應該能夠輕易殺掉那兩個小孩,現在看來我們還是過於樂觀了。”
“現在説這些毫無意義,我們最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殺強行衝擊武唐領事館還是繼續採取暗殺。”
“直接衝擊武唐領事館?我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暗殺的話……恐怕今晚羅莎的行動,已經讓武唐領事館起了警惕心,再也不可能有今晚這麼好的機會了。”
“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向大頭領求援。”
“向大頭領求援?大頭領現在面臨的壓力比我們大的多,你還打算給大頭領添亂嗎?”
“那不然怎麼辦?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手,明着暗着都沒希望,難道就真的要放棄?”
“計劃總是人想出來的,現在想不出來不代表就沒希望。”
“那到底要怎麼辦?”
眾人又陷入沉思之中,偶爾冒出一兩個想法,也都是不靠譜的。
羅莎在沉默了許久後,開口道:“短期內向要刺殺成功,無異於痴人説夢,武唐領事館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可是如果我們能夠自己創造機會呢?”
“什麼意思?”
“那兩個小孩在武唐領事館的確是不好刺殺,可是如果把他們引出領事館,那問題就好辦多了。”羅莎説道。
“怎麼引出領事館?”眾人都將目光聚集到羅莎的身上。
“他們的母親不是被捉了麼?現在武唐領事館在整個愛丁堡境內發佈公告,懸賞收集情報,就用他們母親的消息來引誘他們出來,就算引不出他們,也有機會把衞兵引出來,只要武唐領事館的防禦出現了漏洞,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這辦法不錯,可是誰去傳遞這個消息?”
“我去。”羅莎説道:“我雖然戰力上略有差距,可是如果論逃跑,你們沒有人比我強,即便是被他們識破了,我也能夠逃走。”
“這倒是個辦法,不過我聽説,武唐的每一支軍隊都有隨軍術士存在,領事館內可能也有術士存在,你最好小心一點,畢竟我們對東方的魔法非常陌生,你很可能會遇到不熟悉的魔法,我們也無法及時出手相救。”
“放心吧,我要走,沒有人留的下我。”羅莎自信滿滿的説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