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死亡並不是人最大的夢魘,而是責任。
就比如白晨對黑媚的威脅,如果白晨的威脅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真了,那麼黑媚就會因此而揹負着無法逃避的責任,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而挑起的。
“你何來的驕傲,肆無忌憚的向我挑釁?何來的勇氣,在我的面前揮舞劍鋒?”白晨步步緊逼着:“你只是個凡人,庸人,弱者,無知、無謂的白痴,你甚至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在説什麼!”
黑媚臉色驚怒交加,卻彷如從白晨的身上散發着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她無法去反駁,不敢去反駁。
“你應該學會謙卑,學會敬畏,你有太多無法理解的東西,力量!你什麼都不是,甚至是你所遵循的信條,在我的眼裏也是那麼的不堪一擊,你哪裏來的自信,一次次的向我發起攻擊?”
“從始至終,你都沒贏過,你又為什麼不懂得學乖?難道真要等到某一天,你的一切都被化為烏有的時候,你才會學的去反省?”
“所以……收起你的尊嚴,放下你的顏面,也許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
白晨轉身離去,只留下愕然呆立的黑媚。
白晨環抱着黃金書,手掌輕輕的摩擦着黑媚所劈砍後,留下的那道劍痕。
黃金書的封面上留下的那道劍痕非常的清晰,曾經的那縷一閃即逝的感覺再次出現了,而且比起第一次的出現更加明顯。
並且這次那種感覺不再消失,就如那道劍痕一樣,永遠的銘刻在封面上。
這本黃金書到底是什麼人創造的?為什麼會給自己這麼特別的感覺?
白晨不斷的感受着劍痕所散發的感覺,黑媚只是隨意的一劍,卻能夠激發出黃金書上隱藏的東西。
並不是因為黑媚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可是又為什麼能夠讓黃金書出現這種感覺?
白晨現在急需弄清楚這其中的奧秘,也正因如此,白晨才沒有繼續追究黑媚對他的偷襲。
白晨眉宇微微皺起,自己之前也曾經用一些破壞性的方式,對黃金書進行嘗試與研究,可是都是一無所獲,為什麼黑媚的攻擊卻能夠奏效?
白晨磨痧着劍痕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是因為敵意!黑媚的攻擊才是真正的攻擊?”
“咦?”白晨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掌不知道何時出血了。
奇怪?白晨很確定,自己的手掌並不是被割破的,也不是剛才黑媚的攻擊造成的。
可是為什麼會割破了?白晨非常的不解。
是這本黃金書嗎?
不對,這本黃金書沒有任何的攻擊性質。
不知不覺間,白晨已經回到了房間,可是對於這本奇怪的黃金書,白晨始終無法釋懷。
白晨重新翻開黃金書的時候,突然發現黃金書的純白書頁上,居然出現了密密麻麻字符,只有第一頁。
這些字符看起來像是印記,又像是文字,可是與白晨所認知的任何文字都不相關。
白晨非常確定,這一頁的字符,是在黃金書留下劍痕後出現的,以前絕對未曾有過。
“這不是文字。”白晨很快就判斷出來了。
因為不管是任何文字,都是需要流傳的,而需要流傳,就必須有其規律性。
可是這些字符卻沒有任何的規律性,沒有規律性才是其次,而真正讓白晨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字符似乎具有某種引導性作用。
白晨的手撫摸着書頁上的字符,感受着字符的起伏凹凸。
白晨感覺自己的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可是又難以去分辨。
白晨不禁對這本黃金書更加的難解,這本黃金書實在是太神秘了。
一個偌大的種族,幾乎就是星空之下的無敵種族,哪怕是白晨全盛時期,如果不直接發動末日級別的攻擊,恐怕也無法完全的摧毀這個種族。
可是就是這樣的種族,卻因為這本黃金書而消失,由此可見,這本黃金書遠比縫臉男想象中的更加重要。
對縫臉男來説,這本黃金書只是收藏品而已。
可是現在的白晨,已經不這麼認為。
不過白晨現在連這本黃金書,到底是屬於什麼東西,都還弄不清楚。
白晨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也許這本黃金書也如大部分的書籍一樣,是為了記錄而存在的。
只不過它現在還沒有被記錄上內容,而在它的上面留下記錄的方式,就是攻擊!
