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晨哥哥在哪裏?”阿嵐巴眨着大眼睛,雙頰紅彤彤的,這半月有餘的調養,阿嵐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不再如當初那般,連吃都吃不飽,臉上沒有半點菜色。
這也多虧了阿呆一直顧着,淵龍這些日子,單槍匹馬的挑翻了三個山賊馬賊團伙,在清水鎮也算是打響了名頭。
可是對於拜入無量宗門下,清水鎮的百姓卻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或許是自己的名頭還不夠響亮,又或者是還在觀望,當然了,説到底還是無量宗太小。
淵龍心頭着急,主要還是白晨臨行前,自己誇下海口,説等到白晨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是萬人空巷,夾道迎接。
可是這都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居然一個門人都沒收到,淵龍急了,最後無可奈何下,撿了個無名小乞丐回來,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淵河。
淵龍心裏盼着,讓白晨遲些回來,也省的被他嘲笑。
白晨臨走前留下的丹藥,已經傾售殆盡,幾個交好的門派,已經多次下單,可是手上丹藥所剩不多,在阿呆的催促下,淵龍只能硬着頭皮,帶着阿嵐來到青州城。
對於阿嵐的問題,淵龍苦笑,這青州城這麼大,想找個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本着拖延時間的態度,淵龍嘴上説着:“不急不急,你白晨哥哥多半窩在哪個温柔鄉里,不捨得出來。”
淵龍來過兩次青州城,所以對於青州城的繁華,也不那麼陌生。
加上這次帶來的銀兩,也足夠讓他們在青州城好好的逛上一圈,不像是上次來的時候那樣,連過夜都要找個無人小巷窩着。
“哼……白晨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呢,我要去找白晨哥哥。”阿嵐不幹了,拽着淵龍的手臂就是一路拖着。
淵龍苦笑,這丫頭是有了白晨便忘了自己這親哥哥。
這人潮湧動,又一點消息都沒有,要去哪裏找啊。
“咦……前面好像很熱鬧。”阿嵐突然發現,在遠處集結着許多人,而且不時傳來叫喝聲,十分的熱鬧,阿嵐的好奇心被勾起,立刻就忘了正事。
這兄妹倆雖然年紀相差甚多,可都是一個德行,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
淵龍撥開人羣,阿嵐則是騎着淵龍的脖子,興奮的叫喝只,讓開讓開。
兩人擠到了人羣前面,發現中間是兩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擂台,兩個擂台的情況大致相仿,全都是擂台上站着一人,然後下面排着長隊,與外圍不同的是,那些排隊的人相當有秩序,甚至有些人眼看快輪到自己,居然又往後插了進去。
淵龍看的迷糊,隨便拉了個身邊的圍觀者:“兄弟,他們這是做什麼?”
那人也是熱情,看了眼淵龍與阿嵐,解釋道:“兄弟,你不是青州城的人吧,這是青州城兩大門派龍虎門與鐵卷派在招收弟子,你看兩邊擂台上站着的,就的這兩個門派的精英弟子,只要能接下三招,就能被兩個門派收為外圍弟子。”
“哦,既然如此,那些快輪到的人為何要重新排隊?”
“那可是兩派的精英弟子,常人哪裏能接的下三招,你看看站在擂台後面的那幾個人就知道,前前後後可是有上百人比試過,結果收錄的弟子,也就那麼寥寥幾個,那些排隊的人想着,等上面比試的弟子累了再輪到他們,這樣他們的機會也就大一點。”
“原來如此,謝了,兄弟。”淵龍感激的抱拳謝禮。
“客氣了,我看兄弟你這身子板,身手應該相當不俗,不如也去擂台上試一試,説不定就被其中一個門派收錄了去。”
“呵呵……我已經有門派了。”淵龍憨笑了聲:“倒是兄弟你,似乎也是很有興趣,怎麼不去試一試?”
淵龍看此人,也是武人打扮,應該也是個練家子,而且話裏話外盡是説不出的羨慕,似乎相當想上去試一試。
“呵呵……兄弟説笑了,我這身手上去也是丟人現眼,還是老實的看看就好。”
“我看擂台上的那兩個門派弟子,身手相當稀鬆,未必就比兄弟強多少。”
“呵呵……兄弟抬舉了,不若我們去那邊的攤上坐坐,一邊喝酒一邊看這擂台比鬥,也是一番情趣。”
“正好我的嘴也有些渴了,這便去。”
兩人都是豪爽之人,交談起來也是相當直爽,相互攀談後,淵龍知道了此人名叫陳有才,倒是與淵龍以前的職業相同,就是一獵户,不過與淵龍不同的是,陳有才的身手比當初的淵龍好上不少,所以每次狩獵都是收穫頗豐,在青州城倒是小有名氣。
“淵龍,你們這次來青州城,可是有什麼要事?”
“找我一個兄弟,對了陳大哥,你可聽説過白晨這個名字?”
陳有才想了想,搖頭道:“白晨?沒聽説過,我幫你留意留意,若是有消息,我便通知你,對了,你住哪裏?若是打探到消息,如何找你?”
