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就那麼放過那兩個人麼?”
“不然你覺得呢?殺了他們?還是打斷他們的腿?”白晨翻了翻白眼:“對他們來説,那兩枚銀幣的價值就如同九嬰對你的價值一樣,從原則上來説,他們沒有做錯,只是道義上的欠缺。”
“可是他們冒犯了您。”姬鳳義憤填膺的説道。
“當初你也冒犯了我。”白晨翻了翻白眼。
姬鳳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那段過去,可以説是她最羞愧的時候。
雖然她也很慶幸自己當時的決定,可是畢竟不怎麼光彩。
“如果那兩個村民換成兩個與我一樣年紀的小孩子,你覺得他們還該殺嗎?”
姬鳳想了想,如果是兩個小孩子,自己或許的確不會殺。
“可是,如果是換做兩個強盜呢?”
“那當然是殺了,這還需要考慮什麼,對方的身份就已經沒有留情的必要,然後還激怒了你,不殺留着做什麼,身心愉快又為民除害,何樂不為。”
“那就是説,真正絕對他們生死的,不是他們做了什麼,是他們是什麼身份?”
“這麼簡單的問題,不用我多説了,他們的事情本身就不能説錯,因為這件事是對他們合理合法的,身份當然是其次,可是如果他們是幹了某間殺人放火的事情,我卻饒不了他們,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
白晨做事向來憑喜好,不過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
那兩個村民在被嚇唬後,還是告知兩人。買走那隻疾空飛鼠的買家是什麼人。
看起來應該是大富人家。不是本地人。在附近的鎮子上歇腳的時候買的。
這讓白晨感覺非常的不爽,自己預定的好東西,出工出錢的找人辦事,結果到頭來被人橫插一杆。
“主人,現在呢?”
姬鳳很清楚,就算找到了人,除非對方是殺人放火的強盜,不然的話。白晨多半不會動手強奪,換做是他,不管是仗着身份還是仗着實力,強奪又如何。
“他們往這條路走了,我們就先追上去,找到人再説。”
雖然對方已經走了半天的時間了,可是他們要是真心追趕的話,也只是幾刻鐘的時間,就已經發現了。
“嗯,十幾個人的隊伍。保護一輛很豪華的馬車,想來就是這些人了。”姬鳳説的同時。還看了眼白晨。
而前方的車隊馬車內,一個衞兵敲開了馬車的門:“主人,後面冒出來兩個人,已經跟了我們半個時辰了。”
“知道了,看的出他們什麼人,什麼意圖嗎?”
“暫時看不出來,有可能是馬匪的細作,沿途跟蹤打探。”
“那就讓他們繼續跟着,不要放鬆警惕,就算對方是馬匪也不可以大意。”
“是,主人。”
馬車內是一個身穿霓裳長袍的女子,打扮的大氣又不失典雅,二十多歲的樣子,臉上不施粉黛同樣美不可言,頭上戴着一支朱雀金釵,雖然是坐在車廂內,可是手中卻是慢舞把玩着一把寶劍,時而前刺,時而劈砍,動作極其灑脱凌厲。
突然,寶劍化作道一道轟光,脱離這女子的掌控,在車廂內盤旋着,最終化作一隻有七條尾翎,並且七條尾翎各具一彩的小鳥。
小鳥落到女子的手中,發出悦耳的輕鳴。
女子玩了一陣小鳥,又拿起旁邊的籠子,裏面的這隻疾空飛鼠倒是她此行的意外收穫。
她是沒想到,居然在飛鼠山附近,能夠遇到兩個賣疾空飛鼠的村民。
而且她也打聽過了,有人僱傭他們搜尋疾空飛鼠。
然後她用了對方兩倍的價錢,也就是兩枚銀滄幣,將疾空飛鼠買下來。
至於那個僱傭附近村民搜索疾空飛鼠的人,管他是誰,與自己有何關係。
就算他知道了自己劫走了疾空飛鼠,他難道還敢跑來找自己麻煩嗎?
她不是沒考慮過對方的身份,僱傭整個村子的費用才三枚銀滄幣,而找到疾空飛鼠的人則是額外獎勵一枚銀滄幣。
這種價碼,實在不是一個大氏族的人能夠出的。
疾空飛鼠與普通的飛鼠其實非常的相似,只是耳朵略微不同。
七彩小鳥落到籠子的上頭,衝着籠子內的疾空飛鼠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就在這時候,車子一頓,女子手上的籠子差點就摔壞了。
女子眉頭一擰,輕喝道:“怎麼回事?”
“主人,輪子卡石頭縫裏了,您稍等,我們這就把車子推出來。”
女子不滿的打開車廂門走了出去,看了眼地上的卡着輪子的石頭縫,臉色突然一變:“都別推了,準備作戰!”
“什麼?主人?哪裏有敵人?”