不是攻擊黃金書本身,而是攻擊持有黃金書的人,只有這樣才能夠記錄下來。
白晨聽到窗外傳來犬吠聲,那兩隻分別叫做斷牙和碎牙的縫合惡犬,即便是半夜三更也不會消停。
它們比它們的主人更會折騰,除了它們和普通的狗一樣忠臣之外,它們有着野獸所有的秉性。
白晨看着兩隻在古堡下面打鬧的惡犬,不由得眯起眼睛。
如果是它們的攻擊,又是否具有功效?
白晨抱起黃金書,同時也提起劍,來到院子裏。
這兩隻惡犬立刻就發現了白晨的到來,雖然縫臉男曾經説過,不允許它們傷害白晨。
不過它們對傷害的理解顯然和它們的主人不同,對它們來説,只要沒有弄死,那就不算是傷害。
兩隻惡犬嘶牙咧嘴的衝着白晨,嘴裏散發着燻人的腥臭。
白晨勾了勾指頭,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兩隻惡犬立刻就爭先恐後的撲向白晨,白晨早就有所準備,輕身左右一閃,避開了前後兩隻惡犬的撲殺。
斷牙對着白晨揮爪一掃,白晨等的就是這樣的攻擊,所以早就準備好了,用黃金書抵擋。
黃金書上立刻又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爪痕,而這個爪痕可比黑媚的那一劍劍痕要深刻的多。
沒有變化!白晨眉頭一皺,立刻收回黃金書。
同樣是攻擊,不過這個攻擊沒有任何的敵意。
它們並未將自己視作敵人,所以它們的攻擊對黃金書無效。
白晨失望的打算回到古堡內,不過斷牙和碎牙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眼前的這個玩具。
對於這樣的結果,白晨並不意外。
手中長劍一掃,削斷了斷牙伸過來的左前肢爪子。
斷牙立刻驚慌的退後,它們是經過改造的生物,雖然算是活物,可是身體的結構早就是十幾種物種拼湊的,沒有任何的知覺,更沒有痛覺。
看着自己被斬斷的爪子,斷牙立刻就不敢上去了,嗚咽一聲退開幾步。
碎牙看到自己的同伴退後了,也有些猶豫,是上前還是退縮。
白晨哪怕是面對幾十倍於自己的斷牙與碎牙,一樣毫無畏懼。
畜生就是畜生,空有一身蠻力,可是不懂得利用該有的力量,又何懼之有。
“欺負它們有意思嗎?”縫臉男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斷牙和碎牙的身邊,看了眼白晨斬斷的斷牙的爪子,露出一絲不高興:“你知道重新拼接它們的肢體,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白晨卻沒有回應縫臉男,而是看着斷牙和碎牙。
因為白晨的心裏又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對於自己來説,斷牙和碎牙就是畜生,對它們來説,攻擊只是抓和咬,沒有任何的新意。
可是對於縫臉男來説,自己現在的攻擊也是一樣的單調而且普通。
哪怕是曾經的自己,又是否真的是完美的存在了呢?
“小子,在我與你説話。”
“啊……走神了。”白晨猛然回過神:“你剛才説什麼?”
“沒什麼。”縫臉男搖了搖頭:“我可以放縱你,可是你最好不要把我對你的放縱視作理所當然。”
“我明白,你比我強大,所以我會聽你的。”白晨聳聳肩。
“我還是很重視你的,你的確有着我所沒有的動手能力,我覺得你可以成為我的助手。”
“當然,我會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助手!”白晨點點頭。
縫臉男看着白晨轉身離去的身影,不禁陷入深思之中。
縫臉男清晰的感覺到,白晨並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就如另外兩個一樣。
只是,不同於黑媚和陀男,縫臉男很清楚黑媚和陀男的能力。
不管他們如何的跳的歡,縫臉男都只是當作看戲。
可是這個人類小子,縫臉男始終感覺,他的身上蒙着一層面紗,就像是有什麼秘密籠罩着他。
那個神秘的封印,到底是什麼人對他施加的封印?
縫臉男翻了很多書,他已經漸漸的發現了封印的本來面目,他並不覺得那個封印有存在的必要。
因為這個封印根本就不是應該用來封印的,縫臉男第一次發現,事情並不如自己最初以為的那麼一目瞭然。
這個封印之中,似乎還存在着許多,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
比如説,這個封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人類小子的身上。
白晨漫步在黑暗的古堡通道中,這本黃金書似乎在把自己引導向未知的領域。
可惜,現在黃金書上的內容太少了,自己還無法揣摩透徹。
不過可以肯定的就是,黃金書上的內容,有可能會是自己的一個突破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