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釋武石?”
不需要戒殺解釋,慕三生已經開口解釋道:“釋武石對於其他人來説,其實就是一文不值的廢石,可是對我們鐵卷派,對於我們鑄武師來説,卻是無價之寶。”
“所謂的釋武石,最初也只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可是經過歷代鑄武師,將自己對武道的認知,對武學的執念,刻寫在石頭上後,就成了釋武石。”慕三生解釋道。
不過戒殺又道:“這小子真是不懂裝懂,釋武石若是這麼容易出現,那就不會稱之為奇寶了,釋武石的確是歷代鑄武師的傑作,不過並非所有的鑄武門派,都能出現釋武石,每一代鑄武師將自己的心血、感悟,刻寫在石頭上,只有機緣巧合下,每個鑄武師所留的心血內容產生共鳴,才會成為釋武石,可以説每一塊釋武石都是一本完美無缺的秘籍,每一塊釋武石都是獨一無二的瑰寶,同時每一塊釋武石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名稱,乃是先人留給後輩參悟武道的淨化所在。”
“那少林有沒有?”
“有,而且你也看到過,只不過就如這塊釋武石一樣,你根本就看不出其特別之處。”
“有嗎?”白晨撓了撓腦袋:“我什麼時候看到過?”
“笨,藏經閣前的那塊石頭,便是釋武石!”
“啥?那塊就寫着‘藏經閣’三個字的石頭,也算釋武石?”白晨對戒殺的回答,深表懷疑。
“那可是達摩親手寫下的,那是武聖之手下的心血意境,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可以參悟的了的嗎?當年達摩武功大成,達天人之境時,觸摸天地六道之輪,以指代筆寫下的,而那塊石頭也成為萬石之王,其名則為‘葬武’,老子也見識過成百上千釋武石,也沒有一塊釋武石能與之媲美。”
天人合一!?
接觸了些許時日武道的白晨,對於武道等級劃分,也算是有些明瞭。
初入武道,如白晨這樣修煉出真氣的,便是後天境界。
打通任督二脈,可以將真氣外放的被稱為先天境界。
身體奇經百脈暢通,凝聚三花的則為三花聚頂。
而後便是成功將氣海轉化為丹田,聚集真氣化本納元稱之為一氣化元。
一氣化元之後便是武至巔峯,身體萬穴具通,吐納天地靈氣,這個時候分為兩個級別,分別為乾坤小圓滿與六道大圓滿。
如果還能再進一步,便是傳説中的參透生死輪迴,執掌天地人神魂,天人合一之境。
白晨也漸漸明白,自己無法再用以往的世界觀來看待這個世界,許多自己無法理解,無法明白的東西,往往都藴藏着至深至妙的奧義。
“這塊釋武石叫什麼名字?”
“嗯?”慕三生有些驚訝的看着白晨,前一刻白晨還不明白什麼是釋武石,此刻居然知道每一塊釋武石的獨特名字。
“它叫歷天,也就是我鐵卷派第一代掌門的名諱,這塊釋武石上大部分的字跡,都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
哪曾想戒殺又發出不以為然的聲音,語氣裏充滿了不屑與冷嘲。
“果然是不入流的釋武石,居然是以先人命名,如果是上乘的釋武石,名字之中就隱藏着奧義精妙,石如其名,就如葬武之名,乃是達摩將一生所學,傾注葬於石中。”
白晨翻了翻白眼,戒殺拿普通江湖中人與達摩比,自然是沒什麼可比性。
畢竟達摩可是武聖之流,那位歷天前輩再厲害也不可能比的上達摩。
可是這可不代表那位前輩不厲害,而是看對比的對象。
此時,兩個倩影從前方的武殿內走出,其中一人正是白晨見到過的納蘭如月,正以冷目橫眉瞪着白晨。
另外一女子與納蘭如月並肩,秀眉如柳,目似星辰點綴,發如銀河披肩散落,淡唇略微施粉,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一襲青衣素雅,蓮花碎步的緩緩走來。
“小師姐,納蘭姑娘。”慕三生看到那女子的時候,臉上露出幾分潤澤,眼中滿是情愫。
哪怕是身旁同樣豔姿卓絕的納蘭如月,也沒有讓慕三生多加另眼,眼中只有他那小師姐一人。
龍圖笑也是對兩女先後問候一聲,對兩女都還算熟悉,不過並不親近。
卓清妍輕展笑顏,微微額首:“師弟這是要去見師父嗎?”