“笨蛋,這石頭縫是有人故意砍出來的,正好卡着車輪子。”
嗉——
一道箭矢從路邊的草叢射出來,直接命中了女子面前的衞兵。
“敵襲敵襲……準備作戰。”
緊接着,草叢裏立刻飛射出更多的箭矢。
女子的反應極快,立刻就卧倒躲到車廂的背側。
衞兵隊長大叫起來:“對方是用弓弩,躲避,躲避!”
就在這時候,又是幾個衞兵死掉。
女子的臉色又驚又怒,草叢裏的人這才出現,每個人都是臂裝連駑,右手持着大刀。
“該死,為什麼會有臂裝連弩?”
臂裝連弩的射程雖然不如弓弩,可是卻非常適合近程和中程距離的作戰,大奧國可是明令禁止私人武裝與地方武裝不允許配備連弩的。
不過基本上也沒有誰能夠奢侈的配備出一個隊伍,畢竟臂裝連弩的做工太複雜了,造價與材料都非常的昂貴。
可是眼前這些看起來就像是強盜的人,卻裝備了臂裝連弩,這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的身份了。
女子的幻獸七彩小鳥化作寶劍,臉色雖然凝重,卻不顯慌亂。
先是看了眼自己這邊的損失,損失了五個人,一個重傷失去戰鬥力,還剩下十個衞兵,最強的就是衞兵隊長有玄品的實力,自己則是玄品巔峯。
再看對方的人馬,就比自己這邊多了不少,至少有六十個,而且個個配備臂裝連弩。
並且這很可能不是對方的全部實力,有可能還有人隱藏在陰影中。
女子目光閃爍,考慮了半餉,對躲在已經被射死的獸馬身下的衞兵隊長道:“掩護我撤退。”
“是,主人。”
女子的命令,基本上就是讓他去送死。
可是這個衞兵隊長毫不遲疑,就像去送死的人與自己無關緊要一般。
“兄弟們,殺!”衞兵隊長大喝一聲,已經召喚出幻獸,衝向了那些人。
這個衞兵隊長的幻獸很特別,居然是一個身穿盔甲的人形幻獸,一手持着大劍,一手持着門板一樣的盾牌。
那人形幻獸一出現,立刻就朝着敵人的人羣中衝鋒過去,只要被門板盾牌拍到的,非死即傷。
女人看自己的衞兵暫時擋住了那些人,轉身就逃,一點都不留念,更沒有去考慮被留下的衞兵的生死。
其他的衞兵雖然實力略遜於衞兵隊長,可是論勇氣與戰意,卻絲毫不亞於衞兵隊長,殺起人來都是以傷換傷,在他們看來,能夠多殺幾個敵人,能夠幫自己的主人多爭取到一秒鐘的時間,都是賺的。
女子並未慌不擇路的逃竄,而是直接衝向後面。
沒跑幾步,就看到白晨和姬鳳在接近她。
她心頭一緊,這兩人也是他們的人?
這些人絕對不是強盜,強盜怎麼可能配備了臂裝連弩。
肯定是自己的那極為兄弟,這兩個人一路尾隨自己過來,肯定也是他們提前佈置的眼線。
突然,草叢裏又出現了一個人,朝着女子追來。
“蒼冥殿下,不要逃了,您是逃不掉的,為了這次的行動,我們可是謀劃了整整半年的時間。”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往這邊走?”這個叫做蒼冥的女人,臉色鐵青無比,不過她的腳步卻沒有隱藏停下。
那人並未緊迫的追究蒼冥,而是走到道路上後,拉起一個滿弓,箭矢指向蒼冥。
“蒼冥點下,您再動一下,這支箭可就要你的命了。”
蒼冥當然不可能停下腳步,因為她很清楚,只要她停下腳步,只會死的更快。
對方既然計劃了半年的時間,那麼就意味着對方已經做好了絕殺的準備。
更何況留着自己,對他們來説反而是夜長夢多。
嗉——
箭矢立刻就追向蒼冥的背影,突然,七彩小鳥化作的寶劍微微一顫。
蒼冥猛然回過頭,一劍站出去,那支箭矢立刻就被斬斷。
蒼冥並未戀戰,擋住對方的一次遠程的偷襲,立刻就加快速度。
只是,當她衝到白晨和姬鳳前方十丈距離的時候,蒼冥的腳步稍稍的放慢了幾分。
這兩個傢伙是對方的人?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是,兩人居然一坐一右,讓開了一條路。
“他們不是來殺自己的?他們是給自己讓路?”蒼冥有些愕然。
不過他們為什麼不逃?
難道他們以為這件事與他們無關,就不會受到牽連嗎?
真是愚不可及的想法,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可不會放任幾個人證逃走。
只要他們這次的計劃成功,他們一定會製造成一場意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