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來到章沐白的面前,此刻的章沐白依舊是奄奄一息。
章暮雨緊張的看着白晨,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從這個孩子的口中説出令人絕望的消息。
“還好。”白晨原地坐了下來,然後拿出了一片細小的刀片。
章暮雨聽到白晨的話,立刻大喜過望:“沐白他不會有事的,是吧?”
“我的病人裏,還沒死過一個人。”白晨淡然説道。
如若是其他人説這句話,章暮雨只會嗤之以鼻,可是這個孩子的話,她相信。
白晨看了眼章暮雨:“你是留在這裏,還是去休息一下?”
“我還是留下吧,我現在沒辦法閉上眼睛。”章暮雨的臉色略顯蒼白,顯然是驚嚇過度。
白晨也不再多話,拿起綠色的石頭,然後用刀片開始在生命寶石上剮。
生命寶石被刮下一片極其薄的石皮,白晨捏起石皮輕輕一搓,石皮立刻化作粉末。
“石頭,這石頭是什麼石頭?”
“説了你也不懂。”
白晨的動作開始加快,章暮雨的呼吸頓時止住了,因為她看到白晨正在用刀片在章沐白的胸口上不斷的揮舞着。
章暮雨嚥了口口水,這麼亂來的舉動,也只有這個孩子做的出來。
雖然看着觸目驚心,可是章暮雨卻不敢阻止白晨。
而讓章暮雨感到疑惑的是,白晨一直抓着章沐白的手腕,並且看起來非常的用力。
而章沐白的手臂皮膚開始變得透明。章暮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自己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手臂皮膚下的血管裏的流動。
章暮雨驚奇的看向白晨。卻不敢出聲詢問。
透明感漸漸的從手臂延伸到章沐白的整個身體,還有血肉下的骨骼,章暮雨覺得自己一定是緊張過度看花眼了。
而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自己弟弟的血管中流動的不止是血液,還有許多閃爍着熒光的小點。
那光點似乎就是這個孩子先前捏成粉末的石皮,那些熒光在流動到傷口附近的時候,開始出現了凝固,漸漸的聚集在傷口附近。最初的時候只是零星的一點點,可是隨着白晨的持續將生命寶石的粉末滲入章沐白的體內,章沐白胸上的傷口漸漸的被熒光所填平。
而白晨則是不斷的修整着受損的內臟,同時控制生命寶石粉末修復的地方。
這個過程非常的繁瑣複雜,章沐白是被穿透力極強的子彈打中胸口。
胸前的肋骨幾乎完全粉碎,還有許多碎裂的骸骨留在內臟中。
所以白晨需要儘可能小心的將那些碎片取出來,相比起來,修復內臟反而輕鬆許多。
然後就是章沐白的肋骨,需要重新塑造,白晨又切割下更多的生命寶石。然後亦如先前的方法一樣,先是滲透入章沐白的體內。先讓章沐白的身體與生命寶石形成共鳴,然後再控制生命寶石的能量,自行的塑造成肋骨。
章暮雨已經看的痴呆了,她突然發現,自己現在所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醫術的範疇。
哪怕是最高明的醫術,哪怕是再先進的醫療儀器,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將已經被破壞的骨肉重新的彌補,而且是分毫不差。
先是內臟,她就這麼看着白晨從自己弟弟的體內,不斷的取出碎片,有彈片,也有碎裂的骨骼,還有一些已經壞死的血肉。
然後就是將那些損傷的血肉骨骼,重新的彌補起來,整個過程就如墜夢境一般,充滿了奇幻色彩。
而章沐白的胸口,已經被綠色的物質完全的填平。
白晨開始將周圍的皮肉拉扯過來,掩蓋住綠色物質,最後,章沐白的胸口只留下一條縫合過的痕跡。
“那些物質並不能立刻與你弟弟的身體融合,所以近期之內,最好不要讓他與一些醫療用途的探測儀器接觸,很容易發現他體內的異常。”
“好,我明白。”章暮雨激動的看着白晨:“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身體機能已經與常人一樣了,而且他不會知道我在他身上動的手腳,過兩天你可以讓他多運動一下,增快血液循環,讓那個特殊物質與他的身體融合的更快一些,我估計一個月左右,那個物質就會徹底的融入他的身體,到時候不管任何儀器都無法檢測出來。”
章暮雨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我沒有讓我的病人留下後遺症的習慣。”白晨站了起來:“好了,這裏收拾一下,不然要是有外人進來,還以為這裏是兇殺案現場。”
章暮雨看了眼四周,確實,此刻大廳中鮮血四濺,確實像是兇殺案的現場。
“石頭,今天我去到市局的時候,聽到裏面有槍炮的聲響,還有火光冒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襲擊了市局,你弟弟不走運,被流彈擊中了。”
“還有人敢襲擊警局?這是什麼人啊,太囂張了吧?”
“一羣亡命之徒。”
“那他們現在呢?”
