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討論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毫無疑問,這個十方俱滅並非眾人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顆黃泉之心你就那麼丟在那嗎?”魔尊可是聽説過,那可是稀世少有的珍寶。
特別是對魔門來説,可以説是至高無上的寶物。
“那東西帶出去做什麼?為禍天下嗎?”白晨冷笑的看了眼魔尊。
黃泉之心的確是少有,可是未必就是好東西。
看看那些陰兵的下場就知道,它們就是被黃泉之心的邪穢之氣感染,淪為陰兵的。
這東西若是帶出去,直接就能讓一個城鎮的生靈都淪為陰兵一樣的存在。
所以白晨覺得,就讓它永遠的躺在那裏,才是最好的選擇。
魔尊不捨的回頭看了眼大坑,他依然能夠從大坑中感覺到,其中藴藏着的黃泉之心的氣息。
當然了,白晨也知道,這世上總不乏利慾薰心者,比如説身邊的魔尊。
如若魔尊能安安穩穩的陪着他解決十方俱滅,白晨便讓他安然的離開這裏,如若不然,白晨只能讓他永遠的留在此地了。
“你們誰對前朝往事比較熟悉的,跟我説説。”
或許是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裏,都沒有遇到一點危險,所以白晨已經開始無聊起來。
“你想知道哪段歷史?”
“就説龍秦末代。”
李錚是漢唐皇室,他本是皇子,後來無緣帝位。便拜入純陽宮。而後因為特殊的身份。在純陽宮內的地位也是越發尊崇。
時至今日,他那一代人都已經仙逝,只留他一人。
所以純陽宮上上下下都尊稱他為祖師爺,雖説他已經脱離皇室,可是依舊與皇室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其實龍秦王朝的皇帝,幾乎每一位都算的上明君,王朝之內也算是國泰民安,不過問題就出在末代的兩帝父女身上。父帝因為常年積癆,所以年近中年便駕崩,而當時皇室成員眾多,且是膝下無子,又有藩王擁兵自重,再加上事出突然,根本就沒有立下遺詔,結果皇室紛爭開始了,朝堂的派系紛爭也愈演愈烈,最終導致以你那祖先白雄為首的將領開始介入其中。最終白雄以推舉父帝唯一的血脈,也就是剛出生的秦公主登基。條件就是,只要秦公主登基,他便帶兵掃蕩叛逆,平定天下。”
李錚頓了頓,又接着説道:“因為少帝登基,所以那些各地藩王更是開始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聲稱白雄挾天子以令天下,白雄的平叛之途也是越發不順。”
“漢唐的開國皇帝,也是那時候起兵的嗎?”白晨問道。
“怎麼,你是為前朝扼腕嘆息嗎?”
“都過了一千多年的時間了,哪裏來的那麼多扼腕嘆息,更何況這世道本就是成王敗寇,哪個王朝都是血淋淋的開端,龍秦王朝的滅亡未嘗不是順應天道。”
“如果現在還是龍秦王朝,説不定你還是個大將軍的世家公子。”李錚帶着幾分調侃的語氣説道。
不過在他的眼裏,他寧可白晨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嗣,而不是那個花間小王子。
“我是成不了世家公子了,不過我還是可以讓我的兒子過把癮的。”白晨隨口説道:“你接着説。”
“白雄當時遇到了極大的阻礙,便是我李家先祖,雙方展開了大仗,而後又因為後防失守,有一個藩王繞過兩軍交戰的戰場,直取京畿,龍秦皇城兵臨城下,白雄不得不帶軍回京,可是這一去,便成了永遠,按史書説記載的,當時白雄剿滅藩王叛軍,並未耗費多少功夫,可是當我李家先祖帶兵殺到京城的時候,卻沒有遇到絲毫的抵抗,白雄與他的百萬大軍早已不知去向,就連龍秦少帝也不知所蹤。”
白晨眯起眼睛:“可以肯定的是,白雄和他的百萬大軍都來了這裏,而且白雄先前也説過,少帝就在這裏。”
至於為什麼來這裏,之前他們已經討論過了,只是一直沒個結果。
就在眾人議論之時,突然一道光傳來。
眾人長時間在黑暗中摸索,突然傳來個光讓眾人都有點難以適應。
當眾人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穿過了溶洞。
溶洞洞口外是一片鬱鬱葱葱的樹林,整個樹林不算很大,他們所在洞口處於高處,可以看的到樹林的對面。
整個樹林被一個巨大的環形山包裹,就如同天坑一樣。
只是這片樹林,卻聽不到蟲吟鳥鳴聲,死寂的讓人有點心悸。
“走吧,去看看這裏面有什麼名堂。”
從這裏看下去,實在看不出什麼端疑,所以必須下到樹林中,才能知道這其中的玄機。
“這片樹林看起來不像是有危險的樣子。”刀狂大大咧咧的説道。
“越是平靜,我們就越是要警惕,不然很容易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眾人都是老江湖,自然不需要白晨提醒,即便是刀狂,也是繃緊着,目光四處打量。
突然,蘭瑰兮驚叫一聲,眾人立刻圍上去。
只見蘭瑰兮一隻腳突然踩了個土坑,結果腳拔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鮮紅色。
血!?眾人眼中露出一絲駭然。
刀狂用刀拋開地面,地面如同噴泉一樣,噴出大片的血污。
眾人的臉色都在瞬間驚變,魔尊雙眼閃過驚奇之色:“這是人血!”
