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艾拉的語氣,就像是在教訓孫子一樣,原來是真的孫子。
“很奇怪嗎?我已經五百歲了。”
“額……”三人都是一陣無語,還真看走眼了。
“對了血屠,金在找你。”
“哦,今天就是約定的時間。”白晨差點把這事忘記了:“他現在在哪裏?”
“他去了金剛山,他還以為你在金剛山,結果你跑沒影了,他都以為你認輸了。”
“那我現在就過去。”白晨連忙前往熔爐廢脈的金剛山。
白晨匆匆忙趕到金剛山,看到金、刺足,身邊還站着一個紅色大鬍子大漢。
“還好還好,總算是趕來了,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血屠,你這領地怎麼變成這樣?如果不是知道位置,我們都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金詫異的看着白晨。
“你們不知道?”
“知道什麼?”
“沒什麼,我們開始吧,這位是金與刺足請來的斷金族的前輩吧?在下血屠。”
“嗯,我是刺足的爺爺,你可以叫我石頓,聽説你與他們打了個賭是吧?”
“是。”
“你把不敗斬碎了?”
“運氣好而已。”
“能夠斬碎不敗,這可不是運氣好就可以概括的。”石頓認真的看着白晨:“我手上有一件兵器,只要你能夠毀掉,那麼這局也就算是你贏了。”
“石墩前輩,如果你輸了,你也會遵守賭約的是吧?”
“當然,我們斷金族從不失信於人,只要答應了,那麼就必然要遵守。”
説着,石頓拿出一對拳套,戴在自己的手上。
石墩握緊雙拳,拳套就如獅頭一樣,顯露出猙獰獸性。
“這對拳套名為狂獸之魂。”
“前輩自己來持有兵器嗎?”白晨問道。
“我是斷金族內少有的戰鬥型人種,所以你不用懷疑我是否有資格持有這對拳套,也不會有人比我更瞭解這對拳套,畢竟它們是我親手鑄造的。”石頓説道。
“這……恐怕我會傷到石頓前輩。”
“既然是比試,就算是受傷也是在所難免,我理解,你只管動手就是了。”
白晨走到石頓的面前,石頓已經蓄勢待發,擺出了姿勢等待着白晨進攻。
突然,白晨瞬息間拔劍,劍鋒一掃而過,同時也帶過了一道血光。
石頓悶吭一聲,他的雙掌連同着拳套已經被削飛。
“爺爺。”金和刺足全都驚呼着,同時怒聲着白晨:“血屠,你做什麼?”
“你怎麼可以下重手?”兩人全都是憤憤不平的看着白晨,因為先前白晨多次的禮讓,他們都幾乎以為白晨是滴血不沾的老好人,完全忘記了白晨的身份。
可是白晨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也有可能會出其不意的下狠手。
白晨的劍鋒已經回鞘:“石頓前輩,如果這樣就不好玩了,這對拳套不論是堅韌程度還是等級,都比不上不敗,你拿這對拳套出來,是算準了我不會下重手吧?”
石頓臉色有些發白,手腕血淋淋的,當然了,雖説白晨把他傷的很重,可是雙手是可以接上的,所以不算嚴重。
白晨的話也的確是説中了他的心聲,不過他這也是無奈之舉。
因為不敗已經是最堅不可摧的東西了,至少在他們的家族裏是最堅不可摧的兵器,他也無法再拿出比不敗更加堅不可摧的兵器。
所以這才兵行險招,想要以巧取勝,這對拳套的確沒太多可以稱道的地方。
而石頓擅長的就是以拳套握住對方的兵器,然後讓對方無法再攻擊。
本以為白晨會有所顧及,而不會傷自己。
卻沒想到白晨不但看出了他的心意,而且還直接出手給予自己一個警告。
“你出手傷人,卻對兵器毫髮無傷,所以應該是你輸了。”金惱怒的看着白晨説道。
“金,不要再説了,輸的是我。”石頓的臉上帶着幾分愧疚。
“爺爺,你……”
“是我輸了。”石頓臉色失落的説道:“這對拳套本就存在着一些缺陷,而他也是利用了這個缺陷,我本來是抱着僥倖的心態,所以才帶上這對拳套,如今看來是我自己太天真了。”
“抱歉了閣下,在你的面前獻醜了。”
“爺爺。”
“唉……不敗都已經敗了,哪怕是尋遍整個斷金族,能夠不被斬碎的兵器,屈指可數,我也是無奈之舉。”
“你這麼説是什麼意思?”白晨看着石頓問道。
“我在斷金族中,已經是非常高的地位了,再上去不外乎就是族長和幾位長老,不過即便是換做他們,恐怕也是敗多勝少,所以這場賭局進行下去,也沒太多的意義。”
“那你是想代替他們認輸?”白晨又問道。
“你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要破碎的設計圖紙是嗎?”
