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來吧。”木奎神色一肅,沉聲道。
房門推開,款款走進來一個女子,嬌媚如畫,風華絕代,身穿淡藍色裙裳,星眸流轉間,泛着一絲智慧的光芒。
這個女子,居然是金丹圓滿境界,深不可測,從陳汐看來,其實力甚至不弱於皇甫崇明那等人物。
“在下正是木奎,敢問姑娘如何稱呼?”木奎身為譎詐兇殘的狼妖一族,自然不傻,一眼就看出這女人只怕是天寶樓一位高層。
“木奎道友叫我雅晴就可以了,我聽説,木奎道友想出手一些地階極品法寶?我正好可以提供一些幫助。”這名身穿淡藍色裙裳的女子笑道,不過她的目光不經意間,卻更多地停留在了陳汐身上,耐人尋味。
“不錯,這些寶物有一些見不得光,不知你們天寶樓吃不吃得下?”木奎道。
“木奎道友説笑了,我們天寶樓,連一些地仙境強者都把自己的秘密物品,前來買賣,所以無須擔心泄露一點動靜出去。”
雅晴笑吟吟説道,神色間盡是自信之色,説到這,她深深望了一眼陳汐,然後悠悠説道:“不過我也有一事相詢,出手地階極品法寶之事,木奎道友你可做得了主?”
“這……我當然做得了主。”木奎飛快瞟了一眼,沉聲説道。
“真的?”雅晴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好了木奎,你退下吧,這位雅晴姑娘想必已認出我的身份了。”陳汐揮了揮手,制止木奎説話,然後望向雅晴,淡然説道,“我很好奇,雅晴姑娘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雅晴唇邊泛起一絲笑意,説道:“在如今的修行界,能一次出手一批地階極品法寶的人可不多見,再加上夫人曾在樓內留下了你的一幅畫像,我自然認得出來。”
夫人?
陳汐一瞬間就想起了水華夫人,心中不由暗暗吃驚,自己每一次進入天寶樓,似乎都逃不過這位夫人的眼線啊。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會出手一些地階極品法寶呢?”陳汐問道,從皇甫崇明等人手中搶下法寶這件事,知道的可是少之又少,又怎會傳入水華夫人耳中?
“陳汐道友不用揣度了,我天寶樓遍佈整個大楚王朝的疆域,想要知道一些消息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認為呢?實話告訴你也無妨,三個月前,因為皇甫崇明等人的法寶被奪,一些地仙境老怪物齊聚流雲劍宗,卻鎩羽而歸的消息,在我天寶樓早已不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在外界甚少有人知道罷了,畢竟涉及到一些地仙境強者的顏面,此事也不宜聲張。”
雅晴笑吟吟説完,旋即好奇地打量着陳汐,問道:“不過還有一事我天寶樓至今也沒弄清楚,你又是憑藉什麼,逼得那些地仙境強者也不得不放棄對付你的行動?”
“還是談買賣吧。”陳汐話鋒一轉,説道。
雅晴也只是試探一下,本就沒打算得到答案,所以談不上什麼失落不失落的,當即便點頭笑道:“也好。”
“那雅晴姑娘就看看,此寶價值幾何?”陳汐袖袍一揮,一尊大鼎憑空浮現,發出兇厲浩瀚的吟鳴,震盪虛空。
這尊大鼎表面符紋閃爍,瑞氣千條,還有着九條鱗片漆黑的蟒龍盤繞飛旋,散發出定鼎天下的磅礴氣勢。甫一出現,就把整個貴賓室的空氣都凝固了。
“九蟒定乾鼎,睿王府的地仙極品寶物之一,這件寶物,厲害無比,運用起來,同境界中絕對處於優勢地位。看來你果然從皇甫崇明手中奪走了此物。”雅晴星眸一亮,驚歎連連。
“價值如何,你估量一下。”陳汐微微一笑。
“這個……”雅晴沉吟片刻,説道:“十萬顆凝嬰丹,如何?”
“凝嬰丹?”陳汐一愣。
雅晴耐心解釋道:“陳汐道友或許也明白,進階金丹境界之後,尋常靈液已經無法滿足修煉所需,而凝嬰丹就是為金丹境之上的修士提供,是一種在中原修行界較為普遍的地階丹藥,如此一來它自然也就成了一種通行貨幣,用來交易最為方便不過。”
“原來如此。”陳汐恍然,心中卻暗自思量,也不知此丹功效如何,日後自己進階,修煉只怕也離不開它了。
“好,就十萬顆凝嬰丹。”陳汐也吃不準這個價錢是否公道,但在他想來,這雅晴既然認得水華夫人,應該不會坑蒙自己。
見陳汐同意這個價格,雅晴笑道:“道友無須擔心價格是否合理,説起來,你還佔了莫大便宜,這畢竟都是一些贓物,極難出手,若換做別人來買賣,我只出五萬顆凝嬰丹。”
陳汐笑了笑,卻也不多説,揮手取出另外十餘件地階極品法寶,經由雅晴鑑定之後,再次得到了一百六十萬顆凝嬰丹。
其中以柳鳳池的吞鯨破瀾刀價值最高,足足十八萬顆凝嬰丹,比皇甫崇明的九蟒定乾鼎都要厲害。
最終,陳汐得到了一張天寶樓頒發的一張代表儲存丹藥的晶卡,上邊閃爍出“百萬”兩個字,代表着一百萬顆凝嬰丹。剩餘的七十萬顆凝嬰丹,則被他儲存進了浮屠寶塔。
“陳汐道友,這是一張貴賓邀請函,我天寶樓三天後將舉辦一場大型拍賣會,屆時會有一顆玄衍融虛丹拍賣,若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在拍賣場預留一個貴賓室,到時只需拿着邀請函,來參加拍賣會就行了。”當陳汐打算離開的時候,雅晴突然拿出一張鎏金邀請函,遞給陳汐,笑吟吟説道。
“那就煩勞雅晴姑娘了。”陳汐怔了怔,接過了邀請函,他之前倒是沒有想到,進入拍賣會竟然還有限制。
“對了,如今在這楓葉城你可要小心被林墨軒發現,他可是黃天道宗的金丹核心弟子,在楓葉城影響力頗大。”雅晴提醒道。
陳汐點點頭,這個他也早已想到了。
離開貴賓室,陳汐拒絕了雅晴相送,和木奎一起沿着一樓大殿朝外行去。然而當快要走出天寶樓時,木奎突然説道:“主人快看,那不是羅通和秦雨薇姑娘嗎?”
