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這麼狠心,居然將一個孩子從山上丟下來,真是作孽啊。”周麻三咒罵起來,雖然臉長的實在不善良,不過眼中還是流露出幾分憐疼。
當家女子皺了皺眉頭:“把貨車燒了,帶着小孩,走。”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周麻三愣了一下:“為什麼?”
“這狗應該是這附近都城大幫狗幫的,不管這其中有什麼原由,若是不想麻煩上門,就聽我的話。”
周麻三雖然還是有些懵然,可還是聽從當家的命令,燒了貨車。
當家女子騎着高頭大馬,周麻三就那麼抱着孩子,一路跟在後面。
嘴裏喃喃自語着:“這小孩也真是命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身上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那匹馬做了墊背。”當家女子若有所思的説道。
“那也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吧?”
“麻子,就你事多。”當家女子回答不上來,立刻有些不耐煩的説道。
“這小娃看着還真是標緻,眉毛濃濃的,長大了,肯定是個大英雄。”
當家女子詫異的轉頭看向周麻三:“你想養着這小娃?”
周麻三愣了下,立刻又道:“當家的,不行嗎?”
“我們是走鏢的,過的是血雨腥風的日子,你不怕害了這小娃性命?”
當家女子知道,周麻三因為人醜,再加上常年在外漂泊。一直沒找到婆娘。
平日裏嘴上總掛着,這次回去一定要找個婆娘,給他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不管別人怎麼取笑他,周麻三都是無動於衷,堅定不移的貫徹自己的願望。
只是每次相親,別人不是嫌他醜就是嫌他是探子手,就連鏢師都算不上,長期在外漂泊,要錢沒錢,要貌沒貌。怎麼可能有人看的上他。
不過。當家女子看到周麻三哭喪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同情他。
便開口安慰道:“你要是想養他也好,能讓你安了心,不會整日裏想女人。”
其實當家女子的話裏還有另外一層意思。養了這小子後。將來更沒婆娘看的上他了。
“當家。你不反對嗎?”
“別把他整的和你一樣就可以。”當家女子笑了笑,也不再説話。
回到車隊,所有人都聽説了。麻子撿了個兒子。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一個個都帶着幾分好奇。
這羣大老爺們雖説走南闖北,可是鏢局有鏢局的規矩,很少有人帶着小孩走鏢的。
別説一個探子手了,便是鏢師和鏢頭都不允許隨隨便便的帶着小孩走鏢。
當然了,既然大當家的都沒反對,他們自然也懶得做惡人。
更何況鏢局裏的人都知道周麻三的情況,多少也為他感到高興。
帶一個小娃怎麼了,他們又不是山賊土匪,雖然行當也不是那麼招人待見,可是起碼也是個正道。
翌日——
對於白晨來説,這是一場差點便醒不過來的夢,而且是一場噩夢。
“啊……”車廂裏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咋了咋了?”周麻三連忙掀開車廂,就看到那小娃哭的厲害。
“我的身體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白晨哭喊着,舉着稚嫩的手臂,看着這個只有五六歲的孩童身體。
這算怎麼回事?
難道是自己走火入魔了嗎?
“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沒事啊,昨晚我們鏢局的陸老頭看過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沒大礙。”
“為什麼我的身體這麼小?”
“小孩子本來就小,你還想多大?你要想長的和你爹我一樣大,起碼還要十幾年。”周麻三支起手臂,露出精練的胳膊。
“爹?你?你是我爹?”白晨的哭聲止住了,愣愣的看着周麻三。
“是啊,昨晚我在山崖下把你撿來的,所以我現在就是你爹。”周麻三理所當然的説道,這是多麼理直氣壯的語氣,完全符合情理。
這下白晨也平靜了下來,大眼睛看着周麻三:“給我找面鏡子來。”
“好嘞,你等着。”
不一會周麻三就回來了,丟給白晨一面銅鏡。
白晨一面照鏡子,一面摸着自己的臉頰:“原來我小時候這麼可愛啊,長大了,怎麼就搓成那樣,理解不能啊。”
“果然是小孩子,話都説不清楚。”周麻三爬到車廂口,興致頗高的看着白晨。
“兒子,你記得自己的名字不?”
“不想記得……這是去哪裏?”
“哈……還有不想記得的。”周麻三立刻被白晨逗樂了:“那你可知道自己出身?”
