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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外面天塌地陷,裏面陽光明媚

    江湖中人其實與文人墨客很像,一生追求名利。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一個用的是武力,一個用的是智力。

    所以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文人相輕,武人好鬥!

    對於大部分人來説,他們都在各自的江湖中掙扎,一輩子都想着出人頭地,又或者聲名顯赫,位極人臣。

    即便是那些成功人士,那些江湖名宿,又或者封侯拜相的文人。

    依舊在向着更高的高度前進,蘇鴻便是如此,在才學上他已經是公認的天下第一,沒有任何的爭議。

    可是他依然嚮往着權柄,就像是江湖中人追求極致武學一樣。

    失敗者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悲慘,成功者則都有着相似的幸運。

    比如説蘇鴻,他是踩着天下文人的頭站在巔峯。

    又比如説白晨,他則是更為徹底。

    他做到了天下文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他也是唯一一個成功的人。

    蘇鴻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巔,巍峨入穹,沒有人可以超越,更沒有人有勇氣去超越。

    對於文人來説,他就是這個時代……

    面對蘇鴻,讀書人想的不是去如何超越他,而是低下頭表以敬意,蘇鴻就是天!就是神!!

    白晨卻做到了,做了一件天下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他做到了,做到了天下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勇氣、能力,外加一點點的幸運。

    蘇鴻在他的面前一敗塗地。毫無爭議的敗了。

    文采、口才、名譽,甚至是尊嚴。

    即便是最後一刻,蘇鴻也是帶着恥辱的死去。

    而這一切。都出自白晨之手。

    天下第一才子,當世大儒被一個無名小卒逼死。

    對於江湖中人來説,或許激不起一點漣漪。

    可是對於每一個讀書人來説,這便是一次天崩地裂。

    上至朝堂羣臣,下至落第秀才,在初聞這則消息之時,都只是當作風言一笑了之。

    可是當這個消息以風雷之勢。席捲整個天下之時,沒有人還能再保持着淡定的心態。

    最初每個人都在瘋狂的打聽這則消息的真實性,隨後便是質疑消息的準確性。

    當真實性與準確性都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每個文人都開始探尋整個過程,每一個細節。

    對於文人墨客來説,這就是一場絕世高手的對決。

    一場文人墨客的饕餮盛宴,每個人都捶胸頓足。悲慼萬分。

    因為他們居然錯過了這樣一場盛況。一場錯過便足以抱憾終身的盛事。

    兩人的每一句對話,每一個動作,都被那些轉述者講述了無數次。

    甚至是兩人的表情,一個眼神,俱都被淋漓盡致的展現在天下人面前。

    花間小王子這個名字,一次次的被人提及,一次次的被奉為神人。

    就如同蘇鴻當初一樣,不……是更加瘋狂的傳播。更加虔誠的膜拜。

    如果蘇鴻是文人墨客的神,那麼白晨就是一個弒神者。

    而最讓人們津津樂道的是。蘇鴻是被白晨逼死的。

    將天下第一大學士逼死,這手段便足以讓無數人聯想出無數震撼人心的畫面。

    同時白晨口中所引用的一些名言,也被天下人所熟知。

    白晨成了他自己語錄中仗義屠狗輩,蘇鴻成了無情讀書人的典範。

    他的經典名言不斷的被人們傳頌,每個文人墨客張口閉口總忍不住吭腔幾句,然後細細品味詞句之中藴藏的深意。

    甚至連最後白晨羞辱調侃蘇鴻的那個笑話,都被讀書人奉為神來之筆。

    因為正是這個笑話,徹底的葬送了蘇鴻。

    同時也是因為這個笑話,將白晨送上了神壇。

    對於白晨來説,倒是有些小小的得意了一把,不管外面如何洪水滔天,反正繡坊內是陽光明媚,偶爾還能四十五度角仰望一下燦爛天空。

    對於白晨身邊的鶯鶯燕燕,秦可蘭倒是沒什麼好激動的。

    就算七秀的那些弟子敢投懷送抱,白晨敢收麼?

