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風拂過軍牢,遠處的戰爭學院裏一片寂靜。
“殺啊,把他們全部殺死!”
一個喊聲忽然響起,掀起了千層Lang,一時間殺聲四起,守備牢房的一羣死囚原本以為撈到了美差,卻不想大禍臨頭了,戎狄軍俘虜們全部配發了武器,而且許多人都是身經百戰、殺人如麻的軍人,手起刀落,幾百顆人頭落地,不到20分鐘,7000+人的俘虜紛紛離開了營地,直奔臨海城的方向而去。
……
草叢裏,我的身影若隱若現,司徒薪看看我,嘴角抽動了一下,説:“李師居然能在草叢裏隱身,果然是高人!”
我嘴角一咧:“年輕人好好學着點。”
司徒薪也是咧嘴一笑:“末將知道咧……我們是不是該現在就追?”
“不着急,讓他們先跑半小時再説,反正他們沒有騎兵,讓戰鷹騎探在天上遠遠的跟着就好了,不要被他們發現。”
“是!”
……
結果這羣俘虜倒也聰明,知道天翎城境內想去臨海城就要通過武神河、問天峯雪山,所以就從八荒城境內繞行,一路劫掠,我們也任由着去,直到他們走了半小時之後,我們埋伏的叢林遠方,沉重的馬蹄聲傳來,一羣舉着御林軍大旗的重騎兵飛掠而來,是韓淵統帥的御林軍5000名重騎兵。
“韓淵,你怎麼來了?”我走出了草叢。
韓淵憨笑一聲,翻身下馬抱拳道:“將軍,我擔心這羣喪心病狂的逃犯會危及到將軍的生命,所以帶着御林軍的重騎兵前來護衞,還望將軍寬恕末將沒有遵從將軍守禦武神河的命令。”
“算了,下次別再犯。”
“是!”
雖説軍令如山,但韓淵、蕭厲、夏葉等人都不是什麼笨蛋,明知道武神河浮橋肯定安全的情況下派兵來增援我這邊,倒也無可厚非,畢竟是為我好,大約韓淵這貨看慣了殺人和被人殺,所以擔心我這個統領在孤身之下被人把腦袋給砍走了,雖然我是一個玩家,對許多事情都大大咧咧,不過韓淵卻是對我的生命看重得緊,許多事情他是不會明白也沒有必要明白的。
……
一路跟着逃犯們追進,當我們趕到八荒城設立在國界上的關口時,這裏的數百名守兵也已經被殺光了,看來我們故意放走這些俘虜又是欠了安吉拉一個人情。
再過一會,王者會獵活動正式開啓了,再往前,我們就抵達了一片冰原,是問天峯下的問天冰原地圖,已經是王者會獵的指定地圖之一了,前方也接二連三的出現了俘虜的屍體,不少人直接在冰原上被凍死了,但只在少數。
我騎乘着神烈龍馬一路疾行,司徒薪和韓淵都緊跟着我,韓淵擁有5000御林軍重騎兵,司徒薪則帶着至少1W名禁軍重騎兵,兵力是足夠了,機動性也完全可以孤軍深入,司徒薪在寒風中咳了咳,説:“李師,你説雲飄飄敢接受這羣俘虜嗎?”
我抓着神烈龍馬的繮繩保持行進速度,道:“難説,如果雲飄飄還想和天翎城虛與委蛇,那就不會接受,如果她真的決定脱離天翎城,自立為王,依靠印度戰區冒險者的力量與天翎城抗衡,那就多半會會接受了。”
司徒薪愕然:“印度戰區冒險者?”
“哦,是臨海城的冒險者……”
“唔。”司徒薪這才聽明白,笑道:“臨海城的冒險者又能強到什麼地步,難道還能抵擋得住帝國鐵騎嗎?”
我不禁失笑:“不要小瞧了冒險者的力量,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真正的戰爭主導。”
司徒薪一臉肅然:“是,末將聽教了!”
……
行會頻道,月傾淺也傳來了消息,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印度戰區加入臨海城五大軍團系統的玩家人數已經超過了2000W人,這也意味着我們這次至少要面對2000W對手,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放學、下班的人也會加入,至少有5000W人要與我們在幾張大地圖內對抗。
不過或許是因為時間的緊迫關係,我們這15000人重騎兵長驅直入,直到來到臨海城城下的時候也沒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擋,而周圍也出現了不少臨海城的玩家,他們的名字都是紅色的,不過並未對我們展開進攻,15000人NPC精鋭重騎兵,沒有10W玩家之眾誰會來送死呢?