這個問題對周麻三來説,其實也是非常糾結。
他畢竟是走鏢的,不是人販子,若是白晨記得自己出身,説不得自己便要將他送回去。
不過他的心裏還是抱着幾分希望,昨晚當家的已經與他説過。
狗幫最喜歡拐賣小孩,這小孩多半是外地拐來的。
而且這麼小的小孩,哪裏記得自己是哪裏來的。
白晨沒回答周麻三的問題:“這是要去哪裏?”
“這趟鏢是要去南疆的。”
“南疆?那到南疆之前,我便當你兒子吧。”白晨無奈的聳聳肩:“你與我説説你撿到我時候的情況。”
周麻三説話倒是麻溜的很,三言兩語便把事情的始末説了一遍,順帶着還將當家與他説的話也重複了一遍。
“我累了。”
“你歇着,要吃什麼?爹給你弄去。”
“隨便,沒事別來打擾我。”
“好嘞。”周麻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哪裏是在養兒子,分明就是在養老爺。
“等等……”白晨突然喊住周麻三,周麻三回過頭看着白晨。
“謝謝……”白晨從嘴縫裏,硬是擠出一個字:“爹……”
周麻三嘿嘿的咧嘴笑起來,一轉頭老淚縱橫……
車簾一放下來,白晨的臉色就沉了下來:“戒殺,別裝死,滾出來。”
“喲,這不是白大少爺嗎?這是怎麼了?”
“需要我問候你家哪位?”白晨黑着臉,非常不爽的説道。
“你有氣也別往我身上撒啊。又不是我把你弄成這模樣的。”戒殺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氣的白晨牙癢癢。
“你信不信我明兒便跑西域去,找你孫女,然後爬她牀頭去?”
“你敢!”戒殺也來氣了,大聲咆哮道。
“你看我敢不敢。”
“咱有話不能好好説。非要這麼針鋒相對麼?”
“那你説。我現在這是怎麼了?”
“你現在修煉的內功心法。又不是最初的天蠶九變,我怎麼知道你這是怎麼了,那是你專屬的內功心法。所以你肯定比我更清楚,還不如自己推斷一下。”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時候魔方的聲音出現了。
對於魔方,戒殺早就知道了,同樣的,魔方也知道戒殺的存在。
這一老一少早就以及趁着白晨不注意的時候,開過見面會了。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根據我的精密推算,以及得出接近答案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
“長話短説,順便把話説的通透點,別整的高深莫測。”
“主人你所修煉的內功心法九轉輪迴功,根據我的推衍,在主人每次死亡後,都會進行身體的記憶式重組,也就是説,主人每次的死亡,都代表着一次置換身體,而這個過程,是根據生長週期進行的,同時對每次死亡的傷害進行定點增強,從而避免下次以同樣的方式死亡。”
“説重點。”
“主人,我以及説過重點了,九轉輪迴功其實就是根據母體子宮的模式運轉的,而每次的死亡,都代表着主人每次都重新進行了孕育、出生、成長,最後到達如今的年齡層,這就是屬於記憶式的武功類型,主人在十方門內的時候,與人爭鬥而導致的死亡,使得這個過程再一次啓動,而且由於這次的死亡,受到屍寒毒的影響,出現了一點狀況,原本只需要一刻鐘左右的過程,主人用了數天的時間,還沒有完成,在這個過程中,主人又經歷了一次死亡……也就是説,主人連續死了兩次,並且是在第一次重組身體還未完成的時候,在主人的重組身體還處於幼年期的時候死去,導致第二次重組身體所記憶的身體特徵是在幼年期,自然而然的導致了生長期只到達如今的年齡層。”
白晨一屁股坐到車板上,目光呆滯:“有什麼辦法恢復?”
“有,經過我精密的計算,主人只需要再過十五年零七個月,即可恢復正常的年齡層。”
魔方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調侃着現在的白晨,只是此刻的白晨哪裏有心思與魔方鬥嘴,哭喪着臉:“那我再去死一次呢?”
“除了多浪費一次重生的機會外,你依然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九轉輪迴功依然會記憶你現在的年齡層。”
“説説解決方案。”白晨沒好氣的説道。
“暫時未得到任何結果。”
“戒殺,你也沒辦法嗎?”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這個身體只是皮肉而已,大人小孩沒什麼區別,反正你也不急着破身是吧。”
很顯然,讓白晨頂着這副身體,對戒殺來説是最好的結果。
省的白晨每次與他鬥嘴,都要拿藍軒威脅。
“是你大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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