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突然,一聲怒喝喝止了白晨與巨型屍人的下一步動作。
陰絕情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人羣之後,不過他的手中掐着秦可蘭的脖子。
秦可蘭的臉色蒼白,眼角還有未曾乾涸的淚痕,嘴角掛着一道血絲。
看到秦可蘭安然無恙,白晨的心頭略微的放鬆。
不過在看到秦可蘭的臉色,心頭的無名火再次燃起。
“不想她死,你最好不要再動一下。”陰絕情陰惻惻的目光,就如一把隱藏在黑暗中的匕首,隨時都在準備着傷人性命。
陰絕情抓着秦可蘭,慢慢的走到白晨面前:“白晨,你毀了我的一切,如今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中,如果你敢有半點異動,我不介意毀了你的女人。”
聽到陰絕情的話,所有人都有些恍若夢境,特別是龍行。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白晨和秦可蘭是仇敵來着,正是秦可蘭和陰絕情聯手,才讓繡氣宗覆滅,更讓白晨身陷險境。
怎麼一轉眼的功夫,秦可蘭居然又成了白晨的女人。
“白晨,殺了他!不要管我。”秦可蘭此刻是淚眼模糊,不過眼中的恨意並未消去。
顯然,對於陰絕情的恨意,讓她可以放棄一切,哪怕自己的性命。
白晨咧嘴笑起來:“不要。”
“桀桀……我果然沒看錯,你這種人怎麼可能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算你識時務。”
陰絕情完全沒有深陷重圍的覺悟,反而為自己的計謀得逞而得意不已。
“説出你的條件吧,如何才能放了她。”
陰絕情看了眼地上巨蟲:“放了它。”
“換個實際點的條件吧,它又不是你兒子,你這時候救它,轉頭我們又把它宰了。”
陰絕情臉色漸冷,其他人不禁忍峻,白晨這話實在是太缺德了。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若是你想耍什麼花樣,我便讓秦可蘭給蟲王陪葬。”
“幾位前輩,你們有沒有把握在不傷到秦可蘭的情況下弄死他?”
梅絳雪等人都是輕輕搖頭,同時眉梢不禁皺起,白晨這話完全是在刺激陰絕情的神經。
“你説什麼?”果然陰絕情臉色一怒,掐着秦可蘭的手腕握的更緊。
顯然,在眾多高手的包圍中,還要脅持着秦可蘭威脅白晨,給他的壓力不小。
即便他再如何冷酷,可是在絕對的力量下,也是壓力倍增。
“那麼緊張做什麼,我就隨便問問,如果幾位前輩辦得到的話,我也省了許多麻煩不是。”
倒是秦可蘭,卻是怒中帶笑,她與白晨幾次交鋒,全都是盛興而去,敗興而歸。
白晨就是這樣一個無賴,行事作風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白晨的每個敵人,在面對他的時候,可不只是頭痛那麼簡單。
那些古怪的招數,似乎永遠用不完一樣。
而且每次那種不經大腦的話,都能刺激着對手的神經。
他就是這麼一個,讓對手恨得牙癢癢,卻又讓朋友抿嘴偷笑的混蛋。
陰絕情都快氣的七竅生煙了,就算你們要有動作,起碼也要揹着我商量吧。
這麼明目張膽的詢問,根本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白晨無奈的聳聳肩:“既然你這麼想要保你兒子性命,那就留給你好了,反正來日方長,你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早幾天死和晚幾天死也沒什麼區別。”
白晨説的坦蕩,可是陰絕情卻是聽的刺耳,臉色更是鐵青的充滿殺機。
“過了今日,你以為還能殺的了我嗎?”
陰絕情咬着牙冷哼道,眼角餘光不住的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蟲王,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好了,把秦可蘭放了,我答應你不在這裏對你動手便是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別説是陰絕情,便是在場的幾個人,都不相信白晨的許諾。
這小子滿嘴的口不對心,十句話裏能有一句是真的便算不錯了。
“你也別想着先放你離開,然後再放人,我還對你不放心呢,你現在只有兩條路選擇,一條路就是放人,然後我放你們父子離開,一條路就是魚死網破。”
陰絕情臉色更是難看,白晨威脅自己的同時,還不忘噁心一番自己。
如果不是形勢所逼,他真恨不得將白晨抽筋扒皮。
不過對於這種局面,陰絕情早已預料到了,他的腳步微微的退後。
“你們全都退出十丈外。”
眾人都想看看,陰絕情要玩什麼花樣,眾人全都退開十丈,只有白晨不為所動。
“你也給我退開!不然……”
“不然怎麼樣?殺了秦可蘭嗎?如果你傷她一根寒毛,我便讓你後悔今天的決定!”白晨突然臉色一變,眼中露出一道兇光。
原本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蟲王,突然身體一聳,又開始蠕動起來。
只是這次它似乎是學乖了,不再如最初那般暴虐,而是小心翼翼的收縮身軀,向着洞窟內蠕動。
陰絕情的嘴角顯露出一道冷笑,突然一掌拍在秦可蘭的背心,秦可蘭應聲飛跌出去。
白晨連忙將秦可蘭接住,關懷備至的抱着秦可蘭:“沒事吧?”