“住在悦來客棧,天字三號房。”
“呵呵……看不出兄弟身家不菲啊,這頓酒錢,可就你出了。”陳有才笑着調侃道。
“哈哈……若是喝不掉三大壇酒,我可不付錢。”淵龍好爽的笑起來:“小二,上酒,給我上最烈的燒刀子。”
阿嵐則是坐在桌頭,雙手捧着肉骨頭撕咬着,對於淵龍和陳有才的對飲完全不去理會,平日在山上,淵龍和阿呆也是日日飲酒。
阿嵐對擂台上的比武更感興趣,可是看了一陣就有些乏了。
“哥哥,這擂台上的人,打的真不好看,那身手還不如哥哥你的。”
阿嵐看不懂其中名堂,在她看來,自家哥哥平日裏拿着千斤石磨修煉,都比那些划拳繡腿好看的多。
這時候,鄰桌一年輕人頓時不滿了,這年輕人雙目如劍,臉上寫滿了傲氣。
“哼……哪裏來的丫頭片子,當真是口無遮攔,若是再胡説八道,本少爺便代你家長輩教訓你。”
“你小子説什麼?我家妹妹需要你教訓?”淵龍三杯酒下肚,已經丟了三分理智,何況便是沒喝酒他也是這般暴脾氣。
這時候,酒灘上一個小二一個老闆,立刻上來各自攔着雙方。
“徐公子有話好説,有話好説,千萬不要動手。”
“這位大哥,您大人大量,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淵龍在小二的勸説下,本也不欲生事,也知道這種小攤位最怕的就是酒客生事。
誰知道那徐公子突然一把推開酒灘老闆,傲慢的走到淵龍桌前。
“我看不只是你這妹妹需要教訓,你這兄長也不是好東西,本少爺今日被鐵卷派收入門中,大好的心情,全給你們這羣有眼無珠的狗東西糟踐了。”
“你説誰王八蛋?”陳有才打了個酒嗝,滿面通紅,酒碗一摔,猛的站起來。
“自然是你們這幫窮鬼,怎麼?還想打架不成?本少爺讓你們一隻手,若是你們……”
徐公子話沒説完,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已經被淵龍單臂提起。
徐公子心頭一驚,暗討好強的臂力,自己可是使了千斤墜,對方居然依然能夠輕易提起來,這也讓他失了分寸,大叫起來:“你想做什麼?我可是鐵卷派……”
徐公子還沒把台詞説完,淵龍突然單臂一甩,徐公子直接被砸在擂台下。
陳有才這下是徹底的清醒了,驚愕的看着淵龍。
徐公子可是在擂台上與鐵卷派的弟子切磋過的,與那鐵卷派的精英弟子有來有回三十幾個回合,還沒有落敗。
可是淵龍這一臂之力,就將徐公子丟出數丈之外,這身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徐公子一落地,就已經被砸的七葷八素,可是兩個擂台上的比試立刻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淵龍身上,特別是鐵卷派擂台上的弟子,這徐公子可是鐵卷派的入門弟子,可不是其他幾個外圍弟子,身份地位自然不凡。
如今居然被外人欺負了,若是傳出去的話,剛剛恢復起來的鐵卷派聲譽,怕是又要有所波折。
“好膽!敢傷我鐵卷派弟子。”
鐵卷派弟子臉色鐵青,指着不遠處的淵龍:“自斷一臂,不然便讓你血濺當場。”
陳有才這下真的是嚇住了,畢竟他還只是普通獵户,與鐵卷派這種龐然大物比起來,真心是螳臂當車。
只是淵龍可不是省油燈,身軀站起來便如鐵壁一般,目光剛毅直利。
陳有才心頭猛跳,可是這時候撇清關係這種不講義氣的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只能戰戰兢兢的站在淵龍身後,心頭猛跳不已。
反觀龍虎門擂台上的人,則是饒有興致的看着淵龍,龍圖笑一直站是擂台後,看着自己的師弟在擂台上的表現,臉上始終掛着幾分笑容。
不過在看到淵龍後,眼前不由得一亮:“倒是練武的好材料,若是收入門中,肯定不比自己差,可惜得罪了鐵卷派。”
阿嵐站在桌子上,突然朝着鐵卷派的擂台丟了一物,眾人看清那物,居然是啃的稀爛的骨頭,立刻引來圍觀人羣一陣爆笑。
鐵卷派的弟子則是氣紅了練,臉個小丫頭都敢如此無禮,心頭殺機一顯。
“自斷一臂?那就要看你鐵卷派有沒有這能力了。”
“狂妄!區區一介蠻夫,想與我鐵卷派為敵,真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有膽便上這擂台!讓我領教你的高招。”
淵龍大步上前,不過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雙眼發亮的阿嵐,還有戰戰兢兢的陳有才:“陳大哥,幫我照顧好阿嵐,等我打完,再回來喝酒。”
“兄弟放心,只要我站着,就不讓任何人傷到阿嵐。”陳有才重重的點頭,雖然他的身手差的可以,而且膽子不大,可是對於淵龍的囑託,卻是決然於心。
淵龍腳下一踩,身體已經跳上數丈之上,狠狠的落在擂台上。
這手段一出,立刻引來一片叫好聲,可是不遠處的龍圖笑卻看的清楚,這可不是什麼輕功,純粹就是力道拔升身體。
雖然手段粗糙不堪,可是這力量卻是驚為天人,別説是自己,恐怕自家師父也不見得能比這人的力量更大。
“小子,來!”淵龍勾了勾手指,這可是白晨那學來的,只要是敵人被這麼一激,保準是火冒三丈,再好的身手也要忘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