“清妍,你家師弟都這般無禮嗎?師姐便是師姐,為何還要加一個小?”納蘭如月很是不忿的説道,雖然是對着卓清妍所説,可是明顯是意有所指。
慕三生苦笑,這小師姐的稱呼也不是他一個人這麼叫,整個鐵卷派都這麼叫。
何況卓清妍的年齡確實比他小些許,只是因為她是掌門師父的孫女,入門時間又比他早那麼一點點。
雖然自己是鐵卷派的大師兄,可是喊卓清妍一聲小師姐也無不可。
其實他是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的,納蘭如月這般指桑罵槐,明顯是受白晨拖累。
“納蘭。”卓清妍輕瞪了眼納蘭如月,似有幾分埋怨,又不出口責怪。
卓清妍可不知道納蘭如月與白晨的恩怨,不過卻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一向耿直剛烈,對於看不慣的事情,向來口無遮攔,只當她真是為自己鳴不平。
“清妍,鐵卷派什麼時候可以放任一些下九流的人隨意出入了?”納蘭如月的目光如劍,死死的盯着白晨。
“是啊,我也奇怪,慕兄。”白晨聽到納蘭如月的話,不但不反駁,反而贊同的點頭:“什麼時候鐵卷派連瘋女人都能自由出入了?”
納蘭如月臉色一沉,厲聲哼道:“你説誰是瘋女人?”
“誰接話誰便是瘋女人。”白晨理所當然的説道。
此處只有温文爾雅的卓清妍,還有處於暴怒的納蘭如月,白晨的話鋒更是露骨。
卓清妍這才明白,原來是一對冤家聚頭了,難怪會如此針鋒相對,原來都是意有所指。
不過卓清妍並未因為納蘭如月的態度,而怠慢了白晨,依然温和的向白晨道:“小女卓清妍,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在下白晨,久仰卓姑娘風姿,今日一見果然是傾城人物。”
白晨瞥了眼納蘭如月,又笑道:“果然紅花還需要綠葉襯,若是沒有綠葉,也顯不出卓姑娘絕代風姿。”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垮,而且還用另外一個不比自己遜色的女子做比較。
卓清妍雖然表面未表露出來,不過眼神還是相當高興的,當然了嘴上還是提納蘭如月鳴不平。
“白公子言過了,小女不過是庸脂俗粉罷了,倒是納蘭姑娘才是名動江湖的神女,江陵七秀月輪之名,誰人不知。”
“哼!”納蘭如月鼻子出了聲氣,顯露着此刻的怒意,不過在聽到七秀之名的時候,還是掩不住眼中的高傲。
“七秀?沒聽説過。”一方面是對納蘭如月的貶低,另外一方面白晨的確沒聽説過。
雖然看納蘭如月的表情也知道,七秀之名在江湖上應該是相當有名氣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這七秀是納蘭如月一個人,又或者是有七個納蘭如月這水準的女子。
如果真有這樣的七個人,白晨倒是很想見一見,説句實話納蘭如月不醜,甚至説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乃至心性,納蘭如月也不壞,畢竟會為了那幾十萬斤賑災的糧草與自己怒言相對,也不會是個壞女人。
不過白晨不覺得自己熱臉貼過去,對方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先入為主的印象,讓白晨在納蘭如月的心目中,已經成了貪得無厭,不仁不義的混蛋。
所以白晨還是很大方的承認這個定位,能夠對一個美女口無遮攔的針鋒相對,還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的。
不過在別人的耳邊,白晨這句話卻是狂妄無比,如果不是他無知的話,那麼就是他真的有這份底氣説這句話。
七秀!不只是七個女人。
而是一大幫子的女人,江陵第一派!
七秀掌門公孫大娘,那可是名震江湖的人物,乃是名動天下的四絕之一。
一舞劍器動四方,説的便是公孫大娘的劍舞天下一絕。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説這樣的話,特別是當着七秀之一的月輪面前説。
沒有人會把白晨當白痴,特別是慕三生與龍圖笑。
白晨或許是狂妄,可是絕對不是白痴。
秦有為這麼認為過,秦可蘭也這麼認為過,結果都輸的很難看。
甚至就連陰無情也這麼認為過,結果落的屍骨不全的下場。
納蘭如月臉色一寒,劍吟輕啓,劍鋒已經朝着白晨劈砍去。
七秀弟子全都是以雙劍為武器,不過納蘭如月可不認為白晨有資格接下自己的雙劍。
而且她也沒把白晨當作對手,只是覺得白晨需要教訓一番。
所以收了五成力道,不過依然凌厲無比。
若是在昨夜,白晨還未必敢接這一劍,可是如今鐵布衫大成,而且還晉升成中乘外功,讓他的自信心暴漲。
白晨以掌代劍,掌中冒着紅色火光,就似燒紅的烙鐵。
噹的一聲,白晨的手掌被震的隱隱作痛,掌心中飛濺出些許火星。
納蘭如月也是退後一步,倒不是被震開的,而是愛惜自己的佩劍。
除了已經知曉白晨手段的慕三生外,其他幾人全都驚訝的看着白晨。
納蘭如月可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七秀最出色的幾個弟子之一,手中的盈月與幽月雙劍,雖然不是神兵利器,卻也不是凡品。
可是卻被白晨赤手空拳的擋住,這讓眾人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驚愕之色。
白晨的手略微的黯淡下來,最後歸於平淡,使用外功靠的並非真氣內力,而是體能,也就是力量的收放來控制外功的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