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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柴樂天和俞浩白之後,陳汐略一休息,便即返回抱月山。
“鯤鵬大妖欲要拿杜清溪他們煉製丹藥,他們即便活着,處境也必然危險之極,隨時都有性命之憂……看來我得抓緊時間了。”
一路思索,陳汐很快便即回到抱月山。
洞府中,木奎看到陳汐回來,驚喜若狂,顫聲道:“前輩您終於回來了,害得小的我擔心好久啊,”
“擔心什麼,雷鷹王已經被我殺了,暫時應該會安靜一陣子。”陳汐盤膝坐在蒲團上,説道:“我要閉關恢復體力,你幫我護法。”
“前輩安心修煉,小的這就離開。”
嘶!
木奎匆忙走出洞府之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震驚,倒吸一口涼氣,陳汐前輩又斬殺了雷鷹王?
……
“與黑猿王戰鬥,我的優勢是武道修為超出他一大截,修為上卻是遠遠不及他深厚,若非我手中的庚金劍竹恰克制那些冤魂厲鬼,恐怕勝負還很難料。”
“雷鷹王修為比之黑猿王還要高深,可惜機心太重,總想用一切辦法令自己擁有絕佳優勢,少了勇猛上前的魄力,雖佈置下千鷹大陣,又有紫銅玄重峯在手,但在自己斂息無蹤決出其不意地的偷襲下,卻是根本沒發揮其作用,自然必敗無疑。”
“不過我如果能以八柄玄冥飛劍組成玄妙的劍陣,即便不用偷襲,似乎也能與雷鷹王一較長短。”
盤膝坐在蒲團上,陳汐默默思索着今日的兩場戰鬥,一絲絲體悟湧上心頭。
實戰,乃是淬鍊武道修為的最鋒利的磨刀石。
越是危險,潛力才能提升的越大,任何一位高手,都要經過無數次的生死歷練,置之死地而後生,方才能快速成長起來。
連續誅殺黑猿王和雷鷹王,讓陳汐認清了自己的實力的同時,還發現了自己的不足,那就是修為太低,紫府一星境的修為,一旦遇到那些武道修為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修士,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了。
而想要彌補這個缺陷,除了勤修苦練煉氣功夫之外,掌握一些強大的攻擊手段也是一種途徑。
“八柄玄冥飛劍個個都有黃階極品的威力,看來有時間得琢磨一下符陣之道,若能參悟一些佈置劍陣的殺敵技巧,我的實力應該能再提升一個階段。”
陳汐沉思許久,搖了搖頭,摒棄腦海雜念,開始盤膝修煉。
嘩啦啦~
八角宮瓶內的靈液傾瀉而出。
無盡的紫府虛無空間中。
伴隨着陳汐施展《冰鶴訣》,一股股晶瑩如玄冰般的液態真元汩汩流入紫府湖泊中,而在湖泊之上,原本暗淡的真元星辰也逐漸地變得明亮起來,晶瑩剔透,散發着幽幽寒芒,一呼一吸跟湖泊遙遙相應。
進階紫府境界之後,每提升一個階段,便會在紫府內凝聚出一顆真元星辰,這些真元星辰與真元湖泊遙相呼應,越是明亮,也就喻示着真元愈發純淨凝練。凝聚出九顆之後,便會在紫府湖泊之上形成一個九星連珠的奇特景象,猶如搭建在湖泊上的拱橋一樣,到那時就可以為衝擊黃庭境界做準備了。
並且,紫府境界的強弱,其實跟自身修煉的煉氣功法也有着至關重要的關係。
頂尖的煉氣功法則不一樣,能夠極大地擴展紫府之湖,紫府之湖越大,越深,真元就越加身後,所施展出的威力也就越恐怖。
粗淺的煉氣功法所煉化的真元並不純淨凝練,而且對擴大紫府之湖也是收效甚微。施展出的威力自是屬於泛泛水準,尤為重要的是,這樣修煉出來的真元在進階更高的境界時,便會變得困難重重,極難破境。
不過,修煉頂尖煉氣功法卻是極為耗費靈液,畢竟紫府之湖越大越深,真元星辰越明亮越凝練,所要煉化的真元就越多。
陳汐修煉的《冰鶴訣》乃是季禺幫他挑揀的煉氣功法,雖然只有紫府九重境界的法訣,但卻是頂尖級別的功法,無論是真元質量和數量,都要超過一般的紫府修士。
一天之後。
陳汐從修煉中醒來,八角宮瓶內僅存的兩千近靈液被他煉化一空,如今紫府空間內的那顆真元星辰已是明亮璀璨之極,仿似冰雕玉砌一樣,散發着冰晶似的耀眼光澤。
“靈液,靈液……修煉一道的確是離不開一個‘財’字啊,那些大家族大門派的子弟,擁有着無盡資源可供修煉,修為自然是一路直上,遠遠把那些沒身份沒地位的普通散修甩在後邊。看來我若想快速提升實力,也就必須得多蒐集一些靈液了……”
一天的時間就耗費兩千斤靈液,而修為才只增長一絲,這讓陳汐不由感慨之極,修煉一途,財、侶、法、地,寥寥四字,卻是自古至今顛撲不破的至理。
“木奎。”陳汐走出洞府。
“前輩何事?”正在一株青松下打坐的木奎連忙爬起來,恭敬問道。
“我要去一趟嘯月嶺,三天內我沒回來,你就立刻離開,千萬莫要停留。”陳汐沉吟説道。
木奎心中一顫,愕然道:“前輩要去斬殺鯤鵬王?”