“是,我就是想要破碎的設計圖紙。”白晨從不掩飾自己的目的與想法,從最初就沒掩飾過。
“你是想要再鑄造一件破碎?”
“你覺得有可能嗎?”白晨笑盈盈的反問道。
“不知道,我看不懂你。”石頓搖了搖頭道。
“那麼你的答覆呢?”
“根據這個賭局的最終結果,你也必然會得到破碎的設計圖紙,你的這個賭局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不斷的要求失敗者去請權限更高的斷金族應戰。”
“那麼你打算怎麼解決這個賭局?”
“我可以給你破碎的設計圖紙。”
“爺爺,這怎麼可以。”刺足和金都驚呼起來。
他們沒想到,石頓居然答應把圖紙給白晨。
“即便是我們斷金族,這幾十萬年也就鑄造出一件破碎,你覺得外人能夠鑄造出破碎嗎?哪怕圖紙在他的手中。”石頓直言不諱的説道。
“你就可以做出這個決定嗎?”白晨原本還以為,至少還要再戰上幾個回合,等到斷金族的族長出面,或者是某個長老才有這個權限,沒想到這才第三局,就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圖紙不在我的手中,需要等上一些時日,我要回去請求族長。”
“是不是很困難?”白晨問道,他覺得石頓這回去,多半是難以得償所願。
“破碎的圖紙很重要,不過並沒有到無法示以外人的地步,我在族內還是有些權威的。”石頓説道。
“哦,那就好。”白晨這才放心下來。
“血屠,你非常強,這熔爐廢脈的怪物領主已經全部死了吧?”石頓認真的看着白晨。
“額……你們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我已經把熔爐廢脈的幽冥怪物全部殺光了。”
“啊……”
“果然……”石頓沒有感到太過意外:“能夠斬下我的雙手,的確不簡單。”
白晨不置可否,石頓深深的看了眼白晨:“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圖紙等些時日,我自然會送到你的手中。”
“那我就在這恭候了。”
石頓帶着金和刺足離開,沒過多久,金和刺足就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爺爺,您真要把破碎的圖紙給一個外人?”
“不然呢?如果不是你接下這個賭約,怎麼會有如今的這個局面?”石頓也不知道是在埋怨金,還是感到惋惜。
“是我的錯。”金低下頭,不敢再説什麼。
“可是爺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那個人類真的有能力製造出第二件破碎呢?”
“即便他製造出破碎,也未必是壞事。”
“為什麼?”
“如今空間樞紐的局勢本就險峻,如果那個血屠真的有能力再製造出一件破碎,那麼對局勢也許會有極大的緩解。”
“可是,我們對他並不瞭解,如果他利用破碎為非作歹呢?”
“十二位老祖宗雖然睡着了,可是他們還沒死,如果真到那個時候,你以為十二位老祖宗會坐視不理嗎?”石頓嘆了口氣:“而且事情未必真會發展到最壞的地步。”
“希望如此吧。”
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會有因為強大的力量而迷失自己的人存在。
當然了,他們也知道,發生最壞的結果也是非常渺茫的。
白晨則沒有立刻離開熔爐廢脈,而是在熔爐廢脈中游蕩,查看各地的情況。
大量幽冥怪物的屍體,它們已經用自己的生命,重新的滋潤這片土地,重新的孕育新的生機。
用不了多久,白晨播下的種子就會生長出來,而且不會再如過去那樣的一毛不拔。
然後白晨又查看了怪物領主,這些怪物領主被白晨用各種各樣的東西穿透,並且還被施加了封印。
他們現在是逃也逃不走,死也死不掉,只能承受着這種無盡的痛苦與折磨,看着自己的生命力一點點的流逝。
別看他們是在污穢的世界裏誕生的,實際上他們同樣可以滋潤大地。
這世界上是沒有什麼是真正的絕對的,哪怕是幽冥怪物,也有它的價值所在。
比如説被當作肥料……
當然了,他們願不願意,那就不是白晨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白晨每出現在怪物領主身邊的時候,他們總會各種態度回應白晨。
有的是憤怒咆哮,有的是苦苦哀求,有的則是虛與委蛇。
當然了,在他們的價值還未被榨乾之前,白晨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
突然,白晨發現一雙眼睛注視着自己,白晨猛然回過頭,看到了那個儒雅男子,正在遠遠的盯着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