秦可蘭的發垠微亂,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只是覺得白晨的胸懷如此的温暖,柔情蜜意的嗔道:“沒事。”
白晨將真氣探入秦可蘭的體內,並未感覺到什麼煞氣,心頭也稍稍的放下心。
再回頭看陰絕情的時候,他已經逃入蟲冢之中。
隨着那個巨大的身軀,消失在深邃的洞窟之內,不過隨之而來的則是數不清的屍人,又開始從蟲冢內湧出。
“怎麼會有這麼多屍人?”
“難道陰虛門一直以來,都在蓄養屍人?”
所有人全都是臉色劇變,特別是藥尊者、毒尊者以及梅絳雪,他們都是經歷過屍人肆虐的時代。
一個兩個屍人的出現,並不能引起他們的恐慌。
很多門派都會有一兩個屍人,那些屍人都有這樣那樣的因由留下的。
可是一大波的屍人,這可就不是什麼理由可以矇混過去。
如今敢於公然製造蓄養屍人的,除了南苗五毒教和北苗天一教,根本就沒人敢如此大規模的蓄養屍人。
巨型屍人瞥了眼白晨,平淡的語氣道:“你不該放過蟲王。”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人活一世,總要有點牽掛不是?你就沒有什麼需要牽掛的人或者事麼?”
巨型屍人不禁再次凝望白晨,只是這次的目光裏,多了幾分讚許。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你的話總是特別有道理。”巨型屍人苦笑的搖了搖頭。
“諸位前輩,幫我照顧秦可蘭,這事端是我惹下的,如今我便去收拾殘局去。”
白晨看着洞窟內不斷湧出的屍人,密密麻麻的,根本就數不清多少個。
“小子,這蟲冢內的屍人也不知道蓄養了多少代,恐怕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而且其中不乏你身邊這種屍王,就憑你身邊的這些人,要想將之攔阻在此,恐怕你們全部戰死也不見得能夠做到。”戒殺突然開口説道。
“那你説怎麼辦?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屍人,出來禍害普通人吧?”
“我倒是有個辦法,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戒殺的話中有話,古怪的語氣讓白晨想起上次,戒殺算計他時候的語氣。
“有話快説,有屁快放。”
“一百萬功德,我送你一本《如來淨世咒》。”
“一百萬功德換一本經書,是你腦子進水了,還是以為我腦子進水了?別説我沒有一百萬功德,就算有,我也沒那麼傻。”
“這《如來淨世咒》雖然對普通人沒什麼殺傷力,可是對於這種污穢之物卻是相當剋制,至於這一百萬功德嘛,你暫且欠着,就拿你下次賺取的功德相抵如何?”
戒殺可是從來不做虧本買賣,他對功德的敏鋭程度,就好像餓狗看見shi一樣。
用自己下一次賺取的功德相抵,這句話一出,白晨立刻警覺起來。
“淨化這些屍人是不是功德很高?”白晨試探的問了一句。
“少,非常少,救一個人10點功德,可是淨化一個屍人,不過1點功德,你就算是淨化一百萬個屍人,我也未必能賺的回來。”戒殺一副痛心疾首的語氣:“本大師只是悲天憫人,覺得這屍人若是逃出去,必定是禍害萬千百姓,本着我佛慈悲,我這是虧本買賣。”
若是戒殺悲天憫人,白晨是絕對不信的,這酒肉和尚每次都是天道天道的,怎麼這次會用黎民百姓當託詞。
白晨這次留了心眼:“下次賺取功德的一半相抵,你要就要,不要拉倒。”
“你這小子,怎麼就不能明白本大師的慈悲之心呢?八成,若是不答應,這買賣也就算了,只是苦了這萬千百姓,多少人家要家破人亡……”
“你少在那裝有德高僧,就算一屠夫都比你慈悲,六成,不可能再高了,若是不答應,今天我便戰死在這,也算是盡了自己一份心力,只是那受難的黎民百姓,就由你向佛主他老人家交代吧。”
“我草你大爺,這是你惹下的禍端,憑什麼讓我和佛主交代,七成!你他孃的就不能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拯救蒼生。”
“七成就七成,不過説好了,那一百萬功德,別想從小爺我的功德簿上扣了。”
“老子一向公正無私,會貪念你那點可憐的功德?少説廢話,清空腦子裏不乾淨的東西。”
一番討價還價後,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打着拯救蒼生的幌子,最終敲定了價碼。
“收好了!如來淨世咒!”
轟——
一股浩瀚無邊的浩然之氣,在瞬間衝入白晨的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