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雲破殺而至,身影若鬼魅,倏然出現在陳汐身前。
嗡~
他指尖縈繞一縷紫芒,看似不起眼,卻發出尖鋭刺耳的嘯音,釋放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可怖洞穿力。
身為陳氏宗族域主境強者中最強大的三位霸主之一,陳瀟雲修為早已突破至七星域主境,再配上他那身為護道神族的先天底藴,戰鬥力自是毋庸置疑的強悍。
可以想象,單憑眼前這一擊,擱在外界都足以令大多數域主心顫,不敢攖其鋒芒!
“終於要動手了……”
極遠處的地方,憑空立着兩道身影,一個身穿素衣,面容清秀,渾身透着一股乾淨、古樸、超然的氣息。
另一個則是一名女子,一襲火紅裙裳,柳眉如刀,紅唇嬌豔,一張美麗無匹的面容上盡是冰冷孤傲之意。
兩人明顯已暗中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當此刻看見陳瀟雲悍然出動時,兩人那原本平靜的面容上,皆都流露出一絲期待。
如果陳瀟雲在這裏,一定可以認出,這一男一女赫然就是和他並列為三大霸主的陳道元和陳秋水!
……
局勢緊張,一觸即發。
面對陳瀟雲的暴殺,陳汐也是倏然轉身,霍然面對向陳瀟雲。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是一動不動,渾然沒有一絲阻擋的意思,甚至都沒有去躲避。
他就這樣靜靜屹立,神色沉靜而漠然,一對黑眸中古井不波,像渾然不覺危險已經來臨般。
嗯?
陳瀟雲眼眸驟然一眯,殺機畢現,可就在這緊要關頭,他同樣出人意料地倏然止步,收起攻勢。
那一根繚繞着紫芒的指尖此刻已距離陳汐咽喉不足三寸,在這等情況下,只要他願意,都可以輕鬆滅殺掉陳汐!
可他沒有動。
這讓全場所有人都愕然,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
“你怎麼不還手?”
陳瀟雲神色冰冷,狹長的眸子盯着陳汐,鋒利如刃。
“你怎麼不動手?”
陳汐反問,神色如舊。
陳瀟雲沉默片刻,冷冷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陳汐忽然笑了笑,伸手拂開對方那抵在咽喉處的指尖,像拂去一抹煙雲般自然,然後才説道:“你不敢,不是嗎?”
陳瀟雲臉色一沉,眸子裏殺機縈繞,似已按捺不住要出手。
可陳汐卻像渾然不覺般,他甚至再懶得看陳瀟雲一眼,轉身來到火柱前,將陳鴻修身上捆縛的一根根紫色神鏈捏碎……
在這個過程中,陳瀟雲一直冷冷看着,好幾次都衝動地想要趁機殺了陳汐,可最終,他卻沒有這麼做。
“下次想要找我麻煩,直接找我便可以,不必再拿同族的性命來作要挾,這做法真的很無恥。”
陳汐救下陳鴻修之後,轉身看了看陳瀟雲,搖頭嘆息而去。
一下子,陳瀟雲臉色變得愈發陰晴不定,立在那裏目光死死盯着陳汐,一語不發。
直至陳汐的身影消失在洞府內,陳瀟雲依舊立在那裏,眼眸中寒芒湧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瀟雲大哥,為什麼要放了他?”
附近那些陳氏族人衝上來,滿臉的不甘,他們無法理解陳瀟雲的做法,明明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可為什麼要止手呢?
“你們不懂。”
陳瀟雲忽然嘆了口氣,似有些煩躁,拂袖返回那紫色蓮花座中,倏然騰空而去。
“這……”
那些陳氏族人面面相覷,好半響皆都揣着惘然不甘的心思,帶着那陷入昏迷的魁梧男子轉身而去。
……
“此子倒是膽魄十足,吃定了瀟雲不會在這時候傷他。”
極遠處地方,一襲素衣的陳道元笑道,“只是可惜,沒能真正見識到此子的能耐。”
“什麼膽魄,我看他是自知不是瀟雲的對手,故而在虛張聲勢罷了。”
一側的陳秋水不以為然,有些意興闌珊道,“我早説了,一個四星域主而已,根本不值得咱們興師動眾。”
“秋水,你錯了,此人可是神衍山親傳弟子,又能夠讓巫雪禪和唐閒兩位通天人物一起陪着前來,這可不是誰都能辦到的。”
陳道元若有所思道,“不過你説的也不錯,他那四星域主境的修為的確是一個硬傷,哪怕戰鬥力再逆天,可若想獲得咱們陳氏的繼承人名額,恐怕也沒多少希望。”
“走吧,三天後祭祀大殿就要拉開帷幕,咱們可得提前做好準備,我聽説此次可有不少其他勢力的同道前來觀禮……真是奇怪了,上次大祭時,也沒見來這麼多勢力……”
喃喃自語聲中,陳秋水轉身而去。
見此,陳道元笑了笑,也隨之而去。
……
陳鴻修受傷雖重,不過都是一些皮肉之傷,並未傷及道基,只需休養一些日子便可以徹底恢復過來。
這讓陳汐暗鬆一口氣。
“你剛才為何不動手?”
陳鴻修氣喘吁吁問道,他也很好奇剛才陳汐的表現。
“沒必要。”
陳汐隨口答了一句。
“沒必要?”
