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走了,白斬鳳連最後的挽留都沒來得及説。
這段時間來,他已經習慣了白晨陪在他的身邊,只要有這個小子在身邊,他就感到無比的安心。
白斬鳳腦子裏依然迴盪着白晨最後的那句話,便在這時候,周蘭笙從洞府外走了進來。
“白斬鳳,石頭呢?”
“額……他不在……你找他有事?”
以前白斬鳳從未對周蘭笙有什麼非分之想,可是被白晨這麼一説,他總覺得怪怪的。
眼神也不敢直視周蘭笙,目光閃爍不定,周蘭笙並未注意到白斬鳳的奇怪舉動。
“他去哪裏了?我正想和他説一聲,碎鐵洞附屬的礦洞已經開工,他什麼時候有空,過去看一下。”
“他出遠門了,這兩天不在山上,我等下就去看看。”
“出遠門?是不是又是範海或者是李彥那出了什麼事,這兩個傢伙,自己的事情還要石頭來處理,真不明白要他們何用。”周蘭笙抱怨道。
白斬鳳苦笑的搖了搖頭,其實何止是範海和李彥,幾乎所有人都對白晨,產生了一種依賴感。
就好像只要有他在,什麼事都不需要擔心。
那個小子永遠可以把事情處理的非常妥當,甚至是超乎想象的完美。
兩人出了洞府,便看到劉力一直守在外面。
“大少,小少爺讓我這幾天跟在您的身邊。”
白斬鳳看到劉力在自己的身邊,稍稍的安心了許多。
劉力記得白晨對他説過的話,自己這個哥哥專精武道。所以對其他事物並不上心。如果有什麼事考慮欠妥當。就讓他幫着提點一下。
劉力明白白晨的意思,白晨這句話,就相當於讓他當一個主事人,看着白斬鳳。
前往金屬礦的路上,白斬鳳心中一動:“蘭笙,你可聽説過江湖上有白晨這號人物?”
“白晨?沒聽説過。”周蘭笙稍稍沉吟思量半餉後,搖了搖頭,想不起來有這麼一號人物。
“大少。小人知道這個白晨。”
“哦?”白斬鳳轉過頭,略帶驚奇的看着劉力:“你果然是萬事通,什麼事都能打聽到。”
劉力苦笑的説道:“其實這白晨不是打聽到的,而是上次尊主回山的時候,聽到尊主提及過的。”
“尊主説什麼?”
“他説那個叫白晨的小子,實在是恐怖,還好死在白水城了,不然的話,我們萬窟魔山這數千年的基業,便要栽在他的手中……”
白斬鳳的臉色微微一變。周蘭笙更加好奇:“這白晨是什麼人,怎麼能讓尊主如此忌憚?他可是天下五尊之一。這世上還要怕什麼人?”
“小人也聽的不是很清楚,不過小人大致猜到這白晨是什麼人。”劉力回答道。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便是那花間小王子,也就是天下五尊之首的中全通。”
白斬鳳的腦海中瞬間萬雷轟鳴,張着嘴巴驚愕的看着劉力:“你確定?還是説這只是你的猜測?”
“雖然是猜測,不過應該**不離十,這天下間,能讓尊主忌憚的人屈指可數,而能讓尊主稱之為小子的,恐怕也只有他了,並且花間小王子又是死在白水城,這些線索串起來,不難猜出那白晨的身份。”
周蘭笙疑惑的看了看白斬鳳:“對了,你也姓白,你不會和那花間小王子有什麼關係吧?”
白斬鳳連忙否定:“怎麼可能……你聽説過花間小王子有什麼親戚?”
