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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抱拳微笑:“多謝梅谷主!”
梅傲霜深吸一口氣,冷冷瞪他:“楚離,聽說你跟斷離刀嶽金韜戰成了平手!”
楚離道:“梅谷主想再切磋一下?”
“切磋一下就切磋一下,怕你不成,來吧!”梅傲霜嬌哼一聲,一掌拍來。
她收了四十幾個弟子佔了大便宜,但看到楚離傲慢模樣,總是氣不打一處來,手癢難耐,想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楚離輕飄飄一拳搗出。
“砰!”一聲悶響,梅傲霜直直飛了出去。
她從小船上飛出,在空中虛踏數步,卸去大部分力道,落向湖面。
“砰!”她一掌按上湖面,湖水迸射如一顆炸彈投進去。
藉著掌力反彈,她飄身飛掠回了小船上。
小船飄飄蕩蕩的晃悠。
蕭詩一趔趄,身子不穩,摔向湖裡。
楚離一閃出現在小船,握著她手腕一閃消失,出現在岸邊。
梅傲霜見蕭詩要落湖,剛要出手,楚離已經牽著她出現在岸上。
她長舒一口氣之餘,心下凜然之際,惱怒更盛:“輕功果然厲害,再來!”
她一躍飛上空中,如金鷹般俯掠而下,白生生的小手在前,平推向楚離,掌力洶湧而出。
楚離不閃不避。又輕飄飄一拳。
陸國公的拳法委實厲害,拳勁堅凝如石。
“砰!”梅傲霜在空中翻了個跟頭。再次下落時,劍光一閃。身劍合一到了楚離跟前。
“叮……”楚離出劍。
兩劍相交,梅傲霜的劍盪開去,楚離又一劍刺出,速度快如電,梅傲霜已來不及避開。
劍尖在她喉嚨前撤回,楚離還劍歸鞘,抱抱拳。
梅傲霜深吸一口氣,慢慢把劍歸鞘,粉臉陰晴不定。
蕭詩有些擔心她不下來臺。狠狠剜一眼楚離。
楚離卻神情篤定,笑道:“見笑了,梅谷主!”
“果然名不虛傳!”梅傲霜冷冷哼道:“我不如你!”
楚離道:“我知道梅谷主拿手的是太華掌。”
太華谷的絕學是太華掌,威力驚人,梅傲霜卻一直沒使出來,藏了幾分真本事。
梅傲霜斜睨他一眼,哼道:“太華掌煞氣太重,出必傷人,……她們進來後。我會親自督導,放心,不會浪費了她們的資質!”
“多謝梅谷主!”楚離鄭重抱拳,把包袱遞給梅傲霜:“這是給陳茵的。煩勞谷主轉交。”
“我會給她。”梅傲霜接過包袱。
蕭詩在一旁沒說話,儘量掩住訝然。
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梅傲霜的態度忽然變了。不但不因為輸了而惱羞成怒,反而平和許多。儘管看起來仍舊傲氣凌人,沒好聲氣。
楚離卻是摸清了梅傲霜的脾氣。
對於弱於自己的男人。她極不屑,甚至不屑於說話,強於自己的男人,才有資格說話。
梅傲霜橫一眼楚離,暗自嘆息。
一直覺得他不如自己,偏偏骨子裡透著傲慢,所以怎麼看他都不順眼。
這幾招過後,她恍然明白,楚離已不是原來的楚離,遠勝自己,已經有資格傲慢。
她心平氣和之下,神情雖不變,骨子裡已經不同。
——
清晨時分,離江下游。
一隻烏篷船悠悠盪盪而行。
划船的是一位駝背的老叟,滿臉皺紋,目光渾濁,但雙手關節粗大,青筋隱隱,仍舊沉穩有力。
烏篷船內,楚離靜坐練功,一動不動,蕭詩則橫躺在榻上看書。
楚離白袍一塵不染,寶相莊嚴。
蕭詩一襲月白羅衫,白紗摘下來,露出白玉般絕美臉龐,秋水般眼波不時瞥向楚離。
看楚離緩緩睜開眼,蕭詩放下書,伸了個懶腰,展露出曼妙驚人的曲線,懶洋洋的問:“你也真能閒操心,江運的事你管什麼?”
“我想歸到府裡。”楚離道。
蕭詩打個呵欠:“大哥根本沒放眼裡,會怨你多管閒事,惹麻煩。”
國公府一旦伸手管江運,官府肯定會彈劾,禁宮難免會招過去問幾句。
楚離道:“那就暗中來。”
“江運有那麼重要?”蕭詩道:“大江幫再厲害,兩個天外天高手過來,足以掃平,何須如此重視?”
楚離嘆口氣。
這便是當下之人的想法。
滅大江幫不難,但要做到大江幫做的事,那可不易,不僅武功強就行。
蕭詩道:“好好,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反正也不想回府,在外面轉到大婚之日才好呢!”
“大公子一定會發瘋。”楚離笑道。
蕭詩哼道:“大哥他現在就瘋了!”
“關心則亂,一想到小姐要進安王府,由不得他不焦躁。”楚離道。
蕭詩擺手道:“算了,不提他,出去看看吧。”
兩人出了船艙,來到船頭,迎上清新的空氣。
江面開闊,清晨的空氣夾雜著江面的水氣,進入身體後格外的泌人,精神不由一振。
“這邊沒什麼人吶。”蕭詩道。
楚離指了指後面。
蕭詩扭頭看去,不遠處出現了一艘華麗的大船,速度極快。
船上飄來琮琮琴聲,幽幽簫聲,琴簫合鳴,彷彿兩隻綵鳳在翩翩飛舞,聞之心曠神怡。
“江川盟的人怎麼敢過來?”蒼老的船伕低聲喃喃一句。
楚離已經看到大船上的情形。
船頭擺了一張軒案,軒案鋪著月白毯子,毯上坐著一英俊青年,手搖白玉扇,氣質翩翩,似是一白面書生。
他左右兩邊各偎著一名秀美侍女。
兩女眉眼間蘊著靈秀,清新脫俗,絕非庸脂俗粉。
另兩個嬌美侍女在軒案另一邊撫琴弄簫。
英俊青年專注的盯著兩女,傾聽著琴聲簫聲,不時微眯眼睛,露出陶醉悠然神往之色。
身邊偎著的兩個美侍女也在靜靜傾聽。
大船上除了他們五個,還有八個船伕,十個護衛。
十個護衛有兩個先天境界,氣質凌厲逼人。
楚離扭頭笑道:“這是哪位公子?”
“公子不認得他?”船伕瞧一眼華麗大船,搖頭道:“飛公子都不認得?”
楚離笑道:“我等初次坐船,對沿江的風土人情一無所知。”
“江川盟的少盟主,韓飛,大夥都叫飛公子。”船伕搖頭嘆道:“最風流倜儻的!”
楚離感興趣的是他的四個美侍女竟都是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在國公府多得很,在外面武林卻也是難得一見,足以橫行一方。
一艘船上六個先天高手,這江川盟的實力不容小覷。
他卻知道,江川盟與大江盟一上一下,把崇明路境內的這條離江一分為二,原本是實力不相伯仲。
但近幾年大江盟突飛猛進,已然超過江川盟一籌。
“江川盟,我記得還有一個大江盟吧?”楚離道。
船伕點點頭:“江川盟,大江盟,死對頭,飛公子竟然闖進大江盟的地盤,膽子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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