“全死了。”
“活該,對了,打電話給我的那個男人是誰?他怎麼知道沐白是我弟弟的?”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讓他遇到你弟弟也是走運,如果你弟弟再遲一分鐘,估計都懸了。”
章暮雨也是心有餘悸,心中對於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人,確是充滿了感激。
翌日——
昨晚市局內的槍炮聲大作,就算ZF想隱瞞也瞞不住。
不過在槍聲停止後,整個市局大樓外就被拉上了警戒線。
就連市外的軍警都已經過來了,而此刻的警局內所有剩下的警察。全都被安置在一個個的隔離室內接受着問詢。
包括局長範大豪。武印和劉一山當然也不例外。
作為這次事件的總負責人。張先仁急匆匆的從首都趕到SH市。
他都沒想到,國際僱傭兵已經張狂到了這種地步,居然敢攻擊ZF機構。
所以對於這次的責任認定,他也沒有過多的追責局長範大豪。
誰遇到這種事都沒轍,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例外。
而且他這次來,為的也不是這件事。
他真正關心的是,這次事件中意外出現的那個人。
以一己之力,將整個頂尖的傭兵團覆滅。就張先仁所知道的,只有兩個人可以辦到。
一個是軍神,不過他顯然是不可能,因為他已經死在了狼牙的手上。
另外一個是殺手之王,不過殺手之王顯然不是中國人,而且就他所掌握的情報,殺手之王甚至不是個男人。
王屠在傭兵界的名氣可是僅次於軍神的存在,千手佛和他的傭兵團,那也是絕對不次於軍神的存在。
可是如今,SH市內卻出現了一個更加可怕的存在。
張先仁看着眼前這個手掌形狀的窟窿。這個掌印高度有兩米左右,寬度一米。一共穿透了十三面四十釐米的鋼筋混凝土牆壁。
比起目前國際上最強的大口徑炮台的穿透力更強大,除非是激光武器或者聲波武器,不然的話,基本上沒什麼東西,能夠造成這樣的穿透力,就算是核彈也做不到。
可是他現在必須面對一個問題,這個掌印是人為造成的。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接受這麼荒謬的解釋。
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接受這個答案,警局內所有幸存的警察,全都異口同聲的咬定,是那個不知道身份的人做的。
還有從警局大廳中取下來的數百顆指頭大小的石子,根本就難以想象,這會是以人力在瞬間射出去的。
其精度就如同電腦計算過的一樣,分毫不差,每個死在這招下的傭兵,身上全都被五十顆石子射穿。
而當時有二十多個警察在場,可是卻沒有一顆石子誤傷到警察。
這種人實在是太危險了,絕對不能縱容這種人在外面胡作非為,必須對他加以限制!
張先仁的腦海中只有這個念頭,這種人要不就是進入自己的麾下,要不就是將他抹除。
這種遊離在法律之外的人,對於整個社會的威脅,比起這支僱傭兵更加巨大。
“武印同志,你也是警校的精英,當初在你畢業的時候,我就曾經關注過你,而我看過你在職期間的表現,確實是擔得起精英這兩個字。”
武印面無表情的回答道:“領導過獎了,這些都是我的職責所在。”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你卻有所隱瞞。”
“報告領導,我沒有隱瞞,在白石山莊的案子發生後,我就向局長報告過我的發現與推測,可是局長覺得我的推測太過離奇而沒有接納,而後我私自進行了調查,這才找到了一點線索。”
“那好,你把你知道的東西都説出來。”
武印開始的時候並未隱瞞,不過在説道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開始保留的説道:“當時我趕到現場的時候,發現了昏迷的人質,同時一個身影從我和章沐白的身邊過去,我追了過去,然後就發現了廢棄大樓中的五個逃犯的屍體,我立刻懷疑這個引我過來的人,就是白石山莊的兇手,所以當場與他對質,他並沒有否認,第二天的時候,他打電話給我,讓我提供關於剛剛發生的一起綁架案的線索,而我直接拒絕了他的要求,然後我回到警局的時候,正好發生了僱傭兵襲擊警局的事情,而後的事情,我想其他人都能夠回答領導了。”
“你説你不知道他是誰,那你是怎麼知道他的電話號碼的?”
“因為他撥打過我的電話號碼,所以我的手機上有記錄他的號碼,不過我已經調查過那個號碼,是一個沒有實名登記的電話號碼。”
“你的搭檔章沐白同志呢?”
“因為昨天接到綁架案信息的時候是下班時間,所以我們並未在一起,至於他是否來過警局,我並不知道,還有,因為今天早晨上級命令所有在家中的職員全都放假,暫時不用來警局,所以我想他現在或許還在家中吧。”
張先仁聽着武印的回答,同時對照着武印先前調查時候找到的線索,看起來武印的回答無懈可擊,不過張先仁覺得武印一定還有所保留。
“武印同志,我現在再最後問你一句,你所有的證詞是否全部屬實。”
“是的,全部屬實。”武印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張先仁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一道弧線:“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出去了,讓下一個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