陳鴻修愕然,他想了很多答案,卻沒猜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那陳瀟雲前來,無非是為了摸清楚我的底細而已,我怎可能會讓他如願了。”
陳汐漫不經心道。
“可是……你就不擔心剛才陳瀟雲下狠手了?”
陳鴻修忍不住道。
“他不敢。”
陳汐説到這,沉吟道,“倒並非是我太過狂妄,而是很確定在你們陳氏宗族的祭祀大殿開始之前,他不敢讓我受到任何傷害了。”
“為什麼?”
陳鴻修追問道。
“這樣的話,我那兩位師兄可不會善罷甘休了,甚至我一旦受傷,就等於給了我兩位師兄一個發飆的藉口,你説在這等情況下,誰敢這麼做?”
陳汐耐心解釋了一番,這才讓陳鴻修恍然過來。
陳鴻修沒有多逗留,片刻後便執意離開,他傷勢雖重,可在這陳氏宗族中,恐怕沒有誰會再和他為難了。
陳汐親自將他送出洞府,這才轉身返回,陳鴻修祖父和前世的陳靈鈞乃是堂兄弟,情同手足,前些日子又前來拜訪陳汐,給陳汐提供了一些必要的消息,這讓陳汐心中也頗為感激,甚至已打定注意,日後若有機會,一定當好好報答此人。
……
讓陳汐意外的是,陳鴻修離去沒多久,消失多日的巫雪禪、唐閒也是聯袂返回。
他們二人前些日子前往拜訪這陳氏宗族中的一些活化石級老古董,久久不歸,令陳汐心中也是有些擔憂,如今見他們終於返回,自是高興不已。
不過無論是巫雪禪、還是唐閒,皆都沒有跟陳汐透露這些日子拜訪那些陳氏老古董的內容,倒是令陳汐頗為納悶。
“小師弟,不必鬱悶,三天後的繼承人對決中,你儘管放開手腳去打,不必有任何顧慮。”
吃驚的是,這次竟是一直冷峻寡言的唐閒出聲,主動安慰起陳汐來,讓得後者也是頗有受寵若驚之感。
旋即,陳汐隱約就察覺到,這次兩位師兄去拜訪那些陳氏宗族的老古董,恐怕也是有所收穫。
“不過,還是要提防那陳靈空暗中作祟,我還真擔心把這傢伙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巫雪禪沉吟道。
“莫非……我父母被囚禁起來的事情,都是陳靈空一手操辦的?”
陳汐腦海靈光一閃,問道。
“雖不中亦不遠矣。”
巫雪禪拍了拍陳汐肩膀,道,“不必想太多,三天後,你們一家人或許便可團聚了,到時候你父親會便會告之你這一切。”
陳汐點了點頭。
三天後。
一道早,整個陳氏宗族便沸騰起來,所有的族人猶如密集的潮水般,分別從九靈世界的不同方向,朝那宗族祭台前匯聚而起。
那古老祭台懸空,足有十萬丈範圍,其下圍拱着五座神峯,呈現五行並列之勢,蔚為壯觀。
當陳汐和巫雪禪、唐閒一起抵達那裏時,就看見密密麻麻的身影整整齊齊立在那十萬丈範圍的祭台上,起碼有數萬之眾。
他們一個個神色肅穆而虔誠,一語不發,氣氛顯得空前的神聖和莊嚴。
祭台中央,一股白色神火燃燒,神火之前,則端立着一眾氣勢偉岸,神威滔天的身影。
遠遠一望,那些身影簡直若一輪輪青天烈日般,光芒萬丈,耀眼奪目,令人不敢逼視。
顯然,那些身影便是整個陳氏宗族中最具權柄的一撮高層大人物!
那陳靈空的身影也赫然立在其中。
“走吧,我們去觀禮席。”
巫雪禪在前邊帶路,徑直來到了其中一座神峯之巔,這裏早已安排了諸多席位和案牘。
此時有不少身影坐在其中,顯然那些人也是前來陳氏宗族觀禮的。
當陳汐他們抵達時,其中不少人都是一陣躁動,紛紛起身,朝巫雪禪和唐閒見禮。
“見過大先生。”
“見過唐閒道友。”
這讓陳汐也不禁感慨,兩位師兄的威名還真不是蓋的,即便是在這混沌母巢的護道神族中,也都享有盛名。
巫雪禪和唐閒和那些身影一一還禮,然後便帶着陳汐隨意挑揀了一處坐席落座。
陳汐發現,自始至終不少目光都在暗中打量着自己,讓得他不禁心中有些疑惑,難道他們也知道待會自己要參與到那一場陳氏宗族的繼承人競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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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表弟結婚,金魚去當伴郎,有不少童鞋埋怨金魚十一假期這些天更新少,金魚只能苦笑了,因為這短短七八天時間,金魚已參加了三場婚禮,別忘了,你們都放假了,金魚可從來沒有假期的,真的很羨慕嫉妒大家的好伐……
每天累成狗還得熬夜碼字,其中滋味,也只有當作者的自己清楚了。
不多説,明天沒喝醉就會正常更新,金魚只希望大家理解理解,少一些怨氣,少一些謾罵,拜謝了。
對了,符皇已經是收尾階段,大概估算可能會在12月份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