人血?地下怎麼會冒出人血?
白晨伏到地上,像是在聽什麼東西,過了半餉才抬起頭看着眾人。
檀煙雲的臉色凝重:“這是活地?”
白晨點點頭,沒有多説什麼。
“什麼是活地?”
“我之前告訴過你們,十方俱滅的前身是黃泉坑吧。這裏就是黃泉坑的上方。因為灌溉了百萬士兵的血。然後被黃泉坑吸收,就跟人的身體吸收了養分一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也就是説,我們現在站着的這片土地是活着的。”
“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
“活着便活着,砍了它便是了。”
“砍?怎麼砍?”眾人白了眼刀狂,目光全都落在白晨的身上。
就在這時候。地面一震,眾人眼前的地面,便像是浪潮一半的起伏着。
眾人則是搖曳在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而周圍的樹木突然活了一樣,揮舞着它們的枝幹,朝着白晨等人噼裏啪啦的拍來。
同時四面八方的蔓延過來無數的蔓藤,將白晨等人捆住身體。
“不要動用真氣,除了武功套路和外功法門之外,其他都別用。”
白晨此刻也很是狼狽,這地面的起伏實在是太劇烈了。連立足點都沒有,身體如何能保持平衡。
“檀煙雲……抓住我……”
這時候最需要照顧的自然是檀煙雲。她此刻毫無武功護體,手無縛雞之力,白晨也説過要保護她,所以一把將檀煙雲拉到身邊。
白晨一把掙斷纏繞在檀煙雲臂膀上的蔓藤,大叫一聲:“別走散了,向前衝……”
此刻的場面混亂到了極點,白晨顧不得那麼許多,直接橫抱着檀煙雲,整個人就像是一輛剎不住的悍馬,不管擋在前面的是什麼,直接衝破過去,給身後的眾人打開一條路。
蘭瑰兮突然慘叫一聲,白晨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她被蔓藤捆的跟粽子似的。
白晨猛然回過頭,一手攬着檀煙雲,另外一隻手則扯住蘭瑰兮的手臂,用力一拽,直接將她從蔓藤中拽出來。
“爹……”蘭瑰兮剛脱困,便朝着刀狂看去。
“別管他們了,他們死不了。”白晨一手拉着一姑娘,就朝前衝去。
他對這四個武林至尊可是充滿了信心,如果這點麻煩就能殺了他們,他們也不配擁有這個稱號。
突然,白晨感覺腳下一滑,沒發現地面一個巨坑在眼前,蘭瑰兮和檀煙雲就這麼順勢,直接被扯入大坑之中。
好在這大坑雖然巨大,卻不是九十度直線,三人順着坑坡那麼翻滾着下去,倒是沒什麼大礙。
“這次盡是被坑。”白晨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同時拉起兩人:“你們怎麼樣?”
“我沒事。”蘭瑰兮大大咧咧的説道。
檀煙雲卻是指尖輕觸太陽穴,一副嬌柔模樣:“我的頭好疼。”
“沒事沒事,估計是碰到了。”
白晨摸了摸檀煙雲略顯淤青的頭額,其實他想告訴檀煙雲,是自己下滾的時候撞到的,還好只是淤青,沒什麼大礙。
蘭瑰兮也不知道怎地,突然摔在地上,大叫一聲:“哎喲……我的腳好痛。”
“哎喲……我的頭又開始痛了……”
只是這次,白晨卻沒理會檀煙雲,而是蹲下身子,抓起蘭瑰兮的腳。
只見蘭瑰兮被血泡過的那隻腳,此刻已經出現潰爛。
“糟了,那活地的血有毒。”
“有毒?”
白晨凝重的看着蘭瑰兮:“那是屍寒毒,若是不能儘早驅除,恐怕……”
“是不是會死?”
白晨突然咧嘴笑起來:“沒那麼嚴重,頂多就是切了這條腿。”
“你這混蛋。”蘭瑰兮也輕鬆了許多,只是她與檀煙雲都看的出來,白晨這是故意放鬆氣氛的,白晨的眼中,依然帶着嚴肅之色。
白晨試着以綠妖來吸取毒素,可是綠妖一感知到屍寒毒,立刻就退避三舍,根本就不想觸碰屍寒毒。
“麻痹的,這小王八蛋的生活是不是太好了,現在倒是給我挑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