“這也説不定,那花間小王子乃是曠古奇才,你的武功又如此之高,而且石頭會的東西又這麼多,説不定你們本就一家人。”周蘭笙笑嘻嘻的説道,她倒是無心的調侃。
可是白斬鳳卻大驚失色,連忙解釋道:“我隨便説説的,就是前幾天聽説了這個名字,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説過這名字。”
“哈哈……瞧你嚇的,我隨便説説的,若是我有花間小王子這麼個親戚,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周蘭笙白了眼白斬鳳。
白斬鳳卻是嚇得一身冷汗,同時心中暗驚於白晨的身份。
再聯想到石頭那一身的武功,還有他那匪夷所思的能力,超越年齡的心智。
如果説他與花間小王子是父子關係,白斬鳳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反而覺得合情合理。
難怪石頭要謀奪這萬窟魔山,原來是替父報仇。
白斬鳳不敢把實話説出來,畢竟真要説出來,石頭可是與萬窟魔山有血海深仇。
……
大艾山脈羣山之中,並非是萬窟魔山一家獨有,畢竟偌大的山脈,萬窟魔山也只是佔據了一個主要的出入口而已,萬窟魔山建立在大艾山脈的邊緣,雖然號稱坐擁整個大艾山脈,可是真正能夠控制的區域少之又少。
甚至於許多獵户,都能夠進入到其中,越是危險的地方,就意味着越多的機遇。
不管是普通的獵户,還是各門各派的人,大艾山脈中無數的野獸,就意味着無窮無盡的寶藏。
只是這些珍寶,都在野獸的身上,它們的牙齒,它們的爪子,它們身上流淌着的血液,對於那些獵户來説,都是足以讓他們一夜暴富的珍寶。
而許多門派甚至把大艾山脈內的野獸,當作對門下弟子的試煉,即便是萬窟魔山都設立了破風牙口營地,作為精英弟子的集訓點,其他門派自然也會效仿。
只是少了一個根據地,深入到大艾山脈之中,也變得相當的危險。
如果是進入其中試煉的江湖中人,多是三兩個人組成隊伍,相互關照。
如果是普通的獵户,至少要組成一個十人以上的隊伍,才敢進入大艾山脈之中。
而且對於普通獵户來説,即便是一隻獨角虎,都已經讓他們非常吃力,所以大部分的獵户,都只敢在大艾山脈的邊緣地帶遊蕩。
偶爾傳揚開的,某某獵户因為在大艾山脈的深處拾取到某某野獸留下的遺骨而發財之類的傳聞,總會在百姓之間流傳,所以總有不少亡命之徒,試圖進入大艾山脈深處碰碰運氣。
結果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有去無回,從此消失在大艾山脈的深處。
獨眼龍是東洲大城當地的獵户,當然了,他的前身是一個江洋大盜,不過後來隱姓埋名,做了個獵户,憑着在獵户中不錯的身手,日子過的倒是不錯。
當然了,即便是當了獵户,他依然是本性難移,在這大艾山脈中若是遇到了同行,總難免犯下一些勾當。
只是他做的相當隱秘,所以沒有人知道他的手段。
不過此刻的他,再次進到這密林中不是為了狩獵,而是作為嚮導。
此刻的他正引領着一支奇怪的隊伍,這隊伍有男有女,每個人或背或拿着各式的兵器,獨眼龍的眼光相當毒辣,看出這些人並非漢唐中原武林人士,更像是海外俠士。
當然了,對於漢唐中原的人士來説,將中原以外的江湖人士,統稱為外域人。
其中一男一女更是金髮碧眼,特別是那女子,年紀雖然不大,卻是入骨,操着一口流利的漢唐言語。
獨眼龍在東洲大城內,見過‘金絲貓’,所以倒也不算稀奇。
這支隊伍的為首者,便是那個女子,而女子的手始終牽着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這女孩雙瞳是琥珀色,而她的頭髮卻是黑色,臉布的輪廓依稀有外域人的影子,不過又不失漢唐人的柔性。
獨眼龍貪婪的用眼角颳了眼那個叫做陳莉亞的金絲貓,據説這女子是海外求藝,拜入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所以對於漢唐中原的風俗相當瞭解。
獨眼龍這次可是從這些人的手中,拿了不少的領路錢,這些外域人士出手闊綽,隨手便塞給他一袋沉甸甸的金幣。
對於任何人來説,不管是什麼形狀的金子,都是金子。
“幾位尊貴的客人,前面就是人們口中的獸巢了。”獨眼龍指着前方一個山澗口。
對於獸潮,所有的獵户都會有本能的嚮往與恐懼,獨眼龍也不例外。
他聽説過獸巢之內最讓人嚮往的奇遇,也見過最悲慘的結局。
他親眼見過一個號稱東洲大城最好的獵手,是如何被野獸咬的只剩下半個身體,然後被抬着回到東洲大城,在慘叫與絕望中死去。
獨眼龍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獨眼龍轉過頭,發現是那個金髮碧眼的男子,這男子的服飾雖然是漢唐服飾,可是身上卻掩蓋不住的優雅與自信,那雙碧藍色的瞳孔中,閃爍着桀驁的目光:“放心!只要跟在我們的身邊,沒有野獸傷的到你。”
“傑森,不要太大意。”陳莉亞語氣淡然的説道。
“當年我可是闖蕩過號稱獸神領域的魔獸山脈,難道這裏比魔獸山脈更可怕嗎?”傑森自信滿滿的説道。
這已經不是陳莉亞第一次聽到傑森談及他的輝煌歷程了,陳莉亞很果斷的閉上嘴巴。
顯然,如果繼續説下去,傑森又要不斷的回憶他的光輝歷程。
就在這時候,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言的小女孩,突然指着前方獸巢的入口處。
透過茂密的林間,眾人順着小女孩的指引,發現遠處有一個小男孩。
而那個男孩正向着獸巢的入口走去,眾人都露出一絲驚奇。
“哪裏來的不要命的小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