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族還在追隨着“蓬萊號”航船前進,一路上倒也顯得浩浩蕩蕩,聲勢龐大。
泰穆爾拉雅雪山高大的輪廓在第三天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多瑙大荒原終於在望了。
航船小心翼翼地規避着順流飄下的冰山,操縱航船的古德的臉上多了一份的凝重。
劉震撼站在船頭,頭上頂着果果,遙遙看着冰冷而神秘的泰穆爾拉雅雪山,山的那端有云霧在繚繞着,遙遠而不可及。
“為什麼泰穆爾拉雅雪山這邊是富饒的多瑙大荒原?而不是一片冰封地凍的世界?”劉震撼作指點山河狀問了海倫一個問題。
“安第斯信風帶來的暖流,始終吹越不過高高的泰穆爾拉雅,橫亙的唐古拉峯,將春天留給了多瑙荒原,將寒冷永遠地留給了山的那一邊。”海倫呼吸着熟悉的空氣,張開了自己的懷抱,陳舊不堪的祭祀袍在風中上下翻飛,海倫的臉上掛着如花一般的笑靨。
“要是用人類偉大的魔法師那毀天滅地的禁咒魔法,將泰穆爾拉雅雪山的中部轟開一個大洞,那不是就可以將暖濕氣流吹過不可橫越的雪山,把山的那一邊,也變成另外一個多瑙大荒原了!那樣該多好!”劉震撼感慨萬千。
“你的腦袋裏怎麼全是這些古怪的念頭?”凝玉忍不住笑了。她一般不笑,一笑起來,劉震撼就骨頭髮酥,眼珠子發直。
“他是頭豬!不想這些奇怪的念頭還能想什麼?”艾薇爾白了劉震撼一眼,現在的她只敢躲在甲板後面遠遠地看着雪山,不敢露頭,她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面對自己的親人了,一想到這,就更加怨恨劉震撼。
“山的那一邊,是偉大的人類國度特拉維夫,這是我們比蒙唯一尊敬的人類國度,他們的狂戰士,是唯一可以用身體和勇敢來抗衡比蒙大軍的人類戰士。”海倫已經見怪不怪了,撇了艾薇爾一眼,繼續説道:“我們比蒙王國的現任國王,格雷克.薩爾陛下,年輕時可是翻越過了號稱不可逾越的泰穆爾拉雅雪山,達到過特拉維夫狂戰士國度,並在那裏結識了很多的勇者,目前王室的禁衞軍教官中,就有十名特拉維夫狂戰士,他們無一例外,全是當年陛下在冒險時結識的夥伴。”
“狂戰士和我的潘塔武士相比如何?”劉震撼意氣風發地問道。
“從體型和力量上來看,的確是相差無幾。不過狂戰士擅長使用飛斧,而不是象古德他們那樣用魚叉。”海倫説道。
“我們潘塔族熊貓的力量只是淺薄的蠻力而已。”古德把着舵,謙虛地一笑。
“看看,多謙虛的一個好下屬啊!”劉震撼最喜歡的就是古德這一點。
“其實你剛剛的想法倒真的不錯。”艾薇爾皺了皺眉頭,好像領悟到了點什麼。
“沒用的,狂戰士的國度沒有魔法師誕生,他們只信仰力量之神歐丁。泰穆爾拉雅可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綿延上千裏的的雪山,幫我們和人類之間,清晰地劃分出了邊境線,不是這座雪山和荒原擋住了人類的腳步,比蒙千年前的海加爾戰役之後,就應該消失了。”海倫笑了笑:“現在的人類國度可是在分裂合併,不停地交替進行着,誰也顧不上我們了。”
“那是什麼?”凝玉指着海岸線邊的一個巨大的石象問道。
“那是一個女神的雕塑,左手是火炬,右手是法典,可惜了,現在一大半淹沒在水裏,這都是萬年前的眾神之戰中遺留下來的產物,和拿侖角附近兩座持劍神相一樣。”海倫看到了故鄉熟悉的東西,肩膀都有點發抖了,抑制不住的解説**。
“多麼燦爛的文明啊!現在連它的名字都消逝在風中了”劉震撼有種想吟詩的衝動,搜腸刮肚了半天,除了幾首不能見人的淫詩,沒有半條。
“你準備怎麼辦?”凝玉悄悄地拉着劉震撼,眼角撇了撇美人魚。
呆坐在艾薇爾的臉上浮現着各種表情,一會兒沮喪,一會兒嚮往,一會又在嘆氣。這兩天她一直在學習走路,後果就是沒事就坐下揉腳脖子。
“我也不知道”劉震撼一陣茫然。
“不準將她交還給海族,美人魚對忠貞的重視,到了你無法想象的地步,那就是謀殺!”凝玉的蚌殼在冷風中瑟瑟抖動着。
“不還就不還吧。”劉震撼將身上的狼皮批在了凝玉的身上。
“那你有什麼打算沒?”凝玉問道。
“沒有。”
“你這人!”凝玉差點氣暈過去,“你怎麼不動動腦子?你怎麼和對方交換人質?你以為海族會大大咧咧地放我們上岸?人家一個水系魔法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了!別看你塊頭不小!”
“我又不是沒長兩隻手。”劉震撼把拳頭捏的一陣暴響。
“天哪!”凝玉徹底沒話説了:“怎麼想不明白,你這個暴力特徵如此明顯的傢伙,是怎麼會被戰神看中的,還居然是天生的靈魂歌者!”
“還是被魔獸詛咒過的。”劉震撼不以為恥,反倒好像覺得很光榮似地補充了一句。
“你那個自創的戰歌倒也是個奇蹟,或許戰神有自己的眼光也説不定。你這個笨蛋,對你寄予希望時,你往往坍台,往往覺得你沒救了,你卻偏偏又有點鬼主意!”凝玉嬌嗔地攤開了手掌,白嫩如玉的手上,一粒鴿蛋大小的珠子滾來滾去。
珠子通體透着一股氤氲的寶石藍,裏面就象包含了一個遠山,模模糊糊,朦朦朧朧。
“這是從我的那個龜殼裏拿出來的吧?”劉震撼一下子就猜到了。
“避水珠。”凝玉又把小嘴湊到了劉震撼的耳朵上悄悄説了幾句。
“好啊!天助我也!”劉震撼哈哈大笑。
“説什麼呢?”海倫奇怪地看着他們。
“商量晚上玩什麼。”劉震撼擠了擠眼睛,淫褻地笑道。
一堆拳頭頓時湧了上來。
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