遠遠的,我命令重騎兵在叢林裏駐守,而我則帶着韓淵、司徒薪走出了叢林,遠遠的看着那羣逃犯來到了城下,果然,雲飄飄、侀火的身影出現在城下,雲飄飄已然身穿一身的白袍,頭頂上盤起髮髻,佩戴着精緻優雅的鵝頸型高冠,一派女王的裝束,與城下的戎狄軍俘虜説了一些話,不久之後點頭笑着,並且將7000人帶進了城池內。
“她果然決定背叛淺林陛下了!”司徒薪握拳怒吼道。
我點頭:“是啊,我們早該想到她會背叛,她是洛洵的女人,淺林默認我逼殺了洛洵,這個女人也一直懷恨在心呢!”
司徒薪看向我,笑道:“李師,你逼迫洛洵自刎,這件事有沒有後悔過?”
我深吸一口氣:“從沒有後悔過,洛洵不死,天翎帝國只會更亂!”
司徒薪微微一笑:“起初,我也質疑李師的做法,但現在我可以確認了,我支持李師當初的決定,洛洵不死,確實只會讓帝國越來越亂,權力分化越來越嚴重。”
我點點頭,道:“撤退吧,到武神河邊緣紮營,準備迎戰了,王者會獵即將開始,雲飄飄既然決定背叛天翎城,那就一定會出兵挑釁的。”
“是!”
……
當我們一路趕回武神河的時候,卻發現不少玩家和軍隊已經在這裏紮營了,武神河邊緣的森林裏滿是營帳,印度玩家想要偷襲浮橋的話肯定是沒有可能了,御林軍的營地裏,一尊尊龍晶炮已經架設完畢,隨即可以迎戰,沿着河岸,一頭頭渾身氤氲着烈焰的炎鷹正在棲息,騎射手們也下騎休息了。
池玉清提着荊棘鞭,一步步走來,笑吟吟道:“大人,炎鷹騎射手已經在這裏開始宿營了,只不過我們需要大量的肉食來餵養炎鷹,否則他們就會失去再次飛行的力量。”
我看向韓淵,道:“解決一下。”
韓淵馬上低聲道:“軍需官,出來!”
一名將領策馬而出:“韓將軍,末將在!”
韓淵道:“每天準備3000頭牛羊,餵養這些炎鷹,知道了嗎?所有的配給,從御林軍的軍庫裏抽取便是了!”
“是將軍,末將這就去督辦!”
……
武神河沿岸到處都是駐兵,火斧軍的人也來了,羅飛是個比較年輕的將領,並且是由司徒薪一手帶出來的統帥,比較有正氣,由他來當這個統領顯然比羅嗣要好太多了,人羣中,汪澤誠提着鐵槍,正在指揮自己的萬人營備戰,而在他的麾下,赫然有一個老將,正是斷了一隻手腕的羅嗣。
“羅嗣,你的隊伍紮營太慢了!”汪澤誠有些不耐煩的説道。
羅嗣身為禁侯,不過現在只是一個萬夫長,有苦説不出,只能點頭道:“我會督促他們加快速度的,請將軍放心!”
這時,我從旁走過,韓淵、蕭厲、龍硎、夏葉四將就跟在我身後,韓淵看着羅嗣的身影,戲謔笑道:“沒有想到,堂堂的君侯羅嗣居然會落到這個地步,早知當初不當兵啊!”
羅嗣愕然,臉上滿是蒼茫,一招錯步步錯,他當初就不該與洛洵為伍,否則又怎麼會落到如今這個地步,犯了大錯之後,羅嗣並不是玩家,不能像是汪澤誠一樣躲着就把責任推卸掉,他要承擔這個後果,而當初被他“視為己出”的汪澤誠卻又以萬夫長的身份而盛氣凌人,可謂是世間冷暖盡在眼前,看着羅嗣的樣子我倒也覺得很心酸,就説:“韓淵,不得對禁侯無禮!”
“是將軍。”韓淵嘿嘿一笑。
羅嗣也看向了我,臉上帶着疲憊與唏噓,道:“上將軍,你也來啦?”
我點頭:“雲飄飄、侀火在臨海城一手遮天,我身為御林軍統帥當然責無旁貸的準備遠征了。”
羅嗣笑笑:“這倒也是,你可是帝國的大執戈,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將帥……”
我也頗為唏噓,説:“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禁侯不用過於介懷,做好本分事,終有一天天下會給你一個公道。”
“希望如此吧……”
……
再往前走,走到了狂雷軍的營盤,徐焰身為統帥正在指揮準備戰鬥,不過他的臉色不太好,顯而易見,雲飄飄只給了他温柔的一夜,就離開投入了侀火的懷抱,大約徐焰還在懷念着滿懷的温玉感覺,現在整個人落魄得像是一個失戀的小男生。
正檢閲着各大軍團的營盤時,忽然一名戰鷹騎探從天而降,低聲道:“統領大人,前方的火澤平原出現了一大羣來自臨海城的冒險者所組成的軍隊,是否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