陳汐一看,果然在人羣中看到了兩人的身影,秦雨薇站在一處櫃枱前,蒼白的瓜子臉上焦急一片,似是在與櫃枱後的侍者商議些什麼,不過卻遭到了侍者的冷漠拒絕。
“走,去看看。”陳汐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他很奇怪,秦雨薇身上的劇毒雖説早已被自己驅除,但卻傷到了本元,如今體弱無比,她此時不在家中休養,卻跑進天寶樓來又是為了何事?
“求你了,我父親急需龍涎香救命,該如我再來償還一株墨玉血蓮好麼?”秦雨薇神色悽慘,苦苦哀求。
“那怎麼行,我天寶樓規定,想得到龍涎香,必須拿一株墨玉血蓮,或者一截萬年火候的養神靈木兑換,這是規矩,不可能賒欠給你的。”侍者漠然搖頭。
“可是我急需救命啊,我拿凝嬰丹購買就不行麼?求你了,我保證在一個月內一定償還一株墨玉血蓮,好麼?”秦雨薇苦苦哀求,那模樣簡直低三下四到了極點。
“煩不煩啊。”侍者一臉不耐道:“虧你還是秦家大小姐,難道就不懂我們天寶樓的規矩嗎?走走走,別在此影響了其他客人。”
“你怎麼説話的?”羅通早已臉色鐵青一片,聞言,再忍不住心中怒火,沉聲呵斥道。
“喲,怎麼着,想在天寶樓撒野?”侍者臉皮一翻,陰陽怪氣道:“秦家如今早已今非昔比,家族破落,親朋背叛,如今還在秦家的,只怕就剩下你們倆人了吧?正所謂拔了鳳凰不如雞,如今的楓葉城,誰還把你們放在眼裏?”
“你……”羅通氣得目眥欲裂,額頭青筋暴突,卻又強自忍耐住了,那對虎目裏更是滑過一絲悲愴。
看到這一幕,陳汐心中也不由暗歎了口氣,隱約已明白,只怕秦家如今也已凋零不堪,否則一名小小侍者絕不敢如此説話。
他正打算走上前去,卻見一個油頭粉面的華袍青年,已經走上前,笑嘻嘻看着秦雨薇説道:“怎麼樣,秦姑娘,我説天寶樓不會同意的,你偏偏不聽。我覺得你倒不如還是聽聽我的意見,答應做我的一房小妾,我幫你搞定龍涎香如何?”
“司空華,你給我滾,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秦雨薇咬牙切齒道。
司空華眼眸深處寒光一閃,嘴上卻依舊悠悠笑道:“實話跟你説也無妨,我大哥上午從萬毒山脈回來,帶回了一株墨玉血蓮,你也知道,他修煉的是五毒化血功,只需墨玉血蓮的莖幹和枝葉就行了,那蓮花對他卻是沒什麼作用,若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央他把血蓮花賜給我,幫你兑換龍涎香,如何?”
“司空痕?果然是他!”秦雨薇一愣,旋即憤怒尖叫道:“那株墨玉血蓮本來就是我的,是他從我手中搶走的!”
“搶?笑話,我大哥豈會搶你的東西?”司空華搖頭道:“秦姑娘,你只怕被怒火攻心,連腦袋都傻掉了,竟説出這等胡話。”
秦雨薇看着眼前這個無恥之徒,直氣得銀牙緊咬,渾身發抖,那張精緻漂亮的臉蛋愈發蒼白,悽然可憐。
“考慮的怎麼樣?要不要答應做我的小妾?”司空華笑嘻嘻道:“你父親秦鍾明如今神魂損傷嚴重,記憶也失去,若再不用龍涎香救助,那可就徹底成白痴了,你身為他的女兒,難道忍心看到這一幕發生?”
“我……”秦雨薇張了張嘴,容顏悽婉欲絕。
“我這裏倒是有一截萬年火候的養神靈木,侍者,去兑換成龍涎香,交給秦姑娘。”陳汐再也看不下去,走出人羣,隨手丟給那名侍者一截拇指粗細烏黑圓潤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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