    倒是看着白晨偶爾露出苦澀的表情,也是一個不錯的享受,女人多不一定好……

    秦可蘭的武功天賦不高,可是作為女人,她最清楚,如何在眾多女人中脱穎而出。

    男人都是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這也是白晨親口承認的。

    不過不代表秦可蘭就真的放任白晨招蜂引蝶,這也是秦可蘭高明的地方。

    她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不自己男人管的嚴嚴實實的。

    像放風箏一樣,牽着那條繩子,如果覺得風箏飛高了,手中線輕輕一扯,立刻就能將風箏扯回身邊。

    白晨很是愜意的躺在後院,特意為他做的一個鞦韆躺椅上。

    懷中抱着阿嵐,白晨的胸懷可是阿嵐的專座。

    作為繡坊內的霸.權.主.義,阿嵐的專權已經得到大家的認可。

    作為阿嵐的同齡人,淵河的待遇顯然就沒那麼優待了。

    作為臭男人中的一員,雖然淵河同樣是白白嫩嫩的,可是他成為了淵龍和白晨指定的無量宗接班人。

    每天除了吃睡,只需要他做三件事。

    第一件,練功。

    第二件,努力練功。

    第三件,地獄式的努力練功。

    淵河的習武天賦非常高,至少可以甩開白晨和淵龍幾條街。

    這種高強度的練功,對他來説幾乎沒有任何負面影響,幾乎……

    除了偶爾夜裏驚醒,練功的時候把隔天吃的東西吐出來。間歇性昏厥外加鼻青臉腫之外,並沒有太嚴重的反應。

    淵龍則是直接的多,如果淵河十六歲前。武功沒有超越白晨,那麼就別想娶阿嵐。

    白晨很是委婉的找淵龍進行了幾次政,治,教育外,也沒有如何逼迫淵河。

    啪——

    白晨手中射出一顆石子,精準的打在淵河的腳踝上。

    苦逼的淵河撲的摔在地上,滿臉委屈的看向白晨。

    “那個動作錯了。接着打拳,別停下……”

    白晨很不負責的説了句,然後又將注意力轉回到阿嵐的身上。

    “白晨哥哥。那天你問那個老雜毛的問題,豬到底是怎麼死的?”阿嵐天真浪漫的睜着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白晨。

    “撲哧……豬還能怎麼死,當然是笨死的。”

    這或許是困擾大部分人的一個問題。只是這個問題。本就沒什麼真正的答案。

    白晨對於那些太在意的人,只能表示無語。

    “噢……”阿嵐很認真的點點頭,仰着頭思考了半餉:“好像真的是笨死的……”

    對於即將到來的真正對決,白晨似乎完全沒有認真對待的覺悟。

    燎王麾下的紫薇院已經被白晨玩殘了,不足為慮,剩下的和歐陽修,是否有面對他的勇氣,還是未知之數。

    至於貪狼院的兩個高手。白晨就更沒有努力的理由了。

    因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白晨比淵河更加刻苦一百倍。一千倍,也不可能戰勝的了烏奎和那個東瀛高手。

    並且白晨的性格一向如此,今早有酒今早醉,明日有愁明日憂。

    白晨的最大優點就是沒有野心,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毫無上進心,當然了……關於他的優點與缺點,似乎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滄州城外的那座莊園中,迎來了一個陌生的客人。

    “晚輩藍軒,拜見兩位前輩。”藍軒已經不是第一次面見歐陽修與,甚至就連蘇鴻,她也曾經與之有過交流。

    曾幾何時,她也曾經為蘇鴻的才學所折服。

    可是做夢也沒想到,蘇鴻會是這樣的結局,屈辱的死去,同時還成全了白晨。

    如果説在那場巔峯對決之前,藍軒還擔心白晨是否能接的下三位當世奇才的輪番攻勢。

    那麼此刻她唯一的擔心就是,歐陽修與重蹈蘇鴻的覆轍。

    蘇鴻尚且如此結局,歐陽修與,又能好的了多少?

    “藍軒,我沒去荻花宮找你,你倒是主動來找我來了,哈哈……”歐陽修對藍軒的語氣,完全是一種長輩對待晚輩的態度。

    看起來他們之間頗為熟悉,藍軒坐在下座,也沒有絲毫拘謹。

    輕輕抿了口茶,看了眼藍軒,此刻他可沒心情與藍軒敍舊。

    滿腦子都在想着如何應對白晨,白晨又如何對付他。

    “前輩可是在想,約定之日的對決?”藍軒心靈通透,看到魂不守舍的表情,便猜到心中的憂慮。

    “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罷了,口舌倒是天下少見,文才不弱,可是老夫心中所學,絕非那些聖賢書中可以學到的,不足為慮,不足為慮……”

    “前輩自然是經天緯地之才能,只是若是以這種心態與那姓白的小子對戰,恐怕前輩的結局,未必就比蘇大學士好多少。”

    “嗯?”與歐陽修都是一愣,心中驚訝,眼中看向藍軒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不敢置信。

    以他們對藍軒的認知,可是深知藍軒的心高氣傲,除了他們幾個老傢伙之外,對於同輩中人,更是不屑一顧。

    今日居然會為一個同輩的年輕小子辯駁,甚至語氣裏,似乎是在説那小子在旁門之道上的才學,並不在之下。

    “前輩可記得,當初您曾經推斷,這個天地並非真正的天圓地方,而是一個球型。”

    歐陽修嗤笑一聲:“這老雜毛胡言亂語的推斷,藍軒你怎地還記在心中。”

    “放屁,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老夫心中之學,焉是你這凡夫俗子可以明白的。”

    “其實白晨他也説過同樣的話!而且他給出了自己的解釋,同時比起前輩您更加詳細,更加合理。”

    “什麼!!”與歐陽修同時異口同聲,驚呼的叫起來,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與震驚。

    如果是以前,兩人對於這個無名小卒,或許會置之一笑。

    可是此刻的他們,只要聽到白晨兩個字,都無法保持任何的平靜。

    “前輩您知道為何月有圓缺嗎,天為何有陰晴?世間為何又有四季之分嗎?”

    “這……這些都乃是萬物造化,天地至理,若是我能明白……恐怕已經是神人了。”

    “他明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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