陳汐搖頭道:“救幾個人罷了。”説罷,一個縱身來到了雲巔中。
“前輩稍等,這是黑猿王死後留下的寶貝,請您收下。”木奎似是想起什麼,摸出一個儲物袋,連忙叫道。
“留給你了,若此行成功,我也要離開南蠻深山,那些寶物你留着防身用吧。”
聲音杳杳渺茫,陳汐的身影已是消失在天空盡頭。
“怎麼會這樣?就這麼離開了嗎?”
木奎魂不守舍,喃喃自語道,他極為捨不得陳汐,在這些日子的接觸中,他早已對陳汐心悦誠服,把陳汐當做了要一生服侍的主人看待。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我要好好修煉,待進階紫府境界,我就去尋找陳汐前輩,一定要他收下我!”
木奎望着陳汐消失的地方,狠狠攥緊拳頭,眼眸中盡是堅定不移之色。
……
傍晚。
嘯月嶺,那猶如遠古兇獸盤踞一樣的巍峨山脈,在夕陽餘暉下塗抹上濃郁的血色,愈發顯得蒼涼、血腥、雄渾。
嗖!
在距離嘯月嶺十里之外,陳汐飛落地面,抬眼朝嘯月嶺望去,只見滾滾妖氣猶如筆直的狼煙一樣直插雲霄,遮天蔽日,透着無盡的陰森肅殺之色。
而在嘯月嶺中央,有着三道粗壯之極的妖氣最為惹眼,凝而不散,矗立不動,附近飄渺如煙的妖氣與之相比,就像米粒之珠和皓月星輝的差距。
三個妖王?這下麻煩了!
黑猿王和雷鷹王已經被自己殺死,玄睛老黿王行蹤不定,飄忽難尋,青丘狐王跟鯤鵬王是同一個級別的存在,想必不會參與其中,那麼只剩下月亮湖墨蛟王和落霞森林青蟒王了。
墨蛟王和青蟒王實力僅次於雷鷹王,但是在黑猿王之上,這兩者再加上鯤鵬王的話,自己的勝算已是寥寥無幾。
怎麼辦?
陳汐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決定悄悄地潛了過去,伺機行動。
他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杜清溪三人落難,否則他心中的那一絲愧疚無法彌補,必然會化作心魔,侵蝕道心,干擾修行。
“你真要去救他們?”季禺飄然現身,認真問道。
陳汐一怔,似是沒想到季禺會在這時候出現,不過他還是極為堅決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季禺繼續問道:“你可知道,他們曾在你落難之際袖手旁觀,充其量你們的關係也只是普通朋友罷了。”
“我在劍仙洞府時,為了殺柴樂天引起的那張混戰,令他們也陷入其中,此事令我感到有些愧疚,我想彌補一下。”陳汐緩緩答道。
“萬一你死了呢?”季禺繼續問道。
陳汐似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愣了愣,沉吟道:“我覺得無論是天道,還是人道,無不直指人心,心若不寧,我以後恐怕會留下心魔禍根。所以哪怕死了,我也會這麼做的。前輩您不是説過,修行一途上體天道,恪守本心嗎?”
季禺聞言,飽經滄桑的眼眸裏湧出一抹極易察覺的欣賞。
要知道,臨危不亂,殺身大禍在前,還能夠直面本心勇猛直前,這等心境修為,可是極為難得。季禺在這百萬年間見了太多驚採絕豔之輩,神魔煉體流涅槃強者、絕世劍仙……哪個不是天賦與根骨俱佳?但若論心境之磐固堅韌,也只有寥寥幾個能比得上陳汐。
畢竟道心不固,道心不堅,任憑你天賦再高,也是無法走至大道終點!
“有此心境,大道可成。”季禺留下寥寥八個字,便即消失不見。
大道可成?能夠從這龍潭虎穴中走出來再説吧……
陳汐暗自嘀咕了一聲,當即身子掠動,猶如一縷輕煙般朝十里外的嘯月嶺悄然靠近。
片刻後。
憑藉妙用無比的神風化羽遁法,陳汐有驚無險地避開在山腳下巡邏的大妖小妖,沿着一條僻靜小路,朝嘯月嶺上方快速奔去,當來到半山腰之際頓時周圍景色大變,猶如從白晝突然走進黑夜,周圍妖霧瀰漫,只能隱約辨別出一些地形。
嗚嗚嗚~~
一陣陣尖利的風聲響起,鬼哭狼嚎似的,聲音中竟是帶着一絲擾人心智的奇異力量。
陣法!
陳汐神魂念力早已達到極高水準,自是不懼那聲音的干擾,環顧四周,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心中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